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你今天的心情也相当不错呢。archer”
和往常一样好像在自己家里一般,随意地坐在言峰绮礼私室之中的金光闪闪的servant,不知什么原因从早上开始便一直带着一脸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一般情况下,当一个人面带笑容的时候往往会感染他身边的人,使周围的气氛变得缓和起来,但不巧的是绮礼偏偏不是那种喜欢看到别人笑容的性格,更何况面前的这位英雄王脸上的笑容只能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安的事情。
“虽然还没有看到圣杯的样子——就算圣杯是个不值一文的破玩意也好,我都不在意了。因此我找到了除此之外更有意思的东西。”
“哦……真是叫人感到意外呢。您不是曾经嘲笑过这个世界上只有赝品和丑恶么?”
“这一点没有变。但是,我倒是有兴趣一直看完这场圣杯战争的最后结局。”
也许,昨天晚上在艾因兹贝伦城的中庭之中举办的奇妙酒宴,使archer的心境产生了什么变化吧。但是绮礼也看到了部分的过程,现在回忆起来——难道是因为rider吗?或者是因为与saber的问答么?
“我这个人,喜欢高傲的对手。不拘泥于自身能力的卑微而胸怀大志之人。每当见到这样的对手之时我都会非常愉快。”
望着带着一脸不解表情的绮礼,archer悠然的摇晃着装着红酒的酒杯继续说道。
“不过傲慢分为两种。一种是能力过于低下,还有一种是志向异常远大的。前者显得非常愚蠢,后者是难得一见的珍贵种类。”
“不管怎么说,也只是愚蠢而已吧?”
“和凡俗的贤明比起来,这种稀有的愚蠢更显得难能可贵吧?虽然生为人类,但是却胸怀远大到以人类之力无法达到的理想,于是为了实现这一理想只能舍弃作为人类的身份——我无论看到多少次都百看不厌呢,这种人的悲哀与绝望。”
archer说完,似乎像庆祝什么一样举起酒杯,然后优雅地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即便他表现得如何豪放,这名英灵都完全无法给人留下一点贪欲的印象。也许这也是他作为王者的风范吧。
“绮礼,话说回来,你今天也是很难得的心情舒畅呢。”
“只是安心而已。我终于从繁重的负担之中解脱出来了。”
原本刻在绮礼右手上的令咒已经消失不见了。在昨夜艾因兹贝伦城的战斗之中,他的servant-assass已经被全部消灭了。
绮礼已经完全丧失了作为aster的权限。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正如他自己所说,现在他才真正的从作为aster的责任与义务中解脱了出来。现在寄住在教会的绮礼才终于算是名正言顺了。
“消失的令咒现在去了哪里?那毕竟是魔力实体化的存在,总不会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吧?”
“从理论上讲,应该是回到了圣杯那里。令咒本身就是圣杯赐予的东西。因为失去了servant而失去作为aster资格的人,令咒应该被圣杯回收回去。然而,假如出现了失去了aster而解除契约的servant的话,圣杯便会将之前回收的未使用的令咒重新分配给新的契约者。”
分配给七名aster二十一个刻印的令咒,一旦使用过一次之后便会消失,而最终没有消费掉的令咒便会集中到监督的手里委托保管。
“那么也就是说,随着战况的展开有可能出现新的aster?”
面前的这位英雄王,应该不会对于自己的欲望无关的事情怀有这么浓厚的兴趣。
虽然觉得吉尔伽美什的问题多少有些不太正常,但绮礼还是继续作了更进一步的说明。
“是的。但是作为被圣杯选中的人选,并不是可以随便决定的。所以在寻找新的aster的时候,圣杯还是会优先考虑那些以前被选中的可以成为aster的人。
特别是‘创始御三家’的aster们更加特殊。即便失去了servant也好,只要在那段时间还有其他未签订契约的servant存在,他们便可以在不失去令咒的情况下继续行使自己aster的权利。似乎在过去也发生过几次类似的事情。”
“——”
在一直默默的听着自己说明的吉尔伽美什眼中,绮礼察觉到一阵令人不安的压力,不由得停了下来。
“怎么了?继续说下去,绮礼。”
“……总之,在战斗中失去servant的aster会得到教会的保护,这也是原因之一。当有其他的aster的空位出现时,他们会有很大的概率再次获得‘剩余’的令咒。正因为如此,圣杯战争的参加者对于敌对aster所采取的手段并不是使其失去战斗力,而是直接杀掉。这也是为了保证将来不会留有后患的一种措施。”
“哼哼。”
吉尔伽美什似乎很愉快的样子冷笑了一声,然后往杯中重新倒满葡萄酒。
“那这么说来——绮礼,你不是有很大的机会再次获得令咒吗?”
