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和爵爷什么时候勾搭上的?”魏长春一上车就对暖冬进行严刑逼供,他很想委婉表达他的话语,奈何心急,话一出口就变糙了。
暖冬不介意他如此问她,她回想了一遍,“要说勾搭,早在你们几人招惹我的时候就开始了,要说啥时好上,没多久,老太太生日那天晚上。”
“知道了,具体的过程我就不问了,我就想问你一句,你和爵爷是不是真心的?”
“你在问他真心还是我真心?”
“不用问爵爷,他的为人我最清楚,他前妻去世,他一直为她守身如玉三年,既然他能接受你,就说明他对你是有感觉的,今晚我们几个也看出来了,他对你是真心实意地好,你都能蹬鼻子上脸咬她,他一句怨言也没有,换作别人做不到。”
爵霖川为夏草草守身如玉三年。
不是第一次听见他们几人这样说,可是每一次听到,她的心境都大不相同。
对于爵霖川,她从未想过与他再次有所交集,可以说一路行来,除了她主动招惹他要求当他的女朋友这件事外,其余都是老天爷的安排。
暖冬下意识抓紧裤子,“夏老师说爵爷有负草草,可是我与他接触以来,发现他并不是那种人,二哥,你说你了解爵爷的为人,那么关于草草一事,你怎么看?”
魏长春也正想与她说这事,“每个人看待事物都有自己的观点,小妹,我不能说夏瑾瑜不好,但是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面,你既然和爵爷交往,有些事如果你想深入了解,你就去问爵爷,我相信他会愿意和你说,毕竟从我们旁人口中得知的都是‘别人说的话’,往往与真相有失偏颇,你去问清楚也好,免得你和爵爷之间有嫌隙,我们几人也不想看到你们闹出啥来,爵爷这些年不容易,他喜欢的人又是我们几人的妹妹,我们替他开心。”
暖冬沉默,她不想去问爵霖川,心里潜意识的拒绝,她只想把该做的事了解,然后就该干嘛干嘛,“好,有机会我会问他。”
过了一会儿,暖冬又想到一件事,“二哥,大哥不同意我和爵爷过多接触,这件事你能不能暂时别告诉他,等他回来,我当面和他说。”
魏长春明白暖冬的意思,他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心,“大哥的顾虑我懂,你放心,二哥不是大嘴巴,何况这件事你说没用,要爵爷去和他谈,你别多虑,外公交代过我别让你绞尽脑汁想事情,你好好享受恋爱。”
暖冬心里苦笑,二哥,若是你知道我是草草还是晴晴时,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像现在这样乐见其成。
翌日。
全州大学。
暖冬去夏瑾瑜办公室找他,夏瑾瑜正在批改作业,见她敲门,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让她进来。
办公室内还有其他老师在,暖冬不便与夏瑾瑜说其他的事情,她把教科书递到他桌上,借着问他问题之际,在书上飞快写下几个字。
夏老师,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
夏瑾瑜没看她,盯着她的字些微出神,暖冬还以为自己哪里露陷了,她看过去,字迹完全不像草草的。
夏瑾瑜考虑了片刻,然后才在她的字迹下方写了一个好,另外还注明了时间与地点。
中午一点,科技楼下的小花园里。
暖冬到那里时,夏瑾瑜已经站在花架下,他在盯着一株植物出神。
暖冬踱步过去,轻轻喊了他一声,“夏老师,让你久等了。”
夏瑾瑜转身看过来,清冷的眸子在阳光下耀眼夺目,一如当年她站在人群中看着院长妈妈牵他过来,她一眼就注意到他的这双眼睛。
“你那天和我说过的话,我仔细考虑了很久,你说你认识草草,可是我从未从草草那里听说过有你这样一个人,另外,我找人调查过你,你以前有过自闭症,试问一个自闭症患者在今年年初刚痊愈,她是怎样有机会结交在孤儿院里的草草?”
