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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搞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是李鸣川却一点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张涵如果铁了心要和臧旭干一仗,那李家受到牵连是无法避免的,最后不管谁输谁赢,都会殃及池鱼。
范海东听完李鸣川的话说道,“李少,我有个注意。”
“说!”
李鸣川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范海东说的是废话也得先听听再说,没准就能破局呢?
范海东组织了下语言说道,“既然张少的目标是臧旭,你们李家只是被牵连进去的,他自己也说了对你们李家的交代不敢兴趣,可见……”说道这斟酌了下用词接着道,“可见你们李家在张少的眼里无足轻重,这样一来如果你们李家能立刻终止和臧旭的所有合作,甚至是断绝任何公开的私下的来往,会不会是个弃卒保车的好棋?”
沉默了一会,李鸣川紧皱眉头思索着范海东的话,翻来覆去的想了十几个来回。
这才说道,“可是这样一来车是保住了,得罪了臧旭怎么办?”
范海东一脸难受道,“我说李少,什么叫弃卒保车?得罪臧旭是小,神仙打架踩死蚂蚁才是大,就算臧旭真的想报复他现在也抽不出,更何况张少和他谁能笑道最后还说不定,臧旭要是败了,他还有报复你们李家的能力吗?”
这番话让李鸣川眼前一亮,范海东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能爬到首都分局正职的位子能是庸才吗?分析事情果然比自己要老道的多。
会被臧旭报复至少他要能笑道最后,但张涵赢,或者两败俱伤的可能要更大一些,而且很明显范海东的这弃卒保车能解燃眉之急,否则李家现在就得完蛋,周旋的余地都没有!
“我这就回去和家里商量一下!”
“要不要我派车送你?”
“不用。”说完李鸣川风风火火往外面狂奔了出去。
范海东看着李鸣川的背影目光闪了一下,嘀嘀咕咕道,“不管臧旭和张涵谁能笑道最后,只要我安全将落就行了。”
凌晨五点整,天边朝霞万里簇拥着一轮红日正待直冲云霄,苍翠山林静静无声,仿佛在进行一场庄严而又重要的仪式。
山河市,距离北之星不到两百公里的西南方,群峰掩映下一处占地几千平方米的庄园若隐若现,藏身其不显山不露水,从外面很难一窥其奥妙。
一辆白色的奥迪顺着石板铺就的小路开了进来,穿过几人合抱的古柏来到别墅前停了下后车门打开,立刻有佣人上前小心翼翼打开车门。臧旭下来后司就把车开走了。
“二叔呢?”
“在花园除草。”
臧旭皱着眉头问道,“怎么这么早?”
佣人回答道,“老爷昨晚没睡,天还没亮就起来锻炼身体了,交代如果你来就带你进去先坐下。”
臧旭疑惑的跟着佣人进了别墅,大厅的布置很简单,就一套红酸枝木家具,四周摆放着各种花草,看来主人很喜欢伺弄植物,再有就是墙上挂着几幅大写意山水画,从宣纸的颜色看应该有些年头了,如果你看的再仔细一点,就能发现每张都有个在拍卖会上被被人挣的头破血流也不一定能弄到的落款
臧旭有个毛病,那就是洁癖,从来不吃也不喝经别人的东西,自己烧水泡茶却没有喝,等了五分钟才见一个穿着运动服和跑步鞋,年龄五十多岁却精神奕奕的男人走了进来。
立刻站起来,“二叔。”
对方伸往下压压示意他坐下,“小旭,回来了。”
佣人上来递了条毛巾,又替臧旭的二叔藏德换了身衣服,拿来拖鞋这才全部离开。
臧德坐下说道,“茶是你泡的?”
臧旭倒了一杯双奉上递给臧德,笑着说道,“二叔,尝尝我泡茶的艺有没有进步。”
“哈哈哈。”臧德笑了下接过茶杯,“我知道你不喝别人泡的茶,自己又爱喝,想必这些年技艺肯定有进步。”
说着将杯的茶水一口喝掉,卷起舌头感受了下,没有急于表态,而是说道,“小旭啊,近来在北之星那边怎么样?”
