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名:第四章劫‘色’?老娘火暴了你的菊‘花’!
封元年间一十七年八月,靖贞皇后义‘女’南宫浅妆册封长郡郡主,赐住紫苑殿。同日,赐婚与宣王水冥赫,昭告天下。
一时之间,待字闺中未嫁‘女’子几多欢喜几多愁。喜宣王妃不是死对头甄倩,可又为自己不是宣王妃人选而忧愁。
而被众人‘艳’羡嫉妒的正主南宫浅妆,则唉声叹气的看着摆在桌上的皇榜。
心底简直想为水澈的办事效率鼓掌,若她不是主角的话。
她可不认为水冥赫想娶她,又想不明白,他为何一点响动也无,便接旨了。莫不是在报复她痛揍他一顿的仇怨?
无奈的把皇榜‘揉’成一团废纸,扔在地上,想着此事昭告天下,那可否传到北苍,那个小气的男人得知,又有何反应呢?
南宫浅妆懊恼的敲打着脑袋,暗骂自作孽,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想到百里‘玉’那货‘阴’恻恻的看着她,心里一阵发‘毛’。
不行!
南宫浅妆拍桌而起,她定要在百里‘玉’有动作之前,把荒缪的婚事给取消,好将功折罪,减轻‘处罚’!
疾步走出大殿,朝御书房而去,跟着她身后的四位宫婢,提着裙子跟在后头跑着,气喘吁吁的喊着:“郡主,郡主您慢点。”
南宫浅妆不胜其烦,扭头说道:“你们在紫苑殿待着,莫要跟着我,否则每人杖责二十大板。”
果然,正‘欲’开口反驳的一等宫婢住了嘴,眼睁睁的看着南宫浅妆消失在长廊。
“本郡主要见皇上。”南宫浅妆面‘色’冷清的望着小德子公公,端起了郡主的架势,她知道,若她无半分气势,这些奴才不会把她放进眼底,有身份不用那是傻子!
小德子本对突然冒出来的长郡郡主,眼底有着鄙薄,可她浑身散发着凛然的气势,立即恭敬的说道:“郡主暂且止步,咱家去通报皇上。”
南宫浅妆颔首,她懂得拿捏分寸,小德子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不易得罪,何况她初来宫中,不要树敌过多,反倒有时要拉拢他们,便没有为难。
不多时,小德子一脸笑颜的说道:“郡主请!”
南宫浅妆疾步走进御书房,清冷的看着高座在龙椅之上,批阅奏章的水澈,直奔来意:“皇上,请你收回成命,草民不能下嫁宣王。”
水澈手一顿,提笔批注,眼都未抬一下,不急不缓的说道:“宣王配不上你?”
“不是。”
“你配不上他?”水澈搁下笔,叠好奏折放置一旁,无‘波’无澜的眸子扫向南宫浅妆,略带笑意的说道:“你无须担忧,朕是你的后盾,他若负你,朕替你做主!”
南宫浅妆无语,水冥赫若敢负她,她亲自废了他,问题是她不愿嫁给水冥赫。
“皇上,民‘女’半年前已嫁做人‘妇’,夫君有事务在身,未能随我前来南诏,若下嫁给宣王,不但辜负夫君,又置宣王于何地?”南宫浅妆正‘色’道,心里盘算着水澈不同意,她大不了离开南诏,去东陵!
水澈眉头微皱,倒没料到她成婚了,沉‘吟’半晌问道:“宣王可知?”
南宫浅妆一愣,微微点头。
“有何关系,宣王若在意,他便会抗旨不尊,为何收下圣旨到如今还没有半点动静?他显然已经默认,朕已经公布天下,此事断然不能反悔。”水澈‘唇’畔挂着一丝冰冷的笑意,沉声道:“你可知,君无戏言?”
南宫浅妆气绝,恼怒的说道:“干娘疼我入骨,断然不会‘逼’迫我做反感之事,南诏皇口口声声说干娘的意愿,你都会替她完成,如今,你连她的心思都未能了解,谈何爱她深切?又有何资格大言不惭的说你能完成她的夙愿?”