那天在景山墓园,暖冬故意玄乎地透露她认识草草,夏瑾瑜才好说话地同她离去,没想到他也在背后找人查她。
暖冬并不生气,早就备好了说辞,“夏老师,你忘了草草是医生吗?我母亲曾经带我去过各家医院咨询过我的病症,我曾经见过草草,我记得她的样貌,她那时很爱笑,我就去过她所在的医院没几次,幸运的是,我每一次都能碰到她,她心地善良,对待所有病人都一视同仁,有次我母亲忙着和医生说话,草草领着我去的卫生间。”
夏瑾瑜有些意外,他拧眉看过来,“你竟然与她打过交道……”
暖冬点头,“据我母亲后来告诉我,那时候我的病情已经在好转,所以我记得草草并不稀奇,见你在墓园的样子,我想草草泉下有知也不愿意见你这样,因此我逼不得已告诉你这件事,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我一个人都未透露。”
良久,夏瑾瑜轻叹一声,复又移开视线,看向那株植物,“你有心了,那么你今天约我出来,到底为了什么事?”
“我现在是魏长生的妹妹,魏长生有一个嫡亲妹妹,可是年幼落水失散,我哥告诉我,他小妹走失的地点就在虹湾小镇,我看过那女孩的照片,我心里有件事想要向你求证,希望你能帮助我?”
“你怀疑草草是魏长生的妹妹?”夏瑾瑜一下子就猜中重点。
暖冬微微摇
暖冬微微摇头,“我没有怀疑,我只是猜测,我想到虹湾小镇亲自走一趟,说不定我能发现什么,可是我若是去那里,家人一定会觉得很奇怪,所以,夏老师,你能不能找个借口带我过去?”
暖冬想要见到夏姨,最好能用这个理由当面和夏姨聊一聊。
夏瑾瑜出乎预料地爽快答应下来,“好,这周六早上我要回去,你可以带点你不要的旧书,到时候和我一起过去。”
暖冬也正有此意,“嗯,那到时候电话联系。”
暖冬回家后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敷衍了梅素馨,至于爵霖川那里,他周末约她出游,她借口要和同宿舍的人出去玩,下周再约会。
“那你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的给我电话。”
“好,你也乖乖的,多穿点衣服。”
“嗯,你也是。”
周六早上。
暖冬为了避免梅素馨怀疑,一大早就背着包走去全州大学,夏瑾瑜在校门口等她,他见到她过来,仅仅道了一声早,没有其他多余的话。
暖冬安静坐上车,只觉得生命真奇妙,她又一次和瑾瑜同处一个空间,披着别人的壳与他相处。
夏瑾瑜开车习惯一向寡言少语,暖冬不想露出更多的破绽,也没主动提及话题,她掏出耳机听音乐,恰巧接到爵霖川的来电。
暖冬悄悄看了一眼专注开车的夏瑾瑜,想了想,还是划开屏幕,把手机搁在耳边接听,“喂,我已经出发了。”
电话那头,爵霖川正在西山大宅自己的院子里赏鱼,他仔细聆听了她那里的动静,似乎过于安静,女孩子在一起,多数时候都叽叽喳喳的,一大早就这样安静,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他敛起疑虑,温柔地对她叮嘱,“好,我不放心,特地打给你问一下,好好玩,晚上要不要我去接你?”
暖冬打开车窗,让轮胎滑过路面的噪音传进来,爵霖川心思深沉,一个细小的细节就能被他捕捉到,“不用,我今晚不一定回来,我们说不定会住在同学家,若是我提前回来,我再联系你。”
爵霖川听到了电话里的噪音,“那好,天气冷,关上车窗,别吹风。”
暖冬眨了眨眼,心下一跳,暗忖他果然料事如神,“嗯。”
掐断通话,暖冬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之后揣回口袋里。
夏瑾瑜偏头看了她一眼,“你男朋友?”
暖冬本不想回答,可是忽然想到某件事,她尴尬笑了笑,“嗯,刚交往。”
夏瑾瑜‘哦’了一声,然后复又看向前方,并没有多舌。
暖冬莫名心虚,只暗暗祈求秦芳菲快点出招,秦芳菲不出招,她和爵霖川这段恋爱就得一直谈下去,爵霖川现在越来越在乎她,越来越有些强势和霸道,她到底是女人,还曾经是他的妻子,她把自己把持不住。
市中心某处高档单身公寓。
秦芳菲在积极复健,乔治和谢安都在边上小心翼翼地盯着她,女医生的心理素质极好,即使被俩个大男人盯着,对秦芳菲照样训斥。
“秦小姐,你别逞强,过度的复健对你的腿只是压力,不能起到任何积极作用,请你务必配合我的步骤来。”
“抱歉,杨医生,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情况,我必须快点恢复,不能连这套公寓的租金都付不起。”
女医生摇头一叹,“别着急,慢慢来,对,慢慢向前。”
一个小时后,秦芳菲落座到沙发上,小助理在给她的腿进行热敷,秦芳菲打发小助理回家,等人走后,她才开口,“你们俩今天都没事吗?非得留下来看我一个残废。”
乔治有愧在先,秦芳菲说什么,他听什么,不敢反驳一个字。
谢安不一样,他不赞同地看着秦芳菲,“芳菲,你的存款和你这些年我帮你的投资足够你衣食无忧过下半辈子,你何苦要强迫自己?爵霖川真有那么好?他既然有了新人,你就该往前看,这圈子里不是没有优秀的男人配你。”
乔治听见谢安的话,也配合地赞同,“谢安说得对,如果你不把时间浪费在爵霖川身上,你早就问鼎国际影后,到那时要什么有什么,何必还在乎一个臭男人?”
