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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幽冥自在太平境-08-出手(1 / 1)

第二天,王本草照旧早早起来,到了泰山山道,群猴已等在那里,准备与他一起飞奔上山,但王本草却没了往日的兴致。他看见有一只猴子腿上带着血迹,于是走上前查看了一番,见只是皮肉之伤,遂略加包扎,抱起那只猴子,一步一步向山顶登去。猴群依然不停地啼叫着,拥着王本草而行。到了山顶时,太阳早已出来了,群猴们反而安静了下来,显然它们也感觉到了今天的王本草与往常有所不同。

今天确实是特别的一天,因为今天又是二月二了,王本草的生日,也是母亲去世十周年的日子。王本草曾答应过母亲,也向那个八年来一直悄悄指点自己的神秘人承诺过,二十岁练成《通天拳经》上的所有武功。如今,十年过去了,他一天也没有松懈过,甚至还自创了一套叫做“蛙行术”的行修法门,绞尽脑汁,终于练通了《通天拳经》中所载的几乎所有武学,包括《神拳通论》中所载的那些连修炼方法都没有的甚至是不知所云的武功他都破解了,却有一点一直没有能够突破,那就是贯通带脉。正是为了修炼带脉,他自创了“蛙行术”,并坚持了整整四年,但时至今日,仍然无法突破。虽然带脉诸穴早已内蕴深厚,但相互之间总是不能连线一个完整的环。王本草已经有些绝望了,他痛恨自己的无能,而那股死亡威胁所带来的压力也与日俱增,令他在不屈与奋斗之外,生出了绝望。

十年来,练通《通天拳经》是他唯一的目标,如今时间已到,目标却没有实现,这对他的打击将是致命的。

下山的时候,他本该像以前那样啸叫着在林间寻找猎物,可今日他却意兴全无,步履沉重地慢慢走下了山。半路上一只山鸡落在眼前,他只笑笑,视若未见,继续前行。他心里想着:我说杀人是不对的,可我每天杀这些飞禽走兽就是对的吗?它们又不曾伤害过我,我却要为了填饱肚子而伤害它们。

回到家,他照例打了桶井水冲了个澡,感觉清醒了许多。按照每年的惯例,生日这天他都要在父母的牌位前哭号一阵,一为祭奠,二为减压。但今天,他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流一滴眼泪,只是在父母的牌位前以头拄地地跪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起身离开。

往日的这个时候,应该是去柴房架柴烧烤猎物,但今日空手而回,却不知接下来该干什么了。他习惯性地来到了柴房,柴禾已经不多了,屋里一点儿别的吃的也没有,只有师姐的一只空盘放在那里。

望了一会儿,王本草对自己说道:“就当自己已经吃过饭了,进行下一项活动。”没错,吃完饭,应该开始修炼先天功了。这套江湖中最为神秘的内功分为四种修法,分别是立修、坐修、卧修和行修。现在是饭后时间,应该是坐修。如果真是吃过饭之后,坐修则有利于加速消化;但此时王本草腹中空空,一练坐修,就感觉胃被搅得难受,一股饥饿感渐渐袭上心头。坐修了一会儿,王本草满头大汗,连忙停了下来。

按照原来的节奏,坐修之后应该开始练习通天拳。王本草明知饿着肚子练拳不舒服,但却并不想改变多年以来的习惯,于是继续忍着饥饿练拳,一直练到正午时分,练得又累又饿,方才停下来,回屋在父亲的书架上挑了一本《庄子》看了起来。以往心烦的时候,只要看上一段《庄子》,就会很快平静下来。但此时饿着肚子看《庄子》,直看了大半个时辰,依然又饿又累又困,只好躺在床上开始卧修。在常人看来,卧修就是睡觉;但事实上,卧修之时,修炼者灵台空明,全身放松,却对周围的一切仍然能清晰地感应到。但这一次,王本草又饿又累,加上春困,一躺下便沉沉地睡着了,直到日薄西山才睡醒。

这一醒,王本草发现又坏了。以往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山上行修完了然后去太平崖边坐看日落的,可今天却一直在床上睡觉,这不是全乱套了吗?于是连忙跃出门去,直奔太平崖。到了崖边,太阳刚好落山,王本草对自己更加失望,原本此时应该回家,而师姐此时也应该做好了一盘菜在门口等着他的。但今天,王本草心事重重,师姐的菜大约也不再可期了,便继续坐在崖边,想等天彻底黑了之后再回去。

不知是不是被师姐所传递的本月十五新春接单会选定幽冥三使的消息所刺激,王本草此时面对泰山落日的壮美风光,竟无心欣赏,反而有些焦虑,心中只想着一件事情:打通带脉,进而彻底贯通全身经脉。

