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
“你们怎么来了!”燕殊看向沙发上的两个人。
“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的,我俩能不知道么!人没事吧。”一个娃娃脸的男人说道。
“人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点惊吓,有些小伤。”
“人没事就好。”一个模样斯文的男人伸手推了推眼镜。
“我靠,这叶家胆子倒是肥了,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真的可以让他们为所欲为不成,咽不下这口气!”
“行了楚楚!”另一个男人扯了扯他的衣服,燕持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咳咳……”被叫做楚楚的男人轻轻咳嗽两声,“本来今天是周末,我们是准备请姜小姐吃个饭的。”
“下次吧,我先送你们回去!”燕殊开口,两个人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燕持,也只能往外走。
“靠——你干嘛不让我说,叶家人那群人真的不是东西,真的把自己当根葱了,京都这地方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撒野了,当我是死人啊!”
“我说你能不能声音小点!”燕殊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我就是……”男人叹了口气,“这事儿准备如何处理。”
“不好处理,最多就是关几天,况且沈叶两家人大婚在即,这种丑闻,自然是能往下压就往下压。”另一个男人开口。
“不急。”燕殊深吸一口气,“你俩最近别动叶家人。”
“为什么!我咽不下这口气,什么东西啊!”男人轻哼。
“难不成是要等着沈叶两家大婚?”斯文些的男人看向燕殊。
“叶子还需要休息几天,叶家这事儿我还得再找人查一下!”
而此刻燕隋从外面回来,“二少!楚少,轩少!”
“回来了?”燕殊挑眉。
“嗯!”燕隋眸子掠过一抹精光。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你们说,有需要帮忙的就直说,我们先走了!”
燕殊和燕隋往屋里走,燕隋一身风尘,眼眶下的黑眼圈尤其明显,“有线索?”
“嗯!”燕隋点头。
刚刚进入客厅,燕殊和燕持对视一眼,一群人就往楼上的书房走。
燕隋看到燕持的一身狼狈,还诧异了好一会儿,只是脸上很平静。
“查到了什么?”
“叶家搬回京都的时候,辞退了一些当年在叶家的老人,那些人都在叶家待了很久,我辗转找到了当年照顾过叶南风的保姆!”
秦浥尘一脸不解,燕笙歌附在他耳边,“就是叶家死去的那个少爷。”
“然后呢!”燕持伸手敲打着膝盖,眸子阴沉。
“这个保姆透露,当年叶南风得了白血病,需要进行骨髓移植,叶家的人都已经进行了匹配,都不是很符合,所以叶家才辗转找到了叶小姐母女!”
“白血病!”这事儿倒是不曾听过。
“听说叶小姐的骨髓是可以移植的,所以当时叶家人对他们母女倒是不错,后来说要去国外做手术,这才到了国外去。”
“国内难道不能进行手术么!”燕殊挑眉。
“那个保姆说,这个也是她奇怪的地方,当时叶家人根本不许她靠近叶南风,她当时在照顾叶芷珏,知道得不太多,不过她说白血病化疗都是要脱发的,叶南风确实剃了光头,只是她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而且叶家把这个事情瞒得死死地,难道不应该广泛找人来进行骨髓匹配么……”
“不是白血病?”燕持伸手摸了摸下巴。
“也许是别的疾病,估计是把叶姑姑和叶子骗回来,直到到了国外他们才察觉事情不对劲,估计这才起了争执。”
“医院都查不到么!”燕笙歌开口。
“当年的叶老爷子势力很大,记录什么的,全部都被抹去了,国外医院就是接诊记录都没有。”
“暗箱操作了。”燕殊伸手摩挲着下巴,那幽深的眸子似乎在蕴蓄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们离开书房,就看见姜熹一瘸一拐的从叶繁夏房间出来,“她睡着了。”
“麻烦你了。”燕持嘴唇微微抿着,黑宝石般的眸子已然冷若寒冰。
“这是我应该做的。”燕殊过去扶住姜熹往房间走。
“大哥想好如何对付叶家人了?”姜熹扭头看向燕殊。
燕殊扶着姜熹坐到床上。
“正在安排。”
姜熹随手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张便利贴,写了几个地址给燕殊,“这是刚刚我和叶子聊天时她无意中说出来的几个地方,你们可以派人去找找。”
燕殊接过便签纸,点了点头。
姜熹坐在床上,燕殊单膝跪在地上,拿着喷雾给她处理脚踝,刚刚是红肿,现在出现了一些青紫,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最近别乱动了。”燕殊将喷雾放在床头柜上,坐到床边,“在想什么。”
“在想叶子的事情,这叶家也太狠心了。他家孙子的命是命,外孙女的命就不是?”
