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琳茏远远地望着高琳华的院子,自从姐姐回了京师,几乎就没有出来过院子,府里的中馈,也只是象征性的问问,一点儿也不在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姐姐从猎场回来的时候,就很不对劲了。”
高琳茏呢喃着,她是知道的,姐姐的伤势早就没有大碍了,但是却这么深居简出,着实不像是她的作风。
她可是从来不曾在意过别人的目光呢,当初就敢顶着那么一张脸四处走动,现在又怎么会在意呢?
她摇了摇头,将脑海里杂乱的思绪甩开,迈步走了过去。
“二小姐,您怎么有空过来了?”高琳茏被菡萏拦住了去路。
她也不在意,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了,若是没事,姐姐不会轻易让人进她的院子了。
“我刚刚碰到门房的人,见他们手里拿了递给姐姐的帖子,便想着许久没见姐姐了,特意送过来了。”
高琳茏扬了扬手里的帖子,她已经看过了,是郑蓉递的,心中很是纳闷,郑小姐怎么就记得姐姐了呢?连体一个字都没有提起她。
菡萏双手将那帖子接了过去,“二小姐,我家小姐正在歇息,就请您改日再过来吧。”
高琳茏闻言,愣了愣,她都走上了门,都不让她进去么?姐姐到底都在折腾些什么?
院子里,高琳华正在修剪一棵梅花盆栽的枝丫,这是才买回来不久的,也不知道今年冬天会不会开花。
“小姐,是郑家郑小姐的帖子,要回话么?”菡萏将手里的帖子递了过去。
高琳华放下剪刀,翻开看了一眼,眸子眯了起来,原以为,郑蓉不会上门了呢。
“秦嬷嬷呢?在做什么?”
“秦嬷嬷在厨房给小姐熬补汤,大夫说了,小姐必须好好调养身子,之前在山林里待了那么长时间,对身体总是不好的。”菡萏回应着。
尤其是秦嬷嬷这种从小看着小姐长大的,更是生怕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凡是大夫开出来的补汤,秦嬷嬷就没有一样是漏下的。
高琳华无奈的摇摇头,脸上满是幸福的无奈,“秦嬷嬷也真是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哪里就需要那么大补了?”
“去同秦嬷嬷说,除了补汤之外,再让厨房做一些糕点备着吧,咱们也好看看,郑蓉小姐到底想说什么。”
高琳华当然知道她是为什么而来的,不是自己好奇,就是被宁安郡主怂恿而来的。
说实话,自从猎场回来之后,竟然安静了这么久,真让高琳华有些不适应呢。
这样的宁静,总让人有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感觉。
“小姐,您怎么了?”菡萏见高琳华许久没说话,担心的问着。
高琳华摇摇头,“我没事儿,你先下去吧,你们几个好好将院子打扫一番,明日里别让人看了笑话。”
而高琳华自己,则是回了帖子,让人给送了出去。
宁安郡主一把将帖子抢了过去,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她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竟然真的让你过府。”
郑蓉无奈摇头,将帖子拿回来看完了,“有什么不敢的?我又不会吃人。”
面对高琳华,郑蓉还是有些感慨的,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办法相信,高琳华和安远侯之间有关系。
两人的身份地位相差太远了,两人的年纪之差也不小,最关键的,两人的容颜之差也不是一般的大……这样的两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你明日过去,帮我好好问问她,明明就知道我同安远侯的关系,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为什么!”
宁安郡主咬牙切齿的说道,显然对于高琳华和安远侯的关系,十分介意。
郑蓉没有说话,问,应该是要问的,但不是用宁安郡主这样质问的口气。
如果安远侯最终真的看中了高琳华,她应该是要祝福的,安远侯可是朝中真正的新贵。
按照她爷爷一直的做法,可是谁都不得罪的,她又怎么会因为宁安郡主,就彻底惹恼了安远侯呢?
他们家做事,有自己的准则,并不会因为同谁的关系好,就随意的破坏自己的准则。
“你放心吧,你想知道的答案,我会尽力帮你问问的。我也很好奇,高琳华同安远侯是怎么认识的呢。”
是啊,安远侯那样的人物,高琳华是怎么认识的呢?就是自己,都不曾见过两面呢。
高靖生听说郑蓉要来,眉头蹙了起来,“郑小姐是不是同宁安郡主关系很好的那一个?”
见高琳华点头,高靖生叹气,“你怎么让她来了呢?现在宁安郡主是个什么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郑小姐在猎场的时候,帮了我甚多,她要来,便来就是了,我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高琳华咬着唇,眼神坚定。
郑蓉踏入高琳华的院里,看到正在抚琴的她,凝神听着,最终不由得笑了出来。
“真是想不到啊,你的琴竟然弹得这么差。”
郑蓉浅笑着,很直接,在京师,琴棋书画,可是小姐们都要学的呢。
高琳华点头,“我字儿写的还不错,棋、画也能见人,就只有琴最差。”
郑蓉笑着摇头,“哪有你这样夸自己的,是不是下次见着你画画,你便又要说,自己画画最差?”
“不会,因为我画画最好。”
高琳华曾经画画不是一般的差,可是在凤翔府学了那么长时间,总算是练了出来。
郑蓉端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你当是知道的,我为什么来?”
高琳华点头,“我知道啊,不过,宁安郡主既然好奇,为什么不自己来呢?”
郑蓉或许对这些事情有些好奇,但她这个人懂礼知分寸,不是个好奇心过度的人。
而对这件事真正关心的,只有宁安郡主而已。
郑蓉伸手,将自己带来的丫头全部挥退,
“你同我说句实话,你和安远侯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要是康王府没有证据,宁安不会那么冲动。”
“其实呢,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同你解释,不过,总不是宁安郡主想的那种关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