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餐厅里,只有一男一女。
本来应该很暧昧的气氛里头,陈临左手拎着半只大闸蟹,还龇着一口白牙,显得有些傻。
但陈临实在说不出更多的话了,因为根本没话可说。
他倒是想跟玉灵找点话题,很开心的一边啃大闸蟹,一边喝酒,但问题是,两人好像根本没什么交集点。
接到电话后赶过来,一分钟撂倒了一个至今还不知道名字的家伙,并且成功将其打晕,然后参与了一场没任何交流的生日晚宴。
陈临想说说被自己撂倒打晕的家伙,但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跟玉灵有什么亲属关系。
想聊聊这个看似有点冷漠的家庭吧,但人家半点都没跟他陈临扯上关系。
玉灵清澈的眸子盯着陈临,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你在生气。”
被看穿了心里的委屈,陈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放下那半只大闸蟹,闷了口果汁后摇头道:“其实没生气,就是有点憋屈,谁都不愿意当什么都不知道的瞎子。”
“那还是生气了。”玉灵弯起了月牙眉,笑的很开心。
要是换成玉小龙或者吴世扬在陈临面前这么笑,他肯定想一拳打过去,但笑的是玉灵,所以陈临半点火气也没有。
“好吧,我承认我生气了。”陈临无可奈何的道。
“有些事情现在跟你讲,你也听不大明白,甚至对你还有影响。而有些人又不值得去说,你应该开心一些才对。”玉灵平静的话似乎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陈临心里也不那么委屈了。
他不去想玉灵话里说的人和事究竟是什么,笑笑从身旁的纸袋里拿出油纸裹好的礼物。
“今天是你生日,我送给你的礼物。”
玉灵眨眨眼道:“谢谢,你是今天唯一一个送给我礼物的人。”
有一大堆亲戚过来,却没有一个人记得送她礼物。
这么蛋疼的事由玉灵平淡的说出来,陈临不禁有些心疼。
难怪玉灵的性格会这么冷,换成自己成长在这样一个家庭里,也会变得寡言少语吧?
“不打开看看?”想到这儿,陈临心里剩下那点怨气也彻底的消失了,怂恿玉灵拆开包装。
“一接到礼物就拆开,不是显得很没礼貌吗?”玉灵歪了歪脑袋,这动作竟然格外的萌。
陈临语塞,他是想让玉灵高兴高兴,毕竟里边装着的东西,只要是有审美的人,应该都会非常喜欢。
而玉灵看出了他的窘迫,抿嘴道:“里边的东西应该很珍贵吧。”
陈临没说话,因为他看到了玉灵开始拆包装纸。
屠老板包装的手艺一般,没有花哨的把油纸折出一颗心形或者是玫瑰花,去掉油纸,就是那只精巧的木盒了。
打开盒盖,玉灵眼中也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你把如意斋的宝贝给弄来了?”
“你也认识屠老板?”陈临也吃惊了,那屠老板开的店,好像还真挺牛的,不止林班长知道,玉灵居然也很熟悉。
“说不上熟悉,但这九爪玉龙倒是见过几次。”玉灵拿起木盒里的小巧如意,捏在手里把玩。
青玉雕刻的璃龙,映衬着玉灵那双洁白如玉的小手,有种浑然天成的美感。
陈临看的一呆,而玉灵却半开玩笑道:“我有点好奇了,你怎么才把这东西弄到手的,该不会是抢的吧?”
“秘密。”陈临也玩起了神秘。
见陈临不肯说,玉灵也没追问的习惯,笑笑道:“我得再次谢谢你,不过它的价值太高,我不能收,你就当放在我这里保管吧,要是需要,再拿回去就好。”
陈临刚想说不用,玉灵却摇头道:“任何时候都别把话说死,要是你真送给我,我还不敢拿了。”
这女人实在太过妖孽,自己的心理完完全全的被压死了,半点死角都没有。
但不得不说,跟玉灵聊天还是非常愉快的一件事,这似乎也是那莫名其妙的一夜后,两人第一次算得上正常的交流。
话说的多了,陈临胆子也大了起来。
继续拎起一只大闸蟹,边掰边笑道:“玉老师,今儿我可是卖了不少力气,你就没点什么奖励我的?”
光干活不拿工钱,这也不行啊!
玉灵拎起那只九爪玉龙,眨了眨眼道:“你今天可是我男朋友,哪有男朋友办事,找女朋友要好处的?”
这话让陈临有种打了鸡血的感觉,偷偷拿贼眼瞟了瞟玉灵那高耸的双峰,色胆包天的道:“那女朋友可得行使她的职责和义务啊。”
感受到陈临那有侵略性的眼神,玉灵却没有半点慌张,反而勾人的拿食指抵在下嘴唇上,诱惑无限的道:“我有些什么职责和义务呢?”
“……”
陈临玩不下去了。
这女人太要命了,自己一个精神上的处男,根本受不了啊!
而玉灵却越演越投入,千娇百媚的咬住那根食指,抿嘴羞涩道:“我今天晚上不会锁门的。”
陈临感觉鼻子下边热热的,流血了。
………………
第二天早上,陈临精神越发的萎靡不振。
昨晚跟玉灵回到白山别墅后,他脑袋里就有两个小人在进行殊死的搏斗。
一个叫禽兽的小人在怒吼:“她都给你留门了,你丫还不去是想闹哪样?”
一个叫理智的小人却在冷笑:“你去了就真好意思睡别人?”
禽兽继续狂暴:“那你这么硬邦邦的就不难受?”
理智小人不屑:“我有我的双手,不假求于别人。”
这两家伙一直打到了陈临梦里,最后禽兽小人战胜了理智小人,陈临闯进隔壁房间好一通翻云覆雨,一声畅快的呻吟后,陈临醒了。
然后他老老实实的偷偷起床换内裤。
无奈的瞟了一眼开车的玉灵,浑身上下又恢复了那副冷艳的气质,跟昨天那个咬着手指说“我给你留门”的姑娘,根本没法重叠起来。
把陈临放在医院门口,玉灵仍旧是没说话就走了。
叹了口气,陈临乘坐电梯上了结合科。
刚到办公室,值夜班的医生便对陈临道:“陈医生,白若忻那边有家属找您。”
陈临一愣,白若忻的家属?
“我马上过去。”陈临应了一声就急匆匆的出门。
刚从门里出去,陈临突然觉得怀里一软,好像跟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撞在了一起。
“哎呦。”一声娇媚入骨的叫声传来,空气中顿时充斥了浓重的荷尔蒙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