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有任何逗留打算的古屋花衣,却因为某些不可抗拒的因素,被迫在彭格列总部借宿了一晚。
原因很简单,她发烧了……破天荒的。
严格说来,这并不能算是临床表现上的发烧,而是一种力量的暴走。
属于周防尊的,或者说是,属于赤王的力量。
事实上,这次暴走并没有出乎古屋花衣的意料,甚至可以说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这是她从已经逝去的上一任赤王那里‘偷来’的,并没有得到那块传说中石板的官方认证。
力量这东西就跟电子器械一样,盗版的总归没有正版用的放心。
感受着高温如阳炎般舔舐着皮肤,古屋花衣有些自嘲地想,如果她也能召唤出达摩克利斯之剑的话,以现在的状态,说不定早就不知道被砸死多少次了。
【这可真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受她的影响,血滴子小姐的声音也变得有些焦躁。
【的确。】银发少女把自己埋进浴缸里,任由凉水没过头顶【自作自受我活该。】
脑海里再没有了血滴子的声息,理智也慢慢渐行渐远。
一池凉水显然无法压制住内心的暴躁,一种莫名的冲动见见萌芽,然后以燎原之势侵蚀了她全部的情绪。
杀戮,吞噬……
此时的她并不清楚,这种感觉通常被称之为:毁灭。
刷——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底的古屋花衣突兀地睁开眼睛,浑身湿漉漉地站起来。两眼放空变得有些没有焦距,隔了好一会儿,这才后知后觉地抹了把脸,动作僵硬地从池子里迈出来。
【亲亲!】
【…………什么。】
【你现在这样,要去哪里?】
【找点吃的。】她脚步不停,随口应道。
什么吃的?
不言而喻。
或许的她的状态实在是太过于不正常,连向来怂恿她的血滴子小姐,都流露出了无尽的担忧【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弄死。】真是简单又粗暴,且充斥着某个人影子的回答。
……
或许是她本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古屋花衣又拨了拨额前的头发,仅仅是几秒钟的功夫,身上的水分已然被高温蒸发殆尽。
【发现就发现,群p什么的,又不是没尝试过。】
【亲亲你节操……】
【我现在欲|火焚身你懂的。】
【…………掉了。】
******
傍晚的的彭格列有些冷清,迟暮的余晖透过窗户斜照进屋里,像糖浆一般粘稠,掠过皮肤,划过衣角,最终洒落脚下,与这古朴的建筑融为一体,归于永远的恬静之中。
要欣赏这种美景,一般都需要很好的心境,与一位能陪伴在身侧的佳人。但很可惜的是,古屋花衣两样都没有。
抱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想法,古屋花衣穿过长长的走廊,像是游走于黑暗的野兽一般,静待着猎物的上门。
不得不说,她今天的运起实在是不怎么好,直到拐过了不知道多少个转角,古屋花衣这才发现了一个勉强能勾起自己食欲的人。
还是那一身剪裁得体的西服,还是拿一张好似人人都欠了他几百万的锐利面孔。即便如此,对方依旧是一个让人很难移开目光的男人。
……云雀恭弥,她记得对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只是不知道当他被自己咬住了脖子后,还能不能维持着这种高冷的表情啊。
啧啧~古屋花衣心情愉悦地眯起眼睛,想想就令人期待。
少女的期待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对方在看到走廊尽头的她之后,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然后手腕一翻,一对拐子样式的武器落入手中。落日的余晖笼罩在上面,明明是再温暖不过的颜色,却依旧无法掩盖其冰冷的金属感。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在她做出如上评论的同时,云雀恭弥的拐子已经出现在了眼前。古屋花衣毫不犹豫地抬手,握住,拐子在她的鼻梁前堪堪停下。
钝击的痛感和冰凉的质感通过掌心传来,跟自己身上的热度形成鲜明的对比。古屋花衣有理由相信,他这一拐子绝对不是试探。但凡她刚刚反应慢了一拍,后果……
古屋花衣觉得自己更加热血沸腾了。
“有事?”她松开手后撤一步,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草食动物。”云雀恭弥冷笑:“你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做什么?”
“散个步也不行?你管的可真宽。”少女冷哼,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暗红色的光泽。
“是么。”黑发男子上挑的丹凤眼里满是不屑:“那你下次散步之前,应该先把自己身上的杀气舔干净了再说。”
“怎么?你想帮我舔了?”
“做什么梦。”
丝毫不亚于某少女的杀气骤然迸发,而当事人却像是一点都没感受到,舔了舔早已蠢蠢欲动的犬牙,痞痞地开口:“我不介意帮你舔了~”
……
……
别看云雀恭弥长的一副高贵冷艳牙尖嘴利的样子,但内里其实还是个不怎么善于言辞,冷漠寡言人。更何况他此时对上的,是向来靠嘴皮子占别人便宜的古屋花衣。于是,面对这种‘调戏’,他的回答同往常一样的千篇一律——
“大言不惭的草食动物,咬杀!”
古屋花衣:“……”
咬,咬杀?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被抢了台词?
【亲亲,上!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咬杀!】
血滴子小姐屁颠屁颠地跑出来添油加醋。而事实上不用她说,古屋花衣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上去了。
云雀恭弥是一个战斗狂,这一点任何听说过他的人都有这样的认知。所以他的招式往往都是最简单直接,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攻击,防御,躲避……
无论是鬼道还是缚道,都被后者‘狼狈’躲了过去之后,本想投机取巧,然后趁机咬断他脖子的古屋花衣,终于在几个回合后,被迫放弃了这个天真的想法,转而抽出了腰间的斩魄刀。
“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这句话出口的同时,漆黑色的斩魄刀已经攻到了云雀恭弥的面前,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刀身上那一层若有若无的赤红色火焰。
好刀,他由衷地感叹。
即使是山本武的时雨金时,也不曾带给他这样的感觉……
美得惊心动魄,美得暗藏杀机。
但感叹归感叹,他还是从容不迫地后仰,躲开锐利的刀锋,抬手就是一拐子:“你在搞笑吗,我还没有咬死你。”
“没有犬牙充你妹的吸血鬼!”说完,斩魄刀在掌中转了一圈,干脆利落地将挡在眼前的金属拐子砍成了两断。
后者倒也干脆,迅速扔掉手中只剩下了半截的武器,抬手攻向了古屋花衣的咽喉处。
就在两人的身影即将交叠,从而酿成一桩惨剧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插|进他们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时扼住了两人的手腕。
“你们在做什么。”金棕色的眼眸依旧沉静如水,但语气里的威严,却绝对跟这个词划不上等号。
“啧。”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被迫收回手。相较于云雀恭弥的那声类似于不满地冷哼,作为客人的古屋花衣明显要配合许多。
她揉了揉手腕,面带笑容:“交流下武学经验,沢田君有没有兴趣?”
……
“好啊~”
明显不属于沢田纲吉的声线在他的身后响起。仅仅是通过这上扬的语调和轻松的语气,古屋花衣便完全可以从脑海里勾勒出那一张欠扁的笑脸。
即使隔了这么久,却依旧记忆犹新的脸。
……这可真是令人讨厌的重逢方式啊。
古屋花衣不知道自己怔忡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声音的主人已经悠闲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里。
“怎么?很意外吗?”
依旧是没心没肺的笑脸,跟记忆力并没有太多的不同。但似乎,还是有哪里不一样了。明明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寒暄,古屋花衣却敏感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直觉在告诉她,远离他,远离白兰杰索。
握着斩魄刀的手不着痕迹地攥紧,但脸上还是丝毫不动声色。她扯了扯嘴角,摆出一副跟对方差不多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不好意思,你谁?”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