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后便惜惜离别,张行远和赵行简最终告别父母,骑着象马离开了卧龙村,并共同来到嵩山镇梨埙酒馆。
清晨的短暂谈话和交流,让女孩总算得知不少内情。
她估摸着以男孩目前音乐修为,自己还真未必是对方对手,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有趣,毕竟过去两年里,或许是因为对方处事低调,而且琴乐和埙乐没有进展,始终没能突破到橙符乐师之境,故而乐阁很多乐师都已认为,行远的音乐修行之路或彻底中止葬送。
当然,同样因为自己和行远的关系,最近半年,各种风言风语的传言也是越来越多。
就她自己知道的,貌似林晨就曾有些不太满意,认为行远琴道禀赋耗尽,未来音乐前途怕是比较渺茫。
诸如此类的问题她自是听得比较多,直到前两天的龙潭镇之行,她终于初步见识到男孩的埙道禀赋,想必目前整个歌鹿音响和弦鸣乐阁,也就自己和姜悦前辈,多少清楚行远的真实音乐修为吧。
张行远转过头望向女孩道:“你想什么呢?竟笑得这么高兴。”
赵行简莞尔笑道:“我是刚刚想起些有趣的事情,行远,你还记得当初离开龙潭镇前,我和姜悦前辈曾彻夜长谈吧。”
“当然。”
张行远坐在马背上悠悠答道:“你们不是想要谈论筝乐修行,以及如何突破到黄符筝师的事情么?”
赵行简轻声笑道:“不错,其实除此之外,姜悦前辈也询问了你的琴乐和埙乐修行,然后我就将具体情况如实告诉了对方,现在,她同样知道你埙道和琴道两百丈音域之事,若是再知晓你的琵琶和钟道修为,肯定会感到更加震撼吧,另外,你修行琵琶铜钟及琴和埙,此事你师父商老知道么?”
“是的。”
张行远默默地道:“目前就你和我师父还有我爹和我娘知道。”
说话时,俩人已然出现在梨埙酒馆外。
此时暮鼓晨钟早就等候多时,自从昨天伤势被降龙治疗好后,俩人便暗下决心,都觉得有必要尽快提升钟乐和鼓乐修为。
张行远含笑说道:“行简,林暮,林晨,现在我们就回彩虹之城吧,估计大半个时辰就能到。”
众人纷纷点头。
说罢四人驾驭象马,朝着青铜山铁鸡岭奔去……
赵行简神色凛然:“话说回来,林晨,林暮,你们应该有推测过,偷袭并想截杀你们的琴师瑟师会是谁吧?”
暮鼓晨钟闻言俱是摇头:“进入歌鹿三年来,我们的确有些仇敌,但有嫌疑的敌人则不多,毕竟对方还是瑟乐师,我们从未得罪过这等人物,除非我们的仇敌当中,有人在暗中修行瑟乐,那就另当别论。”
张行远咋舌轻语道:“也就是说,你们也不知道敌人是谁?如此,倒不如采取主动先发制敌。”
林暮闻言凝眉深思,林晨讶然疑道:“行远,你的意思是?”
张行远微微笑道:“我的意思是,既然敌方在暗处,你们在明处,情势显然对你们很不利,如此倒不如主动出击,例如你们同样可以设计引诱敌人上钩,同样可在暗中袭杀干掉对方,为什么不主动采取行动呢?”
根据先前行简的描述,敌方的音乐修为强于林暮或林晨,但却低于暮鼓晨钟联手实力。
所以,对于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暗中偷袭的仇敌,根本就是防不胜防,因而先发制敌,主动进攻消灭隐患才是王道。
林暮沉吟许久,赞同说道:“行远说的不错,或许我们真该想个办法,主动进攻才行。”
……
回到彩虹之城,暮鼓晨钟率先离开。
张行远和赵行简及至知音大道,即知音茶楼竽音楼外面时,方才停下前进,审视着竽音楼内外熙攘鼎沸的人群……
“怎么这么热闹?”
“行远,你忘了,今天可是十四,明日就是竽音楼楼会呢,不过看这情况,想必今日就开幕了吧。”
张行远闻言直拍脑袋,暗道自己忘性可真大,昨天自己还和柯叔商量这事来着。
“行远,你现在是要去见商老么?”
张行远点头回答道:“是的,行简你要回竹山瑞雪斋?还有件事,君姨让你带我去见她又是怎么回事?”
赵行简微笑颔首道:“就是让你们见个面,你别顾虑太多。”
张行远苦笑,这种事他怎么能不顾虑忐忑呢,不过话说回来,昨日行简去见父亲和母亲前,也是自己现在这副模样。随后,他和女孩商定,再过两天,便自行去竹山瑞雪斋面见君姨,而确定和君姨见面后,他的心思竟是逐渐稳定下来,接着,他和女孩谈了会关于音乐选举的事,最终目送对方向南直奔而去……
赵行简的身影消逝在视线中,他方才缓缓转过身径直迈进竽音楼。
“师父。”
他路过蜿蜒曲折的长廊,很快来到聆音斋后花园。
古亭中,老者正在弹奏七弦灵琴,耳闻身旁的问候声,商谦拨琴的动作骤停,与此同时,琴音和琴符顿消……
他捋着胡须道:“行远,我刚听柯达说你要回嵩山镇,还以为是真事呢?”
张行远回答道:“是的,师父,其实我刚回城里,回镇中是为取回象牙拨片,而且现在,我已经得到完整忽雷琵琶。”
随后他将林暮受伤求助,自己救治对方换回拨片,琵琶修为成功晋级的过程讲述了一遍……
言罢,他伸出左掌,催动意念,转瞬之间,掌心闪烁刺眼霞光,显现二弦忽雷琵琶,龙首龙嘴里蕴含金珠,金珠内部悬浮着象牙拨片……
“果然。”
就是忽雷现身刹那,商谦就感觉到某种熟悉亲切的感觉,这是真正的完整忽雷神器,他当初赠送给秦家的琵琶。
张行远将目前自身修行的琵琶、琴、埙、钟等音乐修为详情都做了简略说明……
当然,他并没有透露自身修行远古遗音之事,此事他对父母和行简及师父都没表露,毕竟这是自己最大的秘密。
而且,他总觉得能够改变身型的远古遗音极不寻常。
张行远有种强烈的感觉,此等音乐若是为外人知晓,将给自己和身边亲人带来滔天祸患……
商谦静静聆听徒弟诉说,眉间眼角不时闪现欣慰的色彩,良久,他语气振奋道:“行远,你果真没有让为师感到失望,以你现在修行的音乐情形来看,别说为师,就是当年的韩响尊也是远远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