秦芳菲自己给自己热敷,“爵霖川这个臭男人可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我不甘心被一个小丫头踹掉,何暖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与我争抢?当年夏草草不是我的对手,何暖冬也不是。”
谢安泼她冷水,“你打算如何对付?何暖冬身边都是人,说句难听的,一只蜜蜂都飞不进她的圈子。”
“何暖冬不好对付,你们别忘了她还有一个妹妹,这妹妹还在娱乐圈里混。”秦芳菲讽刺一笑,似乎胸有成竹。
乔治惊叫道:“何暖阳?”
秦芳菲颔首,“嗯。”
谢安追问,“你打算怎样对付何暖阳?”
秦芳菲笑了笑,“你们放心,我不会那么蠢让人抓到把柄,你们等着看,桥,我早就让人搭了,就等最近验收成果。”
乔治与谢安沉默。
虹湾小镇。
夏瑾瑜领着暖冬踏进虹湾福利院,暖冬的心情非常复杂,复杂到无以言表。
夏瑾瑜的到来受到所有人的欢迎,新任的院长对他客气有加,“老院长在后院晒太阳,你快去看看,东西交给我们,我让人派发下去。”
暖冬
暖冬戴着帽子,又把棉袄的领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她可没忘记这位新任的院长对爵霖川分外尊重。
院长看了一眼暖冬的造型,倒是没说啥。
暖冬跟在夏瑾瑜身后,随他走进后院,后院的秋千上,一位打扮得体的中年妇女身边围着十几个小孩,中年妇女在给他们讲故事,脸上刻有岁月的痕迹。
夏姨依旧那么和蔼,那么美。
暖冬心潮起伏,时光犹如一把利剑,插进了她心口,让她想起以前的往事,未等她慢慢回忆,夏姨就看到了他们。
“瑾瑜,你回来啦。”
夏瑾瑜抬脚走过去,与夏姨低声说了几句。
“阿姨,你好,我是夏老师的学生,何暖冬。”夏瑾瑜转身向她看来,暖冬立即抬脚跟过去,站到夏姨面前自我介绍。
夏姨认真地打量她,然后笑着从秋千上下来,语气不算热络,也不算太冷淡,“原来是瑾瑜的学生,我们瑾瑜当老师严厉不严厉?”
暖冬随口捡好听的说,老人家都爱听好话,夏姨也不例外。
夏瑾瑜又把她今天来的目的说了一遍,暖冬见到夏姨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很快恢复正常,不过再无之前的笑意,态度还算礼貌,示意暖冬和她进办公楼。
一个小时后,暖冬从院长办公室里出来,一脸遗憾。
谈话无果。
夏姨明显在隐瞒什么,无论她迂回还是直接,夏姨都能接住她的话,回答得天衣无缝,甚至还把早前的资料找出来给她看,就连她拍照取证,夏姨都没意见,只是当夏瑾瑜进来找她们,夏姨就不再搭理她。
暖冬无从下手,既然撬不开夏姨的嘴,她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回去后从长计议。
饭后,暖冬想要告诉瑾瑜,她有事要提前回去,可是当看到瑾瑜站在他们儿时玩耍的那片空地上时,她又打住了脱口而出的话。
“夏老师。”
夏瑾瑜并未转身看她,伸手指向窗外那片空地,“小时候没东西玩,就这片空地,我和草草都能玩出不少花样。”
暖冬眸光一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岁月的阻隔让她无法再说出任何违背心意的话,她唯有静静聆听。
大半小时后,俩人从楼里出来,暖冬顿时愣住,爵霖川赫然站在院子里,他正在和新任院长谈话。
暖冬看到他,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他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她,表情没什么变化,只对她招手让她过去。
夏瑾瑜偏头看向她,表情莫名,“你的男朋友不会是他吧?”
