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部撞到桥底石墩,再加上气急攻心,直接导致暖冬昏睡到后半夜才醒来。她眼睛一睁开,就有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看了看屋顶,房间类似西山脚下的爵家大宅,她偏头看向说话之人,爵霖川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他身上的衣服未换,表情说不出来的怪异,他的眼里有歉意,也有疑虑。
“我好像和你们几人八字犯冲,时不时出点小事。”她收回目光,答非所问,深深一叹,语气有些自嘲。
回想起摔下桥之前,她委实有点似笑非笑。
温少卿把药箱搁到梳背椅上,直接抬起椅子搬到床边,他径直落座到她身旁,桃花眼里没了先前的刻意打量,蓄了一丝暖意,“暖冬丫头,我来给你赔罪。”
暖冬无奈一笑,知道推脱不了,只好抬起双腿搁到床沿,先撩起右腿的裤子,“膝盖和腿肚那里蹭破了皮。”
爵霖川没有回避,墨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暖冬白嫩纤长的小腿,她说的轻松,实则不然,整个小腿就没有一处完好,不是蹭破皮就是淤青得厉害,惨不忍睹。
他提醒温少卿,“少卿,你尽量轻点。”
温少卿用镊子取出酒精棉花,棉花球刚放在暖冬的破皮处,闻言手一抖,“我也不敢重,要不然暖阳那丫头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温少卿话里有话,暖冬却心不在焉,虽说温少卿懂医理,但他毕竟是心理医生,况且爵霖川站在边上,他的目光让人无法忽视,她脸烧得厉害,双手都不知道该怎样摆。
一时间,室内重归静谧,只闻温少卿细微的擦拭声音。
七八分钟后,暖冬展开卷起的裤腿,正要开口提出回客栈,爵霖川就先一步提出要求,“还有手臂。”
温少卿重新取出新的酒精棉球,抬头看向暖冬,暖冬扁了扁嘴,在俩人的目光压力下,不得已捞起衣袖,卷至臂弯。
爵霖川和温少卿皆倒抽一口冷气,与她的小腿相比,她的两只胳膊简直就是大巫,就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全是快要渗血的淤青。
暖冬察觉室内温度一下子陡降,她苦笑着解释,“我是疤痕体质,稍微擦伤就有痕迹。”
那种情况下,她惯性用手臂护着头部,不用说,手臂伤得严重。
“丫头……对不起……”温少卿总算明白为何暖阳如此在意她,摔下台阶这事可大可小,暖阳今晚却哭得伤心欲绝,原来是暖冬的特殊体质,“你放心,霖川家有专门祛瘀的神药,保证你完好如初。”
这要是换成爵霖琳,早就可怜兮兮问他们要赔偿,这丫头倒好,还藏着掖着,一副急着要走的样子。
爵霖川按捺骤然冒出的急躁,高声唤阿全。
转瞬间,阿全的应答声在门外响起,“少爷,何事吩咐?”
“你去和奶娘拿如意膏。”爵家小一辈早就不住老宅,平时也就留下看门的人守着,他出门在外都有专人服侍,很少有磕碰之事,这个点只有去麻烦母亲了,母亲一旦出门,奶娘总会备着一些必需品。
奶娘?
暖冬这才察觉异样,她扭头看向爵霖川,“这宅子也是你们爵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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