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伸手从驾驶前台上拿起一副墨镜,用T恤衫擦擦,再戴上,扭头看着车外的我道:“上车啊!本公子带你上街数美女!”
我看着他笑道:“真要啊?”
“废话!再不上车,我懒得理你了!”郝建瞟我一眼道。
“那你稍等,”我朝他一笑,作转身欲走状道,“我先去买个人身保险!坐没驾照的司机开的车就是心有点打漂……”
“去死!上车!”郝建冲我叫了一嗓子道。
我这才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上去。
兜了几圈后,郝建把车停在路边一家冷饮店门口。
我们坐在店里喝饮料,郝建吸着烟,目光在店子里闲转。
郝建喷出一口烟雾,看着我道:“你和夕儿和好没?”
我看着她笑笑道:“早和好了!都几天前的事情了!”
“不是吧?夕儿对你怎么那么宽容?”郝建看着我道,故作惊讶状。
我看着他道:“这就是真爱!怎么闹都闹不散!你这种不懂爱情的男人是不会明白的!”
郝建再次仰头四十五度,嘴里诵念道:“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啊!”
我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看着他道:“我告诉你个事儿!我撞见颜真真那个臭娘们了!”
郝建喷出一口烟雾,看着我道:“不是吧?她不是从滨海城消失了吗?”
“没有!”我看着他道,“那天晚上我参加完小雨的生日晚饭后回家路上,突然瞥见她跟一个老男人搂着从一家酒楼里出来,我一眼就认出来是那个贱人!”
接着我把事情经过都对郝建讲了一遍,包括带她回家准备录音,在录音之前夕儿突然驾到的情况都说了。
郝建将手中的饮料瓶重重搁在桌上,看着我骂道:“操!那臭娘们还敢再出来露面?我要是你,我就扇她娘的!”
我吁出一口烟雾道:“扇你个鬼啊,你看我像打女人的男人吗?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又哭有求饶的,我能下得去手吗?”
“心慈手软这是你的致命弱点!”郝建看着我道。
我道:“其实颜真真很可怜的!”
“比她可怜的人多了!再说她那是咎由自取!是她的虚荣心害了她自己!”郝建没好气道。
“好了!不提她了!”我低头笑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让她自生自灭去吧!”
郝建看着我道:“你这是纵容她!那妖精没准还会出来害人的!”
我道:“对了!你和蓝英姬怎么样了?”
听我这么一问,郝建很明显有些异样。
“就那样了。”郝建低头笑笑道。
我安慰了他一通后,俩人才起身走出了冷饮店。
现在正好是中午下班交通高峰,街上车流涌动。
郝建借车的期限也到了。他那哥们下午还要用车去办重要事儿。
滨海市的经济发展很不错,街上好车很多,宝马奔驰卡宴宝时捷,什么名牌好车都可以看到。
郝建拿目光扫着路上那些好车,语气有点失落地道:“去他大爷的!凭什么他们开好车住洋房!”
我笑着安慰他道:“别急!面包和爱情都会有的!”
“顾大老板,”郝建扭头看着我道,“如果一年前,你这么跟我说,我会觉得同病相怜惺惺相惜。可现在你跟我说这话,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我笑看着他道。
郝建瞟我一眼道:“你这是饱汉不知恶汉饥!”
我一愣,旋即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笑看着他道:“怎么说这话呢?大家不都在为理想而奋斗嘛!”
“人和人的命是不一样的。”郝建用力吸两口烟,将烟屁股从车窗里丢出去。
我看着他道:“郝建,咱们是多年的兄弟!现在公司正在发展中,我很需要你这个朋友在身边帮助我!你看!你的业务能力已经得到了证明!如果不是你,大华集团的订单只是我们天地广告幻想的肥肉,可是因为你的努力,现在这块肥肉已经吃进了我们天地广告的嘴里了!所以我得谢谢你!那些回扣过段时间我会打到你账号!”
郝建没有接话,一直目视前方。
我看着他的侧脸又道:“郝建,我的意思是说公司是我和你,还有谢鹏一起搞起来的。如果当初没你们俩个的支持,如果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没有你们俩个支撑,估计我们天地广告就不会迎来现在的曙光。我很明白天地广告走到今天是大家的功劳,等大华集团的项目做成之后,我不会忘记你和谢鹏的!你们可以把公司成立之初的投入资金转化为公司的股份,我们到年底按股份分成,如果你不急于买房的话,你可以把这次从大华的大单里拿到的回扣一起转为公司的股份也是可以的。不过这要在等一段时间,等公司做好了大华的集团的项目后,我才会也有时间慢慢来处理这个事情。郝建,你相信我么?”
