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类坏消息接踵而来。
据报有一支小股部队,清一色官军绿营兵打扮和旗号,竟欲蒙混过关闯过围困长毛的一线警戒,幸好负责守卫的把总机警,识破了此股部队系假冒,那帮假绿营兵一哄而起突然难,后因不敌守卫官军人多势众,激战片刻仓惶败走……
向荣与乌兰泰接报面面相顾:李秀成这厮好快的动作,好大的气魄,居然打算冲过封锁线去跟被困的长毛主力会合!
“少安毋躁,少安毋躁。”向荣像热锅里的蚂蚁来回走动了几圈,似安慰乌兰泰,又似替他自己打气,“李贼来势汹汹,四处煽风点火,极尽挑逗之能事,目的无非只一个——将局势搅乱,让我们官军疲于应付顾此失彼,好创造时机掩护洪秀全、杨秀清的匪跳出包围。”
“那刁徒越是张狂,就表明他的救援心情越是急切。”乌兰泰点头说,“咱们只须按大人你的既定策略,沉住气不予理睬,想那刁徒便没戏可唱喽。”
向荣俯身察看了一阵地图,询问前来报信的探马:“包围圈里的洪杨长毛有什么异动没有?”
探马答道:“回军门,长毛部队一如往常,仍旧排出一字长蛇阵坚守。”
向荣庆幸地吁了口浊气说:“还好,这证明小股窜犯的李家军,同长毛主力尚未取得联络!通知一线守军,加紧封锁盘查,杜绝一切人员往来,就说是我本人下达的严令——就连一只蚊子,都不能给我放进去!”
亲兵接令而去。
“向大人,你看咱们要不要把篱笆再扎紧一些,命令前沿队伍再朝前推进十里八里的,再加一道紧箍咒,压缩杨秀清他们的阵型?”乌兰泰建议道。
“大可不必。”向荣说,“守住现在的防线,我们官军便已经胜券在握,困死洪杨匪指日可待,又何必节外生枝呢?”
“那……就听任李秀成那刁徒恣意妄为?”乌兰泰不服气地道,“我云贵军各安本阵,乌某还有两个营的骑兵做预备队,反正闲着他们也时常惹是生非,倒不如尽遣出去,对我方几道防线的空当进行拉网式搜索,这一带活动地域本就不宽裕,我的骑兵机动能力强,来来回回兜几次,管令他李家军失去藏身之所在,在重重叠叠的官军阵地里寸步难行!”
向荣考虑多时道:“这样也罢,乌老弟这招‘拨草寻蛇’之计,迫得李贼现出原形,我看他难以自保的局面下,还怎么救援洪秀全那几万长毛?”
急性子的乌兰泰于是依计传令,布置手下骑兵追缴李家军。
他本人架不住向荣的热情邀请,当日留在楚军大营接受款待。
这一场胡吃海喝一直持续到黄昏,乌兰泰已被烈酒弄得头晕目眩,有亲兵飞马来报——两营的骑兵无法正常出战,因为他们统统没了坐下战马!
“胡说八道!”乌兰泰醉醺醺地一时反应不过来,不顾向总兵及一群楚军将领在场有失体统,立即喷着酒气大声高叫道,“两个营千余匹战马,怎么会没有坐骑出战?那么多的马匹难道全让你们宰杀吃肉了吗?”
“回大人,今日凌晨圈养战马的围栏附近忽然出现数个庞然巨怪,他们踏平了围栏木杆,从森林里驱赶大群大群的豺狼虎豹,马匹胆子小,让那么多野兽一冲,全部四散狂奔,拦都拦不住,眼下两个骑兵营仅剩十几匹坐骑,其余的人只能徒步作战,骑兵名不副实变成步兵啦!”
乌兰泰酒意上攻下盘不稳,当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mz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