听到英雄王的话,这次绮礼冷笑了一声。
“那时不可能的!我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就和我的恩师时臣所说的一样——作为远坂阵营的援助,而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全部结束了。assass的调查已经全部完成,时臣老师也已经针对所有的aster和他们的servant制定了必胜的战略。现在我已经完全没有再次出场的必要了。”
“要我说,我对于这个时臣的计划很有怀疑。那个家伙完全没有获得圣杯的能力。”
“你对于自己的aster还真是口无遮拦。”
吉尔伽美什用深红色的瞳孔注视着失声发笑的绮礼。
“绮礼,似乎你对于我和时臣的主从关系有很大的误解呢。
时臣是以臣子对君王之礼对我,同时将魔力作为贡品献上。因为这种契约我才答应听从他的召唤。不要把我和其他如走狗一般的servant相提并论。”
“那么,你对于令咒的命令怎么办?”
“我才不在意……那不过是臣子尽到了作为臣子的义务的话,偶尔君王也会听取他的进谏而已。”
绮礼不禁苦笑起来。
如果吉尔伽美什知道这个圣杯战争的真正目的的话……与时臣的契约关系恐怕就会有破绽了吧。当然,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拥有令咒的时臣一定会获得压倒性的优势。
“现在可是围绕着caster的首级展开争夺的状态,最后出手作决定性一击的人——archer应该是你啊。现在你可没有这么悠闲慢吞吞地品酒的时间。”
“就凭时臣那磨磨蹭蹭的做法,轮到我出场还早着呢。现在这段时间只能找点别的事干,来打发无聊——绮礼,刚才你说assass已经完成了他所有的任务吗?”
“啊啊,例行公事吗?”
绮礼曾经答应吉尔伽美什向他提供assass获得的关于各个aster的动向以及他们想要获得圣杯的动机来作为他的“娱乐”。于是为了满足吉尔伽美什的好奇心,绮礼也向assass下达了监视的命令。
“啊,那个调查也完成了。昨天晚上应该让assass自己报告的,这样还能省去说明的时间——”
“不,这样很好。”
忽然吉尔伽美什打断了绮礼的话。
“我对那种好像影子一样的家伙的话没兴趣。绮礼,这种东西只有听你说出来才是有意义的情报。”
“……”
绮礼对于面前这个一向难以捉摸的archer毫无办法,只能简短的将自己所掌握的各个aster的情报向对方说一遍。
通过窃听aster与他们的servant以及随从们之间的对话而获得的情报,可以轻而易举地推测出起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
rider的aster对圣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而只是为了魔术师的名誉才来参加这场战斗寻求胜利。
至于caster的aster,则根本连什么是圣杯都不知道。只是为了追求更高的杀人快感而来参加这次的圣杯战争。
berserker的aster似乎是为了追求什么“赎罪”。因为自己的逃跑而导致远坂家的二女儿成为祭品,现在返回要求释放人质……作为交换条件,就是要他取回圣杯。似乎他与时臣的妻子葵在过去有过一段故事。恐怕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在其他五名敌对aster之中动机最卑俗凡庸的人。
fighter的aster则是帮助她的丈夫取得圣杯。
只有关于saber的aster的事情——绮礼只能对archer敷衍了事。
assass一直到昨天晚上意外被消灭为止,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卫宫切嗣的情报。只有那个男人,简直好像从一开始就看穿了assass被archer干掉是一场骗局一样,一直到最后都彻底的隐瞒着自己的秘密。只能说在assass如此严密的监视之下还能够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值得赞赏。与其他的aster比起来只有他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而且,就算绮礼真地发现了切嗣的真实意图,恐怕他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向archer汇报吧。
在现在看来还有很多疑点。但即便如此,都丝毫没有动摇绮礼想要与卫宫切嗣交手的想法。这是与圣杯战争无关的绮礼的个人问题,而且他一点也没有让他人插手的意思。
于是,绮礼便对archer说,是艾因兹贝伦家多年的妄执,只是单纯的为了使圣杯降临而参加这次的圣杯战争。不过archer似乎并没有看穿绮礼心中所想的东西,只是饶有兴趣的听着他的报告。
“——哼,让他们的希望落空也是不错的娱乐嘛。”
听完了其他五人的动机之后,archer不屑地说道。
“毕竟只是一群杂碎。一个个都没有什么有创意的想法。只是为了一些无聊的理由就想要抢夺我的宝物……都是不用商量就应该直接处死的蟊贼罢了。”
听到archer这异常自大的话语,绮礼无奈的叹了口气。
“对于别人费尽千辛万苦得到的情报,就只有这些感想吗?看来我是白折腾了。”
“什么白折腾了?”
