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在别人面前,朕是皇帝。在你面前,我只是一个爱你的男人。”提到男人两个字,他漆深的眼瞳里闪过一缕幽邃。
凤惊云瞅着他温柔的俊庞,忽然笑了。
他温声问,“笑什么?”
“我觉得你的爱好复杂。”
“是啊。”他感叹,“天底下,怕是没有谁比朕的爱更复杂。”深渊难测的爱恨夹杂,偿尽酸涩。
“我说过,我从来就不需要你的爱。你又何必强求。”
他的目光里隐含了一种暗无天日的痛楚,“朕从一个天之骄子到现在的生不如死,你不会明白朕经历了什么。假如朕再失去你,已经没有活在世界上的必要。”
“既然活着没必要,那你就去死好了。”她一脸的面无表情。也没兴趣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大仇未报,天下未归一统,他怎么能死?他不在意她的无情,甚至很爱她的无情,“云儿,你就给朕一次机会吧。”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不珍惜的是你。”
“人孰无错?”他明漆的眼瞳里盈满悔恨,“如果时间能重来……”
“不可能的事就不要假设。”她冷然说,“人还是要脚踏实地,认清楚眼前。”
“朕只知道你就站在朕的眼前!”他想拥她入怀,却被她一拂袖摆以真气隔开。他被挥开几步,她有孕,他也不敢强拥,以免她动了真气。
“你出去吧。”
“云儿……朕想陪你睡。”
“你没资格。”一个反复无常的男人,才说在她面前,不过是爱她的男人,现在满口的又以那个尊贵的‘朕’来自称了。
他是习惯了。
以前的他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齐王、十皇子,现在更是一国之君。尽管祁天国的原疆土被一分为二,仍然国土辽阔。
他习惯了玩弄权术,一切都是以着权力至上为中心,改不了。女人算什么,再爱,在君佑祺心里,永远也没有哪个女人能比江山重要。
不像君寞殇,她是他的命。
想到君寞殇,她有一瞬恍惚的思念。
他又看到她想念那个妖孽了,心中滋生起恨意并升的嫉妒,是,他恨那个妖孽,也嫉妒那个妖孽能拥有云儿的爱。
广袖中的拳头狠狠的攥在了一起。他多想冲上去紧紧地抱住她,狠狠地将她压在身下用一个男人爱女人的方式,强要她!可是……
他已经是个废人了,再也做不到。
无力感、憎恨感、自我厌恶……数种情绪闪过他的脸庞,很快,他敛了敛神情,恢复招牌笑脸,“云儿,你快睡吧。朕就先不打扰你了。”
说着,走出房间,并体贴地为她关好门。
园子心疼地瞧着自家的主子,“主子……”
“你在门口守着,云儿要是有何吩咐,随时待命。”
“是。”
望着主子落寞无比地进了另一间房,园子只有沉沉地叹了口气。他其实是很希望主子留在凤四小姐的房里的。但那似乎……永远都不可能了。
第二天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