郝建似乎并没有多少热情,他扭头看我一眼,很快又扭头目视前方道:“再看吧!”
前面路上通畅了,郝建将油门踩了下去,车子向前疾驰而去。
前面一辆黑色奔驰却突然减速,而郝建车速太快,慌乱中他急踩刹车,“吱呀”一声,紧接着又是“嘭”的一声,我们的车还是在前面车屁股上用力亲了一下!
我俩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被我们追尾的车是辆奔驰G级,要两百多万,随便碰一下不得了!
黑色奔驰在柏油路面打了个趔趄,在岔路口边上慢慢停下来。
一位司机模样的年轻人推门下车,像只受了偷袭的愤怒的狮子,伸手指着我们怒道:“会不会开车,没看到我亮着减速灯光吗?”
我和郝建愣在车里,一时说上话。
郝建才推门下车,冲那年轻人赔不是道:“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都是我们的错,我没注意到减速灯。如果车子出了什么问题,我们陪,我们陪……”
我也走下车,去查看了一下状况,奔驰似乎并无大碍,车屁股上一点皮外伤。
那年轻瞪着我们道:“怎么着?公了还是私了?”
这时候,坐在奔驰车后座里的人说话了。
“小张!车没大事就算了,抓紧时间吧!”
是一位老者的声音,声量不高,却透着不可违逆的威严!
那司机听到这么一句话,像是接受了军队的命令似的,立刻收势回头朝黑色轿车里“哎”了一声,然后又扭头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道:“算你走运!”
我看见了奔驰里说话的老者,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已有些花白,虽老但精神矍铄,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就在我和那位老者的目光相触的刹那,那老者眼中的锐利突然淡了下去,身体突然离开了车座靠背,征征地看着我。
年轻司机已经发动了车引擎,车子已经缓缓移动了。
老者伸手拍了拍那年轻司机的肩膀,示意把车停下来,做这一系列动作时,他的目光始终征征地看着我。
黑色奥迪车往回倒,这个时候我就看见那车牌。
见到那车牌后,我心脏跳了一下,那车牌是我在现实里从来没见过的车牌!车牌号非常特别,竟然前面全是零,最后头才是一个1,也就是说,那车牌号是“000001”。
这是什么车牌号?这车牌号很值钱吧?据说有的富豪愿意花几十万买一个很特别的车牌!
年轻司机下车,快步上前拉开了车后座的门,还用手臂搭在了车门上方,防止从车里下来的人不慎碰到脑袋。
老者低头走下车来,虽然他双鬓已花白,但他精神矍铄,步履矫健,走路腰板儿也直直的,带着一股恢弘的气势立在了我对面,大概五步远的样子。
年轻司机腰板儿也直,像个私人保镖似地立在老者边上,眼睛审视地看着我和郝建。
“小伙子,你姓什么?”老者看着我和郝建道。
他说话的声音很洪亮,但似乎这会儿带了点颤音。
我和郝建面面相觑,不知老者问的是谁,是我还是郝建?
年轻司机拧眉瞪着我和郝建道:“你们俩个哑巴了?首长问你们话,怎么不回答?快说!”
首长?莫非这老者是个大官?我说他的车牌号怎么那么特别呢?
老者摆手示意身边的年轻司机不要说话,然后他向前走了两步,看着我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这下子我知道老者是在问我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我感觉这老者看见我时,反应很大的!还叫停司机,走下车来问我姓什么?
我万万想不到,面前这个这位身材瘦小,两鬓花白,但精神矍铄,腰板儿很直,步履矫健的老者,竟然就是我的亲外公!
当然,此刻我只是觉得这个瘦小老头很奇怪,仅此而已!
“凭、凭什么把名字告诉你?”郝建看着老者道。面对老者威严的气势,我感觉郝建也有些心虚。
年轻司机上前瞪着郝建道:“臭小子!你敢这么说话?你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么?”
这个时候老者摆手制止了司机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