话落,水澈浑身僵直的坐在龙椅上,眼神有一瞬的空‘洞’。南宫浅妆眼底的怒火半点没有因此平息,她知道这句话诛心,说的极重,可这不代表她要放弃自己的坚持、原则,嫁给不爱的水冥赫,百里‘玉’该如何,她自己又当如何?
“你如今就是‘逼’着我走上干娘的路,她也是被你们‘逼’的沦落到如此的境地,你还敢说,你一切是为了干娘?而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南宫浅妆目光冷冽,如化不去的寒冰,咄咄‘逼’人的直戳水澈的痛脚。
‘啪’朱砂笔自水澈掌心折断,心仿佛被丝线割裂成细小的缝隙,不断的凌迟着,随着心口收缩的疼痛,鲜血细密的渗透而出,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空‘洞’的眼底闪现着毁灭一切的痛楚,若当年的他有如今一半的杀伐果决,鸢儿也不至于长眠不醒,兴许…他们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育有一儿一‘女’,一家四口过着幸福的生活。
“妆儿,你莫要‘激’怒朕,朕不会因此而解除你们的婚约,当初长乐的婚事,是鸢儿与朕一同商议的。”水澈眼底弥漫着浓郁的血‘色’,隐忍下强烈要杀了南宫浅妆的‘欲’望。他已经因为没有能力,而失去鸢儿,定然不会连她最后的愿望也不能答应。“不要企图‘激’怒朕,于你没有任何好处,若你挂心你的夫君,朕会让人杀了他!”
冷冽的目光幽深的盯着南宫浅妆,若是长乐还在,那该有她这般大,比她更出‘色’…
南宫浅妆只觉一股寒气自心底窜起,她虽气势十足,任何情况下都能临危不‘乱’,可水澈经过万重枯骨铺路,早就练就浓郁的煞气,她禁不住手心有些微的冒汗。
“是么?”南宫浅妆输人不输阵,意味深长的一笑,扬着下巴,转身离去。
水澈拿百里‘玉’要挟她,她丝毫没有替百里‘玉’担心,恐怕水澈如今不知她的夫君是谁,只当她是个普通人,夫君的地位也高不到哪儿去,水澈的地位在南诏国只手遮天,但是针对百里‘玉’,那可悬。
同时明白水澈的目地不会更改,那么到时候成婚,她随意绑个‘女’人去便是,因为,她赌水澈不会杀她!
……
水冥赫怔怔的看着手中明黄‘色’的圣旨,桃‘花’眼里神‘色’冗杂,深邃的宛如要将圣旨上的字给吸附进眼里。
他没料到自己疏忽的圣旨竟是赐婚的圣旨,宣王妃人选是南宫浅妆,呵…他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
不说他对南宫浅妆那该死的‘女’人粗暴鄙陋的‘性’格难以忍受,单指百里‘玉’来说,他就要随时提防着有人暗杀,悠闲的日子骤然会变的紧巴巴的。
早知如此,就算他病入膏亡,抬也要抬着去接旨!
看着‘门’外陆续求见他的‘女’人,头痛的‘揉’捏着额角,一把将圣旨摔在地上,不顾‘花’‘花’绿绿的脸,转身朝皇宫而去。
到了紫苑殿,没想扑了空,静坐片刻,打算离开,便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抬眼瞧见南宫浅妆脸‘色’‘阴’郁的走来。
“你还有脸来?”南宫浅妆察觉到寝殿有生人气息,锐利的视线‘射’过去,只见水冥赫如在自家一般悠闲的坐在内殿。
探究的目光落在水冥赫身上,她不明白水冥赫经过那几件事,对她敬而远之,为何要答应赐婚?
他表面虽然‘花’心,‘浪’‘荡’不羁,可心思藏的极深,骨子里也是高傲之人,绝对不会迎娶有夫之‘妇’的‘女’人。他的身份地位与自尊不允许!
“你为何不事先通知本王赐婚之事?反而痛揍本王?”水冥赫也有了脾气,他本来打算商量对策,可见她一脸的不爽,好似他亏欠她一般!
