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亲子食父(1 / 1)

当场没人知道何为狗父,一时不免面面相觑。

“你的意思是你的儿子是条狗吗?”小蝶好奇的问。

“不是,我的儿子是个人。”

大家对视了一眼,心里更加不明白了。

“既然你是人的父亲,为何又叫作狗父呢?”

“因为我前世确是一条狗……”鬼魂说到了伤心处,不免潸然泪下。

后来,经那鬼魂细细道来,羽传甲他们才知道了一件颇为耐人寻味的故事。

鬼魂言道,在他在世为人的时候,本是个诚实的商人。商人敛财,本为天经地义。可是,谁又能知,这个老头可实不一般,竟是个极品的守财奴。事情还要从他在世时说起。

老头名唤姜公望,是隋朝幽州人氏,也就是我们后世的北京。

一日,老头提着一条鱼乐不颠的行于回家的路上。说来也巧,他正好与一个逃命的小贼撞了个满怀。老头当时正好行至一座桥上,也是那条鱼命大,竟不偏不倚落于河中。

老头大叫一声爬了起来,扶着栏杆痛哭道:“我的鱼,我的鱼!”

当街有不少和老头相识之人,忙劝道,只要人没事儿就好,那鱼丢也就丢了,值不得几个钱的。

老头却根本不听,顿足捶胸道,就是只值一个钱也是钱呀!这可怎好,这可怎好……

却原来,此人是个极致的吝啬鬼。平日里,每花一个钱都像从肋条上扽去了一般。那日,老头儿实在是扭不过家人的埋怨,这才咬碎了钢牙买了一条鱼。如今,却平白无故的跑掉了,哪里肯善罢干休?老头儿一时急红了眼睛,竟做了个极端的举动,跟着翻身跳了下去,直看得众人张口结舌大惊失色。

可老头儿一入水才想起来自己并不识水性,几个扑腾之后,连灌了数口,早吓得面无人色,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就得丧命!

情况危急,众人之中也真不乏良善之士,当下就有几个年青人脱衣扒鞋要下去相救。而尤自于河中挣扎的老头儿见状却突然道:你们救便救,不救便不救,但是,可千万别指望我出一分钱呐!只气得那几个人救他的人哭笑不得。

老头终于被捞上了岸送回了家,众人见他并没有怎么样,才放心的散了。但是,大家谁也没有想到,老头连当晚都没过了就去了世。你道为何?后来听其子说,竟是因为失了那鱼活活的心疼死了!

羽传甲听至此处,一张嘴巴都合不上了。要不是亲听它说,哪里会想到世间能有这样的人。可是,这件事远远还没有完,只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后来那鬼又哭泣着说了一大堆话,大意是说,他儿子也真可以算是个孝子。就在他快气绝时,问他可有何临终之托。

老头儿当时只伸出一根手指,瞪着眼就是说不出话来。一家人猜了半天也猜不到,最后,还是他儿媳聪明,扭身拨灭了一根灯心,老头才心满意足的撒手去了。原来,老头意思是燃两盏灯太费油了,如是而已。

一群人听得再次目瞪口呆,天下竟有如此爱财之人,怪不得他们可以用一堆纸钱就收了它呢!

后来,又听那鬼言道,只因他临死前一门心思想着那盏油灯,却忘了告诉其子一件紧要的事。那就是自己攒了一辈子的积蓄全埋于正堂门槛下面了,这可真真叫作死不瞑目呢!

当日,老头一命呜呼,按理说一道魂气马上去投胎才好,可他一生爱财如命却哪里又能放得下?但是,有言道,人鬼殊途,话语相阻,任凭老头之魂如何喊破了喉咙,其子却哪里听得到?

最后,老头之魂实于无奈,竟又作出了一件惊世骇俗之举。它情急之下,竟没去投胎,一头钻进了自家那只还未满月的小狗体内。

事情转眼就过了十年有余,那老头托魂之狗除了吃喝拉撒离开过那道门槛儿,竟整日里就趴在那里一刻也不肯离去。不为别的,只为守着那些前生辛苦积攒的黄白之物。

老头本是个买卖人,家中开了个茶店,子承父业,买卖并未因老头去世而荒废,仍旧照常经营着。

其子见那条老狗终日趴在门槛那里,客人进进出出甚为碍事,也不知为了此事打骂过它多少回了!可其妻却言道,此犬也养了这么多年了,如今老了,愿意在哪儿就在哪儿吧!还是别去管它了。

其子只是叹气,却也并未多加计较。

可说来也巧,一日,店里来了一个买茶的和尚,进门时不小心踩了那老狗一脚,老狗负痛竟当即就咬了那人一口。

大和尚怒道,怎的让一只老狗趴在这里,难不成是成心让它伤人的吗?其子见状忙出了柜台又是作揖又是道歉。

大和尚哪里肯依,并言道,除非明日把狗炖了,全当给他赔个不是方可罢休。原来,那和尚实是一名酒肉之徒,一方面出于解恨;另一方面却是为了解馋。客主理亏在先,无可奈何,只能同意。

