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很好,在持续了两周的阴雨连绵之后,久违地见到了太阳。|身上的潮气与霉气被日光驱散的同时,似乎也昭示着梅雨季节终于过去,炎热的夏季即将到来。
而医院的病房里,却似乎并没有被这难得的好天气所影响,依旧安静沉闷,只能听到仪器单调的运作声和微弱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将这幽闭的环境衬托得更显死寂。
但是这种沉闷并没有持续多久,病床上沉睡的少女忽然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蹭地坐了起来。她这一系列的剧烈动作惊醒了趴在床边小憩的中年妇女,她先是摁响了床头的应急铃,紧接着便焦急地呼唤了一声眼神还有些呆滞的少女:“花衣?花衣你醒了?”
——这个刚刚苏醒的少女,赫然就是本应受该隐诅咒挂掉的古屋花衣。
当这个在脑海深处异常熟悉,但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神情还有些呆滞的少女如同被利爪攫住了心脏一般猛地一震,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先是略带茫然地环顾四周,视线从雪白的墙壁,床前的花瓶和身侧的吊瓶架上扫过,最终落在眼前的少妇身上,后知后觉地眨了两下眼睛。
可在少妇看不见的被子里,古屋花衣的手正紧紧地攥着身下的被单,用力得近乎痉挛。这才勉强压下了心底挣扎翻涌的情绪,轻轻动了动唇。
“妈,妈妈……”
可她甫一开口,还是没有抑制住地露出了些许哽咽。
我没有死,我回来了。
此时此刻,古屋花衣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句她幻想了许久的话。可她说不出口,也不能说,只能强抿住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醒了就好。”少女表情里的些许软弱落在古屋太太的眼里,变成了女儿难得的撒娇。她摸了摸少女的头发,安慰道:“你知不知道妈妈接到电话的时候,差点被吓死。”
“电话?”震惊和茫然过后,古屋花衣短路的思维勉强重回了正轨。
“对啊,医院的电话。”古屋太太一边说着,一边还有些后怕:“说你昏倒在宿舍里,幸亏被你的室友及时发现,不然……”
“宿舍?”古屋花衣咀嚼了一下这个有些耳熟的词,沿着记忆的长河逆流而上,终于在源头找到了那颗掩藏在河岸最深处的沙粒——她最初,好像就是因为喝了一袋血,昏倒在宿舍之后,才穿越去了凶杀案现场,遇到了迹部景吾他们的。
这么说来,自己不只是回来了,而是……
回到了最初吗?
好在这时医生和护士陆续进来,给了她一点点接受现实的缓冲时间。
本来古屋花衣还担心自己身体里会不会还残留着该隐的影响,然而检查结果显示,除了长时间的昏睡导致身体有些虚弱之外居然一切正常,就好像她真的只是因为过度劳累从而透支了精神。
“嗯,没什么大事,以后记得劳逸结合,多注意休息就好了。”医生一边写报告一边不放心的叮嘱:“现在的年轻人啊,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前两天还有一帮并盛中的学生居然因为打群架住院的,几乎三分之一的风纪委员都被波及了,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不良中学。”
“并盛中?”听到某个有些陌生的词汇,古屋花衣似是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
东京有这么一个地方吗?还是说,自己跑了太多的平行世界,连自己家周围的地区都搞不清楚了?
殊不知,离她最近的护士小姐姐刚好听到了她的喃喃,趁着医生低头的机会,偷偷跟她咬耳朵:“里面有好多帅哥哦,尤其是那个风纪委员长,特别帅,还很有气势。”
“对哦对哦,可惜就是脾气不太好……”另一个小护士也兴致勃勃地加入讨论,完全没有给古屋花衣插话拒绝的机会。
果然在讨论男生方面,女生向来都比较有共同语言,尤其当话题主角是颜值高于平均值的男生。古屋花衣就这么面(yi)带(lian)微(leng)笑(mo)地看着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了半天,直到一个名字从她们嘴里冒出来。
“等等,你们刚刚说……谁?!”原本靠在一边安静的当着美女子的古屋花衣突然插嘴,上翘的嘴角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紧抿在一起,眼神讶异地像是听到了某个完全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云雀恭弥,就是我刚刚说的并盛中的风纪委员长。”聊得火热的小护士被她忽然拔高的声调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解释:“是古屋桑认识的人?”