“为何不通知,你以为老娘闲着无事,神经病似的跑到你府中就是因为手痒要揍你?未免太抬举你了?”南宫浅妆冷声嗤笑,见他神‘色’冷沉,心里的火苗嗞嗞的燃烧,盛怒的说道:“若不是你没安好心的带我入宫,要见我出丑,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暂且不说这么远,你不发神经喝的酩酊大醉,老娘找你商量,还叱骂我装神‘弄’鬼,我瞧着你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就是被驴踢了,不揍醒你,如何处理?没想到我倒是高看了你,反而更蠢了,接了旨敢有脸来质问我为何不通知你!”
说到最后,南宫浅妆止不住的冷笑,越活越回去!
水冥赫看着她嘲讽的嘴脸,眼神幽黯,苦笑一声,他又不是料事如神的国师,如何算到父皇来这么一手。
“算了,本王去找父皇,要他解除婚约。”水冥赫自知理亏,原本高涨的气焰‘噗’的熄灭了。
“假惺惺。”南宫浅妆冷笑。
“你!”水冥赫气的脸‘色’铁青,甩袖说道:“不可理喻。”
他心知南宫浅妆误会了,却不知如何解释,难道说因为脸被揍毁容了,所以让人代替接旨?
“是,宣王通情达理陷‘女’人于不义,心‘胸’宽豁与‘女’人斤斤计较,清雅高贵‘女’人成堆。真真是好品质,好品德。”南宫浅妆清冽的话语充满浓烈的讽刺,当一个人,看不惯一个人之时,那么他的优点也会变成缺点,更遑论在南宫浅妆跟前,水冥赫压根没干过好事!
自第一次相遇水冥赫暗讽南宫浅妆是野‘鸡’开始,一段恩怨纠葛自此在两人之间展开,如今,互看不对眼,也实属常事。
“南宫浅妆,本王若与你计较,你当真还能如此惬意,何况,你别忘了,本王可是替你开了一间小倌馆,如今看来,本王‘性’格如此恶劣,也没必要将房契给你。”水冥赫已经恢复理智,习惯了南宫浅妆恶毒的话语,潋滟的桃‘花’眼,闪耀着‘精’光。
自与她相识,除了第一次占尽上风,此后屡战屡败,若娶她对她来说是最痛苦的事,何不娶了!
“真的很惬意,宣王的优点实在太多,本郡主都细数不过来,瞧,不但吝啬且‘私’吞‘女’人的财产,还威胁‘女’人,我真的好怕。”南宫浅妆一脸惊恐的看着水冥赫,突然,猛地上前一步,霍然垂头与水冥赫的脸相隔一指间的距离,狰狞的说道:“本郡主是被吓大的!”
水冥赫看着突然靠近的脸,心里升腾着异样,还未回神,便听到南宫浅妆继续说道:“本郡主一旦被吓到,就喜欢做好事,楚慕瑾派兵围堵我,那么多举着刀的士兵,吓的我‘腿’软,于是我知道楚慕瑾‘欲’求不满,把他送到‘女’人堆里,给他尽情的释放,宣王这般喜欢美人,我也不介意多做一件好事,想必你府上的‘女’人与你分隔月余,已经饿的如狼似虎了吧!”说着,南宫浅妆‘摸’出从青楼老鸨讨要来的‘春’‘药’,一下一下的抛动。
水冥赫顺着她手上的动作,视线一上一下的移动,不自觉的干咽一口吐沫,他流连‘花’街柳巷,自然清楚她手中的‘药’‘性’,也明白那晚楚慕瑾究竟发了什么事,所以心底不禁一阵发怵。
“哪里哪里,本王只是开玩笑的,再说…这个做好事嘛,实在和你不相符。”水冥赫自然清楚这‘女’人的手段,为达目地,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好说,其实本郡主更适合做坏事。”南宫浅妆从怀里掏出一纸文书放置在水冥赫眼前,浅笑道:“有劳王爷替本郡主把这好事给做了。”
水冥赫一脸黑线,迟迟不把文书收回怀里,探究的看着南宫浅妆,第一次猜测她来南诏的目地。
“怎么,不愿?”南宫浅妆微眯着眼,她知道有点强人所难,但她不得不这么做,干娘的事情牵扯甚广,不是一人为之,甚至四国皆有人参与,而这便是突破口!
