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说得没错!”马长功淡笑了笑,眼神凌历逼问:“今天这出静坐可是陈大夫提议的?”
陈清言愣了愣,冷脸拱手道:“下官听得百官在此,向王上恳请进言!此事本在我部谏言中,自然要参与!”
心头却一丝亮光闪过,自己看来被利用了…
“你们都不错!”马长功含笑着点头,柔声却令众人只觉字字是刀:“炎国史上第一次集体逼宫!”
“右相!”众人吓得集体跪下:“我等只是想请王上收回成命!”
马长功不理会跪着叫屈的众人,走向谏议台一队:“你等所责是朝政有不当处谏言,这等协迫王上之事就应当了?陈清言!入宫去与王上道清!其它人禁卫带下去,分开看押写清如何参与这事!”
旁边一队禁卫上前来,一个一个的挨着将人带走,谏议台众人灰白着脸垂头离去…
一名内侍上前来,对面色青紫的陈清言道:“陈大人!王上召见!”
马长功寒着脸面对其它各部官员:“各位好好想想自己职司,王命难违可懂!”
不理下面人争辩什么冷冷道:“既然诸位都不司其职了,自有人接替,诸位也去反省吧!将自己因何参与此事写明上来!”
马长功不再理会众人,回身含笑对刘永道:“永公子!一起去见王上!”
被施以雷霆手段落镇压后,朝中更换不少新人,京里一时紧张起来…
叶志高寒着脸与刘贵私下相见:“这次倒是舅舅料错了!”
“舅舅!”刘贵郁闷着摇头:“上次不是说好了,不轻举妄动,还好这次被换掉的。多是不紧要的位子……”
“陆杰若掌了吏部…”叶志高轻叹着摇头:“这次可是人心惶惶!王上怎会忽地这般强硬?”
刘贵也轻摇头:“被李后病逝刺激到了?”
叶志高阴着脸沉声:“再看看吧!只是陆杰上位已成必然,我们得从长计议了!”
“舅舅为何如此忌惮那残废!”刘贵不明的问:“就算拉拢不了,可世家也对他没好感!”
“这人本就多智近妖!我担心他会看出我们布置!”叶志高轻摇着头说:“他掌管吏部我们想安插人就难!只怕被他上手后,朝中就…”
“唉!”叶志高细想后不禁颓然:“贵儿!如今只一条路,你要讨得你父王欢心!”
“舅舅?”刘贵见他模样不由大惊:“不能让他上不了手么?”
“你看今日的事就当明白!”叶志高轻摇头:“我们都疏忽了学院的重要!朝中根本不怕集体怠工!现下依附我们的不少官员,已是不再唯命是从!”
刘贵也很郁闷。本以为这样群官罢工抗议,能让刘振退步的,没想到反而激怒刘振,搭进去一群…
“是我们太大意了!以往总觉得是王上重视文人,学子毕业后成绩优良的干脆养在学院,炎国不缺这点钱!”叶志高懊悔不已。
“想到了也没用!”刘贵冷笑了下:“这些人拉拢不了!我是看明白了。最重要还是军权!”
叶志高大惊,想了想后沉着脸点头:“没错!世家手里若像前朝一样有兵…”
“舅舅可有办法?”刘贵满眼热切着问。
“不足成气候!”叶志高轻摇了摇头。
两人沉默着半天无语。叶志高起身来认真道:“贵儿只管好生讨王上安心,来日方长!军权的事徐徐图之!”
陆杰面前放着宫里来的旨意,任命书与官服。
花娴好奇着拿起官服来比划:“杰叔!明日真要上任?”
陆杰轻笑着拨开花娴:“别闹!自然是要去的!”
“可王上这是什么意思?补偿?”花娴放了回去后,淡笑着问。
“你觉得王上会放过利用王后那群人?”陆杰冷笑着说。
“那我们不也要被清算?”花娴挑眉问道:“要不是我定要追查,王后还不会这么快死吧!”
“王上分得明是非!”陆杰淡笑笑安慰花娴:“我们也要与那些人算账,配合下王上有何不可?”
“唉!”花娴轻叹道:“本来还觉得振伯父蛮好的。这下可就不好见面了!”
陆杰轻摇了下头:“王上如何想还未知,看看吧!”心里却也忍不住心忧,打算着做完这事就隐居…
“杰叔可要当心!”花娴板起小脸。一本正经着对陆杰说:“当官的都老奸巨滑的,王上也不简单,可千万要小心!若有不对的,咱们立马闪人!”
陆杰轻笑起来:“娴儿!杰叔明白的,你当我让石头这些日子做什么去了?”