一句反问,令古屋花衣陷入了沉默。
她应该怎么回答?
应该怎么回答,才能抓住这个类似于希望的东西?
“嗯,有些耳熟。”少女随意地挽了挽垂落的发丝,回答的云淡风轻。但事实上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此时此刻究竟有多么的手足无措。
云雀恭弥。
是那个云雀恭弥吗?
如果是的话……
古屋花衣觉得自己心里仿佛炸开了一朵绚丽的烟花,恍得她一时间丧失了全部理智。
可是她怕,她怕这灿烂只不过是短暂的幻觉,等时间一过,等她完全沉浸在这刹那的欢愉之中,随之而来的,便只有彻夜的冷寂。
……
……
这种体验,她经历的太多太多了。
“哎哟好痛!”茫然出神的古屋花衣忽然觉得脑门一痛,回过神来才发现罪魁祸首居然是自家母上:“妈你干嘛打我。”
“叫了你半天都没反应。”古屋太太收回手:“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一定要说,妈妈再把医生叫回来。”
“真的已经完全没事了!”古屋花衣立刻出声保证:“医生不是都说我可以出院了吗。”
“……”
见她还想说话,少女赶紧转移话题:“睡了这么久,肚子饿。”
这一招明显还是很管用的,古屋太太立刻笑道:“想吃什么?回家给你做。”
“嗯……”
虽然只是随口一说,但似乎还真有些特别怀念的东西,古屋花衣忍不住咂了咂嘴:“特别想吃妈妈做的咖喱牛肉!”
“不行!”结果好不容易才想到的东西被母亲大人一口回绝:“养病期间禁止辛辣油腻。”
“诶?!!”古屋少女炸毛:“明明马上都可以出院了!”
“出院也不能吃。”
“嘤……”
纵横无数世界难逢敌手的抖s古屋花衣终于撞到了铁板上。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画面啊。
斗争无果的少女最终还是得到了只能喝粥的待遇,古屋太太心满意足地去给她办理出院手续了。
古屋花衣目不转睛地盯着病房的门一点点关上,直到屋里只剩下自己,她努力维持的僵硬身躯这才舒缓下来。而这一动,就像是不小心摁下了某个开关,刚刚还从容淡定的少女忽然捂住胸口,神色极度痛苦地弯下腰,想个虾米一样将上半身深深地埋进被子里。有些空洞的眼里迅速积满了泪水,很快就在雪白的被子上晕开一大片渐层分明的水渍。而当事人却毫不自知地蜷缩在被子里瑟缩不已,明明躺在温度适宜的病房,却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她将上下牙齿用力地咬合在一起,这才勉强克制住那难以抑制的痛苦呻|吟。
有句心灵毒鸡汤说得好,人之所以满怀希望,是因为没有真的经历过绝望。
古屋花衣觉得像是失足落在沼泽中的倒霉蛋,无论怎么挣扎都是白费力气,等到她终于熬不下去,准备放弃一切任由自己沉沦下去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株脆弱的草茎。明知道即使仅仅抓住也不过是徒劳无功的饮鸩止渴,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伸手去够取那不知道究竟是希望还是绝望的东西。
于是在古屋花衣出院后的第二天傍晚,刚刚放学的沢田纲吉一行人,便被某少女堵在了校门口。
“古……古屋桑?”人群之中的沢田纲吉虽然个头最矮,视力却是最好的一个。
“看来你还认识我,彭格列少年。”古屋花衣冲他们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有时间谈谈吗?”
在冷静的表面下,古屋少女其实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她先来此处找沢田纲吉的做法是正确的。
本来以古屋花衣那直来直去的性格,她是想第一时间去找白兰的。可当她无论是搜索‘密鲁菲奥雷’还是‘白兰杰索’都无果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某个看似无关紧要实际上却很重要的关键词,并盛中学。再联系之前choice战上白兰说过,那时的彭格列都是从十年前过去的。
那么结果便很显而易见了——这里是十年前。
彼时已经叱咤一方的彭格列十代目,现在还是个在中学里挥洒青春的少年。
那么问题来了,10年前的白兰杰索又在哪儿呢?
更重要的是,他还认识自己吗?