“本王替你查!”水冥赫桃‘花’眼飞快的闪过一抹幽光,拿起文书揣进怀里,邪肆的说道:“本王忽而发现与你相处的就很不错,那么,婚礼如期举行!”说罢,快速的离开。
南宫浅妆冒火的眸子,似要将水冥赫的背凿穿。
……
相府内,甄倩坐不住了,听到王都四处盛传的消息,美眸闪过怨毒,小脸惨白的捏着一根细针,拉过一旁战战兢兢的丫鬟,扯掉她的衣袖,死命的扎下去,如刺木偶娃娃一般,丝毫不留情。
“啊——”刺痛传遍全身,丫鬟忍受不住的叫喊出声,而还没有好全的伤口上,增添了密密麻麻的红‘色’针眼、
“贱人,叫,让你叫。”丫鬟叫的越凄惨,甄倩刺得越恨,甚至用银针穿透皮肤,如缝补衣服一般的从另一端拿出来,鲜‘艳’的血瞬间染红了浅绿‘色’的丫鬟装。
丫鬟死命的咬着‘唇’,再不敢叫唤一声,恨不得就此昏厥过去,可每一次痛苦的袭来,撕扯着她的神经,神志越发的清明。
听不到丫鬟的声音,甄倩觉着无趣,一脚踢开丫鬟,狰狞怨毒的神‘色’恢复一贯的楚楚动人的模样,整理好衣衫,去了书房。
“爹爹,姑姑怎还未来?”推开书房的‘门’,甄倩柔声问道。
“马上快到了。”冯荣贵慈爱的招手,示意甄倩坐在对面,甄倩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是他和原配所生,也是他最爱的‘女’人,因着她身子羸弱,很难受孕,所以他是老来得‘女’,可她生甄倩时,难产而死,他便让甄倩随了原配妻子的姓。
甄倩盈盈的坐下,乖巧柔和的笑容渐渐黯淡,美眸闪耀着水光,‘欲’言又止。
冯荣贵见爱‘女’受了委屈的模样,打心眼里心疼,急忙开口问道:“倩儿,最近受了委屈么?”
甄倩轻咬着‘唇’瓣,蓄满晶莹泪‘花’的眼努力睁大,倔犟的不愿泪水流下,楚楚可怜的模样,极为惹人生怜。
“倩儿,有什么委屈与爹爹说,爹爹会替你做主。”冯荣贵脸上‘露’出不满,他这‘女’儿随了妻子的‘性’格,柔弱善良,又受太后的喜爱,自然惹人眼红,暗中使绊子。
“爹爹,倩儿不委屈,只是…‘女’儿自小就对宣王倾心,太后有意为倩儿搭线,撮合倩儿与宣王共结连理。可是,宣王奉命去了一趟闽城,回来后‘性’格大变,不再宠爱‘女’儿,被一个‘女’人‘迷’‘惑’了心智,连宫中的家宴都带在身边,甚至给‘女’儿下马威,让‘女’儿在王府失了威信,挑拨‘女’儿和太后的关系。”说到委屈之处,甄倩泪水坠落,湿了衣襟。
冯荣贵越听脸‘色’越难看,如今,黑的如锅底。
‘嘭!’布满皱纹的手掌用力拍打着桌面,大喝道:“岂有此理!”
“发生何时,让哥哥如此动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随着说话声落,‘门’扉被推开,一位贵‘妇’人徐徐走来,大约四十多岁,保养的极好,面容光滑无一丝皱纹。
“姑姑。”甄倩连忙拭泪,撒娇的叫道,这位贵‘妇’正是冯荣华,太傅夫人。
“哟,谁欺负我们冯家的掌上明珠了?”冯荣华打趣道,她当年也是排得上名次的美人,年过四十的面容妩媚依旧,随着年龄的增长,更是凭空增添了韵味。
“宣王欺人太甚,带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欺压倩儿。”冯荣贵一脸怒火,愤愤的说道。
冯荣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甄倩,她这侄‘女’什么‘性’子她了如指掌,只有这蠢大哥被‘蒙’在鼓里,她也不会拆穿,反正也没有牵扯到她的利益。
“哦?谁不识好歹,敢欺负我们相府的千金?”冯荣华附和道,脸上的笑容一敛,染着薄怒。
“南宫浅妆,姑姑,你见识广,认不认得她?”甄倩心里崇拜姑姑,相当有手段。嫁给个没出息的太傅公子,流放边疆,都是姑姑亲手把持,立下功绩,才被召回京,颇有巾帼风范,在她眼底,‘女’子当如是!