“没有怎么样,我只是臧家的一枚弃子,既然是弃子就要有弃子的觉悟,混吃等死罢了,不敢想太多,更不敢做太多。”
绵里藏针的一句话被臧德听到后反而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脸上的表情照样没有多少变化,反而露出了笑容,伸拍着臧旭的肩膀说道,
“好,我们不说那些。身体怎么样?发病次数有没有变化?我上次给你介绍的医生为什么没有去看?”
臧旭指着自己的脑袋,“这里虽然有点问题,但不发病的时候我是正常的。我分得清什么是江湖骗子,什么是治病的医生。”
臧德忽然看向远处,目光忧伤的捏了捏臧旭的肩膀说道,“如果你没有这个病,如果你爸妈还在……”
“那我现在就不会过来。”
臧德再次露出笑容,并不看臧旭说道,“人总会变成熟,作为二叔我很高兴看到你变的成熟了起来。还记的以前的你吗?性格耿直不愿意向任何人低头,所以总是吃亏,二叔也不算很会教育你,只能把你送到北之星,让你自己学着成长,好在现在来看结果是好的,你学会了很多东西。”
“是,二叔。”臧旭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
臧德又苦口婆心的说道,“其实二叔也不容易,家里这么大一摊子,又得顾外面,又得顾里面,你爸妈走了我不能不管你,不然会被外人说,管了没关好你也不高兴,二叔的难处谁又知道呢……”
臧旭又给臧德添了杯茶,“二叔待我如己出,外人谁不知道?说是让我去北之星锻炼能力,又怕没有本钱,不顾两个弟弟和审审的强烈反对把八达交通和喜多食品划到了我个人名下,还有每年都会找名义替我诊病,这些我都记着呢。”
“唉,你两个弟弟要是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我死也能闭眼了。”
臧旭淡然笑道,“二叔说笑了,您会长命百岁的。”
臧德闭目揉着鼻翼说道,“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你。”说到这猛然睁开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臧旭,“你要是没有癫痫这个病,现在我就可以把臧家交到你的上!”
臧旭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然后立刻又恢复正常,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二叔,很多事没有如果,只有事实,我虽然是臧家第一继承人这不错,但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你把臧家交到我的上,我可能会毁了所有的一起。”
“啪。”
一记巴掌甩到了臧旭的脸上,臧旭死死咬牙忍住,抬头看着臧德笑道,“二叔?”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自己出去锻炼吗?”
“因为我性子太直?”
“不!因为我看事物从来不会只看表面,你性子太直只是在自暴自弃,你现在学会了隐忍,但还没有学会自爱。”说着站起来慷慨陈词道,“只是一点小病它虽然可以影响你继承臧家,但它还没有到可以让你自暴自弃的程度。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你忘了吗?”
臧旭脸上的笑容慢慢渗出了杀气,低着头也不看臧德的嘴脸,如果是几年前自己被这样戏耍,他和自己可能有一个已经是个死人了。
“二叔教训的是,我记住了。”
臧德坐下说道,“你在北之星和张家起冲突的事我知道了,本以为你和张涵作对是不甘于平庸,或是你有更大的报复,但是现在我对你很失望。”
臧旭揉着脸直起腰又给臧德倒了杯茶,“二叔既然知道了,也能猜到我的来意吧?”
“昨天我就猜到你一定会回来寻求帮助,只是没想到这么晚。”
“那二叔的意思?”
臧德死死盯着臧旭,“如果是自暴自弃我不会帮你,如果是不甘人下有大报复,不用你开口二叔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谢二叔,我先回去了。”
臧旭没有多客气,将自己那杯早就凉透的茶一口喝干往门口走了过去。
他刚离开臧德脸上的肌肉就鼓了起来,盯着大门仿佛要把墙都给看个窟窿,胸口剧烈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你干嘛要帮他?他闯了祸要死要活随他去。”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名保养的非常不错的女人。
臧德头也不回的说道,“妇人之见。凭他姓藏我就得出,不然不仅丢了我的脸,落个被张家所慑的口舌,外人也会说我不管臧旭的死活。”
女人皱着眉头道,“这么说我们还必须得帮他?”
“他比我想的更有心。”这次见臧旭让臧德吃了一惊,因为臧旭的变化太大了,甚至他都怀疑臧旭是不是主动去招惹张家把自己拉下水的。
女人很不高兴道,“便宜他了”
“不。”臧德眼睛里闪烁着精芒说道,“要赢也不是他赢了张涵,他更别妄想靠小聪明得到什么。给小烈打电话,他知道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