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昕语微捶着头以眼神示意林黛玉稍安勿燥,后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贾母:“外祖母慈爱,又因父之言,了尘姊妹本不该推辞,可是此礼代表着了尘姊妹为外祖母的尊敬与爱戴,我们……我……”说话时言昕语并没有看向贾母,只是捶着头一幅筹措不安的样子,谁都不有看到她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闪着冰冷的寒光。
在两个世界生活过的言昕语,只于这个世界在林府里感受到了亲情温暖,这是她曾经连奢望都不敢的。她异常珍惜这份亲情,她暗自立誓只要她没有离开这个世界,那么她付出所有也要护他们周全,从四年半前她暗下所做一切部署只为了她若消失他们生活也能安然无恙。可是,此时此刻,贾母竟然不惜带着林黛玉的名声,也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这让她非常的生气。
“外祖母,从姑苏到京城的一路上,姐姐都在和玉儿说,外祖母一定是位慈眉善目似观音的模样,对我们也会亲爱有加,所以我们一定要尊敬爱戴您。”本暗自着急的林黛玉看到悄然无声进到内室的青杏,便知道能转移贾母她们目光的东西到了,“玉儿的身子弱,路上为了迁就玉儿便走走停停,不想竟过了一年又三月,玉儿心中有愧……”林黛玉话未完,身子不由的靠向了言昕语。
言昕语暗道不好,正要说些什么时,贾母开口了:“都说的什么胡话,快快坐下。你们的父亲也说了要听我的,我让你们坐你们就坐,别人还能说些什么不成。”刚才她抛给言昕语的问题,让其一番‘无措’的言行弄得有些下不了台,她若不开口说些什么,让人知道了指不定说她故意为难小辈,老而不慈为人小气。正好林黛玉的话让她有了台阶可下。
“多谢外祖母。”这一次言昕语毫不推辞,脸上更是不见半分筹措,似乎刚刚那个犹豫不安的人并不是她一般。言昕语不理他人的诧异,只扶着林黛玉快速坐下,“让雪辰进来,快。”
“是。”随着声音众人只看到一抹淡粉奔至室外。
“怎,怎么回事?”直到此刻内室的人才看出问题来。
“玉儿这是怎么了?快传府医来。”贾母离林黛玉最近,也最先看到林黛玉发白的面容。
“外祖母不用担心,玉儿用过药就好了。”话是对贾母说的,但言昕语却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语儿外甥女,你是怎么和外祖母说话的。”邢夫人坐于贾母右手边,她被言昕语挡着并没有看到林黛玉的样子。她知道贾母不喜欢言昕语,她和其他人又何尝喜欢言昕语,“玉儿虽小却彬彬有礼,而你年长于玉儿对长辈却是……”邢夫人一串大道理还没来得及说全,就止于言昕语似寒冰一般的眼神下,她觉得有些一股寒流直击心窝,好冷好可怕。
“小姐。”青杏领着雪辰进到内室,目不斜视的直奔到言昕语面前。
“雪辰,水。”看到雪辰,言昕语松了一口气。其实在上岸之前她就让林黛玉服过药的,因为她知道在林黛玉与贾母见面时眼泪是必然的,可是她没有想到事先服的药效果并不是很理想。
“是。”雪辰走至言昕语一侧,从腰间取下一个大的玉葫芦,她将玉葫芦的盖子扭开,将里面的水倒入盖子的空槽里,顿时香气四溢。言昕语从内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从瓶里倒出几粒药丸至盖子的水中。“玉儿。”
林黛玉冰着雪辰送到嘴边的盖子,将其中的水喝尽,后朝着被自己依靠着言昕语点点头,说:“姐姐,别担心,我没事的。”
“你啊!”言昕语原是想刮林黛玉的鼻子,但终是将手放下。“以后莫要流泪了。”看林黛玉再次点头,言昕语才对雪辰说,“照顾好小姐。”
“是。”雪辰代替言昕语,让林黛玉依着自己。
“青杏,让她们把东西送进来。”言昕语此时没有心思再与贾母他们周旋,她只想快些结束,让贾母快些安排了院子下来。
“言昕语,你……”邢夫人刚摆脱心中的恐惧,想要呵斥言昕语却被贾母带有警告的眼神阻拦。
“玉儿感觉怎么样?真的不需要请府医嘛?”贾母关心道,“刚刚语儿给玉儿喝了什么?”
“外祖母莫要担心,玉儿无碍。”林黛玉回答,“姐姐给玉儿,喝的是,雪灵果汁,与四涧天潭水,和别的东西混合,调制的水,对玉儿身体有好处。”
“雪,雪灵果汁,四涧天潭水?”这太让人惊讶了,这可是传说中的东西啊,雪灵果紫禁城的那位也只四年前得到了三颗,四涧天潭水一年也只得两碗之多。传说那四涧天潭水下长着的植物皆是绝世仙药,得一株便能起死回生,可是那里地势险要四面山壁相拥且光滑无比根本无法进出。
“外祖母,刚刚了尘心急玉儿的身体,无礼之处还请原谅。”不止贾母,内室知道那两样东西的人都眼冒绿光。传说中的东西竟这般引人,可惜传说毕竟只是传说,像那深潭之下确实长着水生药物,久而久之那潭水也带着药性,不过只有调养生息的作用。
“无碍无碍!”贾母回震惊中回过神,“玉儿不适,祖母也是心急如焚啊。”祖母,这可是比外祖母更要亲近一些。
“玉儿真的无碍了,若是不好一定要告诉老太太和舅母啊!”邢夫人和王夫人都着急的开口,生怕晚了就被人认为不关心外甥女了。
“多谢外祖母,大舅母,二舅母,还有诸位的关心。”言昕语不等其他人再开口,直接代林黛玉道谢。
“小姐。”青杏再次进到内室已经没有了上一次的着急紧张,她向言昕语与林黛玉行礼后说,“一切已经备好。”言罢示意立于内室门侧的一行丫头到她的身边。那边丫头缓步慢行,手双端着各色包装的盒子,站于青杏后面向着言昕语与林黛玉行礼。
内室众人面色都不怎么好看,若说刚刚因着林黛玉的缘故无视由他们也就算了,现在林黛玉看着也没什么事,言昕语都向贾母致歉了,这些个丫头竟然这般无礼。
他们的神情言昕语一一收入眼中,她装做不知在王夫人开口之前说:“外祖母,在上京途中,玉儿和我淘了不少好东西呢,这些便是送给久祖母与众位的,希望没有露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