暖冬尴尬一笑,没有解释,不去看夏瑾瑜此时的表情,她无奈一叹,抬脚走向爵霖川,“你怎么过来了?”
爵霖川伸手握住她的手,确定她手心不冷,才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宣告的意味非常明显,“今天的行程就是要来这里,应该换我问你,你和同学出去游玩,同学呢?还是夏老师是你的同学?”
眼角余光里,夏瑾瑜已经转身离开,暖冬扁了扁嘴,“我又没嫁给你,还不能有自己的事情要办?非得什么事都和你说嘛?”
当着外人的面,爵霖川没法逼问她,他不能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上次逼她,她发火摘戒指,“我没怪你,你不用心虚,要不要陪我办事?”
他都来了,她哪有和别人聊天的道理,毕竟他们是名义上的情侣。
暖冬嘟嘴,横了他一眼,“当然陪你了。”
爵霖川呵呵一笑,然后才对边上看了不少戏的院长简单解释了一番,“她是我的女朋友。”
院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之后领着他们去办公室。
爵霖川所谓的办事原来是来这里进行每年一次的募捐,原本魏长春要跟过来,可是为长春今天恰好有事来不了。
暖冬安静地待在他身边看他做事,新任院长很知趣,并没有打趣她,处理完该处理的工作,还给她和爵霖川留有空间,让他们有机会单独相处。
爵霖川并未开口质问她为何来这里,只伸手抱着她坐到他腿上,暖冬想要挣扎,奈何他不动如山。
她撅嘴瞪他,“这里不是咱俩的好地方,你别乱来。”
爵霖川勾起唇角,俊脸凑近她,吻她的嘴角,“不乱来,就是看到你才发现自己很想你,恨不能时刻抱着你。”
暖冬被他的吻打乱气息,心跳不稳,逐渐加快,她偏头躲开他的索吻,“你讨厌,上次就设局让我露陷,我都说要地下情,你偏不听我的话,哼,我告诉你,这事我和你没完。”
“好,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别,上次咬你一口就被三哥等人拿来大做文章,我要是再打你,他们可不使劲调侃我?”
“他们不敢。”
暖冬哼了哼,摆明了不信。
爵霖川转移话题,抱紧了她,“待会要不要和我回去?”
暖冬察觉他的在乎,本欲逗他,话一出口就变了,“废话,都被你撞到了,我若是留下,你会同意?”
“不同意,不过我会留下来陪你。”
“哼,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俩人又聊了杂七杂八的事情,过了几分钟,爵霖川问她,“上午过来都做什么了?”
暖冬就等着他问呢,他不问,她才不放心,“和孩子们聊会天,把我以前读过的书都捐
过的书都捐了出来,还遇见了这里的上一任院长阿姨,哦,也就是夏老师的妈妈。”
“哦?你们有聊天吗?”
爵霖川的表情很平静,暖冬感觉不到他的情绪波动,“聊了几句,她似乎身体不好,没多久就回房休息了。”
“嗯,她身体确实不好,前两天换过心脏。”
换心脏?
夏姨身体不好,她从小就知晓,可是那时只是听说夏姨胃不好,没听说她心脏有问题啊?夏瑾瑜出国三年没有回来,难道是为了给夏姨找健康的心脏?
暖冬讶异的惊呼引来爵霖川的瞩目,他认真凝视她,“你似乎很惊讶?”
暖冬敛起混乱的心神,很快回答,“我和她聊天时觉得她精神挺好的,没看出来她竟然换过心脏,刚才听你这样说,我没想到而已。”
俩人又在办公室里聊了会,之后爵霖川就告别院长,带她离开了福利院,暖冬本想和夏瑾瑜说一声,想到爵霖川在身边,她也就打消主意,给夏瑾瑜发了信息。
离开虹湾福利院,车子驶向了另一侧路线。
暖冬记得这不是回全州的路,她扭头问爵霖川,“我们不回去吗?你要带我去哪?”
爵霖川伸手搂住她,捏了捏她的脸,“我开发的度假别墅,我们今晚在那里过夜,难得偶遇你,就别浪费,来一次约会。”
约会?
