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请给我苹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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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拍掌,然後燈光匯聚。

不知從何而來的幾枝射燈照得樹妖的身姿有如身處室外般明亮。

「這是一個,悠久的故事……」

玫瑰一般顏色的嘴唇輕輕的張開,和之前與無頭騎士串通到一起去戲弄雷鳥時完全不一樣,顯得溫婉而柔美的聲音在適時響起的音樂伴奏之下開始在這一所不大的醫館之中迴盪著。

半是說,半是唱的將樹妖的故事訴說出來。

「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久遠得連時間也不過是剛剛開始流動的過去。從滿目瘡痍的廢墟當中走出來的幸運兒重獲了新生,藉著健康而活力、美麗而強韌的新軀體開始了新的生活、拓展著自己的視野。」

說著、唱著,樹妖開始緩緩的扭動自己的身體,像是楊柳樹一樣搖曳生姿的長髮以及枝葉跟隨著她的腰肢晃動、激起了一層層翠綠的波浪。

「天空、陸上、海洋、地下……名為魔物的新物種在時間再次流動的第一****著數不清的新領域邁步,將過去那灰暗而絕望的日子拋諸腦後。」

懷念的神色在樹妖的面上浮現,彷彿那充滿著朝氣的一天還在眼前。

「在大部份魔物們昂首闊步、向著新世界進發的同時,一部份身心都已經疲累得沒有辦法再次前行的魔物選擇了相對安定的生活,默默的、靜態的生活……」

樹妖身體的擺動在一瞬間停止,只餘下髮梢還有少量垂落的樹枝還在隨著慣性搖擺。

「漫長的時間過去,花花世界以及昔日同伴精彩多變的生活慢慢地、漸漸地、一點點地引起了早就沈寂多年的心靈的注意。如同無風的湖面一樣平靜的內心在不知不覺間被悄悄地掀起了波瀾。」

佇立著,彷彿一棵真正的樹木一樣的樹妖,渾身上下就只有一張嘴還在活動著。表情也好、動作也好,全都被省略,單純地開始往聲音之中混入了哀傷的情感。

「想去看看那清澈的海洋、想要踏足那險要的崇山峻嶺、想要漫步於那銀裝素裹的雪原。然而,我們的身體卻早已深深地紮根於自己身處的大地之上,無法輕易的離開……」

先是變得激動,然後又再一次歸於沈寂,歌聲、樂聲一起逐漸的變細,直到消失。雖然悄然無聲,但是樹妖的不甘與後悔卻早已顯露無遺。

「只是身受太多的恩惠的我們本來就沒有埋怨的資格,那就……只能夠靠我們自己的手去努力了!!」

靜默沒有維持上多久,樹妖很快就再一次開腔。

不過聽了樹妖在自說自話了這麼久,現在更是開始了滔滔不絕地在講述自己的樹妖輕量化研究計劃,尚恩終於忍不住,拿翅膀捅了捅為了方便取笑她而來到了她旁邊的凱爾。

「那個……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嗎?」面對著好像有什麼機關被開啟了一樣,除了自己在唱著之外還長出了大量的枝葉組成了一支除了管樂都應有盡有的樂團作配合的薩麗,尚恩有些猶豫的問。「我的意思是,她腦子沒有問題嗎?」

「這個嘛……嚴格來說,據說樹妖到底有沒有腦子在學術界之中都仍然是個迷,畢竟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聽說過有哪只樹妖曾經參加進激烈得連腦子也會被打出來的衝突之中,畢竟是樹嘛。」凱爾在聽到了尚恩的提問之後試圖對她作出糾正。「再說平日也不會有哪只魔物閒來無事就給別的魔物來一次解剖的。所以說,到底樹妖們有沒有內臟或者乾脆就是一塊實心的木頭,至今都仍然未有定論。」

「至於她是不是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這個問題嘛……是的,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自我中心得很,只要對某件事提起了興趣就會一直窮追猛打直到得出成果為止。」杜拉罕騎士帶著一個不知道該說是在生氣還是在苦笑的表情,無奈地說。

「而她現在的目標就是……讓樹妖們可以擺脫根鬚的限制,隨意的自由行動,吧?」尚恩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麼線索似的。「那麼說……」

「答對了。正是因為這樣,目前這只傢伙對於像是我這一種能夠讓身體的某些部份被拆卸下來之後還能夠活動自如的魔物以及使用著和樹妖不一樣的活動方式的魔物都有非同一般的興趣。而我和那個傢伙的孽緣也是由此而生的。」杜拉罕騎士肯定了尚恩的猜測,並且說出了剛才兩只的行為並不是純粹的在作弄尚恩的事實。「第一次見面就突然的把我的腦袋搶去,要不是我及時反應過來,恐怕都被她來了一次開顱手術了。」

