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过……”
老五说了一句,再不敢看平四川那张脸了。张涵又道,“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老五缓缓开口,
“我只知道三个,第一个是在蓝鸟酒吧的包房里,他当时喝醉了,拉着一个服务员要强女干人家,那个服务员只是个暑假工,怎么可能答应,老八一冲动,顺手抄起酒瓶就给打死了,我当时没拦住他,事后酒吧老板也没敢跟警察说什么,就说不小心摔倒,把脑袋磕到了桌子角上,自己掏钱给家属赔了一笔丧葬费。
第二次是个出中年租车司机,在马路上把他的车蹭了一下,那个司机是个老实人,也没听说过什么九龙会,没说几句,老八让手下人把出租车司机弄上了车,拉到了郊外一个化工厂附近活埋了,到现在可能还在那埋着呢。
第三个是……”
说到这老五有点不安的看了张涵一眼,陈鹏上来就是一巴掌,啪一声打的老五眼冒金星,
“第三个是谁,说!”
好半天老五才缓过神来,“第三个是个条子,可能刚毕业,年轻气盛,所以……”
张涵一挥手,示意他不用说了,又对平四川道,
“你听到了吗?管教不严这笔账我应该怎么跟你算?”
平四川沉默了,张涵转身不再理他,“你的账等会再算。”
然后看着老五,“你杀过人吗?”
老五忙摇头摆手,“没有没有……我平时只管负责帮内的生意,别的事真没有参与过,也不爱参与。”
张涵看了下他的眼睛,笑了笑收起黄金刺玫,
“你为自己赢得了一次活命的机会。”
听到张涵这么说,老五长舒了一口气,可另外两个人,老六和老七却不淡定了,拳头攥的紧紧的跪在地上,冷汗一直往外冒,不用说也知道,老五和老八下来就轮到他们两个了。
“你们两个杀过人吗?”
老五心里一紧,已经做好了听枪响的准备,果然砰砰!!两声,老七和老八倒在了地上,眼睛还死不瞑目的睁着,以前不明白为什么别的黑道可以杀人放火,他们却不能,现在终于明白了平四川的苦心,但是迟了,碰到这个做事从没有商量余地的家伙,也算他们倒霉,只杀了远远比其他黑道要少好多倍的人,就被判了死刑,而且是立即执行!
张涵再次把目光投向平四川,他好像一会的功夫老了很多,身上的精气仿佛都被抽光了,跪在那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少爷,杀不杀?”陈鹏问道。
老五本能身体一哆嗦,也不敢抬头去看,明白看了于事无补还会更加不安。
张涵摇摇头,“留他一条命吧,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看着平四川道,“明天去自首,要是敢跑,不要以为你能活过24小时。”
娘们病心里一阵纳闷,这可不是张涵的作风,他给过谁第二次机会?
“我们走。”
“等等……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张涵从门口跨过几具尸体,
“黑羽帮被灭了的时候都没资格知道。”
突然平四川眼睛一闪,看了看张涵的背影,对方的身份虽然还是不清楚,可是已经明白了对方绝对不是他们能惹的,上次让老八派人去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现在这种局面的命运。
后面陈鹏娘们病和六子也跟了上去,杨晨杨旭还以为活干完了,怎么也得把值钱的东西扫荡一下吧,不然大半夜这么折腾太吃亏了。
“老板,老板……别急着走啊……”
张涵笑了笑,“你们愿意留就留下来过年吧,只要不嫌满屋子尸体晦气。”
杨晨看了看那些一个个死状非常惨的尸体,骂了一句跟了上去,后面杨旭也没有犹豫,他可不想让死人晦气的三年都发不了财。
下到一楼就看到大厅里不少还没死的小喽啰已经爬了起来,不过好像精神不大正常,有的站在墙角,对着墙壁傻笑,有的在用地上流出来的肠子打蝴蝶结玩,总之还活着的没一个好人了。
“唉……”六子叹了口气,“心理素质这么差,还学别人混黑道,真是不知好歹。”
几人出了别墅,外面的天空还在飘着小雨,不过并没有刚才那么大了,脚踩在泥泞不堪的地面上啪叽啪叽的响,张涵走在雨中,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泥土味道,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下雨自己就喜欢往外跑,结果被爷爷抓回来,为了不让他出去,就给他讲故事,讲他爷爷张作霖的故事,也就是张涵祖爷爷的故事。
想到这勾起了张涵对那个老头的思念,想着什么时候就算不回去看张聪,也一定要好好和爷爷聊会天。
又把驱风拿了出来,看着脏兮兮的刀身,不知道它经历的多少故事,自己祖爷爷被刺杀那天又发生了什么。
“涵哥,看什么呢?”
张涵笑了笑把刀信手一挥,消失在双臂间,对六子道,“没什么,想到了小时候一点事。”
娘们病凑过来道,“二少爷,那把刀也太丑了,虽然锋利无比,但是拿出去丢人。”说完从腰间拿出一把磨刀石,“刀给我,我给你处理一下,相信我的磨刀技术,绝对天下第一。”
张涵在他头上敲了下,
“你懂个屁,这刀是我祖爷爷的遗物,我可不能让你乱来,等什么时候回家要交给我爷爷保管。”
“我怎么感觉那老东西在胡扯?没听说张大帅有过这么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啊。”
张涵摇摇头,“不会有错的,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讲过,这确实是我祖爷爷的遗物,另外还有一点,当时我祖爷爷打完直奉那一仗之后,权利一度到达了顶峰,成为了国家最高统治者,手里有个几千件奇珍异宝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世人的眼光从来都只对闪闪发光,黄橙橙亮晶晶的东西感兴趣,这把刀相比起来就没那么有名了。”
“哦……”娘们病若有所思点点头,调侃道,“还真是祖传的大流亡民。”
还没等张涵动手,娘们病突然跳开,嘿嘿一笑,“就知道你又要打我。”
张涵手臂一抖,驱风跳了出来,对着一辆车的邮箱狠狠刺进去,咕嘟嘟汽油一股脑泄露出来,张涵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头也不回扔过去,轰然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等几人走到远处发生了爆炸,昔日的马场在一片过海中化为灰烬。
六人步行走出马场,在荒郊野地里找了口枯井,把几把枪全部扔进去,处理完了之后才原路返回,他们还不知道此刻重庆市的官场已经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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