暖冬忽然没底,俩人住在别墅里,又是情侣关系,夜晚容易滋生暧昧,这……
“怎么,你不愿意?”
“不。”暖冬佯装羞涩地躲到他怀里,“我害羞啊。”
“不用害羞。”
暖冬静默不语,擦,怎能不害羞,即使在乾会所,那里毕竟有人,待会在别墅,那么大地方就他们俩,她有点抗拒。
爵霖川察觉出她的抗拒,他干脆把她横抱在腿上,先慢慢安抚她,“晚上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
暖冬听他要亲自下厨很是意外,她与他结婚那一年,他可从未洗手作羹汤,“你还会做饭?”
“不信?”
“嗯,不信,你那么忙,哪里有时间做饭?”
“以前念书时,我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动手做的,我的厨艺还可以,你不如试一试,只要不是稀奇古怪的,我都能应付。”
暖冬稍微联想了一番,如果他亲自下厨,就能打发不少时间,“那好,来这里当然要吃海鲜,其他我不挑。”
“行,那要不要一起去菜市场亲自挑选一番?”
“你会挑?”
“丫头,你别忘了我经营了乾会所。”
于是俩人达成协议,让阿全把车开到附近的菜市场。
无论是哪个城市,菜市场的环境都无法让人恭维。
爵霖川似乎一点儿都不嫌弃这里的环境差,牵着她的手走到海产品区,细心挑选今晚所用的的食材。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暖冬都没有下过厨,她要么吃食堂要么吃外卖,现在的一日三餐更是有人伺候,她哪里来过菜市场啊!
“霖川,哪个是对虾哪个是基围虾?我看没什么区别。”
“咦,这是什么?这东西能吃吗?硬邦邦的。”
“霖川叔叔,这东西好臭哦,真的不是馊了?”
“别买太多,我们俩人吃不完,哦,不对,还有阿全,他好像比较能吃,那就多买一些,咦,他人呢?让他进来帮忙拎东西。”
她对所有事物的新鲜反应明显取悦了爵霖川,俩人在菜市场里磨蹭了大半个小时才离开,牵手离开时还被那些摊贩打趣俩人恩爱。
回到别墅后,时间还不到五点。
暖冬问爵霖川要不要现在就处理那些海鲜,爵霖川脱掉他的大衣,“我来处理就行,我们早点吃完,早点出去散步消食,你去玩会,好了我叫你。”
暖冬从未见过他下厨时的样子,有点蠢蠢欲动,她咯咯一笑,从他身后抱住他,“我给你打下手,再不行待在边上看你忙也行,不然一个人吃白食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爵霖川伸手把她拉到身前,“厨房里有油烟味,你能受得了?”
暖冬笑着点头,“你受得了,我自然受得了。”
爵霖川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那好,有你陪着,我速度也能快些。”
暖冬被他亲得心浮气躁,哀怨地瞪了他一眼,“好好做饭,别动手动脚。”
爵霖川微微一笑,替她脱掉外套,拿起围裙帮她穿上,抱着她给她背后的绳子打结,“美女在怀,做不到全心全意烹饪。”
“那我还是不帮忙了。”暖冬作势要走。
爵霖川一把拉住她,紧紧抱了她一下,“开玩笑的。”
晚餐还是很成功的,爵霖川的厨艺功力刷新了暖冬的眼界,暖冬对他的厨艺赞不绝口,很给面子地把他做的菜全部吃光,之后撑得一发不可收拾。
爵霖川把洗盘子的任务交给了阿全,然后他牵着她的手去海边散步消食。
海边有路灯,路灯密集,晚上出来散步也不害怕,其他别墅有吵闹的声音传来,更是让人心安。
海风吹拂,吃饱了出来消食,心情本应该舒畅,暖冬却纠结无比。
她一方面警告自己不能陷进去,一方面又不由自主享受与爵霖川恋爱的感觉,她现在也糊涂了,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下去,一想到与爵霖川分手,她内心
手,她内心也有点舍不得,她不能欺骗自己,这确实是她内心真正的感觉,然而她也察觉这种想法要不得,非常要不得。
上一次陷入爱情,结果等待她的是毁灭,这一次陷入爱情,她预见不到结局。
“在想什么?”
