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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褚,你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没看见你爸妈都什么样了吗?”晏小姑夫作为一个体制内的一员,别的没学到多少,讲起大道理来,一出一出的,还颇能唬人。
“你一直都是小辈里最听话的那一个,你现在是怎么了,就因为那个女孩,你连你爸妈都不要了吗,你有没有想过,你简简单单就将工作辞了,你爸妈怎么面对外人,他们怎么和邻居朋友们解释?”
晏小姑夫痛心疾首的看着这个妻侄,这么多小辈里,他最喜欢的就是晏褚,因为对方足够乖巧,这让他们这些长辈在教育他是,会获得格外的成就感,不像家里其他叛逆的孩子,除了会将人气吐血,没有什么优点。
“就是,阿褚,快给你爸妈道歉,告诉他们你会接着参加明年的公务员考试,至于今年,你就先去我的工厂上班,你好歹也是大学生,当个文员总是会的吧,大姑父不亏待你,每个月给你开四千块钱的工资。”
说这话的,是财大气粗的大姑父,对于他们这里的物价才说,普通大学生毕业能拿到三四千的工资已经很不错了,在这一点上,王富贵还真没有小气。
说起来,晏家的几个女儿还是有点能耐的,明明嫁的男人都有兄弟姐妹,可就是能哄得男人和自己一条心,连带着亲戚里,也更看重妻子这边的。
因此晏大姑父和小姑父说起来都是关心晏褚的,只是他们的关心是按照他们自己的心意来,也没想过这种关心方式,好不好,对不对。
“没错,阿褚啊,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爸爸,你就听你大姑父的话,乖乖去他厂里上班,然后准备明年的公务员,他大姑父,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以后等阿褚出息了,一定让他孝顺你。”
现在在晏延军看来,王富贵这个姐夫就是天大的好人,是他最实在的亲戚。
“一家人哪里用得着说两家话,阿褚那是我亲侄子,我还能亏待他吗?”
王富贵摆摆手,一群人没有理睬晏褚的反应,就好像已经将所有事都说定了似得。
“早知道,就不该让你跑大城市去念大学,交了那些个不三不四的朋友,都把心交野了,还不如当初让你留在市里念本市的大学呢,至少不会见天的惹我生气。”
姜淑芬的心也暂时安定了下来,她捂着难受的胸口,瞪了眼儿子:“听到你大姑父和小姑父的话没,我看啊,就得赶紧给你找一个乖巧懂事的媳妇,让她治治你。”
这么想着,姜淑芬心里有些急了,刚刚她和孩子他大姑聊得那个姑娘,不知道会不会介意她儿子现在辞了公务员这件事,不过她相信以她儿子的聪明才智,明年再考一次公务员,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想来到时候只要和那女孩说清楚,人家也是愿意的。
“爸,妈,我不明白,之前我们导师给我介绍的那份工作,过了实习期每个月就能有一万块的工资,但凡在那个公司里工作了几年的老员工,没有一个工资不是一万五朝上的,为什么当时你们都逼着我回来,可现在,大姑父给了我一个月薪四千的工作,你们就跟捡了大便宜一样?”
晏褚很奇怪这对父母的脑回路,同时这也是原身一直都想不通的。
“你这孩子,大城市那一两万的工资,和咱们这三四千的工资能一样吗?大城市消费多高啊,你这一两万到头来能省下多少钱,再说了,养儿防老,你要是留在大城市发展了,你爸妈怎么办,谁来负责他们的下半辈子?”
