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三司做个员外郎?
乍听此言,秦桧真是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不惜赔上老婆,总算换来了实际的好处,而且还是天大的好处;惊的,却是武凯竟和那王仔昔有所勾连!
要知道那王仔昔可是道门领袖之一,按理说与武凯这个护国禅师,乃是水火不容的关系,现在武凯却表示要让王仔昔出面举荐自己,怎不叫人细思极恐?
不过这些与他秦某人并无多少干系,反正他现在已经抱上了武凯的毛腿,这条腿自然是越粗越好。
于是他忙千恩万谢的给武凯磕了几个响头,又保证去了三司之后,一旦国师大人有什么差遣,必定肝脑涂地再所不辞。
不得不说,这厮果真是聪明的紧,只从武凯接连将他和吴金贵调去三司,便猜出武凯对三司的权柄有所图谋。
“行了,这拜年话儿说两句就得了。”
武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你们夫妇先下去洗漱一下,然后从后门离开吧。”
等送走了这夫妇二人,沉默良久的庞春梅这才又活了过来,忙上前服侍武凯穿衣洗漱,半响又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老爷,您不会真被那王氏给蒙蔽了吧?”
“什么意思?”
“奴方才本来是想戏弄他们一番,让他们出些洋相,谁知……”庞春梅回忆着那夫妻二人的表现,不禁打了个寒蝉,道:“谁知他们竟能隐忍到这等地步,实在是心机深厚的很!似这等人,若不提前处理掉,日后一旦被他得势,怕是立刻便要反咬老爷一口!”
“哈哈……”
武凯闻言却是哈哈一笑,迎着庞春梅不解的目光,道:“那秦桧固然是一条中山狼不假,可你家老爷我却不是什么东郭先生——想要反咬我一口,也要看他这辈子有没有机会!”
说着,便不以为意的岔开了话题,吩咐庞春梅去将那两封信交给解珍解宝兄弟——这兄弟二人是前几日才刚刚回来的。
他们也是到了安徽之后,才晓得顾大嫂竟然不准备回京了,于是在梁红玉家中苦劝了足有月余,最后实在没辙,才垂头丧气的回了汴梁。
武凯安排他们两个去江南送信,主要是想让他们把梁红玉的地址详细告诉武松,好让二郎在班师回京的路上,带岳飞过去相看相看。
其实按道理讲,这事不该如此操之过急,毕竟那梁红玉还在热孝之中,按规矩家中长辈是不能为其议亲的——但武凯急于笼络岳武穆,也就管不了这许多了,反正他只是干爹又不是亲爹,也算不得正儿八经的亲长。
至于蔡鞗邀请自己去踏青一事,武凯问过庞春梅、扈三娘之后,见两女都有些意动,便派人回复驸马府,让蔡鞗定下日子,好举家外出春游一番——顺便也能弥补一下上次在酒楼的遗憾,见一见有大宋第一美女之称的茂德帝姬。
驸马府那边回应倒是挺快,立刻便约定好五日后一同出城踏青。
这事定下来之后,庞春梅倒也罢了,扈三娘和西门秀却很是雀跃,花了半天功夫准备了一大堆东西,光野炊用的羊肉串便准备四十几斤【武凯闲来无事时,已经‘发明’了烤串】。
武凯刚准备郑重其事的告诉她们,这是去踏春而不是去逃荒时,扈三娘忽然却想起一事,上前询问道:“老爷,要不要带上章氏一起?她反正也已经与哪姓陈的和离了……”
“还是算了吧,估计她现在没心情去城外抛头露面。”武凯截住了她的话头,道:“再说了,她前天便说已经找好了房子,准备让人简单收拾一下就搬过去住,怕是赶不上这次踏青了。”
事实上,那宅子还是武凯暗中挑选的,就坐落在出城秘道的必经之处,也算是顺便做个障眼法,万一刚刚开挖的秘道被人发现了,也可以谎称说是与章氏偷欢用的。
说到秘道,这段时间真是辛苦时迁了,昨日见他时,不但脸色白里透青,还顶着俩黑眼圈。
想到这里,武凯便又吩咐道:“春梅,你从库里支两根老山参,给刘氏送过去,让她给时迁好好补一补身子——最近他可是累得不轻。”
谁知庞春梅却噗哧一声笑出声来,掩住小嘴儿道:“老爷若真心疼时班头,还是送几根鹿鞭更合适些——他那身子可不是掏地洞掏的,而是被女人给掏空了。”
听庞春梅细说究竟,武凯才晓得时迁最近竟也走了桃花运,左拥右抱的好不快活——只是他本身底子就不怎么好,再加上没有像武凯这般进补,时日一长,却是明显有些消受不住。
“那就把我那滋养的方子给他……算了,我抽空亲自给他吧。”
送两根老山参倒还罢了,这壮阳补肾的方子却不方便直接送去刘氏哪里。
却说武凯正在后宅与几个妾侍,说些家长里短的琐事,便听外面街上隐隐传来一阵欢呼声——在深宅大院都能听到,可见这动静着是不小。
于是武凯便派了个丫鬟去前面打探消息,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时,便见那丫鬟急匆匆的折了回来,满面欣喜的道:“老爷、老爷,江南那边儿大捷,苏州府已经被官军夺回来了!”
啧~
前几日童贯麾下的西军刚刚攻下了湖州,这么快就又打下苏州了?
看来方腊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
不过这也正常,方腊这厮虽然筹谋已久,起兵之初,便如烽火燎原一般占了大半个两浙路,却终究眼界浅了些,打下苏杭二州之后,便被那荣华富贵迷住了心窍。
不趁着朝廷增援还未赶到,追杀那些残兵败将也就罢了,竟还急吼吼的宣布定都杭州,还搞出个什么‘永乐’的年号,如果不是二月底被童贯连下数城,怕是早就登基称帝了。
可以说用‘其兴也勃、其亡也忽’这八个字来形容方腊这次起义,简直是再贴切也不过。
当然,既然方腊把都城定在了杭州,想必在杭州城下还要有一场恶战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