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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以秦公子之见,人生在世,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亦或者说,人生的目的是什么呢?”
淑云感慨了一句之后,忽然眼波闪动,缓缓问道。
这是一个空洞而又范围宽广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而且,秦天和这个淑云初次相见,对方的这个问题显然带着某种不合时宜的突兀。
秦天皱了皱眉头。
虽然他懒得去回应对方的话,不过想了想还是淡淡说道:“这个问题其实问错了方向,人生的目的很多,而问题的本身,其实就是问题的答案——”
“人生以人生为目的,没有另外的答案。”
别人口中的人生目的听来无益,除却纷杂,战胜万难,才能得以大自在。
因此,人生就是人生,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若得我命皆由我,始得火里种金莲!
这就是境界。佛陀的境界,亦是自我的境界。
“人生以人生为目的……”
淑云娇媚的声音若有所悟般地重复了一遍,似乎陡然间茅塞顿开。
秦天不知道这个淑云是真的内心困惑于此等问题,还是故意做出这副感慨的模样来给自己看的。
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懒得去多加探究什么。
他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陪着眼前之人谈论这个话题。
这时,秦天忽然发现,那名紫衣老妪虽然已是满头白发,但她的一双眼睛却很年轻,甚至已经有些年轻的太过分了点。
这显然是一个破绽。
“黛丽丝,别来无恙啊。”
秦天哂笑一声,淡淡说道。
此言一出,那名紫衣老妪身躯一震,吃惊地看着秦天,惊慌的眼神中,瞳孔已在收缩。
初时,秦天以为她是被自己叫破身份之后,不由自主地将其内心的情绪表露在了脸上。
可是念头一转之间,他忽然发现,对方眼中惊诧的神情竟然多半是装出来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此人为何要故意装出这副样子给自己看?她到底动机何在?
秦天若有所思。
桌上的油灯在闪烁。
紫衣老妪的瞳孔里面仿佛也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那是一道人影和一道剑光。
秦天没有看错。
当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身形立刻动了。
他脚步一错,凭空向左侧横移了尺许之地。
他的反应虽然很快,但是他的衣襟依然还是被森寒的剑气划破了一个缺口。
剑光闪动中,他看见了一个矮瘦的跛足老者,却没有看清楚他的脸。
他的脸上蒙着一块厚厚的黑巾,只露出来了两只眼睛。
跛足老者一剑刺下,还没有等秦天站稳身形,立即挥剑横削,直斩秦天腰际。
剑风划破空气,发出嗡嗡的颤鸣之声,委实威猛无匹。
秦天双足一震,立即纵掠而起,轻轻巧巧地避开了对方凌厉的攻势。
跛足老者身法极快,顷刻间再次欺至近前,闪电般地刺向了秦天的心脏。
心脏无疑是人体致命的要害之一。
而此刻,这柄剑的剑锋几乎已经刺入了秦天的心脏。
跛足老者这一剑实在是太过迅捷,令人一时之间根本来不及躲闪。
“柳长老,且慢动手,我有话说!”
淑云脸色一变,急忙叫道,看她神情焦急的样子,显然是不希望秦天就此被杀。
跛足老者却置若罔闻,根本不予理会,手中利剑依然直刺秦天心脏,速度快到了极致。
这时,剑锋已经穿透了秦天胸口的衣衫,再往前刺半分,秦天就要饮恨当场。
可惜就在这一瞬之间,这柄剑竟然突兀地停滞了下来,再也没有办法向前刺进分毫了。
因为这柄剑的剑尖,一下子就被秦天的两只手指夹住了。
跛足老者的剑被人夹住,简直就好像他的手脚都已经被人绑住了一样,陡然间怔在当场,似乎受到严重的打击一般,竟然颇有点不知所措。
正当他反应过来,想要撤剑而回的时候,突然觉得胸口一痛,“咔嚓”一声,肋骨已经被秦天撞断,就地滚了出去,口中吐出的鲜血浸透了脸上的黑巾。
秦天没有趁势追击,杀人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这个跛足老者,无疑是一个用剑的高手,刚才那一剑,即便是以秦天之能,也险些为其所制。
他不但剑法快,身法更快,而且武道修为亦是不低,竟然有着化劲初期的实力。
若不是之前被秦天夹住剑尖之后,他有些愣神,也不至于如此之快就败在了秦天手上。
忽然之间,那名紫衣老妪身形飘退,以一种非常惊人的速度掠了出去。
很明显,她想要逃了。
她斜斜掠起之后,因为担心受到秦天的攻击,竟然还凌空翻了一个身,改变成了另外一个更加安全的角度。
她穿的是一件紧身的百褶长裙,就像是一道重重的帘幕一样。穿着这样一条长裙,里面已经不需要再穿长裤了。
在她凌空翻身之时,她的一双长腿也翻飞而起。
秦天抬起头,就看到了她的腿。
那绝不是一双老妪的腿。
秦天看见的这一双腿雪白修长,圆润结实,和她那满头白发,遍布皱纹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绝不像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要走?”
秦天淡淡一笑,脚步猛地一跨,顷刻间跃出了数丈之地,抬手就朝着已经飞掠到半空之中的紫衣老妪抓了过去。
紫衣老妪脸色一变,抬腿踢向秦天头颈。
然而,还没有等她踢到中途,脚踝就已经被秦天伸手抓住,用力向下一拉,直接将她摔在地上,一时难以站起身来。
那双浑圆修长的腿上肌肉跃动,白花花的暴露在了秦天的视线之内。
她的腿确实很美,带着强烈的青春气息。
老妪的脸无疑是经过易容改扮过的。
秦天知道这个装扮之人是谁,所以,他并不感觉到意外。
“秦先生,我是隐王大人座下的玄镜使,你不能杀我。”
紫衣老妪见秦天缓步向自己逼近,以为对方动了杀机,连忙说道。
秦天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他目光凌厉,仿佛可以看穿一切伪装。
紫衣老妪伸手在脸上一抹,那张皱纹满布的脸皮竟然径直脱落,露出了里面的“真面目”。
那是一张年轻女人的脸,容姿绝丽,气质绰约,带有很明显的异域风情。
正是黛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