爵霖川牵着她的手,让她走在里侧,今夜无风,不过海边还是很冷,他的手并不暖和,只是被他这样紧紧握着,暖的是心底。
暖冬呵呵一笑,“在想大哥回来,我该如何对他说。”
提起魏长生,爵霖川倒是没那么快回答,暖冬见他沉默,偏头看他,海边灯光朦胧,她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侧脸线条有点硬。
“你在想什么?”暖冬晃了晃他的手。
爵霖川转首看她,“我在认真考虑该怎样说服你大哥,还有在估算我名下的私人资产有多少。”
前一句暖冬可以理解,后一句暖冬不明白,“与你的私人资产有什么关系?”
“长生很看重你,我把他的宝贝妹妹牵走,他一定会继续撤资,我和他以私人名义一起合作投资的项目很多,我得盘算一下我的资产,一旦他撤资,我好可以及时补上。”
“……”
暖冬瞬间无语,良久才拾起话语,“大哥不是那种人,我会好好和他说的。”
“我和长生相识已久,我比你更了解他,你是他的心头肉,我若不小心惹你生气惹你哭,下场可想而知,所以,丫头,如果你爱我,那么到时候能不能帮我说些好话?”
暖冬怔忪,借着灯光仔细打量他的眼色,“你怕你某天会惹我哭,所以向我要保证?那么我若答应,可不可以抵消你那天晚上的要求。”
夏瑾瑜在景山墓园要求看草草,爵霖川借此问她要的一个要求。
“一码归一码,你别混为一谈,何况情侣之间哪有不争吵的时候。”海边风大,爵霖川领着她向回走,“你放心,我的要求不会无理到让你做不到,如果你不提,说不定我还会忘记。”
他真的会忘记?
暖冬不信,她想了想,“那好吧,我会帮你说好话。”
俩人回到别墅分别回房洗漱。
暖冬洗去一身油烟味与海风味,出来时已是半小时后。她穿戴整齐,坐在梳妆镜前用毛巾擦头发。
镜子里的女孩沐浴后很漂亮,肤色白皙,一汪水眸,鼻子秀气玲珑,唇形好看诱人亲吻。怪不得孙皓说她面带桃花,这样子的她确实沾染了恋爱的气息,那些人眼睛那么利,能够几眼看出来很正常。
房门被敲响,她并未锁门,她开口答应,从镜子里看到爵霖川穿着居家睡衣拿着吹风机进来。
她对他露齿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肯吹头发?”
“上次你就是因为懒得不吹头发才引起肠胃炎发作,你忘了,我可不敢忘。”爵霖川抬脚走近她,在她身后站定,让她把电源线连接上。
轰隆作响的吹风机在运转,爵霖川动作轻柔,从下而上给她吹发,她从镜子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然后闭上眼睛享受他的伺候,约莫过了七八分钟,他关掉电源,用手拨了拨她的卷发,在她耳边轻声耳语。
“差不多干了。”
暖冬睁眼,赫然对上他看过来的黑眸,她微微一笑,摸了摸卷发,确实快干了。他站在她身后没动,好像不急着离开,想要与她闲谈。
暖冬转身,站到凳子上,爵霖川就会意地靠近她,她伸手抱住他,他顺势抱起她离开梳妆台,走到落地窗附近的沙发上坐下。
暖冬窝在他怀里,允许自己最后放纵一次,“你不困吗?”
爵霖川抱着她,时不时亲一亲她的额头与脸颊,“舍不得睡,睡醒后就得回到全州,你要上课,我要工作,见面的时间变少,每次约你,你还不一定有时间,难得二人世界,我想多抱抱你,多看看你。”
“霖川叔叔,你是不是在吃醋?”他从在虹湾福利院见到她,就没对她说过一句抱怨的重话,相反变本加厉地迁就她,对她好,如果这不是醋意还是什么?
