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网上经常有新闻,妻子出事,就被丈夫抛弃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何况我们还不是真的夫妻,只是挂名夫妻而已。”她嗫嚅的说,一副从来没有对他抱过任何希望的模样。
有道火光从他阴暗的眸子闪了过去,“你明白就好。”
她耸了耸肩,云淡风轻似得说:“放心吧,要是我真的摔成了半身不遂,肯定会主动离婚,滚回我的江城去。”
陆谨言嗤笑了声:“你都摔成半身不遂了,自己还能滚吗?”
“那我爬,总行了吧?”她扮了个鬼脸,换上了调侃的语气。
陆谨言的脸上有了一丝古怪的笑弧,他很佩服这个女人自嘲的本领,不过,这个本领没有丝毫的用处。
“花晓芃,你的防御值就是零,连基本的危险意识都没有。”
“不是呀,我在家里的时候,也这样爬过,我还是有点经验的。”她撇撇嘴,似乎觉得他小看了自己。
他讥诮一笑,果然是个野丫头,爬高上梯,无所不能。
“不要跟我废话,这样的事,以后绝对不准做。”
在她的剩余价值被榨光之前,得好好的活着。
花晓芃抿了抿唇,乌黑的眸子在他身上转悠了一圈,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是拯救了你,还是破坏了你的好事?你和花梦黎在温泉池有没有……”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花梦黎脱成那样了,有可能是完事之前,也有可能是完事之后,所以她不能确定他们有没有发生关系。
陆谨言扣起了她的下巴尖,俊美的面庞几乎要贴上她的,“你是希望有,还是希望没有?”
“我当然希望没有了。”她毫不犹豫的说。
看花梦黎那么大胆,说明是豁出去了,不达目的不罢休,随时都有可能爬上他的床,她不得不防。
陆谨言迷人的薄唇从她的唇上划过,动作极轻,犹如羽毛一般,“那你就得有所作为了。”
她深吸了口气,他的话总是那么晦涩难懂。
作为?
她要对谁?
他,还是花梦黎?
他是希望她加倍努力博取他的欢心,还是想要她像砍肖亦敏这株烂桃花一样,把花梦黎也砍掉?
在她思忖间,陆谨言的手机响了,是阿元打过来的。
陆谨言直起身,出去接电话。
有人提供了一些线索,有一个姓花的女孩在佳旺餐厅做过服务生,5月12号的晚上,她送过外卖去希尔顿酒店。那是她第一天上班,第二天就辞职了。
陆谨言的手指微微收紧了。
难道那个女人真的是花梦黎?
他从楼上下来,就看到花梦黎朝他走来。
“谨言,晓芃没有因为温泉池的事跟你吵架吧?”
陆谨言没有回答,走到吧台前,倒了一杯威士忌,加了两块冰。
花梦黎已经习惯了他的高冷,他不说话也没事,她说就行了。
“谨言,那天晚上的事,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吗?”
陆谨言回过头,幽幽的瞟了她一眼,目光冰冷而阴沉,“想在我面前耍花招的人,都会死得很惨。”
花梦黎咬了咬牙,一丝决然之色从脸上掠过,“我没有,如果我有一句谎话,就让我全身的血液流光而死。”
她把心一横,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朝手臂划去。
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她不能让陆谨言对自己有丝毫的怀疑。
她学过护理,懂得简单的医学。下刀时,把握好了分寸,只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但已经足够让鲜血涌出来,造成伤口很深的假象。
陆谨言的眸色加深了,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神色,仿佛被窗外的暮色晕染了一般,“柜子里有药箱。”他低沉的说。
花梦黎的眼睛亮了,她看到了希望,他没有转身走开,而是让她去拿药箱,就说明他心软了,相信她了。
她强忍着疼痛,走到了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了药箱止血。
这一刀没有白划。
“谨言,我刚才说得是真的。那天晚上的事,就当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绝对不会对外人透露一个字,即便是锦珊和我爸妈,也不会。你也不要说,好吗?尤其是对晓芃,千万不要让她知道。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妹妹,即便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也不会伤害她的。”
她表现出一副柔弱而善良的样子,她很擅长伪装自己,把自己包装的像一朵盛世白莲花,好得无可挑剔。
陆谨言深黑的冰眸里闪过了一道犀利之色,“花晓芃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她垂下了头,咬着唇没有说话,装出一副犹豫而为难的神色,半晌之后,叹了口气,“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想让它影响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
她话音未落,陆谨言就霸道的吐出了一个字,“说!”
他很想听听花晓芃这个心机女又做了什么阴暗的事。
花梦黎搓了搓手,还在故作犹豫,等了一会,才缓缓启口:“其实我没有想过要逃婚的,是有人寄了一封快递过来诋毁你,才导致我们分开。我妈看到快递,犹如五雷轰顶。她爱女心切,死活不让我嫁给你,还说如果我要嫁给你,毁了自己的幸福,就在我们的婚礼上跳楼自杀。我知道她的性格,不依不饶,说到做到,只能答应了。”
她顿了下,又道:“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这封快递其实是晓芃伪造的。他们家条件不好,看到我们家受到你们的照顾,心里难免不平衡。从小晓芃就抱怨为什么要嫁给你的是我,而不是她。有一次,我妈无意中跟二叔透露,你们给的聘礼有一千万,晓芃知道了,受到了诱惑,可能就铤而走险了。”
陆谨言的食指在沙发扶手上无意识的敲动着,表情变得极为深沉。
这事,他是知道了,花晓芃一直把他的“伪照”夹在趣÷阁记本里。
“快递里除了照片,还有什么?”
“还有你的资料,全是诋毁你的话,说你有数不清的怪癖,还喜欢男人,是个gay。”花梦黎极为小声的说。
陆谨言俊朗的浓眉微微皱了起来。
他一直以为这就是个恶作剧,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来,或许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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