大和尚又没好气的骂了一通,自认倒霉的怏怏回去了。本来事情出也出了,又能如何?可事情并没有完,大和尚当夜竟生得一个怪梦。梦里,一个白发老人惊恐的跪于他的面前哭泣道,他就是白天咬过他的那条狗,并把前因后果细细的与他说了一遍,和尚这才明了前情,并答应他明日定来相救。和尚一觉醒来出了一身的透汗,昨夜之梦仍沥沥在目,竟宛若亲历一般。大和尚惊觉,忙披了衣服冲出了庙门,可那时公鸡早已报晓天光大亮了。

和尚一刻也不敢耽搁,飞奔至店中。店主听得大清早就有人敲门,正暗自纳闷。开了门却见是前日被狗所咬那人,忙笑呵呵的道,大师为何来得这般早?大和尚也不答言,只是道,那老狗可还在?店主却笑着言道,如今早已炖在锅中了。和尚大惊,把昨夜托梦之事详详细细给他讲了一遍。店主不信,大和尚犹豫了片刻又道,他也不是十分肯定,想来也许就是一梦而已。

两人面面相觑,全没个主意。后来还是和尚有了办法,言道,要么我们现在就刨开门槛儿一验便知。

话不累述,慌乱之中,二人七手八脚的刨了门槛儿,想不到,真就寻得了一坛黄金和许多白银。这还不算,金银的数目也和老头所言分毫不差!店主大惊失色,方才知道自己竟把亲爹给炖了!

“那你为何要找那些猪呢?”魏宪武出于好奇,忙追问道。

鬼魂抹了一把泪,随后咬着牙道:“害我之人是那和尚,我怎可饶它。可是,说起那名酒肉和尚也实不一般,竟是当年名噪一时的花僧柳无常。其人生前不知玩弄了多少良家妇女,死后也没去投胎,竟不知为何总是敷于猪的身上。我这才四处寻猪找他!”

对于花僧柳无常,羽传甲他们并不知晓,可羽老爷子却对此人深为了解。羽老爷子笑了笑,言道,那个和尚俗家姓柳,原是河北人氏,虽然佛道殊途,但说起来总也算个修行之人。此人一生行事颇为古怪,很少有人知道内情。流于世间的传说莫终一是,却连他为何出的家入的空门也没人真正知道。

其人行为举止颇为不端,当和尚前就常与当地的许多寡妇、小媳妇不干不净,名声一向很不好。

后来,此人一连折腾了数年之久,也确实取得了为害一方遗臭乡里的骄人成绩。然后,就突然在人间蒸发了。

又过了数年,相隔不远的河南郑州一带突然有一名妖僧现世,据说是个花和尚,有人说此人就是先前那个张柳的风流小子。

这里所说的花和尚与水浒中的鲁提辖可是两回子事。后者实为一名行侠仗义的好汉,却只因一身的刺绣才被称作花和尚;而这位就全然不同了,他可不是一个冒牌儿货,当真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那种。

此僧也不知怎么就那么招人爱可人疼,所过之处蜂拥蝶簇成群结队,风流韵事那都没边没沿了。一时间,毫不夸张的说,简直这个人都成了当世所有男性的公敌了!

妖僧总是把一句口头禅挂在嘴上,言道:为什么男人就只能娶妻一人?这个很不合理,是对世间所有生物的侮辱!世间灵物千千万,除了人之外,又有谁人见过别的雄性动物只与一个异性相好?我就是要还了世间众生一个天理,作一个把爱遍撒人间的多情种,多情郎!博爱当伴我一生,成为我今世修持的主要事业!

此番不要脸的豪言壮语也真是世所罕见,旷古未闻。就是这番言论还不算什么,关键是此人还真是用一生来实践此种信条的。

魏宪武听罢此番话,乐得就跟个傻子似的,笑道:“此人真是有我的些许风韵啊!”

可他哪里知道,那日他所嘲笑的对象竟和他有着一段颇深的渊源呢!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先说当日之事。

羽传甲不耐烦了,突然插口道:“先不要说这些了,先说说怎么解毛驴子身上的桃煞吧!”

“什么桃煞?”

一句话说得一干人莫名其妙。

“难道那桃煞不是你下的?”刘小蝶根本就不信。

可那鬼魂还未答言,羽老爷子却突然插口道:“看来我们错了,下桃煞者确实另有其人,不是它!”

“那是谁啊?”魏宪武一听自己身上的魔咒没了解法首先着急了。

老爷子懒懒的站起了身,一掀门帘出去了。身后传来了一句话:“还不明白吗?我们这回遇到大麻烦了,原因怕是就出在那名花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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