人体有十二脉正经和八脉奇经,王本草武学天赋极高,靠着勤奋和悟性,在十年时间里逐步打通了十二脉正经和包括任督二脉在内的八脉奇经中的七脉,只余带脉一直未能打通。习武之人最看重的是打通十二脉正经,其次是八脉奇经中的任督二脉,至于其余六脉奇经,则会根据实际的需要有选择地进行修炼。这其中,最不被重视的便是带脉。带脉起于腹部,横行绕身一周,闭合于腰部,是人体二十条经脉中唯一的横行经脉,武人眼中最没用的一条经脉,却也是最难打通的一条经脉。但《通天拳经》第一卷《先天功谱》却对带脉的作用进行了详细解读,并称修炼至高武学的前提就是打通十二脉正经和八脉奇经中的三脉,这三脉奇经指的正是任脉、督脉和带脉。带脉能够收束从中穿过的所有纵行经脉,使人体对于内息的控制达到精微的程度;同时可以滋养其他纵行经脉,增强其爆发力。王本草自创蛙行术,是受《先天功谱》中“行修”法门的启发,目的便是打通奇经八脉。如今四年过去了,八脉通了七脉,总归令人觉得有些遗憾。王本草不喜欢这种不完美的感觉,却不知成功之道何在,就连那位一直指点他的神秘人也找不到法门,这令王本草心中难免有些绝望。

远处突然传来的打斗声将王本草拉回了现实。他循声望去,只见崖下那群山匪正围攻一个白衣青年。那青年身形苗条,剑法迅捷,脚步轻盈,武功明显在那群山匪之上,虽然身上还背着个包袱,却依然游刃有余。但那群山匪仗着人多势众,长短兵器俱全,合力围攻之下,反而占了上风,把那青年一步步逼向崖边绝境。那白衣青年几次有机会重伤甚至杀死敌人,却只是轻刺一剑便即回撤,不但白白浪费了反败为胜的机会,反而激怒了众匪,越发卖力地出招对付那青年。王本草看在眼里,暗叹这青年太过谦让小心,如此下去,不但包袱的里财物不保,就凭他刺伤众匪这一条,就极有可能丧命于此。想当初他与狼群搏斗,每一招使出去,必能重伤甚至杀死一头狼,如此才能成功击退狼群;如果每一招只是让敌人受点儿轻伤,只怕时间一久,自己便首先支撑不住了。

正沉思间,只见形势陡变,其中一匪趁着那青年的一招破绽,一棍戳在那青年肩头;那青年身形一晃、立足未稳之际,又一匪一记重腿扫在那青年脚裸之上,那青年被这一腿扫中,便欲跌倒,却不料背后又有人飞出一脚,踹在那少年背后的包袱上,直将那少年踹飞了出去,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远远地躺在了地上。

这一脚显然踹得极重,只见那青年一声尖叫,长剑脱手,包袱也被甩到一边,里面的衣服、干粮、银钱等散落一地,连头上的逍遥巾也掉了下来,一头长发披散开来,落在地上。

一匪道:“怎么这一声倒像个娘们?”

另一匪道:“分明是个白面书生嘛,剑法倒还不赖。”

又一匪道:“你们两个过去看看!”

二匪正欲上前查看,却见那白衣青年已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虽然脸上沾了些尘土,但众人细看过去,果然是个年轻女子,只是着了一身男装罢了。王本草虽然隔着十余丈,但仍被那白衣女子的动人神态震惊了,坐在崖边眼睛一眨也不眨。群匪更是被眼前这女子的模样吸引住了,一时竟没人吱声。

那年轻女子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啊”地一声轻呼,右腿一软,跪倒在地,显然被刚刚那一扫伤得不轻。但这一痛,也让她更加清醒,连忙转身一瘸一拐地往灌木丛中逃去。群匪却并不追击,反而站在原地嘿嘿淫笑起来。

那女子好不容易逃到了灌木丛边,才发现这灌木丛十分密实,而且满是荆棘,一旦钻进去,马上就会被困住,根本无法前进。而身后是群匪,两边皆是山崖,虽然有一边的山崖尚能通行,但去路正是匪寨!一番权衡之后,那女子突然转向太平崖方向,跌跌撞撞地越过界河,向太平崖攀去,转眼之间,已离地三丈有余。

这时,群匪中方有人惊呼道:“别让这漂亮妞跑了!”又有人道:“抓回去,给寨主做压寨夫人再合适不过了!”众匪一边喊,一边朝太平崖边奔去,却在那条小河边停住了。

一匪道:“这界河……”另一匪道:“这妞太好看了,沾上一身土也比寨子里的女人都好看!不要太可惜了!”又一匪道:“白水观可不好惹,这事儿恐怕得寨主才做得了主。”众匪在河边一番争论,那女子则抓住机会拼命向上爬,爬到山崖一半高处时,却再也爬不上去了,整个人上上不去,下下不来,挂在了峭壁之上。

