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宋煜很快移开了视线。
一辆巨大的马车停在门外。
顾知欢等人上了车。
韩越动了动手指，马车无声却快速地朝着妖界而去。
妖界在六界中排名第二，倒数的。
约莫过了小半天。
马车停了下来，然后猛地一冲，似乎是一头扎进了结界里面。
有了去仙界的经验，顾知欢早有经验地绷紧了身子，以免自己因为惯性冲出去。
韩越看了她一眼，大手从她后面绕到了背上，半抱着她。
宋煜的下巴惊得几乎掉到地上：“你们……”
“到了。”韩越淡淡地道。
顾知欢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面前是一座比山还高的城门，城墙用不知名的透明材质围了一圈，看不到任何衔接的缝隙，似乎本来就是一整块。
“这是妖界的主城。”韩越低声道。
“挺大的。”顾知欢点评道。
“我们怎么进去？”苍月问。
“你有请帖吗？”顾知欢侧头。
“没有。”苍月下意识地摇了摇脑袋：“难道你有？”
“我也没有。”顾知欢说。
“所以？”
“打进去。”顾知欢道。
主城的防卫并不强。
韩越一个人就把城门附近的妖族解决得一干二净。
其他众人面面相觑地看着韩越跟吃了火药一样的动静。
苍月诡异地盯着顾知欢：“他憋这么久了？”
“要看你说的憋是指憋什么。”顾知欢道。
“……”津修的脸红成了一片。
苍月忙捂住津修的耳朵：“别听她胡说。”
宋煜站在空荡荡的街头，右手摸着下巴：“你们有没有发现不对劲。”
“城里没人。”王炟面沉如水。
顾知欢思索片刻：“而且这些护卫到现在都没有新的支援。
不设防的主城简直就像等着他们主动送上门一样。
“林尽水他们在地牢。”韩越闭上眼感知须臾，便出声道。
“这一看就是要瓮中捉鳖。”宋煜嗤笑道。
“你是鳖，我可不是。”顾知欢果断和宋煜划清关系。
苍月拉着津修站在顾知欢旁边，用行动表示自己的立场。
宋煜可怜巴巴地望着王炟。
王炟脚步未动，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宋煜：“……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王炟想也不想：“直接进去。”
苍月点头：“进去。”
津修小声道：“我听你们的。”
韩越看向顾知欢。
顾知欢耸了耸肩：“那我们直接进吧。”
他们几个人加在一起还畏首畏尾的话，确实有点丢人。
一路上都没有碰到过任何人。
顾知欢他们前所未有顺利地找到了林尽水三人。
和一群人想象中的可怜场景不同，顾知欢找到他们的时候，三个人在地牢正呼呼大睡。
宋煜盯着晚空睡得口水都糊了一脸的样子，再想想自己连日的奔波，脸色不是太好：“不如我们现在回去吧，说不定他们觉得在地牢待着更好。”
大概是听到声音，晚空眼皮动了动。
他看见宋煜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居然又把眼睛闭起来了。
宋煜：“……”
一直到三秒后。
晚空才如梦初醒地跳了起来：“宋煜？”
“认错了，你在做梦。”宋煜磨着牙道。
盘龙和林尽水也陆续醒了过来。
“怎么搞的，三个人都被抓了？”宋煜打开地牢上面的禁制，推开牢门。
盘龙脸色一沉。
林尽水看了一眼盘龙，才柔声道：“是宝宝。”
顾知欢眉梢一扬。
盘龙愤怒地道：“宝宝是屠神会的人，他把人放了进来！”
说完，他似乎还不解气，一圈锤在地上。
顾知欢想象中的沙石横飞并没有到来。
盘龙嘴角一抽，脸色有些痛苦。
宋煜眯起了眼。
韩越扫了三人一眼：“他们体内有封印。”
林尽水看向韩越。
和宋煜的粗心眼不同，林尽水可以说是六界私人会所中心思最为细腻的一个人了。
因此，对于韩越的变化林尽水感觉是最为明显的。
顾知欢不动声色地挪动了身子，横跨一步，走在韩越前面，借着问他话的姿势，挡住林尽水探寻的视线：“能解吗？”
“能。”韩越走上前去，给三人解开封印。
盘龙又是一拳砸到地上。
地面纹丝不动。
“……”
韩越收回了手：“封印解开之后，需要一个月才能恢复。”
晚空垂下了脑袋：“对不起，这次麻烦你们了。”
“比起对不起，我更好奇另一件事。”顾知欢道。
“什么？”盘龙虽然没有了妖力，说话的声音还是格外响亮，跟随时都会地震似的。
“宝宝在哪里。”顾知欢沉吟道：“而且按照人界小说的尿性来讲，通常设下陷阱之后，就该收网了。”
“怎么收网？”宋煜好奇地问道。
顾知欢想了想：“比如牢房门突然关上，然后我们几个人被困在这里。”
宋煜嘲讽地笑了出来：“怎么可能，这种小手段根本难不倒我，我——”
宋煜的话没有说完，就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巨响。
一道透明的大门从天而降。
要不是宋煜反应及时，恐怕已经被这道门砸到了下面。
紧接着，更多的石门落下。
没一会儿就在顾知欢他们面前硬生生把地牢形成了一个敞亮却密封的通道。
宋煜眉头微蹙，他抬手摸了摸墙壁：“这是什么？”
王炟略作沉吟，随即用刀劈向四周。
刀光消失在了墙壁之后。
墙壁上面连一丝划痕都没有。
苍月挑眉，也用了一个仙术。
墙壁依然没有动静。
顾知欢摸着墙，揣测道：“这个通道的墙壁似乎能吸收你们的攻击。”
“那有什么用，我们从通道出去不一样暴揍他们？”宋煜嚣张地道。
韩越看了宋煜一眼。
宋煜本能地一寒。
韩越缓缓说道：“不只是攻击。”
“嗯？”顾知欢抬头。
“我的神力在流失。”韩越说。
被韩越这么一提醒，苍月等人也纷纷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
这一检查，众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四周的墙壁也不知是什么物质构成的，居然连带着他们的力量都在被吸收。
顾知欢收回自己放在墙壁上的手：“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