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伊之后出现的少年,他背对着夕阳,因此看得不是很确切,但可以肯定他是个俊美的少年,卷曲的黑短发适当的给他增添了点高贵的气质,黄昏的红光打在他身上产生一种神秘感。
看到他吸引了两个男孩的注意,他就先开口道:“眼前的这些使我相信,这只名为奥伊的狗是属于你们的。”
“确实,它在昨天走失了。我看到它受过伤,是不是你给它做的治疗?”费德说。对方知道狗的名字不算奇怪,在奥伊的项圈上有它的名字。
“的确,这小东西从树上掉下摔断一条后腿,它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所以把它带了回来,就我所知,狗是不会爬树的。”
“我感谢你对他的照料。至于它会从树上掉下来,这也不是很奇怪,我的狗很胆小,也许是什么东西惊吓到了它,给了它不该有的爬树能力,不是有句话说狗急跳墙,那么狗急爬树也是有的。”
少年挂上一抹微笑:“这也算个新鲜事。既然它已经回到主人身边,那么再见吧。”他与费德握手道别。
“你帮过我,是不是可以请教你的名字?”
“这点事算不上帮忙,完全不用放在心上。至于我的名字,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就不用给你的记忆增添负担了。”他说完就又从他出现的拐角离开。
“那个人,你怎么看?”费德问他的弟弟。
“若是他穿着王室的绣金长袍,我会以为他是个王子,”奥莱说了他的看法,“你呢?”
“我么,我觉得不是第一次看到他。”
在少年消失的拐角,一个胖子正等在那里。
“怎么样?”少年问那个胖子。
胖子做出搞笑的表情摇摇头。“什么人都有,教庭的寻宝祭司,歌蒙的寻宝军官,五花八门的冒险家,就是没有要的那个人。”
“嗯,执有线索的人十分谨慎。”垂涎主教宝藏的可不算少,特别是教庭与歌蒙这两大势力,既然他们派出的人马像其他人那样守候在此,那他们谁都没有得到线索。“走,我们逛逛去。”
“刚刚那两个小鬼头看起来很眼熟啊?”
“当然眼熟,在迪特兰的达尔维斯城,我们在它们身上捞过一笔。”这个少年就是西米曾去拜望过的瓦尔。
胖子咧嘴笑了起来。他想起来这事了。
费德和奥莱两人的主要目的就是寻找奥伊,现在奥伊找到了,天色也不早了,于是他们就此打道回府。
奥伊刚出现时的兴奋劲儿已经过去了,如今萎靡地拖在后面,发出几声撒娇似的响声来表明他这个伤员走不动许多路。没办法,费德只好把它给抱回去。
回到集合地点,华理正在架一顶半新的帐篷,康文在处理一堆篝火,阿卡斯把买回来的食物摊在一块平整的地面上,抱怨因人口过多而引起的物价飞涨和资源短缺,几倍的钱却买不到像样的东西,这样根本过不了几天日子。他们现在花的钱都是费德和奥莱带来的钱,这些钱对于旅行中的人可不算多,之前为了寄信也用去不少。
奥伊对他们来说是个新鲜客人,当他们忙完手中的事坐下来享用晚餐时,奥伊轮流受到他们的宠爱。
“我以前也有那么一条狗,”阿卡斯回忆说,“长得可比这小不点大多了,但这傻头傻脑的样子简直是一模一样,我带着它去打猎,它虽是条不值钱的杂种狗,跟那些大老爷的猎犬比起来差不了多少。”
“后来怎么样?”康文问。
“后来?后来被几个混小子偷去宰了吃。”阿卡斯无不惋惜地说。“我知道以后,去把他们结结实实揍了一顿,其中一个的表兄是领主的得宠奴才,想要把我给关到黑牢里,没办法,我只好逃走。”他似乎想起那段往事还在生气,那还是他从师之前的事。
“小师弟,你可要看好你这小不点,”阿卡斯开始烤一块火腿肉,“这附近少不了爱吃狗肉的。”
听到这话,费德和奥伊都反射般扫视一下周边。
当视线扫到南面时,他正好与一个小个子对上视线,小个子连忙转过脸去,虽然是短短一瞬间,费德注意到那个小个子是个独眼龙,右眼眶里镶着一颗玻璃珠。
之后费德又留意过他几次,但小个子没再往这边看过。也许刚才只是偶然,他这样想。虽是这么判断,但这个人的形象却哽在他心里,一时之间居然没法忘掉。他安慰说只是因为那个人长得很有特点。
他们这样围在篝火边聊天,几句之后就把话题引到这次的主教宝藏上来。
“上次你们说的那些太粗略了,再详细地讲一下把。”奥莱要求说。
“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康文回答,“还多是这些同行告诉我们的一些东西。
“这个主教姓舒庞,这个镇就是以他命名。他六十年前当上歌蒙的主教,一共当了二十年,用各种方法明里暗里地敛财,最后他得病去世,教庭抄没他的家产,却没有预计的那样多,那会儿盛传他将大部分钱财藏到某处,不过多方搜寻未果,他唯一的十七岁孙女也毫不知情。这件事就不了了之,经过这么多年之后,基本上已没人再提此事,但一月前有人宣称发现了一些线索,并且邀请有兴趣的有才干的人士来这个小镇,分享这一发现。
“舒庞主教在这里有一座府邸,他的孙女就是在这里成长,当主教去世之后,他的孙女因为主教名誉扫地的关系迁到别处居住。这座府邸直到今天仍是空无一人。”
“呐,很普通的故事,”阿卡斯做了个不以为然的手势,“总是这样,某某人藏某某物在某某处,某一天某一人找到某线索,然后那些藏起来的某某物也许就这样见光了。”
“听你这么讲,一副很无聊的样子。”奥莱说。
“无聊?不,这种事概述起来虽然简单又千篇一律,但重要的过程却各不相同,还有发现被隐藏的东西时的兴奋满足感。”
“说不定到头来只是一只破袜子或是别的什么不值钱的破玩意儿。”费德给他补充。
华理听到这话,哈哈笑起来:“要是这个主教老头的财宝是这一类的破玩意儿,这地面上多一半的人都得像驴子似的拉长脸!”说完,他还模仿一下长脸驴子。
“就算只有一堆破铜烂铁,能有这种风景看也就回本了!”其余的人也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