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侮辱骑士吗?fighter!”saber的怒吼响彻森林。
“我可不是骑士,我是军神,象征胜利的军神。”白羽幽幽地说着,手上的长弓说明了刚刚射出这一箭的人就是他。
“切嗣的指令?”saber看着捂着腹部伤口的ncer,问道。
“不不不,我是以自己的意志行动,没人可以束缚我。”相比saber的怒气冲天白羽则显得漫不经心,“不服气吗?恨不得用剑砍了我么?可以试试,出于正当防卫让你退场切嗣也不会说什么,或者说……一起上也行。喂,耍枪的,我又没解放真名装什么装。”
【切……这种不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好像……】白羽心中有些烦躁,手上也不禁拿出了他最引以为豪的武器、只有他能驾驭的大剑——暴风赞歌。不过这也恰恰说明了白羽的心烦躁到了什么程度。
“哼—没想到军神竟然也这么狂妄,以一敌二?”缓缓站起来的ncer显得有些不屑
“……”saber没说话,她知道白羽有着十二试炼,单凭这个白羽几乎可以无伤的让这场战争一半以上的英灵退场。
不过,即便这样她也必须挥剑,这是她的底线,是她身为骑士王的尊严。
“哈哈!不错的战意,来吧,ncer快点哦,不然你的aster就要死了哦。”
狂笑着,曾经的军神舍弃了身为武者的荣光,挥舞大剑悍然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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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代的卫宫世家在判定诞生的嫡子的“起源”时,因为那奇异的结果不知所措,将婴儿命名为“切嗣”。
大致上是“火”与“土”的二重属性。详细归划的话,是“切断”和“结合”的复合属性。那是他与生据来的灵魂形态,也就是“起源”的本相。
切、嗣——称呼为“破坏和再生”有少许细微的不同。因为切嗣的起源并不意味着“修复”。比方说,切断之后又结合起来的线,结点的粗细会发生变化。就是说,“切而嗣”的行为,会使对象产生不可逆的“变质”。
被要求进行手工制作的作业时,切嗣特别地意识到了自己的起源。他的手并非很灵巧。如果是普通道具,坏掉也可以修理。但是一变成精密机械.事情就突然变得相反。他越是想要修理,那机械就会损坏得更加致命。
就事实而言,切嗣的手工技术算不上高超。如果只是普通的金属线坏了,接上切断的部分就可以恢复原来的用途。但是,以同样的要领用于修理精密的电子回路的话,结果却是致命的。那并不是只要接上就好的物品。只要接线乱掉,回路就会丧失机能。
“根源”不是仅仅因为切嗣的性格和气质而造成的,从魔术的观点来说,是灵魂深处根基的本质。
在制作自己的礼装时,卫宫切嗣将自己拥有的极其特异的“起源”做了最大限度的活用。他侧腹的左右第一二肋骨都被切除掉。将取出的肋骨研磨成粉状,然后用灵魂工程凝缩,作为弹芯封入六十六发子弹中。
这子弹会对“被击中”的对象将切嗣的“起源”具现化。如果命中生物身体的话,那里既没有伤口也没有出血,只是中弹的部位变得像是坏死的旧伤一样。表层看起来像是治愈了,但是神经和毛细血管没有准确再生,丧失了原本的机能。
而且拥有概念武装这一功能的这发子弹,对魔术师还会构成更加严重的威胁。
六十六发的子弹之中,切嗣已经消耗了三十七发。但是那里面没有一颗的浪费。使用他身体一部分制成的子弹,已经完全破坏了三十七个魔术师。
而现在第三十八颗“起源弹”,又切断了另一名新的牺牲者的命脉。
凯奈斯大概到最后都没有理解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剧痛遍及全身的那个瞬间,心肺脏器和神经网就已经被撕裂得乱七八糟了。
在他的喉咙发出惨叫之前先喷出了鲜血。因为神经支离破碎的错误动作使得全身肌肉抽搐,身着洒脱西装的修长身体表演起滑稽的舞蹈。
依靠猛烈的压力使魔术回路中循环的高密度魔力,突然开始无视线路胡乱暴走,结果破坏了术者自身的肉体。在月灵髓液防御住ntender的一击时,凯奈斯受到了比直接被子弹击中更加严重的损伤。
在切嗣的魔弹被魔术干涉的场合,子弹中“起源”产生的影响会严重地反馈到术者的魔术回路上。
把魔术师的魔术回路比喻成高压电流回线的话,切嗣的子弹就是一滴水。导电性的液体如果附着在致密的电气回路上会怎么样——因为回线短路导致电流破坏回路本身,造成彻底的故障。
和那一样,使得魔术回路“短路”,就是切嗣礼装的恐怖效果。