直到此时此刻,古屋花衣才发现,她对自己认识之前的白兰杰索,一无所知。
……越想越憋屈。
毫无头绪的少女索性先寻着有限的线索跑来了并盛,心想着既然未来牵扯如此之深,没道理在过去毫无瓜葛吧?
——古屋花衣沉积在谷底许久的幸运值终于在这一天达到了人生顶点。
她这一趟完全不虚此行,十年前的彭格列不仅认识自己,知道白兰,并且还清楚地记得在未来发生过什么。
得到这一结论后,心情颇佳的古屋少女很开心地无视了狱寺隼人那始终如一的挑衅,在reborn的邀请下做客了彭格列十代目现下的临时基地……其实也就是沢田纲吉的家。
“呃,请问……”即便是在自己的家里,现在的属性还挂着废柴标签的沢田十代目依旧拘谨得像只落在狼窝里的兔子。
“蠢纲,拿出点家族首领的气势来。”身为他家庭教师的reborn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他一脚,随即看向古屋花衣:“你想知道白兰在哪儿。”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即使对方这句话是个完全不带疑问的陈述句,少女也依旧镇定地翻了个白眼,表示我根本就不上当:“这样的试探十分无聊,reborn君。”
“呵,随你。”对于她的否认,reborn嗤笑,但意外的也没有拆穿,反而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你想知道什么?”
古屋花衣想了想,既然刚刚已经否认了关于‘白兰’的话题,自然是不能自己打脸。而剔除掉这一点之外,她的确还心存几点疑虑,直觉告诉她或许能在这里找到答案。
“我记得自己应该死了,结果眼睛一闭一睁,发现自己居然还活蹦乱跳着,有点害怕,万一变成行行尸走肉里吃人的怪物就很令人绝望了。”
“你的表情可一点都不像是害怕的样子。”reborn冷笑。
“……”古屋花衣耸了耸肩,难得没有反驳。
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那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reborn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想到什么,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就更应该找白兰报仇了啊。”
古屋花衣敏锐地听出了弦外之音,质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我凭什么告诉你呢?”reborn捧起茶杯,笑容里充满了不怀好意。
但不得不说,这个反问问得很有水平,至少把古屋花衣给成功难为住了。
她想了想,勉强找出一个自认为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看在我们曾经同一阵营,共同战斗过的份上?”
“可惜我们输掉了choice战。”后者一脸冷漠。
古屋花衣:“……”
“就因为某个人。”
“喂你够了!”古屋花衣忍无可忍拍案而起:“你想过河拆桥吗?”
“呵,只是述说下事实。”
……真想揍死这个小婴儿。
“就凭你现在这幅样子,别妄想了。”完全猜到了她内心想法的reborn毫不留情地说,被茶杯遮住的半张脸在蒸腾的热气熏染下,显得格外高深莫测。
古屋花衣咬着后槽牙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毕竟她现在有!求!于!人!
生气归生气,古屋花衣却没有那么容易就被挑拨得失去理智,几番交谈下来,她仍旧从reborn的讽刺中发现了些许有用的信息。
明明输掉了choice战的彭格列一行人,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地回到十年前呢?
这根本就不是某总裁的风格啊!
按照他以往的做法,铁定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才对!
“没看出来,你还挺了解白兰。”
“这难道不是反派标配?”古屋花衣铁了心咬死不承认,并巧妙地转移话题:“难道我猜错了?”
“蠢纲,你告诉她,话说太多,累。”
reborn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自家徒弟后,自顾自喝茶去了。
“……”
刚才吐槽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话多!!
从沢田纲吉嘴里说出来的真相很简单,简单到一句话就可以概括:白兰要杀人灭口,失败被年轻彭格列反杀,失去了主人的玛雷指环重新变成装饰品,所以借由它的力量所改变的平行世界,都会回溯到被改变之初……也就是白兰还没有得到玛雷指环的时候。
对于这种解释,古屋花衣一脸懵逼:只听说过有改变过去影响未来的,万万没想到还有为了过去而改变未来的……
单从彭格列的立场来看,这波操作值得满分。
然而从古屋花衣的角度看,则是另一种感觉——
“故事不错,就是人设有点ooc。”
不,何止ooc,简直就是人设全崩啊好吗!这剧情要是写成,绝对会被读者骂死的喂!
古屋花衣瞥了一眼犹如兔子般拘谨的棕发少年:“你,杀了白兰?”