爵霖川被点破心思也不恼,他扳过她的脸,凑近她的唇,轻轻吻了一下,“确实吃醋,所以今晚的螃蟹我没沾醋。”
暖冬被他无厘头的话语逗笑,她故意伸手掐他的脸,又弹了弹,“不是跟你走了吗?我这是把自己不用的地方送过去,想要亲手见到那些孩子喜不喜欢,仅此而已。”
爵霖川‘嗯’了一声,抓住她捣乱的手递到唇边亲了亲,暖冬被他总是时不时亲一亲给弄得有点手足无措,她内心慌乱,避开他深邃的黑眸,埋首在他肩窝处。
以防他发现什么,她先声夺人,“霖川叔叔,你别总亲我,别总那样看着我,我……我怕我自己把持不住。”
腰身被他搂紧,她更加贴近了他,他握住她的手与之十指紧扣,“抱歉,情不自禁而已,再让我抱一会儿,待会让你休息。”
“那你别说话了。”暖冬的心又漏跳了几拍,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男女之间的荷尔蒙在发酵,他情不自禁,她也不由自主。
俩人就这样抱在一起躺在沙发上静默不语,唯有房间内的暖气在运作,时不时发出一些声响。
暖冬哪里睡得着,思绪一片混乱,有过去有现在也有将来。
熟悉的男人气味萦绕在她鼻间,诱惑她
间,诱惑她的心跳,迷惑她的大脑,不能让她彻底清醒分辨事情的两面。爵霖川的存在感很强大,强大到她都无法忽视,此刻又被他抱在怀里,她能恢复到那个冷静,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暖冬才怪。
“有点渴。”暖气充足,晚上吃的又是海鲜,沐浴后还没来得及喝一点水,这会嗓子干干的。
爵霖川松开搂着她腰的手,“我下楼给你倒,你想喝什么?牛奶还是白开水?”
暖冬与他一起从沙发上起来,“白开水。”
“厨房里有,散步前我就烧好了,还是你想喝现烧的?”
“我没那么挑剔,只要有水喝就行。”
“那好,你乖乖在这里等我。”
“嗯。”
爵霖川离开后,暖冬走进卫生间,再出来时脸上敷了一层面膜,这样一来,爵霖川就不会再吻她了,她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高兴。
几分钟后,爵霖川端着水杯进来时,暖冬已经躺倒床上翻看杂志,她抬头示意他把水杯搁到床头柜上就行。
爵霖川无声一笑,他把水杯搁到床头柜上,“早点休息,别熬夜,明早我来叫你。”
暖冬不能笑,对他眨了眨眼,表示知道了。
爵霖川又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半夜下起了暴雨,暖冬被阳台上呼啸而过的风声给惊醒,醒来后再也睡不着,外面狂风大作,暴雨声声,连接阳台的落地窗被大风刮得呼呼作响,扰人清梦。
暖冬伸手转亮床头灯,却发现灯不亮,她再试着去摸索其他开关,停电了。
她爬起来靠在床头,随手拿来手机,看以前下载的小说,希望文字能够催眠她,奈何效果不甚明显。
外间有脚步声响起,她内心一动,再关手机已经来不及,爵霖川关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丫头,被惊醒了?”
暖冬无声一叹,拍了拍脸,开口让爵霖川进来。
房间外一片黑暗,爵霖川举着手机推门走进来,他身上披着睡袍,直接走向她床边,落座到床沿,“阿全去检修保险丝,太晚了,别墅里没有备用电源,只能这样先将就一下,明早物业那里会派人来修。”
暖气停掉,屋内温度转冷,又有大风从犄角旮旯里透进来,暖冬搁在被外的手都冰凉一片,何况爵霖川只是披着外衣坐在她床沿。
她内心苦笑,这男人这样子不放心来看她,她若是撵他离开会不会显得不人道?
“霖川叔叔,我没事,你快回去休息,别着凉了。”
“没关系,我等你睡着再走。”
“可是你——”
“没事,我不冷,你睡吧。”
暖冬咂咂嘴,收起手机躺进被窝里,原本正躺着,他在看她,她睡不着,于是她侧躺,面朝里,还是睡不着,几经纠结之下,她转身掀开被子。
“你就是故意的,快进来,你怕冷,但是等我睡着了你一定要回你房间。”
爵霖川眼睛一亮,按灭手机,脱鞋脱衣与她躺在一起,他不敢伸手抱她,怕惹她反感,于是侧卧,“嗯,你睡吧。”
有他在,暖冬哪能睡得着,这床的宽度本就不大,他一上来,空间立马变小,她也不能总是翻来覆去,思忖几分钟后,干脆破罐子破摔,主动拱到他怀里。
“别说话,别吻我,不然现在就撵你走人。”她一拱到他怀里,他就自觉伸手抱住她,俩人贴得毫无缝隙,亲密程度爆表。
爵霖川低声一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手,“我很好奇,原先大胆勾引我的那个丫头跑哪里去了,怎么最近越来越矜持?”
