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痊愈了,而且马上放假,学校事也多,家里也得回去的。”她看似表情没什么变化,语调平稳。
终于,他又低眉看了她,抿着唇,还记得季杨说她是孤儿,她却说回家?
又在和他编谎,可他没有拆穿。
“可以。”良久,他才低低的说了一句,听不出情绪。
这对话总让篱爱觉得压抑了点,他的脸色淡漠,没有了偶尔对着她的戏谑,还真有些不习惯了。
她试图找点轻松的话题,但被他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他接起电话,微微蹙眉,拿到耳边听了好一会儿,直到挂断都没说话,只是简单的‘嗯’了两句。
挂了电话,他也没问她刚刚想说什么,而是直接往别墅开。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莫名的,她就是觉得他不高兴了,弄得她也被影响得低落。
回到别墅,篱爱看了看,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明天直接背上书包就能走。
临睡前,她给中介打了个电话。
“您好!明天之后我有时间,如果有演奏邀请,可以帮我接下了。”
她学钢琴是十岁遇到叶丽萍之后的事,因为她喜欢,所以丽萍咬牙给她报了钢琴班,幸好,天赋不错,她现在能用这门手艺挣外快,还偶尔在艺术学院代课。
放下电话,她想了想,明天就走,好歹人家照顾了她这么久,睡前打个招呼吧。
但是出了卧室的门,他的卧室黑着灯,书房门缝里透出一丝光,她走到书房门口,里边却没人。
这么晚去哪了?
算了,也不是非得见他,弄得她多舍不得似的。
翌日,朝阳还没升起,篱爱就醒了。
关掉亮了一夜的灯,简单洗漱后习惯的去了餐厅,但是没见人,只有秋姨在弄早餐。
“小姐醒了?早餐马上就好。”秋姨见了她,慈爱的笑着。
篱爱笑了笑,却又问:“那个……他呢?”
秋姨返回厨房的脚步顿住,转头:“先生一早就出去了。”
篱爱皱了皱眉,他昨晚就不太高兴,不会因为她说走就走,觉得太没良心,都不想见她了?
叹了口气,摸不透他,本来还想感绪,免得影响演奏,别砸了自己的招牌,现在她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串场钢琴手,很多发布会或者演出都会让她去暖场演奏。
出场前,她已经戴好了面具,这是她的原则,无论被邀去哪演奏,她都要戴面具,不想万一哪天让梵家人认出她。
刚走到钢琴旁,她鞠了一躬,现场就却一片欢腾,已经不少人认识戴面具弹钢琴的她。
台上,她忽然想起了禽兽男的别墅里那台奢华的钢琴,她从未表露自己对钢琴的喜爱,但其实很想体验一回,手感一定很棒。
也是这么想着,她才发现他一整天没出现,难道真和她生气呢?
不过,她应该高兴他没缠着她了才对。
一首曲子不知不觉就结束了,篱爱并没注意今天的气氛尤其的热烈,她刚要走,却有人跑上来给她献花,她一时愣了,演奏过这么多场,气氛从来没这么热烈过的。
她赶紧扶住面具,这才小心的接过花。
“谢谢!”她匆匆说了一句,快步离开现场,主持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拍着胸脯出了礼堂,在无人的角落,她才迅速拿下面具,然后打车离开。
“嘀嘀”两声,她低头看到了入账通知,演奏的报酬三万整。
轻轻一笑,她大致算了算自己的继续,给叶丽萍打了电话。
“死丫头,干什么这么久没个信?!”电话一通,叶丽萍那急躁又尖锐的声音传来。
篱爱不像平时的淡然,却是皱眉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点。
好一会儿,她才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出了点事,有给你发短讯的……对了!”她不欲纠缠这件事,因为和叶丽萍纠缠,永远赢不了,她继续道:“公司的事留意得怎么样?我这边的资金没问题了。”
说到正事上,叶丽萍也认真了,只带了点傲娇的道:“物色到一个小公司,成立不久,就已经苟延残喘了,要不……”
篱爱听到这里,想了会儿,接道:“直接买过来?”免了注册的诸多麻烦,小公司,也没名气,可塑性强,而且没人会知道幕后是她。
显然,两人想一块儿去了,篱爱才接着道:“资料给我看看,运营模式和经营理念没太大问题的话,去和创始人谈谈。”
当然,她不方便出面,所以一直以来,这些事,都是叶丽萍在出面。
没过会儿,丽萍的声音不再浮夸,带着认真和担心:“小爱,我这三十年光阴,大半都在各种酒吧、会所,你真放心让我给你打理公司啊?”
篱爱笑了笑,她当初选商大就是为了学到企业管理的知识,对自己还算有自信,再者,她创立公司,是为了打击宗氏,并没多伟大的目标。
“放心吧,你那么聪明,阅历又比我丰富,不信你我信谁?”她说着看了看车窗外,快到学校了。
篱爱说的是实话,丽萍看似大大咧咧,总不正经,每天花枝招展的穿梭于酒吧、会所,但她很聪明,总能轻松处理好她身后一堆堆的男人就可见一斑。
再说,总让她在那些地方,篱爱觉得委屈了她,小夜的父亲这么多年没出现,不找也罢,她们娘俩照样过得很好,丽萍作为她的恩人,她这也算一种报答了,反正给丽萍钱,丽萍也不会要。
其实,篱爱也紧张,虽然投资创建公司的计划已经很成熟,但管理和运营起来,怕力不从心。
下了车,她低头想事,没走几步忽然觉得被人挡了路。
皱起眉,她经常晚归这么久,可从来没遇到过劫匪。
“为什么不接电话?”头顶忽然传来低沉的嗓音,沉得压抑。
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他满是阴霾的脸,薄唇抿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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