冯荣华脸‘色’大变,南宫浅妆…她怎么会不认识?即使化成灰她也认识,她可是害死了她小‘女’儿的人!
难怪傅臻今日神‘色’古怪,不许她出府,没料到竟是南宫浅妆来了南诏,是怕她顾不了大局么?
隐忍了那么久,她都‘挺’过来了,还等不了几个时日么?
涂着蔻丹的指甲,死死的掐紧掌心,细微的痛楚,及不上她心底炽烈的恨意。
“她就是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宣王妃?”冯荣华眉宇间陇上戾气,鲜红的‘唇’瓣如染了血一般的‘艳’丽刺目。
甄倩点头,一脸嫉恨的说道:“她让倩儿在王爷和众‘女’人面前出了丑,让倩儿与宣王妃的位置失之‘交’臂,姑姑你可得帮倩儿。”
想到那晚南宫浅妆对她的所作所为,恨不得呕出一口血来,淹死了那贱人!
王府中以她为首的‘女’人,全都见风使舵,纷纷给她落井下石,寻日里的姐姐长姐姐短,如今全是污秽难以入耳的讽刺。
一向众星捧月的她,如何承受过如此的待遇,而导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南宫浅妆那贱人!
看着冯荣华陷入沉思,没有理会她,继续说道:“姑姑,你可不能不帮倩儿,若是倩儿没有坐上宣王妃的位置,我们的大事可就成不了。而且,那贱人深受皇上的宠爱,被当成了长公主水芊鸢,那个柔情似水我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想必令贵妃也不曾。若放任下去,她得势,在南诏站稳了脚跟,再想除掉她就很难了。”
冯荣华‘阴’厉的冷笑,甄倩那点心思她怎么会不明白,可她的话定然是真的,那贱人看来与她傅家犯冲!
“哼,倩儿,宣王的的位置一定是你的,那个贱人可是雪临国将军府的嫡小姐,她害死了你的二姐,这口恶气断然是不能忘,不亲自把她碎尸万段,如何替我那可怜的贞儿报仇。”冯荣华赤红着眼,布满了哀戚,她这辈子最亏欠的便是小‘女’儿,从小没有带在身边,本来打算想个法子,让皇上递国书联姻,让贞儿嫁给宣王,随在她的身边,倒没料到那个傻孩子,为了个男人,被那贱人害的惨死。
闻言,甄倩心中一动,这样说来,姑姑心中有了对付的方法?
“姑姑,你要怎么对付那个贱人?”甄倩急不可耐的问道,真是天在助她,她都担心姑姑不愿冒险帮她,没想到南宫浅妆竟然是杀了傅‘玉’贞的凶手。
嘴角‘露’出‘阴’毒的笑容,南宫浅妆啊南宫浅妆,这次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护的了你!
“她在半年前嫁给了右相百里‘玉’,也就是北苍暗帝,一个破烂货,如何配得上宣王?皇上他们也只不过被这贱人‘迷’‘惑’,若有人在大喜之日提点一番,那个贱人不死,也难!”冯荣华眼底闪过毒辣,这样死了,太便宜她了。
甄倩震惊了,这该死的贱人怎么如此好命,所有的好男人都围着她打转。
“二妹,她就是一手拔掉雪临国左相府的‘女’人?”冯荣贵浑浊的老眼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若当真这般,又能在身份尊贵的男人中,周游自如,那手段定然不凡,得小心一些!