暖冬咬唇,就知道瞒不住他,她哼了哼,“那会不知道你的心意,所以故意大胆出格试探你,现在确认关系了,当然要缓和步伐,暖阳介绍给我的那些电影不是白看的,你们男人对越是容易到手的女人越是不珍惜,我当然要慢点来。”
“原来如此。”
“嗯?你就没有想说的?”
“是你让我不要说话。”
“你耍赖,明明是你先开的口。”
“哦,我不太会说甜言蜜语,我也从不发誓保证,我只会一心做事,丫头,你无须这样变着花样对付我,时间会证明一切,待你足够了解我,你会看透我的为人。”
爵霖川的话一语双关,暖冬不想多心,可是不得不多心。她把魏长生拿出来当借口,“我们的关系毕竟还瞒着多数人,我不想那么快发展,你懂我的意思,何况大哥一直不同意的。”
“嗯,我尊重你。”爵霖川的回答还是很耐人寻味。
暖冬得到他的保证,于是放心地窝在他怀里。
突然一阵炸雷响起,暖冬吓了一跳,连带着快要睡着的爵霖川。
他侧转身体,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别怕,只是炸雷而已。”
暖冬不由自主往他怀里拱了拱,左手抱着他的腰,右手穿过他的脖颈,紧紧贴在他怀里,“刚才做了噩梦,吓死我了。”
“你别把手放在心口,这样容易做噩梦。”
“我有这样吗?我不记得了。”
“没事了,有我在,别怕。”
暖冬还未从噩梦里彻底清醒,那种绝望恐惧的心情太过深刻,秦芳菲那张涂满艳红唇膏的嘴在一张一合说些什么,扰得她不胜其烦。
暖冬心浮气躁,想要迫切做些其他事来转移自
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一抬头就对上爵霖川担心的黑眸,她舔了舔嘴角,拉下他的脑袋,送上她的唇。
“霖川叔叔,吻我,我怕。”
爵霖川眸色一变,哪能受得住她的投怀送抱,在她吻来那刻,他就接手了主动权,抱着她慢条斯理地吻。
俩人吻得越来越缠绵,暖冬真情流入,爵霖川心跳越来越快,内心的直觉在咆哮,身下的人熟悉到令人震惊,是她吧,是她吧,一定是她吧?
一吻结束,暖冬气息不稳地趴在他身上,心里的噩梦逐渐远去,眼里渐渐坚定起来,秦芳菲,不管你耍什么诡计,我都不怕,爵霖川就是我最大的护身符。
过了几分钟,直到气息平稳后,暖冬才把刚才的噩梦说了出来。爵霖川听后抱紧了她,不断亲吻她的额头,小声说着别怕,有他在,没人敢对她如何。
暖冬很想把他的话给录音下来,心动不如行动,“口说无凭,你再说一遍,我要录音下来,以后若是秦芳菲欺负我,我就拨给你听,让你去收拾她。”
爵霖川对她近乎无赖的要求没有抵抗,“好,你要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暖冬哼了几声,想了想,把她组织的语言说了出来,然后打开手机录音功能,让他连续说三遍。
“嗯,这下我可以安心睡觉了。”
“呵呵,傻丫头。”
俩人有絮絮叨叨了其他事情,聊得更多的是暖冬的生日宴,暖冬自己没什么安排,就把任务交给了爵霖川。
后半夜,他们终于睡着。
翌日,天光大亮,暴风雨已经停歇,阳光穿过云层透进室内,添了一层温暖。室内的暖气又恢复运作,床头上的灯也亮着,一切看起来是那么温馨。
爵霖川醒得早,目不转睛凝视怀里的人,小丫头睡得很香,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做了好梦,不知道她梦里是否有他。
他看得出神,手指慢慢滑过她的俏脸,眉清目秀,大清早让人看得很心动,他低头想要索吻,就听到搁在床头柜的手机响起,不是他的手机铃声,他手机一般是震动,她手机的来电铃声。
他伸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
魏长生。
他犹豫要不要接,然而又想起什么,他划开屏幕,只听电话里的人率先开口,“小冬,大哥回来了,你在哪?我给你带了礼物。”
爵霖川看了一眼还没睡醒的暖冬,又扫了一眼时间,然后轻声回答,“长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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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写多了,罪过,乃们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