如果想要避免切嗣的魔弹造成损害,就要不依靠任何魔术,只使用物理手段防御子弹。针对这一点,切嗣使用点30—06sprgfield弹可以说是一个恶辣的选择。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能够完全防御住这种狩猎来福枪专用子弹的防具。那是以穿透力见长的弹种。只要不乘坐装甲车的话,就绝对无法避免负伤的。
仅仅一发。只是那样就已经足够。切嗣敢于选择不适合实战的thopn.ntender这把枪作为自己的礼装,就是为了将其作为具有最大物理性破坏能力的手枪来携带使用的。
在爱枪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后,切嗣用手指按住扳机,将长长的枪身像甩掉血迹似的朝下甩动。空弹壳顺势从折叠构造的弹仓中弹向虚空。带着淡淡的硝烟残渣掉落到大理石地面上。
切嗣对胜利没有任何感慨。这次也和之前一样,成功的引导加上计算好的结论。仅此而已。
切嗣魔弹的杀伤力大小,取决于命中目标的瞬间,目标地打倒在地,根本算不上威胁了。
“你们两人,好像是为了保护卫宫切嗣而向我挑战的——那是谁的意志?”
“……”
绮礼用一只手掐住保持沉默的艾因兹贝伦的霍姆克鲁斯,轻轻将她举了起来。像雕像一样端正美丽的面孔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
“我再问一遍。女人,你们是根据谁的意志而战。”
绮礼的问题对他来说是切实想知道的事情。到底是谁,在通往卫宫切嗣的道路上设下无谓的妨碍——那个真相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问题。
有一点绮礼已经看穿了。
无论怎么找,这霍姆克鲁斯的身体上都没有令咒。她不是servant的aster。现在这过于轻率的行动,绝对不是aster会做的。
那样的话,真相就和时臣在最初阶段所预见的一样——果然卫宫切嗣才是saber的aster,这两名女子只是单纯的棋子。
好了,这里问题就来了。
如果是切嗣命令两人袭击绮礼的话——略过,单纯只是对绮礼过低评价了。对女人们来说,以自己为对手实在太自不量力了。只是这样而已罢了。
或者说除了卫宫切嗣以外还有其他的司令塔——那个也略过。艾因兹贝伦的首要目标是保护作为aster的切嗣。为此,任何牺牲都在所不惜。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就不惜消耗人命吧。
只不过,无论哪种可能性都留有共同的疑问。
绮礼再次仔细端详因为需要氧气而喘息的银发女子面容。是一张太过美丽工整而像是人偶一般的脸。红宝石一样的红色瞳孔。和肖像画上流传下来的“冬之圣女”莉斯拉依黑.由斯苔萨一模一样的模样。
这个霍姆克鲁斯不是aster,但是既然参加了圣杯战争。那这个应该是担任“圣杯容器”职责的人偶不会错的。那么她应该是在圣杯战争的终盘成为关键的重要存在。将这样的棋子派往战斗前线暴露于危险之中,绝不是单纯因为人手不足而造成的愚行。
——绮礼突然感到脚尖传来奇怪的重量感,于是低下头看去。
因为是过于些微、不值得注意的存在,所以绮礼根本没有意识到。刚才开始从低处传来的微弱痛苦的喘息.不知何时已经接近到了绮礼的脚边。
满身创痍的黑发女子伸出颤抖的手臂抓住了绮礼的右脚。
尽管握力很弱,不过这大概是她现在全身的力量了。已经既无法站立,也无法握紧拳头。就算如此,那昏暗的燃烧着憎恨的眼神仍然毫不动摇地凝视着绮礼。
“……”
绮礼无言地抬起了脚.朝肋骨被粉碎的女人胸口毫不留情地踩了下去。已经连悲呜都无法发出的女人没有因为痛苦出声。只是由于从肺部被挤出的空气而悲惨地发出“咕”的声音。
女人就算这样也没有放手。就好像紧紧抓住流木的漂流者一样,用衰弱的手臂抓着绮礼的胳膊,只是用憎恨的表情继续凝视着绮礼。
绮礼再次移回视线,抬头朝被举在空中的银发女子看去。
霍姆克鲁斯就算被抑制了呼吸,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她的表情却看不出恐惧。如果只是如此的话还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非人的仿制品人偶的话,当然没有对死或者痛苦感到恐怖的感情——但是,那样就讲不通了。因为霍姆克鲁斯的红色瞳孔里,毫无疑问充满了憎恶和愤怒死盯着绮礼。
从空中、从地面上,两个女人的眼神充满怨恨地向绮礼怒视着。
“决不让你从这里通过。”
“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在这阻止你。”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绮礼的问题。命令她们迎击绮礼的会是谁呢?
