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辞和岑远回来的时候,确实带了几瓶水。颜岁岁收到的是一瓶桃子味儿的果汁,岑远还告诉她,医院外面有一家专卖桃子的水果店,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虽然这其中支走她的可能性很大,但看在岑远哥哥耐心哄她的份儿上,她还是去看一看吧。握住岑远哥哥的大手,她扭头朝许烬年说道,“烬年哥哥不要到处乱跑哦,等会儿我就回来找你的。”
送走了能听见别人内心的小只,颜辞松了一口长气,他和许烬年并肩坐在椅子上,将方才和岑远的对话全都告诉了许烬年。
闻言,许烬年被震得久久回不过神。他捏着手里的矿泉水,不知不觉间,瓶身严重变形。
“你没事儿吧?”江闻很担心地问了一句,他试图拿走矿泉水瓶,免得瓶子被掐破,水洒一身,结果刚要碰上,瓶子就破了。
剩在里面的大半瓶矿泉水洒了许烬年一身,也溅在了江闻和颜辞身上。
颜辞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拭,“我原以为岑远对你并没有多少真心,今日一瞧,他是把你这个朋友放进了心里。”
曾经高花在林玲那儿替许烬年找了份兼职,至于是做什么的,林玲是这么说的:陪聊。等到许烬年去了之后,看见的却是穿着薄纱的林玲对他搔首弄姿。
当时许烬年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件事,原以为只有他自己和林玲清楚。没曾想……岑远也知道。
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开口,便难受得很,想发出声音,更是难受。过了半晌,许烬年才说道,“颜教授可知他是怎么知道的?”
“除了你的亲生父亲,你的任何事,都在许家人的掌控之中。别忘了岑远当初是在为谁办事。”颜辞说得很轻,却犹如一块巨石,砸在了许烬年心头,窒息与压抑齐刷刷压上,他低下头,声音颤得厉害,“岁岁……岁岁……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了?”
这一句问到了颜辞的难处,他不敢确定,也不敢否定,因为小只从未在他们面前提及过此事。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个音。无奈,他只能拍拍许烬年的肩,以作安慰。
边上的江闻听得糊里糊涂,却又不知该怎么问出口才好。他挠了挠后脑勺,他现在站在这儿是不是不太合适?
林玲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她转过身,蓦然撞见一双幽冷的双瞳,她呼吸一窒,忙不迭扯出一抹微笑,“少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我给你叫的救护车,你忘了吗?”江闻的声音冷得吓人,像是在冰窟窿里捞出来的。他从床头柜上拿了一个苹果和一把水果刀,慢条斯理削起了皮,“听医生说,林阿姨的精神出了很严重的问题,需要留在医院好好休养。”
“我没病!有问题的是颜家那个小的!”林玲猛然想起自己为什么会看见那些画面,就是在进入颜家之后,当时那个家里只有她和颜岁岁,总不可能是她自己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