英雄王的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说道。
“你在说什么呀,绮礼。你与assass们的努力不是得到了很大的成果嘛。”
似乎感受到对方话语里有一些讽刺的意味,绮礼盯着archer道。
“你是在嘲笑我吗?英雄王。”
“不明白吗?算了,你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你是一个只能够看到自己关心之处的男人啊。”
完全无视绮礼那锐利的目光,archer悠然的继续说道。
“——没有自觉的家伙们,只是单纯地追求着本能的愉悦。就好像那些追逐着血液气味的野兽一样。他们内心的这种情绪会直观地表现在他们的言行之上。
所以,绮礼。当你把你所有听到、见到、并自己理解之后的事情,通过你自己再次讲述出来的时候,现已经充分的显示出你内心的想法。你的语言描述得最为详细的部分,也就是你最感兴趣的部分。
也就是说,观察一个人的言行,就是了解他兴趣的最好方式。人类这种玩具,人生这种故事……实在是没有比这更加有意思的娱乐方式了。”
“……”
绮礼这次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大意了。
本来以为这只是英雄王毫无疑义的消遣而已。但是看来自己的判断失误了,对方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探究自己内心的想法。
“首先把那个你故意隐瞒了真相的家伙去掉。这种下意识的关心只不过是一种执着罢了。现在我要说的是你在无意识之中注意到的人。
那么,这么说来在剩下的四个aster之中,你关注最多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绮礼的心中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不安。目前这个话题,最好能够尽快结束。
对于绮礼的动摇,archer似乎感到非常满意,微笑着喝了一口红酒,然后继续说道。
“berserker的aster。叫什么雁夜?绮礼,你对这个男人的报告实在是非常详细啊。”
“……因为它的事情比较繁杂。所以需要特别说明的部分也就自然比较多,仅此而已。”
“哼,不对吧?那是因为你对这个男人的事情比较在意,所以对assass下达了‘把这些复杂的事情都调查清楚’的命令。是在你自己都无意识的情况下,单凭兴趣下达的。”
“……”
在archer不容辩驳的说法面前,绮礼开始对自己的行为检讨起来。
间桐雁夜……自己确实认为这是一个需要特别注意的人物。不但这个人本身对时臣怀有强烈的恨意,作为他servant的berserker还拥有能够夺取他人宝具的神秘能力,对于archer来说更是克星中的克星。
但是如果从威胁程度来看——雁夜与berserker则绝对派不上前列。
在仓促准备前来参战的魔术师与狂暴化的servant。恐怕会是这五组敌人中消亡的最快的一组了吧。甚至都不用使用什么计谋,只要把战斗拖延成持久战就行了。
只要把他放任不管便会自生自灭。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应该算是很容易对付的敌人。对于这样的对手还把情况调查得如此仔细——退一步来说,确实是显得有点不合情理。
“……我承认,这是我判断上的失误。”
经过长年的修身养性所培养出来的圣职者的谦卑,绮礼点了点头道。
“确实,仔细思考一下的话,间桐雁夜不过是一个短命而脆弱的敌人罢了。
从长远的角度考虑,他并不能构成威胁,没有关注的价值。我对他给予了过高的评价,所以才会对archer——你,做了过多的解释。”
“哼哼,是这样吗。”
即使绮礼做出了让步,archer那闪烁着鲜红色光芒的瞳孔之中依然带着捉摸不透的神色。
“但是绮礼,现在我们假设一下——万一奇迹与侥幸交织在一起,berserker和他的aster生存到最后并获得了圣杯。那个时候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你想过没有?”
假设,也就是完全虚构的事情的话……
间桐雁夜所追求的最终结局,只是与远坂时臣的对决。先不说他有多少胜算,假设他最后战胜了时臣并得到了圣杯。那个时候雁夜将要面对的又是什么呢?
……想也不用想,一定是他自身的阴暗吧。原本是为了帮助葵夺回女儿,现在却要夺走葵的丈夫的生命。这种矛盾他似乎还没有察觉,不,与其说是没有察觉,不如说是因为自己内心的嫉妒与私心而故意欺骗自己,隐瞒了这种感觉。
在最后面对那沾满了鲜血的胜利之时,间桐雁夜一定会陷入不得不面对自己内心丑恶的窘境吧。
在一旁注视着沉默思考中的绮礼,archer微笑起来说道。
“我说,绮礼。你有没有发现,我问你的这个问题的真正意义?”
“……什么意思?”
archer的暗示使绮礼变得更加迷惑起来。
自己刚才的思考,难道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吗……
“告诉我吧,archer。假设间桐雁夜取得最终胜利,究竟有什么意义?”
“没有,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喂喂,你别做出这么一副可怕的表情。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戏弄你的意思。
好好想一想吧,为什么对于这问题的毫无意义,言峰绮礼却一直没有发觉呢?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值得思考的么?”