聽著凱爾那讓魔物哭笑不得的解說之後,尚恩也算是大致上的明白了為什麼凱爾會說薩麗是一只奇怪的傢伙了。

「但是照妳所說的,那不是…」尚恩本能地認為還有點什麼是她沒有考慮到的。

「不是啥?」面對著尚恩欲言又止,好像就在苦思冥想著的樣子,凱爾好奇的詢問道。

「那不是說她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就放棄的,不是嗎?」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尚恩緩緩地說著自己的想法的時候,變故出現了。

本來還在專注地唱著些什麼的樹妖的雙眼之中悄悄地閃過了狡黠的光芒,只是正無視她、說著悄悄話的兩只並沒有留意到這一點。

一時的分心所迎來的代價就是在樹妖動了真格想要假戲真做而生長出來的大量枝葉的突襲之下這兩只什麼反應都沒來得及做出就被捉住了。

不得不說,樹妖那動起手來,嘴裡的歌唱卻不見停止、甚至完全不受幹擾的表現是成功將尚恩以及凱爾麻痺的一大因素。

「所以,現在就要麻煩兩位,為了科學和魔法的進步而作出必要的犧牲了。」樹妖面上那溫婉依舊的笑容此刻在尚恩的眼中看來是純黑色的。

「虧得我剛才還這麼相信妳!現在妳這竟然是坑完了這鳥就連著我一起坑了吧!?」重新被困於木積的牢籠之中的杜拉罕騎士發出了一聲飽含著難以置信的驚愕而且失魂落魄,彷彿是敗犬的遠吠一樣的咆哮。「妳這個瘋子科學家!!!」

「是科學家,不是瘋子。頂多就是偏執了一點點而已~~再說,妳認為那些真正的瘋子科學家會有機會活到陛下降臨的日子嗎?」樹妖側著頭,對著自己兩只新入庫的實驗品說。

「別用一個自己很正常的語氣說話啦!在我看來這個已經足夠瘋癲了!」尚恩為了不被藤蔓拖拉走,一邊慘叫著、一邊使勁地用腳爪抓著身邊的東西。

薛丁格的石像、凱爾那馬車的車斗、她的寵物……可惜的是尚恩在這一場和植物的角力之中處於完全而徹底的下風,到最後也只能留下兩道用翅膀上的爪子所劃出來的痕跡,無法反抗的被拖走。

「說真的啦!找別的東西去研究好了!雷鳥沒有什麼好研究的!沒有研究價值的!!」在徒勞地掙扎著的過程之中看到凱爾被裝進了一根貨真價實的管子裡頭的尚恩在試圖盡最後的努力來使自己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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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在薩麗的醫館的病房之中,薛丁格正處理既存在又不存在的曖昧狀況之中。

就在幾分鐘之前她一覺醒來……也許該說是從被石化的黑暗當中回過神來比較妥當的時候,薛丁格第一件看到的事物是,看起來像是被玩壞了似的、正雙目無神地趴在一張在床腳附設有輪子的病床之上的雷鳥。

然後的是一只正在興致勃勃地朝著一根超大號的,其實薛丁格覺得直接叫是水缸也沒差而且裡頭還泡著顆頭的試管裡倒著些什麼的樹妖。

比起當初不過是睡了一陣子的尚恩更加的疑惑,因為石化而對發生過的事情一無所知的柴郡貓更是以為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之下跑進了某位魔女的老巢。

雖然有些偏差,但嚴格來說結果應該不會有什麼差異就是了。

被嚇著的柴郡貓打了一個激靈,使得全身的貓毛都炸起然後消失在原地,只剩下一雙瞳孔都豎成一線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的樹妖。

就在薛丁格警戒著的時候,響起了一道聽著軟軟的但同時又顯得十分慌張的聲音。

「老,老師!病患不見了!剛剛還在的,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啊?嗚……在解除石化之前都在的。嗚啊,糟糕了、糟糕了!怎麼會一把石化的魔法解除之後就消失了的啊!?」

一只穿著白色以及粉紅色的垂直間條的襯衫的阿娜溫正欲哭無淚的四下張望著,想要找到自己那消失不見的病患。

「老,老師啊!我不會把石化解除和別的什麼東西的法術搞錯了吧!?」到最後,沒有辦法觀察到箱子裡的貓的阿娜溫終於忍不住的向樹妖求救。

「哪有這麼容易就把兩個南轅北轍的魔法搞錯的!自己再找找看,現在實驗品一號有變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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