“人都是自私的。”
姜熹点了点头,伸手抱住燕殊,“燕殊。”
“嗯。”
“以后有大哥在,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燕殊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暂且等着婚礼吧。”
“嗯。”姜熹点了点头。
“怎么还愁眉苦脸的!”燕殊执起姜熹的下巴,微微低头吻住她的嘴唇,他只是伸出舌头慢慢舔舐着她干涩的唇瓣,“所有的真相都会有大白于世的一天,不过是迟早而已。”
“嗯!”姜熹抱住燕殊的脖子,燕殊感觉到脖子处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滑落。
姜熹坐在床上,仔细端量着自己脚踝,还真的肿得不成样子了。
此刻洗漱间的门忽然打开,姜熹抬头看去,一愣。
“燕殊,你能穿个衣服么!”
燕殊说身上脏了,非要在她这里洗个脸,那你就洗吧,可是怎么裸着上半身就跑了出来。
燕殊穿着一条黑色的休闲裤,上半身并未穿衣服,有水渍从脸上滑落,白色的毛巾搭在身上,肌肉线条流畅分明,水渍滑到锁骨处,溜了一圈又从中间慢慢往下滑,精壮结实的胸肌,然后是肌理分明的腹肌,他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不计其数,让他平添了一丝狂野性感。
姜熹觉得喉咙有些干涩,燕殊拿着毛巾随意的擦着头发,阳光从纱帘中投射进来,细细密密的投射在他身上,在他身上晕染出了几块小光点,有一个光圈,好死不死的的停在他的腹部。
随着他的呼吸,腹肌在不断地起伏。
看起来十分性感。
“衣服脏了。”燕殊直接走到姜熹身边。
“你要干嘛!”姜熹下意识的往后退。
“你说呢!”燕殊直接单膝跪在床上,忽然扯下毛巾,直接盖住了姜熹的脸,“你的脸脏了!”
“我自己擦!”
姜熹囫囵吞枣般的擦了一遍脸,刚刚扯下毛巾,一个轻柔的吻就落在她的唇边,她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燕殊勾唇一下,“你这样子,我真想一口把你吃了!”
“我那个……来例假了。”
“我知道。”燕殊将毛巾扯落在一边,伸手挪开姜熹受伤的脚踝,姜熹羞赧。
他居然……
把自己的腿……
分开了!
姜熹刚刚想要并拢,燕殊的双手按住,身子直接挤入,压住了她。
“怎么了?”他的唇瓣就在她的嘴唇边,并未触碰,可是那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却若有似无的撩拨着她,姜熹微微上前,刚刚碰到燕殊就往后一躲。
“你!”姜熹气结。
燕殊咧嘴一笑,“想要?”
姜熹无语,这话说得怎么听着如此流氓。
“抱着我!”燕殊眼中噙着笑意。
姜熹刚刚伸手抱住他,他就直接将姜熹从床上抱了起来,他的身上很热,小腹紧紧贴着她,中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衣服,姜熹努力咽了咽口水。
这货绝对是在勾引自己。
“你需要洗个澡!”姜熹也陪着折腾了一个上午。
姜熹倒是一乐,直接搂住燕殊的脖子,咬了一口他的耳垂,男人身体很敏感,猛地一抖,两个人的身体贴合得更加紧密。
“你该不会是想和我一起吧。”
“熹熹,你可真了解我,你这不是不方便么!”燕殊呵呵一笑。
而此刻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嫂子……”
燕殊直接抱着她进入洗漱间,将门直接反锁。
“我……”姜熹刚刚想要开口,就被燕殊捂住了嘴巴,燕殊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呵了口气,“我们这种样子出现在她面前,真的好么!”
洗漱间的空间狭小,他们两个人紧紧贴着,呼吸纠缠在一起,姜熹的胸口紧紧贴着他的炽热的胸膛。
姜熹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那若有似无的摩擦,简直让人抓狂。
燕笙歌盯着洗漱间的人看了许久,砸吧着嘴巴,这才走了出去。
姜熹方才松了口气,整个人就被燕殊压在了洗漱台上。
“你……唔——”姜熹话音未落,炙热的吻已经压了过来,燕殊眯着眸子,宽厚的大手一点一点摩挲着姜熹的脸,粗粝的手指总能带给她异样的酥麻之感。
她的身子紧绷,呼吸灼热,皮肤透亮……
燕殊的手从她的脖子处摸到了前面的纽扣处。
姜熹猛地睁开眼睛,可是纽扣已经被他直接扯落,他的手居然摸到了她的……
那里!