花娴眼睛一亮,眨巴着眼笑了,陆杰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全记住了,若那日石头忽然回来接你们,马上带了你娘就走,杰叔自有其它办法跟上!”
花娴眨巴着眼,后路倒是安排好了:“杰叔一定会跟来的么?”
“瞧你这孩子!不相信杰叔能力!”陆杰轻摇头笑着摸下她头:“只是防备着,但愿永远用不上!”
花娴也叹了口气:“但愿吧!”
“清宁!”马玉涛从学中回来,进园见前面花娴低头慢慢挪动的身影,皱眉高声唤道。
“哦!玉涛哥回来啦!”花娴扭头看马玉涛快步到面前,笑了笑轻声说。
马玉涛看她这样子,眉头更是皱得紧了,扭头看后面的明宁与明若。
明宁与明若做出苦脸来,示意自己也不知情,花娴最近总闭上门想心事,问也不肯说明白…
马玉涛挑了下眉,回头对花娴说:“清宁!一起到湖边坐坐!”
花娴抬头看了看他点头,两人不出声着来得湖边凉亭…
明宁与明若淡笑着说让人拿茶,齐齐先回了月影楼…
“清宁!你有什么心事?与为兄说说可好?”明宁明若离得远点了,马玉涛急切着关心道。
“唉!”花娴叹了口气,趴桌上用手撑着头。
“到底是怎么了?”马玉涛见她这样,真的开始急了。
花娴见他着急,心里有丝感动,抬头轻声说:“玉涛哥!真不能说!”
马玉涛呆了呆,皱起了眉轻摇头:“清宁既然不能说!为兄就不再问了,不过清宁!什么都会有办法解决的,别太忧虑!”
花娴懒懒的点头:“我明白的!我只是心情不太好而已!”
马玉涛又愣了下,妹子你到底是有事还是心情不好?含笑柔声道:“不若出去转转?散下心想来就好多了!”
“上那去啊?京里最近人心惶惶的!”花娴一副郁闷的样子。
马玉涛一下明白的表情,最近京里动荡,大家都关上门来读书,又少了小润这个活泼的,怕是闷着了吧!
“要不上莫家去玩?”马玉涛犹豫了下,含笑提议:“莫家小郎们手巧,静秋也正好陪你说话!”
花娴心动了下,摇摇头轻声说:“不了!我要看着我娘!”
马玉涛心里好笑,还是舍不得离开娘的孩子!见她没精神的样子就哄到:“那玉涛哥陪你玩,清宁有没什么想玩的?”
“玉涛哥!”花娴忽然想起刘永兄弟来,抬头扁嘴道:“柳大兄弟瞒得大家好紧!”
“清宁!”马玉涛沉默了下,含笑轻声说:“若一早知道他们身份,大家如何与他们相处?”
“话是这样说!”花娴翻了个白眼:“可毕竟朋友一场,也该让人送个信回来!”
“现在他们是王子,而且王后刚去世,想来很多事要忙抽不开身!”马玉涛含笑说,身份明郎了自然与自己等人要有距离!
“唉!”花娴又开始叹气,自己该如何面对他们?
“清宁若是想见他们,可以入宫去啊!”马玉涛想了下提议。
“不去!”花娴连忙摆手:“还是老实呆着的好!”
想了下见马玉涛看着自己,笑了笑转开话题来:“玉涛哥!没想到朝堂这次,竟是大换血哦!”
“朝堂的事太过复杂,圣意难测啊!”马玉涛轻摇了下头叹道。
“非也!”花娴得意着卖了次酸。
马玉涛见她神情开郎起来,也就含笑做出一副求解的样子来。
“那些官都是笨蛋,谁拳头大谁是道理!”花娴得意的挑了下眉:“我听杰叔说过了,军心忠于王室,国库又有钱,重要的是学院有替补人才哟!”
“那倒真是做官做糊涂了!”马玉涛轻笑着说。
“可不是么!王上平时里看着好说话,现在不是刚死了老婆么,撞这时不顺他,不作死就不会死啊!”花娴摇头晃脑着似老学究一般,若得马玉涛更是眼里笑意都要溢出来…
得意着的花娴小脸又垮了下来,不等马玉涛出声相问,皱眉着轻声说:“要是我也得罪了王上怎么办?”
“啊?”马玉涛惊讶着急忙追问:“清宁惹恼王上了?”
花醉月叹口气,莫璃夫妇也玩消失,自己还真心里没底!想了下皱眉点头:“我猜很可能会记恨我!”
马玉涛脸色沉了下来,起身来背手跺着脚步:“怪不得你说不能进宫,事情很严重?”
说着一脸的焦虑,有心想追问到底是闯下什么祸,又想起花娴说过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