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中国刺绣业面临缺针少线的困境,针大多是外国进口的,质量还不咋地,细极易弯,线,很多颜色都染不出来了,知道緅是什么颜色吗?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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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福妈教张子桐认了针线工具以及底料择选,今天正在屋里教张子桐识色以及简单的配色。
福妈拿着各色的丝线配比着花样一一讲解给张子桐听。
张子桐听得双目异彩连内,为古代色彩的鲜艳丰富而感到惊叹。
像白色,在现代最多也是浅白色,纯白色或是粉白色等简单描述,或是再来一些概念式的分类,比如唯美白色系,简约白色系,或者再来一些霸道的品牌色系,如罗马仕白色系、宝马系白色等等。
或许这些色系也能让人隐约模糊间想到一些独特的风格,但是却难以让人感到美和诗意,它像现代社会都市的钢铁林一样,只让感到生硬和冰凉,没有情绪。
“娘,什么是鸽白?“
“鸽白就是鸽白,看看山上飞的野鸽子的毛不就知道了!“
于是,张子桐想到了那穿越林间树梢的灵动。
“鱼肚白呢?跟鸽白有什么不同?“
“想想鱼和鸽子有什么不同?”
于是,张子桐想到鱼腹鳞质的光滑与细腻。这种颜色不是那种单调无生气的白,丝线绣成的成品,那鳞犹水鱼游水底,是泛着光泽的,犹如活物。
另有莲白的芬芳与清雅;玉脂白的温润与通透;茶白的诗意与清香;月白的清冷与高洁;雪白的晶莹与清凉。
世界有多丰富,颜色字就有多丰富,世界有多美,颜色字就有多美。
激动过后,张子桐就犯难了,丰富就意味着多,意味着复杂,意味着困难。
“娘,有没有可以迅速掌握简单搭配的秘诀和捷径啊?”张子桐恬着脸,往福妈身上磨蹭。
福妈好气又好笑地抬指虚点了点张子桐,将手上的丝线放下了,
“我是头一次碰到刚会爬就想跑的人,你连色都认全呢,就想着迅速掌握了……”
“娘,颜色这么多,一时半会儿哪能记得住啊,我喜欢在实践中慢慢熟悉和撑握,那样理解的会比较深刻。总比一下子全死记住,然后却配不出出彩的图好吧。”
“狡辩!”福妈一指点在张子桐的眉心上,张子桐随着福妈的动作力道摇晃着脑袋,缠磨不休。
最后福妈无奈,只得说道,
“我当初学配色的时候,花婆婆道也曾经教我一些配色诀窍,不过,那都是在我有了一定的基础之上教给我的,我看,你啊,是没那个耐心慢慢学了,好吧,我就简单的说一两个诀窍,你只记在心里,不许说出去知道吗?”
“嗯,我发誓!如果将口诀泄露出去,就让我……唔!”张子桐神色严肃庄重地将大拇指和小指扣在掌心,竖起中间三根手指立在头侧说道。
张子桐知道,这有可能涉及到什么技派规矩之类的,福妈这是徇私了,以福妈的品性,心里肯定不好受,于是便郑重地发誓,安慰一下福妈的玻璃心。
谁知福妈见状立刻紧张地拉下张子桐手,嘴里直呸,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刮去!童言无忌,大风刮去!小孩子家家的随便发什么誓啊,神灵可是不可欺的……”
小孩子哪懂得什么保密啊,保不齐哪天就不经意间就露出去了,万一真灵验了怎么办,那时候她宁愿惩罚报应都落在自已身上,也不愿阿福出一点事。
“以后不可以随便乱发誓知道吗,举头三尽有神灵,发了誓被神灵听在耳朵里,是要应验的。”
福妈见张子桐一付不以为然,没有听进去的样子,便捧着张子桐的粉嫩小脸,一脸认真严肃地说道。
呃,福妈这是在教她做事可以不负责吗?
“嗯,娘,我知道了。”张子桐乖乖在点头说道。
福妈与自家小女儿那乌溜溜的大眼睛对视了片刻,只觉得那里除了深遂幽黑,什么都看不出来。
是小女儿太纯洁了,还是太聪明了,她怎么就猜不透,小女儿的心思呢。
“娘,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好看?人家都说我长得像娘,我好看,不就是娘好看嘛。”张子桐无辜地眨么一下眼睛,嘴角往两边一抿,哼哼地笑道。
“好个脸皮厚的!我看看是不是针扎不入了?“二福姐捏着绣花针作势比划道。
“二福!当心着些,扎到可不是闹着玩的。”福妈放开了张子桐的脸,抬手阻止二福姐道。
“哼,偏心!”二福姐放下针,嘟着嘴斜睨着阿福说道,“就知道护着阿福,娘,人家也说我的眉毛像你的。”
“你们都是娘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娘都疼,那针,扎着你们谁我都心疼。”福妈捏捏二福姐的桃花粉颊说道。
“哼,这还差不多。”二福姐脸上这才多云转晴。
“二姐,你厚脸皮!竟然还和我争娘的宠,羞羞!”张子桐伸出食指刮骚脸颊,羞二福姐。
“好啊,你个小白眼狼,敢情以前我对你的好,你都忘记了,竟然来羞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二福姐从炕上起身,向张子桐扑来。
“啊,娘,救命啊!”张子桐由于腿脚不便,没办法跑,只得刚福妈怀里躲。
“咯咯咯……娘……娘救……我”二福姐怕碰到福妈,于是将张子桐从福妈怀里给拖出来,然后摁到炕上咯吱她,弄得张子桐张嘴哈哈大笑,话都是断断续续的,眼泪都彪出来了,在炕上像个小团似的滚来滚去。
“哈哈哈……二福……行了,别碰到她的脚……”福妈是坐在那里边笑边拦。
“说,还羞不羞我?”二福姐两只手放在张子桐的腋下,威风凛凛地问道。
“咯……呵……嗯,不行了……不了,姐,你饶了我吧!”张子桐笑得肚子都疼了。
用手揉着眼睛,抹掉眼睛,好长时间没有这么开怀肆意的大笑了,笑过之后,真是浑身舒畅。
“爹,好长时间没听见阿福笑得这么开心了……”
“嗯,随她们娘仨闹去吧!”
福爹和大福哥在外面摆弄农具,听见屋里肆意飞扬的笑声,俱都会心一笑。
此时大门外头,传来问侯声,
“请问,这里是张二河张老爷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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緅是青赤色,缇是橘红色,不是现代那种满大街都是的肤浅的橘红,想像一下罂粟花在火焰中摇曳的魅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