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封行朗温情着目光看着大床上相拥在一起酣然入梦的妻儿。
许是离开妈咪四五天了,小家伙格外的黏腻妈咪的怀抱。
虽说困倦,但封行朗却睡意全无。
替妻儿掖好蚕丝被,封行朗便起身走出了卧室。
从隔壁别墅里,封行朗叫起了正准备休息的巴颂。
“去主别墅客厅守着!我去一趟启北山城。”
“现在?”巴颂看了一下时间,“这都快十二点了。”
“你主子最近在哪里逍遥呢?”封行朗淡声问。
如果真有什么黑衣人存在,从言行推测,封行朗首先联想到的便是故弄玄虚的丛刚了。
“去给邢二守孝了啊。不是跟您说过么。”
巴颂是真不清楚主子丛刚的去向;丛刚向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要是能让他一个三四线的小卒子知道了就奇了怪了。所以丛刚说他去给邢二守孝了,巴颂便是信的。
“他这么有孝心呢?还真看不出来!”
封行朗又叮嘱了巴颂几句后,才转身离开。
夜深的盘山山路,一路静谧得让人感觉窒息。偶尔的几声鸟鸣兽叫,让人背脊发凉。
整个新修建却又似故意做旧处理的复古别墅,在深夜里更显狰狞和诡异。
笼罩在暗夜之中,一片漆黑无声。
不清楚丛刚在不在别墅里,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丛刚知道自己来过就行了。
封行朗点上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深夜中格外的引人注目。
随后,又是几声呛到烟气的轻咳!
直到依在车身上的封行朗将一支烟抽完之后,这幢复古别墅还是一片死气沉沉。
想来,丛刚应该真的不在!
又抬头瞄了这幢复古别墅一眼,封行朗才钻进雷克萨斯里准备离开。
想在这山腰上重新翻修这幢民国时期的别墅并不容易。也不知道丛刚是用什么手段办好了那些复杂的手续和文件。总觉得这丛刚并没有想像中那么低能。
当然,这个‘低能’,说的是丛刚为人处世方面的低能!在其它方面,他到是挺能故弄玄虚的!
奉命逗他玩?看来,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并不是丛刚本人!
但丛刚的人又怎么出现在鲁昂呢?难道是尾随自己过去的?还是更早一步,尾随儿子跟严邦他们一起过去的?
可目的又是什么呢?总不会是为了绑架他儿子,只为带给他封行朗一句话吧?!
可封行朗回到申城也有十几个小时了,并没有感觉到身边会有什么潜伏的危险!
难道是自己太过神经质了?
别人随随便便的一句话,自己竟然就相信了,而且还一直的疑神疑鬼中!
又或者,某人只是单纯的为了逗自己玩?时刻保持该有的警惕性?
狗东西,如果真的只是为了戏弄自己一下,他也真够闲得蛋疼的!
带着愠怒,雷克萨斯从盘山山路一路呼啸而下!
……
昨夜晚睡的封行朗,今日却早起了。
封行朗离开封家的时候,雪落和儿子依旧酣睡着。虽说想左拥右抱,但gk那边的工作,已经堆积上好几天了。
用nina的话说,她一个当小员工的,却操着当大总裁的心!
离家时还带着困意,封行朗便让司机小胡开的车。他也能在车里继续小眯一会儿。
封行朗离开不到半个小时,两辆霸气的防暴车便横停在了封家的别墅院落前。
从车里下来两个人:一个是二十不出头的小鲜男;一个是残了一条手臂的魁梧男人。
“十五……十五!”
那中气浑厚的叫喊声,震颤着整个别墅。
河屯一边嚷喊着,一边健步朝别墅客厅走来。
封行朗刚到gk风投,便接到了巴颂打来的电话。
“一个野蛮人想见您儿子,让还是不让?”
“野蛮人?谁?”封行朗紧声厉问。
“是你亲爹!”
巴颂故意拐弯抹角的说得这么欠揍。
“河屯?他怎么来申城了?就他一个人吗?”
“肯定不止他一个!两辆防暴车……目测有五六个人!”
看不清防暴车里的动静,巴颂也只是估测,“封总,是让见还是不让见呢?”
“不让!把他们轰走!”
丢下这句带戾的话后,封行朗便挂断了电话。
“……”巴颂怔愣在原地。
把他们轰走?说得到轻巧,就他一个人,轰得走河屯这一大帮的人么?
关键是打不过啊!
“十五……十五……义父来看你了!”
然而,河屯只是不屑的斜了巴颂一眼,脚下的步伐连顿都没有要顿一下的意思。一副我来看我孙子,量你也不敢拦的狠厉模样。
“好像是我义父……”
睡眼朦胧的小家伙其实是被十六的吠叫声给吵醒的。
雪落也听到了真是河屯的声音。他怎么一早来申城了呢?
“义父……义父……”
小家伙一蹦而起,穿着小睡衣,光着小脚丫便兴冲冲的朝楼下奔去。
“十五……”
光着脚的小家伙被河屯单臂抱起,各种的蹭,各种的亲。
“小东西,你都想死义父了……”
河屯宠爱的低声嘶喃,“为了能活着回来见到你个小东西,义父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
河屯身上有一些处理过的新伤口,应该是沐浴更衣过了,看起来还好。
“那是必须的!谁让十五是义父最最爱的义子,也是最最爱的爱孙呢!”
小家伙紧紧的缠抱着河屯的颈脖,各种的卖乖,享不尽的宠爱!
刚要下楼的雪落,感觉自己穿着睡衣见河屯,似乎不太适合,便又折回房间换了一套居家的衣服。
雪落下楼时,便看到儿子林诺腻歪在河屯的怀里,爷孙二人头碰头的亲昵着。
“爸,您来了……”
还是雪落的嘴够甜。一声‘爸’听得河屯格外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