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魏琊犀利的眼光盯住,夏侯德丝毫不慌,再次开口回道:“没错!”
公孙信等将领闻言,眼睛一亮!
“为何选择投靠孤?”魏琊再次问道。
“自魏王破东禾,射杀公子庆之后,老南王大痛,朝议之时,老南王还与同哭同泣,不思抗敌,在下气恼,当即放声大笑,斥群臣皆为大丈夫,却做儿女之态,老南王大怒,遂将在下扒去朝服簪冠,卸去铜印白绶,仗打三十军棍,贬为庶民!”
“贬为庶民之后,在下便经常在赤梁城西街酒馆喝酒,西街三教九流之徒很多,消息很是灵通,在下无意听了不少魏王您的事迹,尤其是二十等军功爵制,农田开荒制,顿时对魏王您感了兴趣,又对魏国研究了一点,最终决定投身魏王麾下,为魏王您效力!”
夏侯德将自己为什么投靠魏国的缘由说了出来,魏琊听完这些,暗自点了点头,同时也对夏侯德感了一丝兴趣。
“那你是怎么出城的?孤记得,赤梁城已经封锁了!”魏琊再次问道。
“在下有个好友叫王翰,他乃是赤梁王都中尉,是他开城门放在下离开,魏王,在下所说魏军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夺取赤梁,就是因为王翰,在下临走之时,他跟我说,今晚丑时,以火把摇晃三下为号,皆时,他会打开城门,引魏军入城!”夏侯德如实回复道。
魏琊闻言,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其余诸将露出欣然的笑容,若真的如此,那么魏军真的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夺取赤梁城,灭亡南国!
“虽然你说的很详细,但孤还是有疑问,王翰为何要如此?不可能是因为你要投靠孤,他不愿意与你兵戎交加,才会如此吧?”魏琊带着谨慎的面容问道。
这事情要是摸不清楚,自己可不敢带兵入城,要不然城内守军来一个瓮中捉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哈哈!”夏侯德苦笑一声,“魏王真是谨慎呐!”
“若是孤不谨慎,孤早就魂归九泉了!”魏琊语气淡然的回道。
“是这样的,今日朝议之事,南王及百官惶恐魏军攻城,城破国亡,便令王翰在魏军攻城之时,驱赶城中能动的百姓上城墙御敌,王翰深知其中大患,欲劝阻南王,奈何人少势弱,南王不听,并威胁王翰,若是不照办,就先斩了他!”
“王翰陷入左右为难之境,特来寻我方法破境,在下便告诉他投靠魏军,一开始他没有同意,直至在下离开赤梁之时,才说了出来!”
夏侯德将事情原委全部托盘而出,魏琊听完这些,也是听懂了,如今城中士卒皆为赤梁本土人,而且都是几天前通过强征得来的,心中本来就对国家有些怨恨,若是知道自己爹娘妻儿也被逼上城墙御敌,必然引起哗变,王翰身为中尉,肯定第一个死!
“南王以及南国百官是不是猪脑子,连这么致命的办法都想的出来,劝还没用”魏琊内心一阵嘲讽和鄙视,像这种问题,只要是聪明人都看的出来,看来没有了角造、金杜、老南王,南国已经无聪明人了!
“原来如此,赐座!”魏琊面带笑容的轻喝一声。
这个赐座,并非座椅的意思,而是赐位,也就是说,帅帐之中,有夏侯德的位置,说明魏琊已经将夏侯德当做自己人来看。
夏侯德闻言,内心浮现出喜意,他知道赐座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从今天开始,就是魏王账下的人了,随即弯腰作辑道谢道:“多谢魏王!”道谢之后,便主动的站在左侧末尾。
诸将乃至魏琊见此,内心都满意的点了点头,站位是非常有学问的,站在前排都是当局者最器重的人,若是夏侯德不知好歹,直接站在最前头,那么诸将乃至魏琊对他的印象,就会降到极低。
“夏侯德,若是你提供的消息属实,待灭了南国之后,孤论功行赏!”魏琊神情庄重的对着夏侯德说道。
夏侯德没有回话,而是轻轻躬腰。
“大家都听到了,这是我们的大好时机,传令下去,立即集结兵马,务必在丑时到达赤梁城下!”魏琊当机果断的下令道。
“诺!”公孙信等将领齐齐弯腰作辑喝道。
接下来,诸将陆续离开帅帐,开始集结兵马,魏琊也将青铜盔甲换上,腰挂青铜剑,准备亲率大军,攻进赤梁城!
赤梁!
到了子时三刻,夜深人静之时,王翰召集全部将士,聚于城墙之上,王翰站在城墙高台,神情肃穆的环视四周面带茫然的一千两百名士卒,一千两百名士卒之中,有两百属于王翰的京师戎军,都是弓兵,剩余一千则是强征而来的青壮士卒。
除了王翰几名心腹知道大军聚于此地的原因,其余士卒皆不知道为什么。
待到了一定时间,王翰得知时间不多之后,便朗声喝道;“本将知道你们非常疑惑不解,为何本将将你们集结此地,现在,本将告诉你们,明日魏军就要攻城!”
众士卒闻言,脸色更加的不解了,甚至有些无语,魏军即日攻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不知道魏军何时攻城而已,但也没有必要把大军聚于此地啊,到时候魏军攻城,守就不是啦!
虽然夜色笼罩每一个士卒身上,看不清楚,但王翰深知他们的想法,当即继续开口说道;“你们以为除了魏军攻城,没有其它事情了吗?本将告诉你们,今日朝议之时,王上下令,令本将驱使城中只要能走动的百姓上城墙御敌,这其中,就有你们的爹娘妻儿!”
轰!
这句话无疑在众士卒耳边扔了一颗炸弹!
“什么?我没有听错?驱使百姓上城墙御敌!”
“混蛋,搞什么啊,抓我充军也就罢了,还要抓我爹娘,不,绝对不行!”
“城中已经没有青壮了,都是老弱病残,让他们上城墙御敌,那不是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