杀了那个‘能跟最强盛时期的自己干架且丝毫不落下风还能顺势耍流氓的’白兰?
你逗我呢吧!!
reborn看着隐隐有崩溃的迹象的古屋花衣:“看来你也不相信这个结局。”
古屋花衣:必须不信啊!傻子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好吗?
等等。
“……也?”
也’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reborn没有顾左言他,直言不讳道:“加上我,你是第三个这么想的。”
“还有一个是谁?”
“自己想,如果你的智商没有被蠢纲同化的话。”
努力削弱自己存在感却永远躺枪的沢田纲吉:“……”
求求你放过我吧reborn!
“唔……”古屋花衣绞尽脑汁把自己可能认识的人都筛选了一遍后,不怎么确定地报了一个名字:“正一君?”
说完,就发现reborn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明确写着:你果然蠢到没救了。
古屋花衣表示我不想和你交谈并把目光转向一旁的沢田纲吉。
“呃,是尤尼小姐。”
居然又是那个犹如神棍一般的妹纸?!
“既然你会这么想,一定是她做了什么吧?”古屋花衣扭头看向reborn。
而后者已经端着茶杯去跟周公下棋了。
……我就要抑制不住内心的洪荒之力了。
眼看着古屋花衣就要不管不顾地冲上去跟reborn打起来,沢田纲吉急忙拦住她,替自家那个‘撩’完就跑不负责任的老师解释道:“事实上,她只说了一句话,刀在我手里,我们会阻止你,他们也会阻止你的。”
这句话在别人听来或许有些云里雾里,但在明白人耳朵里——比如白兰杰索,又比如古屋花衣——信息量简直不要更庞大。
在古屋花衣去找该隐之前,曾经把斩魄刀作为临别礼物,留给了那个世界的白兰。而那个世界的白兰在被追杀的时候,也确实说过“是被自己给算计了”这样的话……
那时候古屋花衣一门心思都放在怎么弄死该隐上面,完全没有注意。此时想来,或许每一个“他”都早已清楚他的打算了吧。
毕竟白兰自己也说过:无数的世界,无数的个体……但他们终究也都是白兰杰索。
他的想法可以瞒过任何人,却唯独瞒不过自己。
所以他找到了尤尼,也给“自己”找到了退路。
想到这,古屋花衣忽然笑了起来。
原来,白兰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也从未放弃过她。
沢田纲吉:“花,花衣桑,你怎么哭了?”
“我明明是在笑好吗?”古屋花衣一把从他手里夺过纸巾糊在脸上,没好气地呛声:“连哭和笑都分不清,你制杖吗?”
好心没得到好报的沢田纲吉:……你当我瞎吗!
古屋花衣擦干眼角的泪痕,站起来准备告别:“多谢解惑,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想去找尤尼?”从秒睡到秒醒不过短短几分钟的reborn,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候开口。
“当然。”古屋花衣微笑,“总要把属于我的拿回来。”
******
然而当古屋花衣终于从尤尼那里拿回斩魄刀,准备正式去找白兰的时候,这才终于得知,原来所有在在十年后被卷入过白兰阴谋的人,十年前的自己都会得到这段记忆……
敢情她早前的心都白纠结了。
所以reborn那个鬼畜大魔王才会笑的那么居心叵测!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她要怎么去找白兰·被封掉了能力并严密看关起来的·囚犯·杰索?
劫狱吗?!
还是说她应该立刻掉头重新回日本,将沢田纲吉绑架来当人质比较靠谱一些?
“嗯哼?那最后为什么没有实施?”
当她终于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来到某囚犯面前,却发现某囚犯不仅住的是比她好的高档海景房,连吃的也是比她不知道好多少倍的大餐。
而这种人居然还好意思觍着脸说:“我其实还挺期待看你去绑架彭格列十代目呢~”
你的脸皮真的快赶上地壳厚了白兰同学!
古屋花衣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拉过离自己最近的一盘水果,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说:“你该不会是在这住习惯,不想走了吧。”
“怎么会。”白兰一手托腮,笑眯眯看她:“我可是一直在等亲爱的你来救我于水火之中呀。”
“对我这么有信心?”古屋花衣漫不经心:“你不是亲眼看见我死……”
说到这,她忽然说不下去了,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俩嘴巴:古屋花衣你是傻x吗,哪壶不开提哪壶。
看着面色阴沉如水,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往嘴里塞水果的少女,白兰叹了口气:“小花你没有吃饭吗?”