晏小姨夫在一旁插嘴,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着生儿子,还不是因为儿子能够帮忙养老吗,不像闺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即便有点孝心,和儿子也是不一样的。
可儿子要是跑远了,这和嫁出去的女儿又有什么区别,就一年到头见个一两次面,逢年过节打个电话?生一个这样的儿子,还不如生块叉烧呢。
反正晏小姨夫是想好了,以后他儿子他就拘在身边,让他继承自己的小工厂,至于会不会念书,那不重要,反正家里有房有车,也能让他娶上媳妇,念太多书,要是学着这个外甥生了反骨,忤逆长辈那就不好了。
“等我安顿下来,我会把爸妈接到我工作的城市里去。”
晏褚面对着诸多亲戚的叱责,依旧沉稳地说道。
“行了,当初那些白眼狼哪个不是那么说的,最后还不是借口工作忙,爹娘都不要了,我们小区曾经一个老大爷,多好一个人啊,将自己的儿子拉拔大,结果呢,先是自己送走老太太,至于他,等被人发现死在家里的时候,尸体都臭了,他那个儿子倒好,回来匆匆忙忙将爹娘的房子卖了,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晏大姑父有些不乐意这个侄子的不懂事,以过来人的身份,向晏褚实例举证让孩子跑远的家长,晚年会有多么的不幸。
“啧啧,可怜啊,我要是那老大爷,恐怕恨不得自己当年生了个叉烧。”
听到晏大姑父的话,晏延军和姜淑芬脸上顿时出现了忐忑和害怕,仿佛已经看到了儿子不要他们的结局。
“为什么一定要拿那种人和我比,难道我在你们眼里,就是那种不孝顺的,连爸妈都可以不要的孩子?”
真是太荒谬了,晏褚一点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家长因为一己的私欲,宁可折断他飞翔的羽翼,打断他奔跑的双脚也要将人,也要将孩子困在四方之地。
这不是爱,是自私。
“哼,你要是懂事,那就该留下来,考公务员有什么不好,那么多孩子都回来考公务员还不一定能考上呢,你还年轻,又有你小姑父帮忙,将来升到科级厅级,说出去谁不竖起大拇指表扬你,家里人也能因你而面上有光,再说了,你在那些私人企业上班不稳定啊,辛辛苦苦到头来就是替老板打工,除非你能自己混到老板的位置,可那容易吗?”
晏大姑父费心费力的给这个妻侄灌输自己的人生哲学:“你看大姑父日子过得不错吧,可也是之前几十年苦过来的,我们当长辈的,不想你们受我们受过的苦有错吗?”
“就是,阿褚啊,你别看公务员工资不高,可还有各项补贴呢,公积金,养老金,样样都比私企来得强,等你年纪大了,退休了,哪个公司的退休金有国家给的高?”
晏小姑父帮腔,总而言之,不考公务员,晏褚就是罪大恶极,就是不懂事,辜负家里人的一腔真心。
“他大姑父小姑夫,别说了,我看这孩子是翅膀硬了,有出息了,连我这个亲爸的话都不听了,你们让开,让我好好教训这个反骨崽,我不把他打服,我就不是他老子。”
晏延军面红耳赤,梗着脖子冲晏褚咆哮,在旁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拿起了一旁的扫帚,拽着扫帚柄就要冲晏褚挥来。
“别打孩子,你要是把孩子打坏了,心疼的还不是你吗?”
“阿褚啊,你快和你爸道歉啊,我们当长辈的都是为你好,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呢。”
大姑和小姑最疼晏褚这个侄子呢,哪里能看着他被打呢,当即就把晏延军给抱住了,一人拽着他一边手,不让他真打到晏褚分毫。
“阿褚啊,你爸有高血压啊,你是想气死他,彻底拆了这个家吗?”
姜淑芬哭嚎着,脸上的脂粉都被泪水给冲花了,明明是高兴的日子,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
“大姐,阿褚要是真想出去闯,就让他出去吧,他是个乖孩子,不会不孝顺你们的。”一直当隐形人的晏小姨开口,细声细语地说道。
“你闭嘴,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姜淑芬还没怼这个妹妹呢,晏小姑夫宋波就先开口了:“头发长见识短的,不会说话就别说了,大姐,你别听淑娟的,她糊涂了。”
以前宋波要是当着姜淑芬的面骂姜淑娟这个妹妹,她肯定是要不高兴的,虽说她逼着妹妹不和这个妹夫离婚吧,但也是可怜妹妹的孩子,她的外甥,以及为妹妹的未来着想,至于妹夫打人家暴这事,她还真看不上。
现在因为妹夫有求于她,至少表现的比以往好很多了,姜淑芬能做的,就是盯着妹妹一家,然后时不时提点一下宋波,让他老实一些。
但今天这个妹子的话,她着实觉得不入耳,看多了身边那些老无所依的,她能把自己这个儿子放跑吗?要是儿子和那个小姑娘复合,就凭相互间的龃龉,到时候这个儿媳妇能让她有好日子过?
