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寝室场地被破坏,根本就找不到可利用的信息,所以推断得不到验证,但程垂范并不泄气。他搬好办公桌之后立即走去蒋村。
他先去志虎代销店,拨通了阳江派出所的电话。
值班的去叫薛瑞接电话。
“哇卡,这么多天不见面,你都不想我?我也觉得奇怪了。”程垂范道。
“我怎么会不想你?”薛瑞笑道,“我所想的是可不可以用针将你的嘴缝了。”
“最毒妇人心,你是这句话的最好的诠释。你缝了我的嘴,我再怎么吃饭喝水?”
“你既然知道,还跟我油嘴滑舌?”薛瑞道,“喂,你这几天究竟到哪去潇洒了,搞得你那些兄弟打电话打到我这了?我告诉他们,程垂范根本就不用担心。他绝不会失踪。”
“但这次我真失踪了。”
“哦?谁能让你失踪?”
“蒋村大队大队长,他暗算我,将我关他密闭室了,今天午后才出来。”
“一个大队长就这么猖狂?我说你怎么不跟我联系,毕竟胡志虎被杀案马上就要开庭了。”
“真的吗?哪一天?”程垂范诧异道。
“咦,你那些兄弟没有跟你说吗?”这下子轮到薛瑞诧异了。
“我还没见着他们。”
“原来这样。星期四开庭。我一直在等你回话,我要知道你那两个证据都准备好了没有。”
“绝对准备好了。”程垂范信心满满地道。
“那就好,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在审判庭上扭转乾坤。”
“那是绝对的。”
……
在志虎代销店打完电话,程垂范赶去胡志豹家。看李巧云的样子,程垂范就莫名觉得心疼,那憔悴的样,实在太让人揪心了。
这种家破人亡的打击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承受的。
别看只是几天,哪怕就是24个小时,也可以摧垮一个人。
可见李巧云还是坚强的。
程垂范让李巧云去叫王金根他们。
十几分钟之后,王金根,徐广盛,王向鹰,还有赵雄民都到了。
胡志豹偏房里。
“程兄弟,你他妈这几天到底去哪了,玩失踪?”王金根见了程垂范的面就给了程垂范一下。
“是啊,我们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徐广盛道。
“我还以为程兄弟带着巨款去外面潇洒了呢。”王向鹰开玩笑道。
程垂范再次把情况跟大家说了,大家自是唏嘘不已。
“我现在把大家召来,并不是为我被关押的事,而是想知道那个纵火的人有没有找到。”程垂范直接引入谈话的主题。
“你不知道,”王金根道,“也就第二天我们就有了消息,第三天就更证实了一点。是一个叫黄高德的小伙子做的。这个小伙子现在躲在舒家大队。我们那天去学校找你,就是要告诉你这个消息。”
“哪晓得我不在是不?”程垂范道。
“对啊,哪晓得你被人暗算了?”王金根道。
“消息千真万确吗?”
“千真万确。我们知道你和舒家的卢佳骆关系挺好,就希望你能从这个角度入手。因为调查这件事情是越隐秘越好。”
“不错。”程垂范道,“不过,那要等卢仁凡出院才可以。这段时间,卢佳骆一直陪在医院。”
“行。”
……
第二天,也就是那一周的星期二,学生还没有返校,程垂范几个单身老师把生活用品都搬进了乡政府招待所客房里,程垂范还特意将武良的生活用品搬进了他的房间。
对于程垂范来说,搬到乡政府招待所住,那他是烧十炷香都烧不来的。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到招待所住,至少和王雨琦只有几十米之隔,那是想见就可以见到的。
大概十点钟,程垂范从招待所往学校赶,就在缓坡的地方,看见急匆匆往下赶的许义,更令他吃惊的是,许义手里拿着一把杀猪刀。
那刀反射着太阳光芒,显得非常刺眼。
程垂范慌忙拦住了许义的去路。
“许兄,你这是要去干嘛?”程垂范问道。
“干嘛?我要去把蒋孝泉那个畜生捅了。他简直不让我活了。”许义气愤至极。
“你先冷静冷静,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你知道蒋孝泉做了什么事吗?他把我和林燕的工资都领了。”
“会有这种事情?”程垂范真的颇为吃惊。蒋孝泉能够从这个角度入手,那也是太绝了。
“我们两个人根本领不到一分钱。出纳出示的工资表上,已经被蒋孝泉签了名。”
“所以你才去找蒋孝泉拼命?”
“对啊。”许义道。
“许兄,我觉得你又搞错了方向。在这件事上,我觉得完全是校长和所长在这里作怪。如果没有他们的认同,出纳敢让蒋孝泉签字吗?”
“是吗?”许义一怔。
“工资是一个人的私有财产,被人冒领出纳要担责任的。单位的头不授意,出纳怎么会放钱?”
“你这么说还真有点道理。”
“所以我觉得你这把杀猪刀应该送到蒋廉忠的办公室和司法所所长的办公室。”
“还好,还好在这里遇到你,程兄弟,否则我又莽撞了。”
……
大概半个小时后,蒋村中学校长办公室。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蒋廉忠脸色都白了,“许义,你,你千万不要乱来。”
“我不要乱来?他妈的你都可以乱来,我为什么不可以乱来?”许义啪的将杀猪刀放在蒋廉忠的办公桌上,“他妈的,今天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许义这么一说,蒋廉忠吓得腿都发抖了。原本蒋廉忠就是一个很胆小的人。他能够当蒋村中学的校长,完全是家族势力的影响。
“你,你,你就把话说清楚一点。”蒋廉忠近乎是央求的眼神。
“你做的事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你凭什么让蒋孝泉领我的工资?你说?他妈的,你不把这件事解决了,我哪怕是不要这条命我都要跟你拼了。”
“是,是为这件事吗?这里面,这里面有个误会。”蒋廉忠不停地擦拭脸上的汗珠,他是真吓坏了。
“有什么误会?蒋孝泉不是你三叔吗?”许义反问道。
“蒋孝泉是我三叔是不错。”蒋廉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因为我听信了他的话,说你欠他八万八,又不肯还债,就只好从工资里扣。我当时觉得有那么点道理。”
“去你的道理。”许义骂道,“你作为一个校长,难道不知道工资是一个人生活的根基吗?你把这个根基都给了别人,我还怎么活?”
“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要领回我的工资。”
“马上,我马上让余峰华给你造表。你马上就可以去领工资。”
又是半个小时后,许义出现在司法所所长办公室,他用同样的办法将林燕的工资要回来了。
正所谓拽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