那种异样的感觉就像是有一股电流从她身体窜过,她的断断续续传出一丝轻柔的声音,都被燕殊尽数吞入口中。
“熹熹……”燕殊眸子透着一丝猩红,她的手往她裙子下探去……
“燕殊,你……”
燕殊的唇落在她的嘴角处,长舒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扶起来,“吓到了?”
姜熹微微摇了摇头,燕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胸前的春光一览无遗。
姜熹微微垂眸,盯着燕殊的某处……
“那个……”
“嗯?”燕殊沉吟,那声音很是压抑。
“你要不要自己解决一下。”
“你先洗漱一下,我帮你拿换洗的衣服!”燕殊说着就往外面走。
看着他落荒而逃,姜熹倒是咯咯一笑。
燕殊推门进来的时候,燕殊裹着一件睡袍,睡袍很短,露出了白皙修长的大腿,她扭头看了看燕殊,“衣服放边上就好。”
燕殊却只盯着她的腿看,临走之前幽幽的说了一句。
“这腿……不错!”
够他玩很久。
当时若不是在部队看见她这双腿,他也不会当晚就做了春梦,之前还觉得自己很是龌龊,居然对着她的腿就……
现在看来,这腿真的很漂亮。
姜熹愣了好半天,隔了许久才明白燕殊话中的意味。
真是流氓。
叶繁夏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的光将整个房间照得橙红,叶繁夏微微扭头,就看见燕持正坐在沙发上,手边放着一摞文件,他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一只手捏着文件,一只手随意的敲打着膝盖。
“醒了?”燕持放下文件走过去。
叶繁夏点了点头,这会儿想起之前在巷子里自己主动亲了他,顿时有些无所适从。
燕持多么精明,一看她眼神露怯,立刻就明白她这是准备逃跑了?
他直接坐到床边,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看,看得叶繁夏心里发毛,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她咽了咽口水,“燕持,我们谈谈!”
“谈恋爱么?”
叶繁夏哑然,这人怎么一上来就……
“我考虑一下,我觉得我们还是有些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燕持挑眉。
“就……”叶繁夏咬了咬牙,“我现在有些转不过来。”
“亲了我之后想不认账?”
“不是!”
“那就得对我负责!”
叶繁夏无语,这人怎么变得这般无赖!
“不对我负责也可以,我对你负责也成。”
“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叶繁夏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我的朋友无非两种,男朋友或者女朋友。”
叶繁夏眸子睁大,他怎么变得这么……
蛮不讲理!
“你不要和我说你配不上我!”燕持双手直接撑在叶繁夏身侧,“我就是喜欢你,过错了十几年,余生的话……”
“就请你多多指教了!”
他说得很轻松,看着她呆愣的模样,燕持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不用着急,你若是不适应,我们可以慢慢来,反正时间还很长。”
她印象中的燕持,高冷自持,冷峻淡漠。
可是今天她看见了很多不一样的他,狼狈,温柔,愠怒,发狂……
这样的他多了一些人气儿。
叶繁夏的手局促不安的放在两侧,过了许久,才怯生生的伸手攥住了燕持的衣服。
随着沈叶两家婚期的临近
原本沉寂的京都也变得异常喧闹,燕持给叶家撂下的狠话,几乎在隔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现在所有人都等着好戏开锣。
叶家那段密辛也被很多人扒了出来,连带着就是战家也被波及。
“老战,笑死我了,现在居然有人说,叶家为了弥补和你们家的婚约,把叶子许配给了你,哈哈……”
战北捷以及冷眼射过去,“你丫能闭嘴么!”
“火气这么大干嘛,不过我听说前些日子你被战叔叔用小皮鞭伺候了?”
“你给我滚粗!”战北捷拿起酒杯就佯装扔过去。
“啧啧,你瞅瞅你这臭脾气,谁受得了你!”男人端着酒杯晃了晃,“女人啊,都喜欢温柔的男人,你瞅瞅我!”
“你前些日子刚被女人甩,别以为我不知道!”战北捷冷哼。
“我靠,那是她有眼不识金镶玉!”
