留下来的折火,还趴在桌上,侧着脸枕在手上,一杯续着一杯的酒,很快把自己喝得面色酡红,喉咙跟火烧似的难受至极,她又扭了头,手臂圈紧了,把自己的脸埋进手臂间,紧紧闭上眼睛,清清晰晰地听着自己痛苦而缓重的呼吸。?八??一?w=w=w=.=8≤1=z≤w≈.≥c≤o≥m
她从未这样,孤独,悲伤。
可是,折火总是要站起来的,所以,她也只是这样难过了一小会,被寒风狠狠灌来,冷得一阵战栗,她放开了紧握在手里的酒杯,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大概是真的入冬了,折火明明觉得烈酒烧喉,可这一阵紧一阵的冷风更是让她喷嚏连连,折火居然还有工夫想着什么时候下雪的话她可以堆雪球玩儿。
以至于脚下一个踉跄,原本要踩上石阶的脚踩了个空,整个人往后栽倒下去。
本以为会在冰冷的地面上狠狠栽了跟头,却是摔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身后靠着的是散着寒意的体魄,折火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衣衫,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还没来及看清什么,软绵绵的身体被扳过去,她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线条冷峻漂亮的下巴,以及单薄冷酷的唇,挺挺的鼻梁,深邃寒冽的蓝眸,纤长卷翘的睫毛垂落下来一排月光一般冷清的阴影,还有冷风下,他额前柔软的栗色卷毛微微拂过眉毛。
折火就这么就着冷冽的风,抬头望着他,痴迷而绝望地望着他。
然后,猛地推开他一巴掌扇过去。
洛轻寒没有避开,右脸挨了她一巴掌,微微侧开头,眼眸愈见冰冷,他抓住了折火的手,用力地抓住了,力道之狠绝,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洛轻寒将她狠狠按向自己,又阴恻恻地盯住她,口气阴冷残酷:“我只说这一次,此次事件,与我无关。”
折火疼得眼角泛了泪光,却不肯掉落,醉得很彻底,也没听清洛轻寒说了什么,只是听着他阴冷的声音,觉得比在耳边冷飕飕地刮着的寒风还要冷,她又想哭,又不能哭,于是她一口咬在洛轻寒抓着她手的手背上,一边用力咬着,一边痛得直呻-吟……
也不知过了多久,洛轻寒忽然松了手,她倒进他怀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衫,很绝望地抓住了,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游离在悬崖尽头的边缘,就快被冷风吹倒下去,她知道,倒下去了,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洛轻寒微微闭了眸,掩盖住那一抹不知所措。
自恃冷傲过人,残酷无情的洛轻寒,从不愿为任何人,任何事做任何解释,也不屑去解释的洛轻寒。他厌恶信任这两个字,厌恶至极。
可当有这么一天,他也需要被信任;有一天,他也会在意这么一个人如何看自己。
他不知如何开口,他不能泄露他的也需要,也不能泄露他的在意,他更不能被知道他那不知从何而起的——不知所措。
他怕这些都将会成为他致命的弱点。
然而狐王,不能有这样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