因此当妹妹被妹夫训了,姜淑芬却没有给妹妹出头。
“行了,我累了,你们说的,我会考虑的。”
推开众人,晏褚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将房门反锁。
“你这孩子,什么意思,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晏延军见状更气了,冲过去就要踹门。
“大弟啊,你也消停点,我估摸着,阿褚就是因为那小姑娘走的事不高兴,他现在这不是没想明白吗,等他想明白了,自然就好了。”
晏大姑将弟弟拦住,别真让这对父子打起来了。
“就是,阿褚刚刚这不是示弱了吗,睡一晚上,第二天醒来,他就能跟你们承认错误了。”晏小姑觉得刚刚侄子应该已经将他们那些话听进去了,只是年轻人脸皮薄,不好和他们道歉。
“哼,这个小崽子今天就是存心想要造反,居然将公务员的铁饭碗给辞了,姐夫妹夫,你们听说过这样的荒唐事吗?”
晏延军还是觉得心气不顺,那可是公务员啊,每年多少人考,就收那么几个,自己的儿子,居然说辞就辞了,以后出门和那些朋友钓鱼下棋,聊起各家孩子,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真给他丢人。
“行了行了,慢慢教,别生气了。”
晏褚回屋的举动在这些亲戚看来就是避让,他们劝说着晏延军和姜淑芬,说好了,这些天天天来晏家,帮着他们一起教孩子。
“这事闹的,今天就只能委屈你们吃点熟食了,我这心啊,真没心思做菜了。”
姜淑芬就和天塌下来一样,整个人憔悴了四五岁,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半。
“没事,嫂子,我们随便应付应付就成了。”
刚刚晏小婶一直拉着自家男人没让他说话,现在等一切都安定下来,晏小婶才开口。
这时候大家也没心思寒暄了,所有人就着菜场打包来的一些熟食,草草吃了顿饭,然后从晏家离开。
“你们家人,都什么臭毛病。”
等上了自家的车,晏小婶才忍不住朝自己男人抱怨:“留大城市有什么不好,就在咱们这犄角疙瘩里窝着,就是出息了?反正我们家小祁毕业了,我就让他留在海市,咱们就再努力多攒点钱,替他存一个首付,这样咱们未来的孙子出生就能受到更好的教育,有更多的资源了。”
“晏延松,你听我说话没有?”看自家男人没个反应,晏小婶又加重了语气强调了一边。
她口中的小祁是原身的堂弟晏祁,说起来,他们一家是除了晏小姨以外唯二没有插手过原身的事的亲戚了,只可惜,也没帮上什么忙就是了。
“知道了,我们家都听你的。”
晏延松是晏延军的弟弟,性子和他相差无几,只是因为两个人娶了秉性完全不同的妻子,因此在行为处事上,差别也就越来越大了。
其实在他看来,也是不希望儿子走远的,可谁让他家当家做主的是他老婆呢,老婆说想要儿子留在大城市,他也没法有其它意见。
“知道就好,对了,这些天你哥嫂子叫你过来,你找个借口别来知不知道,这件事你就不好掺和,阿褚那孩子将来过得好也就算了,过得不好,我看啊,他得把你们一个个都怨上。”
晏小婶的性子是自私了些,可她就是喜欢明哲保身,人家家里的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了媳妇的话,晏小叔除了唯唯诺诺,也没有其他反应。
*****
“给他留饭了吗?”
看到妻子进来,晏延军神情紧绷,面色冷漠地问道,只是他话语中的紧张担心,透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今天闹了一天,中午那顿也就算了,晚上的晚饭那孩子也置气没出来吃,晏延军在家里就是绝对的权威,他能够拉下脸皮去哄儿子?
