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庵屋里面,血腥味越重,周卯寅的足迹还在雪地中,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反正与外面的雪有些落差。
肖安在前面,他仔细的搜寻着四周,油灯的灯光在他眼睛里,暗暗的,此刻天依旧快要大亮了。
白苟纳在最后面,如同一个没有任何亲人的老者般的落寞,血腥味到这里,大概出现什么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还是要搞清楚情况。
肖安慢慢向前走,此时的眼光全部望向庵内,如同无人烟般的寂静,还是一样的石像,一排排的油灯,此刻的石像感觉却无比的诡异,清风吹拂着油灯,一闪一闪,如同远处的麦浪,层层叠叠,诡异极了。
肖安眯着眼睛,这样会看得清楚一些,石像没有变化,不过地上有一滩血色,由于视线被遮挡的缘故,所以不知道来自何处,反正就是遮挡的地方。
肖安回头望了望黄波和白苟纳,然后吞了吞口水说道,
“我已经看到了血迹了,我想问一下白长老你有没有什么……,我怕一会儿场面让你受不了,所以提前问一下。”
黄波也讲目光望向白苟纳,白苟纳望了望肖安,然后感觉艰难的说道,
“没有,我好得很,你们不用担心我。咱们直接进去就是。”
现场转头一阵诧异,不过想起昨天血人奔跑而来的场景,白苟纳都没有怎么样,所以想必现在也应该没事吧,不过还是怕他承受不了这种打击,所以多一个心眼也不是不行。
血迹看起来并不是太久,至少可以确定是昨夜所为,而且还没有完全凝固,所以可以确定的时间就是在三四个小时内,这里面发生了什么,至于真相不得而知。
冬天的缘故,虽然血是非常容易凝固的,但是总比夏天里容易挥发的让人好确定时间,所以肖安对于这一点还是确定的。
肖安一只脚踏进了庵庙之中,一眼望过去,看到了流血的源头了,上面有一些紫色的血块。
肖安眼睛瞪得非常大,情不自禁的咽着口水,眼前望见的是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确定,他没有看错,那是人拦腰的部分。
意思就是那是半截人,肖安看到的只不过是下半身,腰下面的部分,场面十分恐怖,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是血腥,残忍。
黄波也往里面看了看,他只能看到血迹,血迹一大摊,所以如果真有人受伤,仅凭血迹他就可以断定此人已经死亡,流的血液太多了。
黄波顿了顿,肖安没有完全站进去,所以他看不到什么,只是嘴里嘟哝着,
“看见什么了吗?怎么不走了。”
白苟纳也有些好奇,不过望肖安那般诧异的样子,里面的情景恐怕不太好,以他的心理素质能出现这种表情,那自然里面的情况只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肖安轻声道,
“你自己看吧!”
然后肖安倒吸了一口冷气,转头复杂的望着白苟纳,他却是怕白苟纳受不了。
白苟纳自然了解他的意思,但是他还是想亲眼目睹一番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至少早知道一个结果。
肖安摇了摇头,然后望向天空,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里面的确可以说是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人被拦腰砍断了,没错就是拦腰砍断的,上面参差不齐的血肉都发着猩红,那血红色的肉泥,几乎铺了一地一样,是被一刀一刀的砍下来的,凶手手段极度变态。
那腰以下,腿以上的部分就在那血泊之中,裤子上全是染的血,如果是时间长了,来看的话,可以说能让人作呕,不过现场已经让人都有些想吐了,那种场面肖安办案这么多年,他都没有遇到过,所以此刻他很复杂。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周卯寅那般模样,如果一个正常人看到这种场面,特别是一个人,特别是正在砍人,一刀一刀的砍,这种人不是让人感到无比的恐惧吗?那深深的脚印肖安也明白怎么回事了,那就是因为恐惧而无法动弹导致的,所以那也可能说明周卯寅望见了凶手,肖安只能这么想。
不过周卯寅都吓傻了,也不知道从他口中还能不能得到想要的线索。
肖安还是再回头望着里面的狼藉情景,里面少了一部分,那就是上半身,上半身去了哪里?现在肖安得找到。
黄波瞪大了眼然后慢慢转头,这是人为吗?这真的是人做出来的事吗?那简直是恶魔,只有恶魔才这样,虽然他不相信恶魔的存在,不过经过这两天的刺激,他慢慢动摇了,奔跑的血人,血尸都还在躺在外面,现在里面又是一半的身体,这几天他到底怎么活过来的,他此刻都怀疑了。
他之前怀疑的周卯寅,如果周卯寅真有这么般的变态,那也是他不敢轻易招惹的对象,但是此刻他觉得不是周卯寅,就是周卯寅口说说的恶魔李定国,一定是他,黄波这样想着。
黄波普通机器般的转身,然后望着肖安,他才觉得和眼前这个人在一起时多么危险,什么时都可能发生,两天出了两条人命,而且死得样子的让人感到寒素。
黄波咽了咽口水,他说不出什么话来,就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他需要好好冷静一下,不然他可能随时会疯的。
白苟纳虽然阅历不少,但是望了现场,他更是如同变了一个人,眼中全是恐惧与无奈,是的无可奈何,恐惧至极,这大概就是恶魔所为,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白苟纳嘴里慢慢说道,
“还是复苏了啊?看来我们捧月村已经走到尽头了。”
肖安望着白苟纳的表情不对劲,因为他整个人都微微发抖,而且面色极度的苍白,怕是一倒下就起不来了,肖安赶紧去扶着他,并且嘴里说道,
“白长老,白长老!”
白苟纳无力的摇了摇手,眼中还是空洞,嘴里嘟哝着,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