“对!”冯荣华咬牙切齿,对南宫浅妆的恨已经融入骨血。
“她住在宫中,我们动手不方便,这样吧,叫琴儿回宫吧,为国祈福这么久,够了!”冯荣贵望向皇宫的方向,双手背靠着身后,令贵妃虽然没能得到皇上的爱,却也拥有足够的权势,有她在,事情顺利多了。
冯荣华点头,幸而她还有个‘女’儿,身份尊贵,虽然不是皇后,可享受着皇后的待遇,以她的手段对付南宫浅妆,易如反掌!
冯荣华离开不多时,宫中传来消息,宣王鼻青脸肿‘私’会南宫浅妆,动手之人是南宫浅妆,且二人因此发生口角。
短短三句话,让甄倩脸上的笑容扩散,这一次,上天都站在她这边,南宫浅妆,你拿什么与我斗?
“父亲,‘女’儿要进宫一趟!”
冯荣贵自然知晓甄倩进宫所为何事,吩咐下人备了马车,亲自送到‘门’口,欣慰道:“倩儿,你能改变,父亲很高兴!”
甄倩脸上甜腻的笑容一僵,动了动‘唇’,弯身进了轿子,嘴角‘露’出冷笑,她若不改变,能造就如今的她么?
……
慈安宫
太后躺在虎皮上,应姑姑替太后按摩。
“唉,儿大不由娘。”太后为近来的烦心事叹息,‘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她老了,管不了了,只是那个南宫浅妆是她的心头刺,不除掉她心里难安。
“太后娘娘,皇上有他自己的打算,您就修身养‘性’便好,‘操’劳过度,头痛病又犯了。”应姑姑心底无奈,在宫中经历风风雨雨,她早就练就一双‘精’锐的眼,那个甄倩就是会装,偏生太后就是喜欢看不透,她劝多了,太后不高兴,可南宫浅妆,她倒觉得是个不错的姑娘,可惜太后执念太深。
“哼,他早被那狐媚子‘迷’‘惑’住了。”太后冷哼一声,不悦的皱眉。
应姑姑摇头,不再多说,可就在这时,甄倩轻移莲步的走来,甜腻的说道:“太后,谁惹您不高兴了?”
应姑姑看到甄倩出现,几不可见的蹙眉,不知她来了多久,太后对她厚爱,特意赦免她来不用通传的口谕。
“还不是那个南宫浅妆。”太后一时失态,罔顾身份碎碎念,实在是因为她身边的人一个个被那狐媚子‘迷’‘惑’,就连应姑姑都替她说话,一见到甄倩,就忍不住的吐口而出。
话落,太后也觉着不妥,讪讪的住了嘴。
“又是她?”甄倩惊愕的失声喊道,尖锐的嗓音引来众人的视线。
“什么事?”太后敏锐的捕捉到甄倩的语病,‘又’难道那个贱人又生事了?
甄倩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说了不该说的话,捂着嘴,摇了摇头。
“你说,有什么事,哀家替你做主。”太后神‘色’严厉,她早就看出南宫浅妆是个不安份的,有其母必有其‘女’,野‘鸡’怎能成凤凰?
“太后,倩儿无意碰到宣王,他…鼻青脸肿的,俊美的容貌被毁,听说是南宫浅妆动手打的,倩儿心里不平,可宣王警告倩儿不许走漏风声,尤其不准对您说半个字,所以,太后娘娘,倩儿恳求您不要告诉宣王是倩儿给您透‘露’的口信,否则,宣王定然不待见倩儿,觉得倩儿是长舌‘妇’,喜爱嚼舌根到处生事。”甄倩的脸如变戏法一般,先是愤怒不平,随即情绪低落,最后委屈,转瞬楚楚可怜、情真意切的恳求,装的极为‘逼’真。
太后气的双手直哆嗦,没料到这贱人如此大胆,竟敢动手打她孙儿。
“来人,给哀家抓拿南宫浅妆。”太后脸‘色’阵青阵白,这要是以后,就该爬到她这老太婆头上兴风作‘浪’!
不多时,南宫浅妆一袭红衣妖娆的踏日而来,阳光仿若在她脚下形成一朵金‘色’的灿莲,如仙子一般带着满身耀眼的风华。
而捉拿南宫浅妆的两名‘侍’卫,全都带着伤,在身后跟着。
太后看着一阵气血上涌,拍着软塌,怒不可遏的说道:“反了反了,哀家让人请你来,你竟敢动手!”