“你最多就是一坨臭牛粪,还金镶玉!”
“我擦,战北捷,老子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大腿都没我胳膊粗,你来,我让你一只胳膊一条腿!”
“我靠,真不能忍!”男人一拍桌子就要跳起来,另一侧男人推了推眼镜,却不说话。
他的腿都敲到了桌子上,方才扭头看向一侧的男人,“你都不拦着我?”
“哦!”男人放下酒杯,“别去,你会被打死的!”
战北捷憋着笑,轻轻咳嗽一声,继续低头喝酒。
“你丫和我不是一伙的么,你怎么帮着他,我告诉你,我今天饶不了他,我……”
“来,抄起家伙,和他干一架!你赢了,你下半辈子我都包了!”一侧的男人拿起酒瓶塞到他手里。
“我一定交了个假朋友!”
燕殊的车子刚刚停在活色生香门口,他快步往里面走。
“二少!少爷还在老房间。”
“嗯。”燕殊说着就往楼上走,在走廊拐角处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燕殊停住脚步,这不是叶芷珏!
还真是冤家路窄!
叶芷珏此刻浑身发抖,瑟瑟缩缩的蹲在墙角,她左手掐着一根烟,手指都在打颤,她不停的摩挲着自己的口袋,从口袋中摸出了一个铁盒子,打开,白色的粉末出现在燕殊面前。
燕殊随手拿出手机,拍了两张,发了个信息给李询。
叶芷珏蹲在地上,她的眼神空洞而又迷乱,瑟瑟缩缩将粉末放在手心,猛地吸了一口,鼻子边沾染了许多,神情糜烂,燕殊拧眉,抬脚往包厢走。
“我靠,燕小二,你可算是来了,嫂子呢!”男人朝着燕殊身后张望。
“这个场合不是适合她。”
“我们就是见见嫂子也不行啊!”男人轻哼。
“你这里什么时候也开始涉及那种东西了!”燕殊神情认真而又严肃。
“什么啊!”男人秀气的眉头紧紧拧成一团,看了燕殊半天,忽然爆发!
“我这里是正当合法经营,拒绝黄赌毒!”
“这小子胆子这么点,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战北捷冷哼。
“老战,你是不是到了更年期了!”
“你再说?”
燕殊觉得脑仁疼,一见面就怼,能不能让他消停一会儿。
李询接了信息,立刻就带人去了活色生香。
“李队,那可是轩少的地盘,他的脾气很不好,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过去,这万一什么都没有……”
“例行检查,没事!”燕殊的消息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而此刻活色生香的包厢内,燕殊看着已经喝得差不多的人,眼中滑过一丝嫌弃!
“老战,我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来——喝!”
战北捷脸也涨得通红,另一侧的男人推了推眼镜,玩着手机,根本不在乎对面的两个“疯子!”
“你来,我还怕你不成!”
就在说话间,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警察,别动!”
“我靠!”楚衍说话间已经直接跳上沙发,“警察同志,我没犯法!”
他动作夸张滑稽,惹得轩陌抿嘴一笑,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
而战北捷忽然直接站起来,“嗝——别动,都别动,再动老子开抢了!”他手比划着。
包厢里很黑,冲进来的警察只看见战北捷比划着,却不知道那就是他的手,还以为他非法携带枪支,几个人上去就要把他按住。
这战北捷就火了!
“靠——老子和你们同归于尽!”
燕殊伸手捂脸,你还能再丢人一点么!
“轩陌,你要保护我!”站在沙发的人愣是半天都没下来,“我特么的一辈子一只蚂蚁都没踩过,我可是大大的良民……”
“给我下来,没事!”
“我不要,燕殊,你要保护我!”楚衍说着从后面直接抱住了燕殊的脖子。
燕殊完全是条件反射,居然一抬手,把他从沙发后面直接扯了下去。
幸亏地上铺了地毯,不然他的骨头都能被摔坏。
“我靠——老子告你谋杀!”
“我的身子也是你能碰的!”燕殊挑眉。
李询一进来,看见如此混乱,这才打开灯,我滴乖乖,这楚少是被谁打的,还有战北捷此刻正骑在他的一个同事身上。
“老子说了让你别碰我!”
燕殊轻轻咳嗽一声:“不好意思,他们酒喝多了。”
李询能说什么,这就是被揍了,也是白揍啊。
倒是另一边,叶芷珏还在蹲在地上欲仙欲死,就被当场捉住了,消息没传到叶家,整个京都都已经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