如果再继续说下去的话,就会一步一步地被archer继续牵着鼻子走了。所以绮礼干脆放弃了思考,把整个身体都靠在椅子上面说道。
“你干脆直说了吧,archer。”
“假如,我刚才是以其它aster为例向你提出同样的问题,你一定会马上意识到这是毫无疑义的问题,而直接把这种无聊的问题踢开了吧。但是对于雁夜却不一样。你没有认为这是无聊的问题,而是饶有兴致地沉迷于这种假设的思考之中。
毫不在意去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情。这就是如假包换的‘兴趣’。恭喜你,绮礼,你终于能够理解什么是‘娱乐’了。”
“……娱乐?你是说,愉悦么?”
“然也。”
听到archer的断言,绮礼坚决地摇了摇头。
“在间桐雁夜的命运里,完全没有能够让人感觉到‘愉悦’的要素。他的生命越长,在他身上积累的痛苦与哀叹也就越重。对于他来说,早点结束生命反倒是一种救赎。”
“——绮礼哟,为什么你对‘愉悦’的定义如此之狭隘呢?”
好像面对着一个理解能力差劲的学生一样,archer深深地叹了口气。
“痛苦与哀叹与‘愉悦’到底有什么矛盾的地方呢?所谓的愉悦是没有特定形式的,正因为不了解这一点,所以你才会迷惑啊。”
“不是那样的!”
绮礼愤怒的声音如同条件反射般地响起。
“英雄王,只有像你这种带有魔性的人才会对品味他人的痛苦感到快乐。但是,这样做是罪人的灵魂、是应该受到惩罚的罪行。无论如何,我言峰绮礼所信仰的道路是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
“所以你就认为愉悦本身就是一种罪恶吗?呵呵,你还挺会提出歪理邪说的。你这个人啊,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就在绮礼还想再反驳几句的时候,忽然一阵剧痛传遍了他的全身,使得他不由得弯下腰来。
“——!?”
在他左手小臂贴近手肘的部位,传来一阵好似灼烧一样的痛楚。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这种感觉,绮礼确实曾经经受过的。和现在相同的痛苦而怪异的感觉,绮礼在三年前便已经经历过了。那个时候,是在他左手的手臂。那也是一切开始的时候。
痛楚渐渐被一阵阵的灼热所取代。绮礼因为惊讶而停止了思考,只是无意识地卷起了衣服的袖子,检查自己的手腕。
在他的左臂之上,赫然出现了命运的圣痕。曾经对assass使用过一次而消失了一部分图案的剩余的令咒,仍然保持着原来程度的大小再次出现了。
“呵呵,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吗?不过这也来得太快了。”
“混蛋——”
新的令咒。剧烈的疼痛带来的麻痹感证实着这是如假包换的圣痕,但即便如此,绮礼依然一时回不过神来,呆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目前所有的aster都还健在。而且也没有任何一名servant解除了契约。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重新赋予令咒,这种事情是史无前例的。
而且绮礼还不属于“创始御三家”,圣杯将同样的圣痕再次赐予他这个以及经退出的人,到底是对他抱有什么样的期望呢?这简直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异常事态。
“看起来圣杯对你还有着很大的期待呢。”
archer用略带邪恶的笑容对狼狈的绮礼说道。
“言峰绮礼,你也应该对圣杯的期待做出一些回应了吧。不管怎么说,你一定有希望得到圣杯的理由。”
“我……得到圣杯的理由?”
“如果那真是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奇迹的话——圣杯,一定能够实现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在你内心最深处的愿望。”
望着archer的表情,绮礼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的——那时再圣经的插图中所描绘的伊甸园之蛇的表情。
“绮礼。思考是不会给你带来答案的。正是这种被束缚在伦理之中的思考,才使你的认知变得扭曲了。
祈祷自己能够得到圣杯吧。那个时候,你就会在圣杯给你带来的东西之中,寻找到你所追求的真正幸福的答案。”
“……”
这是绮礼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这是目的与手段本末倒置。正因为不知道自己的愿望是什么,所以要得到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来一探究竟。
只是为了追求一个答案的话——这确实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我便要亲手去毁掉其它六个人的愿望,然后才能找到答案。而且,如果为了我个人的目的去获得圣杯的话……我还要与恩师为敌。”
“你先要去寻找一个强力的servant,否则如何与我抗衡。”
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archer悠然地喝了一小口红酒道。
“总之作为必要的前提,你首先需要从其他人那里夺取一个servant才行。
以后的事情——呵呵,绮礼,靠你自己了。”
似乎对被再次赐予圣痕的绮礼越发感兴趣的样子,英雄王那鲜红的双眸中闪烁出愉悦的光芒。
“为了自己的欲望而去追求。这就是娱乐的正道。然后娱乐会带来愉悦,愉悦会指引给你幸福的方向。
道路已经都指给你了,绮礼。非常明确的指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