只见一匪排众而出,越过界河,朗声道:“寨主要是看见我等为他劫了这么个美貌夫人回来,还有什么罪不能免?想立功的就跟我上!”此言一出,倒有一多半人越过界河,来到了崖下。

突然,一匪惊叫道:“崖上那个,是人是鬼?”另一匪骂道:“废话!分明是个长胡子老头!”前一匪道:“不会是白水观的观主吧?”后一匪道:“胡说!那观主没有那么长的胡子!只怕是个采药老人。”又一匪道:“你才胡说呢!那人经常坐在崖上,只怕是个武林前辈!”

提起武林前辈,众匪又有些不知所措。当下一匪向上喊话道:“老前辈,我等无意冒犯,只是寨子里跑出个丫环,我们要把她捉回去,请您不要插手!”

王本草第一次与群匪离得这么近,还成为了众匪的焦点,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如果不是相信众匪不可能攀上身下这十丈高的陡崖,此时说不定他已逃之夭夭了。不料那年轻女子听了众匪的话,方知崖上有人,抬起头,却只看见一片昏暗的天空,只好急急喊道:“老前辈,我是过路的,不是他们寨子里的丫环,求您救救我吧?老前辈,救命啊!”

双方一片声地喊了半天,王本草只是坐着不动,也不出声。他心里其实并不平静,只是如果此时出手相救,就打破了与对面独龙寨达成多年的互不干涉协议,违犯了教规,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惩罚;若是不救,这白衣女子着实惹人怜爱,心中又十分不忍。他一忽儿想:这群山匪从未得罪过我、伤害过我,我为何要与他们作对?一忽儿又想:这女子虽然与我素未谋面,可她有危难,我又力所能及,为何不能救她一救?转念又想:那女子悬在半空,根本够不到,我便想救,却又如何下手呢?

正犹豫间,只听崖下一匪道:“这老儿只怕是个聋子,别管他了!快上去把这漂亮妞拽下来!其他人张好了网,别让她摔坏了!”那人刚说完,只见有四匪已在那年轻女子身下张开了一张大网,另有两匪分别从两侧向崖上攀去,但只攀了三丈高,便再也攀不上去了,真不知那女子是如何带着脚伤攀到五丈高处的。

正为难间,为首的山匪又发令道:“用绳子套住拽下来!”只见崖下立时有一匪从怀中掏出一捆麻绳,打了个扣,反复往那女子身上扔,想套在她脖子上,怎奈那女子攀得太高,麻绳长度虽够,抛绳的力度却不够,每每抛到半截,便垂了下来。几个山匪轮流尝试了十多次,都不能够到。为首的那山匪骂一声“笨蛋”,将绳索直接扔给了三丈高处的一匪,那匪接过绳子,借着风力,抛了三次,便套在了那女子的头上。那女子大骇,连忙伸手欲拨开绳索,不料手一松,不待匪人拽她,自己竟直接从崖壁上跌了下去,正好落在了网上。众匪一片欢腾,一拥而上,抓住那女子四肢,抬着往山寨方向走去。有几个刚才没敢过界河的,见此情景,连忙把那女子散落的包袱和长剑收拾起来,好一同带回寨中。那被抓的女子仰面朝天,这时却能看清崖上真的坐着一个人,于是声嘶力竭地向着王本草不断高喊:“救命!救命!”

每一声“救命”,都像是一记重拳砸在王本草的胸口,又像是一柄利刃扎在他心头。虽然呼救声渐行渐远,但那白衣女子迷离的泪眼却在王本草心中越来越清晰。眼见那女子要被送入匪寨,此生只怕要毁于今日,王本草在崖上再也坐不住了,全身的血液忽地沸腾了。

“如果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我此生学武何用?!”

王本草的心中猛地升腾起这样一个念头之后,便再也不去想什么教规了,一声啸叫震彻山谷,接着直接从崖上如一头猛虎一般冲了下去。

众匪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一来没想到那崖顶之人居然发出这样一声惊天动地的啸叫;二来更不敢相信有人居然能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

王本草也惊呆了:他一心只想着救人,居然忘了自己身在十丈高的悬崖之上,还以为是在树顶上,这样纵身一跳,不摔成肉酱才怪呢!