无论怎么思考,推理都会产生矛盾。
在那里,绮礼又假设出一个可能性。
要是这两个人根本没有接受任何人的指示和许诺,完全根据各自的判断前来挑战绮礼的话会怎么样呢?
——那是决不可以忽略的情况之一。
绮礼突然感觉到熟悉的灵体气息悄然无声地来到了自己身旁。assass念话的声音直接传到了绮礼的脑中。
“caster战败离开这座森林了。ncer主仆退场,fighter以及saber很快就会赶来。我的主人,这里很危险。”
绮礼冷淡的听完assass的报告,失望地点点头。继续在这里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了。自己从正面面对servant·saber是没有胜机的。应该说.现在从这里退却能不能平安地逃走都很危险。
现在能够使用的计策——只有阻止saber的追击吗?
绮礼从上衣里抽出新的黑键,毫无踌躇、就像裁断布匹一样随意地刺穿了银发的霍姆克鲁斯腹部。
“唔……!”
人造的女人发出不成声的悲鸣,从喉咙里逆流出鲜血。原来如此,是红色的吗——绮礼一边想着无聊的感慨,一边将手上痉挛的身体丢到了地上。
总之避开了要害。在因为出血死亡前大概可以坚持几分钟。是去抢救她,还是见死不救追击绮礼。即将赶到的saber应该会面临这两个强制选择。
到此为止,绮礼看都没看两名濒死的女人,开始沿着来时的道路在树木之间疾驰。
在一个状况结束之后,没有做多余考虑的余地。对刚刚还进行死斗的两名女性,也没有任何值得回想起的价值。
尽管这样,奔跑的绮礼脑海里却一直回荡着那两人的眼神。
那是真正的憎恶。她们的杀意决不是因为义务感或者职业意识产生的。
女人们并不是为了保护艾因兹贝伦的胜利,而是为了保护卫宫切嗣那个人。如果是前者的话,两人应该会在城内与切嗣配合迎击外敌。她们没有采取这种稳健的战法,而是尝试撇开切嗣进行防御。
远离卫宫切嗣的意图,仍然想要保护切嗣的意志。对不可能胜利的战斗渴望胜利的执着。
那些女人对切嗣这个男人期待、托付着什么。在战力差距和胜率无法解释的领域,守护着、贯彻着什么。
让人如此毫无道理地采取这种愚行的概念,绮礼只知道一个。
信念——
如果那两人是对卫宫切嗣这个人物抱着“信念”协助他的话.那她们的愚蠢行为就全部说得通了。只不过,那在最后会产生一个重大的疑问。
女人往往是自私的生物。只有这两个女人都全面肯定、理解“他”,两人为了“他”牺牲自己这种事才可能成立。
那就是说——卫宫切嗣这个人物是被他人肯定、理解的存在吗?
“不可能的……”
绮礼从喉咙中发出类似的嘀咕。
那是决不可能出现的矛盾。
彻底颠覆对卫宫切嗣的期待、预感的意外。
卫宫应该是虚无的男人。应该是在迫近虚无的尽头仍然未找到战斗理由的人。所以绮礼才会期待。认为在卫宫切嗣的内心、在那生存方式之中,应该会有自己寻找的答案。
想要做到那样,切嗣必须孤高。他必须不被任何人理解、肯定,成为拥有与世界隔绝的灵魂主人才行——就像言峰绮礼那样。
绮礼抛开心中膨胀的疑念,像是想要逃离那种想法似的,独自一人咬着牙在森林中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