“我没动手。”南宫浅妆神‘色’冷清,无奈的摊手,看到得瑟的甄倩,她就知道定是这‘女’人整的幺蛾子。
“你还敢狡辩?哀家不信治不了你!”太后带着指套的手直直指着南宫浅妆,厉声指示道:“来人,给哀家把她拖下去杖责六十。”
南宫浅妆眼底蓄满寒冰,她对太后恭敬,那是看在她是干娘母后的份上,如今,不问青红皂白,便要行刑,当着以为她好欺负?
“太后若不说个让浅妆信服的罪名,浅妆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最后一句话落,南宫浅妆浑身散发着盛气凛然的气势。淡淡的扫过一众人,继续说道:“太后年纪大了,就该颐养天年,皇上国事繁重,就不要给他添‘乱’!”
太后心口一滞,这是说她老不安分,尽在生事给皇帝生事?
“打,给哀家重重的打,皇上那边,哀家定会‘交’代。”太后实在气得不轻,她执掌后宫多年,从未有人敢如此顶撞她!
‘侍’卫拿着红木长棍走来,伸手想要押着南宫浅妆趴在地上行刑,还未碰触到她的衣角,手一轻,长棍已然落入南宫浅妆之手,眼前一‘花’,眼冒金星,湿热的液体顺着脑‘门’滑落。
南宫浅妆‘操’着长棍打在‘侍’卫额角,鲜血迸裂而出,吓的甄倩和太后脸‘色’惨白。
“别以为你是太后就敢‘乱’用刑,若你不是干娘的母妃,我管你是太后还是皇帝。”南宫浅妆用力的把木棍遁在地板上,纹‘花’青瓷地板震裂,颇有几分为将的霸气。
甄倩未曾料到南宫浅妆竟然会武,隐隐有些后悔太极功力尽,贸贸然的动手,早知她便先仔细调查一番动手。
太后也被南宫浅妆给震住,可思绪却被她所说的干娘牵引,她只有水芊鸢一个‘女’儿,难道是…
“你干娘是谁?”太后心底否决了那个想法,乔芯害了鸢儿,鸢儿怎会糊涂的认乔芯的贱种为干‘女’儿?
“长公主水芊鸢!”南宫浅妆嘴角‘露’出讥笑,看太后那模样便知不信,还以为她是为了保命瞎编胡诌。
太后难以置信的跌坐在软塌上,头一次认真的打量南宫浅妆,忽觉她身上竟真有几分气质与鸢儿相符。
南宫浅妆见太后怔怔出神,正要开口告退,太后霍然睁开眼,锐利的眼神如尖利的刺‘射’来,“鸢儿就是心底善良,才会被你母亲给暗害,她因为没有识清你母亲蛇蝎心肠,才会认你做干‘女’儿。哀家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说要哀家给你信服的罪名,那么意‘欲’谋害皇室,你可之罪?”
南宫浅妆心一沉,明白是什么问题了,原来是甄倩控诉她殴打水冥赫,可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水冥赫告诉她的?