但不肯示弱,不代表晏延军不关心这个儿子,这都两顿没吃饭了,把身子骨饿坏了怎么办啊。
“留了,我还给加热了一下,就放在餐厅的桌子上,等咱们睡下了,儿子估计就会偷偷溜出来吃了。”
姜淑芬也疼儿子啊,她特地挑拣了一些健康的蔬菜,还有一大块她特地给儿子留的鱼肚肉,荤素搭配着,帮儿子留了一份饭。
“你说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和我们闹过,我这心里啊,比被刀剜还难受。”
姜淑芬自认对这个儿子掏心掏肺,只要他好,她能把命给舍下来,可这个儿子为什么就是不能明白她的苦心呢,不能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
你别看在私人企业上班拿着高工资,好像很风光,可私人企业不稳定啊,老板说炒鱿鱼那就炒鱿鱼,可公务员不一样,那是铁饭碗。
姜淑芬扪心自问,她逼着孩子回来考公务员,一部分是希望儿子留在身边,可更多的也是希望儿子的未来能够踏踏实实的,不要有任何波澜。
她的苦心,儿子怎么就不能体谅呢。
“哼,当初就不该让他去外头念书。”现在的晏延军早就忘了,原身的这个专业,他念的这个大学,都是他们给挑的,也是他们逼着原身去上的。
“我看啊,就是他那个女朋友不好,把咱们儿子给教歪了,还不知道她在跑之前和咱们儿子说了什么没有,你说那个小姑娘心怎么那么黑呢,逼的咱们和孩子离心她才高兴吗?”
姜淑芬抹了抹泪,在她看来,自己的儿子千般好,万般好,有点问题,那一定是别人怂恿的。今天儿子闹了这么大一出,还把公务员的工作给辞了,说着要出去闯荡,那一定也是别人的问题,说不准,就是那个小姑娘搞的鬼,她恨他们,所以想将他们的儿子抢走。
“大姐不是给阿褚介绍了一个对象吗,你跟大姐说说,什么时候能见一个面,让阿褚移移心,别一天到晚,还想着那个女人。”
晏延军听妻子这么一分析,也觉得有道理。
他的儿子可是一向都很听话的,从来都没有和家人这样闹过,肯定是那个女人舍不得他儿子,想要把他儿子哄走。
这么想着,晏延军就有些怕了,赶紧让妻子和大姐联系,赶紧找一个新对象转移儿子的注意力。
“诶,我知道了。”
姜淑芬点了点头,“那个小姑娘,怎么就那么坏呢。”
尤不甘心,姜淑芬在心里,又念了儿子那前女友好几遍。
*****
“阿褚,阿褚,你给妈妈开开门,昨天你就没吃饭呢,这身体哪受的了啊,你不是最喜欢炸鸡翅吗,妈今天给你炸了一盘,都给你一个人吃。”
晏延军夫妇早上起来,看到昨晚上放在桌子上的那盘饭居然一动没动,早就已经凉透变得冷硬了,当即就慌了,姜淑芬赶忙去菜场买了儿子最喜欢吃,可是因为不健康,他们从来都不许儿子多吃的菜肴,想要哄着儿子出来吃口饭。
就连态度最冷硬的晏延军,都默许了妻子向儿子低头。
此刻,他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但是他的目光都集中在儿子的卧室门口,连报纸拿反了,都没有发现。
“阿褚,你开开门啊,再不济,你吱个声也好啊。”
姜淑芬慌了,敲门的动作变得急促了些,说话的时候,已经带上了哭腔。
“延军啊,你说咱儿子不会是想不开,做了傻事吧,他怎么就不给我开门呢。”姜淑芬扭过头,红着眼看着丈夫问道。
“阿褚,你给妈开门,阿褚,你别吓妈啊!”
一直以来,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把戏,只有姜淑芬会玩,而且她的这个把戏,在原身这个孝顺的儿子面前屡试不爽,用着这样的手段,她成功的逼着儿子做了很多他不愿意做的事,包括改志愿,包括和前女友分手,可现在这样的手段被用到她的身上来了,姜淑芬才知道心慌。
“你让开!”
