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大黄狗越走越近,晨海一脚灵活地把那人手上的工具踢开,双手好不费劲地就将那人的脑袋拧向了大黄狗走过来的方向,狠狠地喊道:“你给我看!好好看了!”
那人眼睛就盯着前方看。
闪电打来,大黄狗像一个凶狠勇猛的战士一样向他们走来,独眼上的亮光也别醒目。
“还,还,还真来了。”大黄脸说完后就吞了一口口水,脚忍不住地哆嗦起来。
此刻的大黄狗在电闪雷鸣的衬托下更显得像一只英勇的孤独战士,独自一人走上战场,面对一大群敌人。
大伙停下手中的活,往大黄狗走来的方向看去。第一次看到传闻中的大黄狗,大伙屏住呼吸,吱都不敢出一声。
气氛就这么冷了几秒,彪哥突然说:“把手中的活停下来,都聚集过来到我这边。”
“彪哥!只要再加把劲,树就倒了!”大黄脸再次喊道,被雨水冲刷的脸都遮不住黄气。
“你是要钱还是要命!”大雨滂沱,彪哥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句话。
“同伴们,我们这么多个人,难道我们还怕这条狗不成!你们看,只要再过几分钟,树就倒下了,我们不能前功尽弃!让几个人去拦住大黄狗,剩下的继续干活!你们觉得好不好!成功就在眼前了同志们!好日子几分钟后就可以实现了!”大黄脸举起铲子热血沸腾地讲了一番话。
现场大伙沉默了一两秒。
“好。”有一个人率先发出了声音。
“好!”又陆续有人同意。
“好!不能前功尽弃!”
“好”
到最后,“好”的声音越响越烈,他们拿着工具继续干起活来,力气使得还越发凶狠。
“操蛋!这群人真是想赚钱赚疯了,连命都不要了!”沙暴骂咧起来。
“再骂也没用,狗都要过来了。”晨海抡起工具就往大黄狗来的方向走去,刚走几步,便回过头对云洱说,“你不要乱跑,在这里等我。”
“嗯。”云洱点点头,双手环抱住自己,雨水哗啦啦地冲刷着她,本来身体还没痊愈的她,在大雨中显得有点无力,但是她坚持不肯回家去。
沙暴也抡起工具走在晨海后面。
“该死!真是疯了!”眼看着大黄狗逼近人群,彪哥已经顾不得叫大家遣散开了,而且这群问想钱想疯了,叫都叫不动。
果然,当初主动留下来干活的都是“狠人”,唯钱是图,置生死于度外。
彪哥手里提起工具就和晨海一起向大黄狗走去。
那些工人们,眼见有人抡起工具去挑战大黄狗,他们继续干自己的活,既然有人去送死了,干嘛还要自己去掺和,好好挖自己的银子就行了。
不走进大黄狗还好,一走进,三人发现可不止前面一只黄狗!独眼大黄狗在前头引领着。
“糟糕,失算了。”晨海心里说了一句。还有大雨滂沱,模糊了视野,这会才前面有八只大黄狗,体型还不小,他看了看身边,就只有沙暴和彪哥,再看看远处那班人,距离还是有点远的,现在跑回去叫他们也来不及了,这可怎么打。
“哪突然冒出这么多的土狗?”沙暴说完后,往地上吐了一口泡沫,他也被眼前的景象惊讶到了。
“嘿!老子活到了中年,还是第一次要和土狗干架呢,真有意思!”彪哥用左手搓了搓自己的鼻头,这刺激的场景竟然引起了彪哥这闷骚中年男人的兴趣。
“嗐!你说得也对,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沙暴的兴致显然也被点燃了。
“兄弟们,上吧!”晨海右手握紧了铲子说道。
战场那头,工人们还在卖命地刨土,司机调整着车速往前行驶,树又倾斜了一些角度。
“同志们,树就要完全倒下了,继续加油!”昌德在一旁大喊道。
是的,再有那么一下下,树就倒下了。
此刻,天空此刻已经完全黯淡下来,仅有的一些光芒还是得靠大卡车的车灯发出来的光以及天空的闪电,而且,大树顶上的天空闪电愈演愈烈,好像在某一瞬间就会爆发一样。
工人们奋力刨土,大雨也遮挡不住他们手臂处暴起的青筋以及脸上由于使力而挤压出的龇牙咧嘴的狰狞。
此时,云洱肚子一人站在一处,面对着像水瓢泼下来的大雨,晨海套在她身上的防雨衣此刻一点都不起作用了,她仍然环抱住自己,身体还有嘴巴开始微微哆嗦起来,她甚至感觉到自己正在流眼泪和鼻涕,但是伸手去摸的时候,手里有的只是一摊雨水。
忽然间,大树伴随着“轰”的一声雷鸣完全倒了下来,天空顶上的闪电各自交叉,仿佛要敲击摩擦这烈火一般。
正是这一声巨响,把大家从各自的幻想中拉扯回来,卡车的发动机停止工作,工人们停下了手中的活,他们都如大梦初醒一般眼神呆滞,一下子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独眼大黄狗闻声而来,它的手下也纷纷从晨海、沙暴还有彪哥身上跳了下来,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口跟着它后边走着。
“嗷,嗷,嗷!”大宴大黄狗走到倒在地上的大树旁,仰头想天空连叫三声,接着其他黄狗奏起了一阵呜鸣,它们是在演奏这自己的哀歌,为大树送最后一程。
不一会,晨海他们三个也跑了过来,他们三个衣服都被划破了,脸上和身上都带着鲜红的血迹,晨海和沙暴走路都有点一拐一拐的,但是最严重的还是彪哥,他表情痛苦,咬紧牙床,右手臂被黄狗咬掉了一块肉,血正“滋滋滋”地随着雨水往地上流,这种麻辣疼痛感像肌肉被强行撕开一样。
三人看着眼前这一切,瞬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很明显,大黄狗们是为了大树而来,大树倒了,黄狗们也对与人类间的搏斗提不起兴趣。
大黄狗排着队绕着大树走了几圈,边走边哀鸣。人们都很自觉地纷纷让开道,很自觉地安静沉默地看着这场特殊地“葬礼”。
闪电使得周围的环境忽明忽暗,在别人都默契得待在一处站着的时候,昌德一个箭步冲到了树坑里,他在里边扒了一小下,停了下来,嘴角一咧,张开手掌往上面一伸,激动地说:“我找到了一颗透明的,闪闪发亮的黑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