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郎垂头丧气的牵着白马,缓缓走进一个老旧的小区大门。
幸好是夜间,小区路灯昏暗的光芒不足以照亮他脸上那个红红的纤细掌印。
微凉的夜风吹拂,即使是过了一段时间,云郎还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云郎心中郁闷之极,可是又没办法计较,谁叫他先伸出“咸猪手”的。
这一巴掌,挨的也不亏,再者,他也摸到了芷晴浑圆挺翘的臀部,那柔软又坚实的手感绝对美妙至极!
算了,就当扯平了。
云郎这样安慰着自己。
白马上的芷晴夹紧双腿,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坐着,两手牢牢的抓着白马脖子上的鬃毛,以防自己不慎摔落下去。
这一路走来,她始终是一副冰冷面孔,美眸里的满是愠怒,浑身寒气直冒,叫人退避三舍。
这个混蛋真是得寸进尺,在公园里也不管有人没人,竟敢堂而皇之的对她动手动脚,简直不能原谅!
看来,男人是纵容不得的!
尤其是眼前这个毫不掩饰内心的想法,想将她吞进肚子里吃掉的男人!
以后,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
白马忽然转了个弯,光滑的背脊让芷晴有些控制不了平衡。
她立即停止脑中转动的想法,手忙脚乱的坐稳了身体,待看到牵马的云郎对此竟然无动于衷,连回头看一眼也不看她,不由恨恨的道:“怎么没有马鞍?”
云郎暗自窃笑,头也不回的道:“有了马鞍,我还怎么在马上舒舒服服的抱你。”
无比直接的话,让芷晴无言以对,她哼了声气呼呼的道:“这应该是属于你内心的想法吧?这样说出来不觉得直接吗?”
云郎好整以暇的道:“我和你说些心里话不好吗?”
芷晴有些招架不住云郎凌厉的词锋,头疼道:“你对女孩子一向这么直接吗?”
云郎昂着头,脸上露出一丝有趣的笑意,戏谑的道:“不然,我一向是先礼后兵的!”
“先礼后兵?”芷晴冷笑,听这话可够霸道了,难道不顺从他的意愿叫他满意,还要强来吗?
芷晴用嘲讽的语气道:“领教了,云先生,我会睁大眼睛看看你所谓的“先礼后兵”的,现在,请放我下来吧,我到家了。”
云郎也不计较,动作轻柔的将她接下马,温和的道:“慢一点,小心点。”
他专心认真的样子,像是在呵护一件心爱的珍宝。
芷晴却不领情,下了白马,双脚终于踏实的落在地面后,看也不看云郎一眼,踩着迅捷的步伐,扭着小蛮腰转身进了楼道。
“额……”云郎愣愣的望着她优美的背影,连告别的话也来不及说。
呆等了一会儿,云郎悻悻然的翻身上马,抬头望着四楼紧闭的窗户。
约会,结束了。
虽然今天碰了壁,没能得到她美丽的身体,但至少也明白了芷晴对他有着好感。
下次,好好买件礼物,哄哄就好了。
唉,这个女人外表柔弱,性子温和,可这内心却不是那么容易征服的!
任重而道远啊!
“驾!”云郎轻喝一声,白马放开脚步,迅速带着他离开小区。
在他步出小区大门时,身后某栋楼的四楼,淡粉色的窗帘被掀开一条缝隙。
一张染着红晕的俏脸露了出来,轻声呢喃道:“哼,休想我轻易的原谅你,混蛋!”
话毕,淡粉色的可爱窗帘被猛的拉上,晃悠了几下后又归于平静。
。。。。。
骑在白马上,吹着夜晚的凉风,享受着周围路人的瞩目,云郎满目灯火,心情变的写意舒适。
久违的轻松感,再次浮上心头。
云郎知道,这是刚刚分离的芷晴赠于他的。
就在刚刚,拥她在怀,和她相处的时候,一切杀戮,沉重,悲伤都被暂时忘却,在那短暂的一刻烟消云散。
她给自己的感觉,是无法取代的!
云郎忽然生起回去的念头,现在就回去找她,然后看她生气,又或者惊喜的美丽表情。
这种念头,一萌发便叫他蠢蠢欲动,恨不得真的调转马头回去找她。
“呼!”云郎轻呼出口气,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叫他开心到难以自禁的想法。
还是等等吧,多点耐性,等到真正拥有她的那时,一定会更加的美妙和动人!
“驾!”白马撒开四蹄,健步如飞。
驰骋在繁华的夜都市中,云郎满怀期待,感受着不一样的美妙心境。
在这一刻,生命仿佛重新生出了意义。
一辆停在路边的警车摇下车窗,里面两人愣愣的望着不遵守交通规则,正操纵着白马飞跃路边栏杆的黑衣男人。
黑色的风衣,塑造着男人冰冷,威严肃穆的气质。
霓虹闪烁下,黑衣男人骑着白色骏马,雄姿英发,气度不凡。
恍如从天而降的王者!
“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将军,看来确实有过人之处!”年长的巡警赞道。
“唉,真叫人羡慕,泡个妞也能这么光彩,声势浩大的连市长都惊动了,我辈不及也!”年轻的巡警眼冒绿光,语气酸溜溜的道。
这两人,正是云郎先前遇上的巡警。
经历了唐耀祖的那场冲突,他们要是还不明白“真相”,就真的是傻瓜了。
“人比人……气死人,唉。”年长的巡警在现实的打击下,终于说了实话。
十几分钟后,云郎在一座天桥上停下白马,高踞马上望着远处城市之外的海平面。
那里,正有一艘巨大游轮驶向黑暗遥远的天际。
海面之上,是一轮微缺的月亮。
几朵乌云安静的停留在月亮旁边,云朵的边际被染上银白,又如水墨画一般颜色渐浓,展现出层次变化直到全部变成黑色。
云郎叹了口气,从刚刚开始就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那是一种别有意味的目光,明显不同于过路人的注目。
到了现在,那感觉仍未消失。
到底是谁在缀着他?
还未等云郎揣测,一个微小的亮光在天桥下左侧的柱子旁闪了下,又瞬息不见。
云郎攸的下马,身体化作一道影子消失。
此时,天桥之下,柱子后面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伸出头来,呆呆的看着天桥上,身体哆嗦了下,惊疑不定的自语道:“咦,人呢?”
“在找我吗?”一个让人如坠冰窟的冷酷声音,突兀的在他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