“说好了养我的,现在连几块水果都不给吃了吗?”古屋花衣低头,愤愤地戳着盘底的西瓜,红色的汁水流的满盘子都是,像是被水稀释过的血液。
“给给给,都是你的。”白兰无奈地勾起嘴角:“我想说的是,亲爱的你能不能看着我说话?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的魅力还不如几块水果,很挫败呐!”
闻言,古屋少女终于抬起头,找了那么一个看上去还算说得过去的借口:“你变嫩了,不太习惯。”
这句话说得没错,十年前的白兰,跟古屋花衣一样大。
所以尽管容貌没变,但终归还没有沉淀出十年后那种生杀果决的气势。恍惚中,她总觉得自己又重新见到了大学里的白兰,在午后的树下小憩,被从天而降的自己砸中,挑衅地露出一个痞笑……
啪——
一个清脆的响指将少女从沉思中唤回现实。
“干嘛?”她没好气地说。
白兰当然不能说是因为自己不想看见她露出这种过于悲伤的表情,随口岔开话题:“你带棉花糖了吗?”
古屋花衣:“……”
你是不吃棉花糖会死星人吗?!
果然跟白兰杰索待在一起就正经不起来!
少女扔掉手里的叉子,冲白兰伸出手。
白兰疑惑:“……嗯?小花你要什么?”
“娶你回家。”
“……”
话题跳跃太快某人完全没有跟上。
等等不对啊,这好像应该是我的台词吧?
“怎么样啊白兰先生,我都冒死来劫囚了,跟不跟我走?”古屋花衣挑眉,似笑非笑。
好在年轻的白兰也不是一般人,他立刻反应过来,故作担忧地说:“咦?这是要私奔的节奏?可是我身无分文,只能靠小花你养我了。”
还保持着帅气姿势的某人一顿:“你不是黑|道|教|父,集团总裁吗?”
“你忘了两个字,我‘以后’是。”白兰强调。
古屋花衣刷地收回手,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亲爱的你去哪儿!”
古屋花衣背对着他摆手:“……你就当我没来过。”
“……”
“说好了娶我的,转眼又翻脸不认人。”
身后传来某人委屈的埋怨,由远及近,等到最后一个字传入少女的耳朵里时,她已经被追上来的某人圈进了怀里。
熟悉的气息从身后传来,古屋花衣自从醒来后就一直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不是梦,不是幻觉。
白兰一手揽着少女,一手穿过她的膝弯,略一用力便将她抱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用他那特有的轻佻口气在少女的耳畔说道:“幸好我是个专情的人,就勉为其难娶了小花吧~”
古屋花衣倒也没有挣扎,反而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我也身无分文哦~你确定养得起吗?”
“你也说了,毕竟我‘以后’会是黑|道|教|父|,集团总裁嘛,我觉得应该还是养得起的?”
“那还是等你当了黑|道|教|父|,集团总裁以后再说吧,白兰先生。加油,我看好……”
话没说完,某人忽然低下头,封住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唇。
半晌,占够了便宜的某人心情大好:“其实先有个总裁夫人也不错。”
“……”
屋外阳光正好,海风拂面。
古屋花衣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听过的一句话——
当你觉得为时已晚,其实恰恰是最早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话来自于网络,虽然本意是督促大家好好学习,但我意外地觉得很适合花衣和白兰,大概是因为两人都是学霸的缘故吧哈哈哈哈……
******
这一章是真·大结局了,字数有些多,但我依旧很固执地没有分章。
可能也有些狗血,但这是我能给花衣,也是给白兰,最好也是最合理的结局了。
他们自己作成这样,我这个亲妈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写番外,但我觉得既然都已经重新来过,再写番外就会又变成另一个故事了吧……【真的不是我懒!!
*****
感谢所有看到这里的妹纸,我知道这篇文拖得实在是太久,如果不是你们一直催更【你还有脸说】,大概就真的坑掉了。
感谢你们没有放弃我,没有放弃这篇文,群抱你们么么哒~
******
最后的最后,如果还对我抱有期待【划掉】爱我妹纸可以戳戳这篇正在存稿中的坑——
[综]总有反派对我图谋不轨:
嗯……这次应该会攒够存稿才开。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