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晓瑜一怔,呆滞在了那。
这样的称呼实在太过于庄严了,她呼吸都恍若被夺走了,只能听到胸腔里快要蹦跳出来的心跳声。
好在小姨这时从厨房端着茶水杯走出来,笑呵呵的声音解了围,“思年,给你尝尝,这是今年新的普洱茶!你小姨夫在南方发展的同学给他邮来的,一般都不舍得拿出来!”
“谢谢小姨!”秦思年双手接过。
小姨还特地切了一盘水果,配着差点放在茶几桌上。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这话还真的一点都不假,自从把桑晓瑜收养的那天起,小姨就把这个外甥女当做亲闺女一样看待,如今也算是半个母亲,所以那种嫁女儿的喜悦感能真切的感受到。
小姨以十分慈爱的口气问,“思年,你都爱吃什么菜,等会儿我亲自下厨,给你做!”
秦思年勾唇,笑容也恰到好处的回,“小姨,我不挑食,我也会做点简单的,可以帮您打打下手!”
“好好!”小姨乐的眼角皱纹都挤了出来。
从早上的卖肾再到给每家的钱都还完,一通折腾下来小半天的时间就过去了,等到饭做好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了,油烟机嗡嗡响的过程里,桑晓瑜隔着厨房的玻璃门窗,就能看到唇角轻勾的秦思年以及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小姨并肩站在灶台前的身影。
饭吃的很热闹,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几乎都已经是年夜饭才有的水准了,蒋家的房子是老格局,而且房间也不错,每次吃饭都是要将餐桌放开在客厅里。
不大的圆形餐桌,今天多了个人,倒是显得拥挤了不少。
桑晓瑜从回到镇里的这两天多的时间,因为被催债的阴云笼罩着,每个人都愁眉不展和心事重重的,几乎也都没怎么吃饭,大部分时间也只是随便煮面对付一口。
如今如释重负后,面对这么多饭菜禁不住食指大动,小姨夫性格憨厚,不太善于表达自己,这会儿也分别倒了两杯酒热情洋溢的递过去。
“思年,来,咱爷俩喝一杯!这杯酒让我来敬你,像你说的咱们现在是一家人,太多客套的话我也不多说,都在这酒里面了!”小姨夫说完,还凑到他耳边悄声说,“平时你小姨看的紧,趁着你来了,我也解解馋多喝两盅!”
“小姨夫,还是我敬您!”秦思年双手举杯。
嘴里咬着鸡翅膀的表妹蒋珊珊,也连忙跟着端起杯子,“姐夫,我也跟你喝一杯,以果汁代酒哈!”
桑晓瑜望着家人脸上挂着的笑容,能看得出来,秦思年和每个人相处的都特别融洽,虽然她心里面哼哼他演戏有一套,但家里似乎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跟着撞杯喝了口啤酒,胃里面似乎都暖了起来。
这顿饭延续的时间很长,结束的时候,外面天色都降了下来,桑晓瑜看了眼墙上的时间,皱眉道,“禽兽,你喝了这么多酒,怎么开车回冰城啊!”
不像是在市里面,叫个代价就可以,还有那么长的一段高速公路呢!
小姨不高兴的上前拉她手臂,“回什么回啊!思年好不容易来一趟家里,等会我去卧室收拾收拾,今晚住下了,明早再说!”
“小姨不行,我们都还要上班的!”桑晓瑜尴尬的说。
秦思年这时端着酒杯,慢悠悠的道,“我明天休息,晚上夜班。”
“……”桑晓瑜咬牙。
小姨闻言,已经笑呵呵的拍板,“就这么定了,你明天跟领导请个假,晚点回去,不耽误!”
因为已经得知他们两个结婚,所以房间安排自然是他们两个睡在一屋,表妹蒋珊珊被派遣到了跟小姨同屋,小姨夫睡在沙发上。
入了夜,房子里还残留着饭香味和酒气,桑晓瑜抱着小姨拿来的被子走进卧室。
已经洗完澡的秦思年正慵懒的立身在窗边,手里夹着根烟吞云吐雾。
哪怕两人现在是夫妻关系,但当着家人的面这样明目张胆的睡在一起,桑晓瑜还是觉得很害羞,只是同时她也没有忘记另外一件事,他跟着位美女坐车跑车离开,以及夜里打电话时对方告知他在洗澡……
她将被子和枕头一股脑的丢在其中一张床上,头也不抬的说,“你睡珊珊的这张床!”
随即,桑晓瑜便直接走到对面的床前,甩掉拖鞋径自的躺在上面。
卧室里熄了灯,秦思年将烟掐灭,却没有像是她所说的那样,7;150838099433546而是直接掀开被子挤在了她身旁。
“喂,你干什么!很挤!”
桑晓瑜伸出双手去推,紧紧的咬着嘴角。
因为卧室里放了两张床,所以都不大,一米三左右很窄,他身高腿长的躺进来的确很拥挤,除此之外,也还有更大的原因是她在生闷气。
是谁自己亲口说过,自从丽江跟了她之后,就没在跟过别的女人?
简直大骗子!
心里面乱糟糟的像是被稻草全部填满,有种刺刺的感觉,整个胸腔里都被一股负面情绪填满了,窒闷到不行。
秦思年一直大手轻松抓住她的两个手腕,几乎将她完全欺压在床和墙角的缝隙间,“夫妻躺在一起不睡觉还能干什么?”
“你要睡找别人睡去!”桑晓瑜没好气的说。
“我找谁?”秦思年懒懒的语调。
桑晓瑜冷笑了声,脱口而出,“医院门口开跑车的那位,别说你们没关系,我前天晚上打电话就是她接的,说你正在洗澡!”
秦思年闻言沉吟了声,好整以暇的回了句,“她叫赵敏。”
赵敏?还小昭、周芷若呢!
桑晓瑜皮笑肉不笑,“名字还真好听!”
秦思年支撑起半条手臂,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问,“小金鱼,你就是因为这个关机,不接我电话?”
桑晓瑜抿嘴,没有吭声。
哪怕在黑暗里,她也能辨别出他的轮廓,以及那双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桃花眼,听到有低沉的笑声从他喉咙里逸出时,她气急败坏的说,“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