生死关头,王本草一下子冷静下来,灵台一片清明。他双掌全力向下击出,想借反弹之力止住坠势,不料空中只是发出轻响,坠势只略稍减,身体继续急速下坠。这一下当真让王本草惊惧万分,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命在顷刻!在不服输的意志催发下,王本草急调全身内力聚于丹田,同时将同样位于丹田的修炼了八年的先天功气核全力压缩,以先天真气包裹内力沿着双臂的经脉直冲双掌,酝酿着威力更大的第二掌。便在此时,一种奇妙的感觉从腰腹间传来,仿佛其间的每一寸血肉都被清泉滋润、每一个毛孔都被雪水浇灌,全身都舒爽得有些麻木了。

但他来不及仔细体味这种奇妙的感觉,第二掌便击了出去。与前一掌相比,这一掌的感觉完全不同!王本草清晰地感觉到,各条纵行经脉内的内力先是快速聚集至丹田,然后在带脉诸穴间急速转了一圈,沿着手三阴、三阳六条正经的方向向双手方向冲去,在双掌击出的同时,内力集中外泄,犹如开闸时的怒流势不可挡!

“轰!”犹如半空响了个惊雷,王本草双掌仿佛击在了实处,巨大的反弹之力震得他双臂剧痛,仿佛顷刻间便要碎裂。但与此同时,王本草的身体却也止住了下坠之势,向上翻转了两圈后,才继续向下坠去。

王本草心头大喜:这难道是内力外放?应该不可能吧?那不是50岁以后才可能练成的吗?他不及多想,连忙又向下击出一掌。“轰!”又一声闷雷响起,王本草的坠势再次为之一缓。

“轰!轰!轰!”王本草又击出了三掌,彻底摆脱了坠亡之险,手脚同时着地,安然落下。

众匪见王本草在空中击出的五掌如同五声惊雷,一个个震惊得合不拢嘴,直到王本草站起身走到他们跟前,才有人反应过来,大叫一声:“老前辈饶命!”撒腿就跑。其余山匪见状,把那年轻女子往地上一扔,手上的兵器也不敢拿,连滚带爬、头也不会回逃进了山寨。

直到这时,王本草才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虽然沾上了尘土和泪水,但仍可见那是一张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的脸庞,眉毛浓淡得宜,眼睛光彩照人,鼻子平滑直挺,小嘴红润动人,身上隐隐散发着令人迷醉的清香。王本草虽然平日在余家村一带也见过一些年轻女子,特别是毕雪剑更是教中公认的第一美女,但王本草看着只是觉着舒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眼前这个女子,却从清秀的外表之下,透出一股令王本草心摇神荡的气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一时竟看得呆住了。

那女子回过神来,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颤声道:“多谢前辈相救,大恩大德,小女子永世不忘!”说着,朝王本草深深磕了个头。

王本草也回过神来,一面将那女子扶起,一面道:“我不是什么前辈。你没事就好!”说着,拾起包袱和长剑,交到了那少女手上。

那女子接过包袱和佩剑,忍不住第一次与王本草对望了一眼。只见眼前之人虽然头发散乱、长须蔽唇,却双目如电,双颊的皮肤没有丝毫的松驰之态,显然年纪并不大,说不定是对面山上的什么山寨首领人物。这样一想,心中既存感激,又心有余悸。再看王本草貌如野人,武功高绝,刚刚放下的一颗心重又悬了起来。心念一动,连忙打开包袱,取出一包银锭,道:“前辈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这里有200两银子,请前辈一定笑纳。”

王本草见那女子捧着银子的双手白嫩细长,极是好看,又想起师姐的手,也是那样的一双玉手,心道:“都好看。”

那女子见王本草盯着那包银子却一动不动,连忙又从包袱中翻出一个皮匣,取出一张画着符号和文字的纸片,道:“这是聚元质库的飞钱票,500两,一并献给恩公。”见王本草仍没反应,又从皮匣中取出一张飞钱票,道:“这是汇通山庄的飞钱票,江南一带通用,请恩公一并笑纳。”见王本草还没反应,心中一凉,将整个包袱捧起,道:“恩公恕罪,小女子随身只带了这些钱,恩公若是喜欢,请都拿去吧?”

却听王本草答非所问:“姑娘的手真好看。”

那少女闻言,“啊”地一声惊叫,丢开包袱,转身便逃。王本草被那女子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接住包袱,重新将钱物裹好,欲还给那少女,却见她在前面跑了两步,“哎哟”一声,摔倒在地。

王本草赶上前欲扶,那少女惊叫道:“你别碰我!”

王本草吓了一跳,不明所以。但他本性纯良,见那少女不愿,便不勉强,以剑挑包袱递到那少女面前。那少女盯着他看了一阵,小心起身接过,以剑拄地,一瘸一拐地向官道的方向走去。

晚霞如画。王本草望着那少女的长发在风中轻轻舞动,原本一肚子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张大了嘴巴呆呆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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