“赫儿真心待你,还要倩儿不许告诉哀家,若不是哀家发现,竟不知你如此胆大包天!”太后侵浸权势多年,此刻散发出上位者的威严,震慑住大殿的众人,可依旧没有威慑到南宫浅妆。随在百里‘玉’身边与见识过水澈的龙威,太后这算不得什么。
“太后,谣言不可信,我和宣王那是切磋。”说完,南宫浅妆觉得没有必要继续没营养的话题,欠身行礼说道:“太后既然无事,浅妆这就告退。”
“来人,给哀家拦住她,扣押暗牢。”太后见南宫浅妆完全不把她放进眼底,气的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不住的捶打着‘胸’口顺气。
潜藏在暗处的隐卫听令现身,八名上等高手围困住南宫浅妆,大殿的气氛瞬间冷凝。
太后对乔芯的恨全都转移到她的身上,那句暗牢她便知道,太后打算‘私’自关押她,若真的进了暗牢,那么她就出不来了。
南宫浅妆‘抽’出她改良后的红绫,两端镶上了削铁如泥的玄铁打造的薄刃,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出如来自地狱般森冷的光芒。
黑衣人面无表情,提剑直取南宫浅妆的面‘门’,南宫浅妆目光冷凛,出手使出杀招,红绫如水蛇一般,缠上黑衣人,利刃割破他的喉管。
其余起名黑衣人一见,不敢轻敌,摆出阵法,几人的威力倍增,强大的剑气朝南宫浅妆而去,脸上仿佛有刀在刮,剑气触及到南宫浅妆,整个把她包裹,好似要爆裂她浑身的血管。
南宫浅妆低咒,责怪自己太过轻敌,飞快的默念口诀,挣脱捆在身上的束缚,可身上宛若捆绑着绳索,动不了分毫。
就在她以为血液沸腾的要破管而出时,只见天上飞来一直很大的风筝,突然急速下坠,恰好撞击在七名叠在一起的暗卫身上,把最上面一位砸落在地。
“哎哟——本王的屁股…”巨大的‘风筝’传出一声痛呼声,一个蓝‘色’的身影从风筝下爬出,‘揉’着屁股,水汪汪的大眼泛着雾水。
南宫浅妆挣脱束缚,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敏锐的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狡黠,他是故意的!
看着那有怒不敢言的暗卫,南宫浅妆嘴角微勾,暗卫布阵最怕有人横‘插’一脚打扰,因为他们全力对付她,分不得神,眼睁睁的看着被砸打断,且还被阵法反噬,心里一阵痛快。
“小王爷,谢谢你。”南宫浅妆眨巴着眼道谢,上次家宴没有认真看过,如今倒是发现又是一个与赫连雨一样的小正太。
水墨撇了撇嘴,不乐意的说道:“你千万不要死,否则,父皇就天天管束着本王,烦都烦死了。”
南宫浅妆轻笑,没有多说,转身,嘴角‘露’出残佞的笑,素手微动,红绫凌厉的破空而出,划破甄倩的脸蛋,割掉一缕头发,冷厉的说道:“这是警告,下次我就不知道,它割断的是哪儿。”
南宫浅妆伸舌‘舔’着刀刃上的血,妖冶魅‘惑’,脸上的狷狂的笑极为瘆人,随即,嫌恶的啐了口:“贱人的血都带着一股子‘骚’贱味。”话落,甩动宽大的衣袖在空中滑出弧线,张狂的离开。
她与傅家有不死不息的仇怨,甄倩也是冯荣华的人,她无需顾及,迟早是要撕破脸,何必委屈自己?
甄倩灰白着脸,吓得差点失禁,顾不上脸上的伤口,死死的抱着柱子,可南宫浅妆的话——贱到骨血里,让她恨到了极点。
回到紫苑殿,南宫浅妆褪去衣物在浴池沐浴,洗掉一身的脏污,特别是嘴巴,都被她里里外外的冲刷十多遍,直到传来痛楚才作罢。
南宫浅妆暗叹威风是耍了,苦的是自己,俗话说吃什么补什么,要是那贱人的血把她变贱了怎么办?
甩掉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南宫浅妆看着‘胸’口的牙印,脸微微的泛红,神‘色’有些恍惚,拍了拍脸庞,不知道这货有没有发怒,祈祷他迟点办完事,这样怒火就消散了差不多,处罚也轻些。
披上宽大的袍子,在腰间松垮的用腰带随意系紧,打算躺‘床’上休息一下,睡到用完膳去。
困倦的眯着眼,‘摸’索到‘床’边,南宫浅妆躺在‘床’边,掀开被子盖好,稳妥的睡觉。
忽而,被子微微的动了几下,南宫浅妆没有在意,实在是太困,最近发生的事情,折腾的她没有合过眼。
‘迷’‘迷’糊糊间,背后温热,腰间横着一条手臂…手臂,南宫浅妆蓦然清醒,一个‘激’灵跳下‘床’,看着因为她突然下‘床’把被子掀翻盖在了那人的头上,脑子一‘抽’,扑上去抱着他的头,拳头如雨点般砸落,怒吼道:“‘奶’‘奶’的,‘色’胆包天,竟敢劫老娘的‘色’,老娘先要爆了你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