想着时事新闻里那么多年轻人受到挫折想不开自杀的消息,晏延军的脸色也变了,他当即放下报纸,推开一旁的妻子,抬腿用力往门上踹。
晏家的房子装修有十多年快二十年了,卧室的门早就没有那么坚固,加上当初装修的时候,用的也不是什么质量特别过硬的木门,因此在晏延军的用力下,三两下就将门给踹烂了,夫妻俩也顺势从那个踹烂的门里,钻了进去。
“人呢!”
床上的床单被套叠的整整齐齐的,压根就没看到人影。
姜淑芬还怕儿子想不开跳了楼,还特地透过窗户,往楼下张望。
“衣服不见了,行李箱也不见了,咱儿子跑了!”
晏延军打开房间的柜子,里面的衣服少了一小半,一些儿子常穿的当季的衣服,统统消失了。
事到如今,夫妻俩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感情这个儿子先斩后奏,离家出走了。
等那些亲戚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晏家夫妇也已经收到了晏褚的短信了,短信里他告诉他们,他要出去闯荡去了,他想按照自己的心意活一次,说给他两年的时间,两年内他要是闯不出名号来,他就回家,乖乖听父母的安排,同样的,两年后他要是闯出点名号了,他也会回来,不过是衣锦还乡。
至于这两年里,逢年过节他会和父母打电话,也会给父母打钱,就是让他们别找他了,他是个成年人,还是自愿离开的,警察不会受理他的案子,还有华国那么大,他们也没法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他。
这条短信,表明了他坚定的态度,也让晏家父母和这些亲戚彻底抓瞎了,现在乘大巴车可不需要实名制购票,至于火车和飞机到是需要,可他们在市里也没有关系啊,这种犯错的事,不是过硬的关系,人家谁顶着乌纱帽帮你查啊。
他们只能祈求,祈求如同儿子短信上说的那样,两年以后就回来了。
可即便这样,晏家夫妇依旧很伤心,晏褚在这些亲戚里的形象也从曾经最听话的,变成了现在最叛逆的,他们已经想好了,等两年以后,好好训训这个侄子,下一次,可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就跑了。
两年的时间很快,可这两年里,对于晏延军夫妇来说,却是度日如年,他们总是担心那个儿子在外头被人骗,被人害,在他们眼中,晏褚还是曾经那个需要他们整天盯着的孩子,压根就没有到出去闯荡的年纪。
只可惜,晏褚每次联系他们,都是单向的,每次通话也就那么几分钟,能够聊什么呢?
就在这惴惴不安里,两年的时间终于到了,晏延军也从儿子马上就要回来的喜悦中稍稍冷静了些,他打算好了,这一次等见到儿子,他先揍他一顿再说。
这一次,家里那些亲戚都不打算拦着他了,包括最疼这个侄子的晏大姑和晏小姑,因为他们也觉得,晏褚这次,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怎么样,晏总到哪儿了?”
市委领导今天格外忙碌紧张,因为有一家新企业,带着千万的援助项目,来到了他们的城市,要是能够将这个金饽饽留下,对于他们当地的一些贫困县来说,是大有裨益的。
这个援助项目,主要包含了一些慈善小学,以及修桥搭路等促进经济文化发展的措施,不同于其他资金引进,这家公司给的,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还是不求回报的。
“小王已经接到人了,据说晏总是咱们市的人,发达了以后不忘家乡,所以特地回来投资来的,据小王传来的消息,除了这千万的援助项目,还有其他投资,要是能够将他留下,咱们今年的政绩,也算漂亮了。”
市委的一些领导面色红润,看起来心情大好。他们市啊,没有资源,劳动力还缺少,压根就吸引不到投资,对于这些领导来说,每年招商引资的事最让他们头疼,可是没想到,他们市居然出现了一个有能力还有良心的大商人,解决了他们心头的麻烦。
“来了来了!”说话间,市委办公楼前就喧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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