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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成的行事风格是决策前会偶尔踟蹰不决，总须尽量把各方面因素考虑周全，然而一旦作出决定，即刻便会付诸实施，不再拖泥带水。
“撅牛，召集山里的人马，由你统领着在清狗大军缝隙中穿插，抢先越过落鹰峡谷归建，山外自有旅团快速反应部队接应你们。”上校喊来撅牛，下达了自己的命令，“这批新兵经过山区历练，已经变作优良的战士了。回到柴沟大本营，把他们交还豁嘴的四支队，所有人坐地起价官升一级，让豁嘴和郜云官继续统领山林之队，一支队仍由你来带。慎记——无论军情怎样，归途不可恋战贪功！”
撅牛脚跟并拢“啪”地敬礼：“坚定执行命令！不过眼下咱的人马分散成小股，狗撒尿似地漓漓拉拉，完全收拢集合需要一半天工夫。其实俺这边根本不必挂怀，俺最忧心的是上校你——由俺带队撤离，上校你打算去哪里？又想撇开部队独自行动？”
“你他娘的又不是老子的贴身警卫，我去哪里用你撅牛劳神吗？咸吃萝卜淡操心！”李秀成喝斥得虽极严肃，眼隙眉角却挂着调侃的意思，“老子跟石将军、二小姐和阿大他们，跟清妖走个对对碰，掉头深入紫荆山腹地，迎后洪天王大驾光临。”
“就带这一百多喽啰兵？！”撅牛惊得下巴险些脱臼，“官军清狗还没撤光，你要是被他们发觉缠住，难道要成全清狗擒贼先擒王？”
李秀成哭笑不能，抬脚一式“踢腿运动”，踹得撅牛矮壮的屁蛋正着：“好你个不学无术的撅牛哇，不会说话就滚远点，少跟老子瞎胡掰！什么叫官军‘擒贼擒王’？老子帅得一塌糊涂，生得样子像贼吗？”
撅牛只顾讪讪傻笑，怎敢作答？他斜着眼角瞥住石达开，石达开忍俊不由，打量着自信满满的上校道：“李兄不像贼……”
李秀成获得支持，得意地朝撅牛唾道：“你听听，连我妹夫都说老子长得不像个贼！”
但石达开的话只讲了一半，接下来的后半句差点令上校崩溃：“——虽说不像是贼，可看上去更像个强盗！”
“哈哈哈哈……”撅牛指着上校，开心地笑岔了气。
自认为玉树临风、有绝对实力气得潘安同志羞愧离休的李秀成，被石达开和撅牛联手捉弄得郁闷非常。
玩笑过罢，撅牛倔强的脾气又发作了，死活硬顶着不赞同上校的方案：“就算清狗不足畏惧，那洪天王与杨秀清、韦昌辉他们呢？太平军极其家属多达六七万人，你只带百人小队，万一他们图谋对你不利的话……”
撅牛忌讳地瞄了瞄石达开。石达开亦是太平军五位主将之一，当面指责太平军具有不轨之心，怕石达开多想，立时便焦躁发作起来。
还好。石达开笑盈盈地，似乎没听懂撅牛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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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