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秦树前脚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后头整个医院便已经风言风语,大家都在纷纷猜测秦树的下场,总体八卦不容乐观:
“秦树应该去不了华恩医院了吧?”
“秦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早知道昨天晚上我就什么都不说了。是我害了你,我……。”小美找到秦树,神色间满是内疚,她不知道什么样的语言或是语句才能够表达此时内心的愧疚,急的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
“你是好心,何况这事儿其实跟你没有多大关系,背后有人想整我;就算这件事情上他们不发力,以后也总是有空子被他们钻进去的,其实关于我去华恩的事情,很多人心里都有想法,这件事儿或许能给大家伙儿一个交代。”秦树微微一笑,显得平静且淡然,以为这样能让小美的心里更好过一些。
没曾想,他越是这样,小美越是难受,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似的哽咽道:“是我害你丢人了,是我让你去不了华恩了……我,这,这可怎么办啊?我。”
秦树见小美的眼泪哗哗往下流了,连忙从口袋里摸出纸巾替她抹掉眼泪,有些慌忙的安慰道:
“哎呦,怎么说哭就哭了?周围的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你也是好意,只是被有心人利用了而已,这事情跟你真没多大关系。再说了,我能不能去华恩那也说不准,万一我真能把那病人看好呢?也不是没有可能嘛。”
“可是他们都说那病人很难看好,十几二十年了都没下文。还是什么中医协会挂了牌的疑难杂症的病人呢!”小美抬头,眼巴巴的望着秦树。
“或许呢,我一路走来又有什么事是被大家都看好的?放心吧,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的,你可别哭,别给我哭丧了,把我的好运气给哭没了那可不行啊。”秦树开着玩笑,活跃活跃气氛。
“啊?那我不哭,不哭了。”小美闻言好像真怕把秦树运气给哭没了,连忙抬手用袖子擦拭自己的眼泪,努力制止住自己的哽咽。
稍稍平复起伏的心情之后,小美抽抽鼻子抬起头,一双眼睛十分认真的看着秦树:“你放心,到了那天我一定会去给你加油的!到时候就算你没给他看好,谁要是敢瞎说什么,我就替你揍他!!”
小美那样子可不像是说笑的。
“噗。”秦树想想她这娇柔的身躯挥拳打架都觉得好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哭笑不得的说道:
“好了,没什么事情回去上班吧,到时候陶阿姨给你打电话了,你就正常告诉我就行了。”
“嗯。”
小美应了一声,本来还想跟秦树多待一会儿,可眼下也没了继续聊下去的话题,她之后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开,回了她心胸科室;秦树也不耽误时间,回了急诊科室正常上班,权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
秦树没有接到小美的电话,便直接请了假,按照和老大叔的约定去了香山碰头。
入冬的季节,香山上可以说是荒无人烟,连虫鸟动物都少见的很!秦树身体算好的,一件短袖再加一件外套便能抵得住深冬积极山上的冷风,可当他见到师傅时吓了一跳。
“师傅,你不冷吗?”老大叔不知道从哪淘来一件夏天穿的黑色短T配上那麻袋缝补成的乞丐裤外加一双老掉牙的皮质凉拖鞋,看着像是三亚过来的刚刚下飞机。
“我这不是盛装出席么?这是为师对你这个徒弟最大的尊重,我这一身可是我捡到的最干净体面的衣服了。冷到不是不冷,就是有点透风。”老大叔嘿嘿一笑,活生生一老顽童。
不等秦树回话,老大叔盘腿坐了下来,手指身前那深邃阴暗的大洞问道:“小子,这就是你说的那大洞?”
“啊。”秦树有些心虚的应了一声,毕竟他说了谎:这洞我是有奇遇,开启了扬名四海的任务而不是飞针定穴,但按理说老头也应该识破不了吧?
“确实有古人活动的痕迹,看着这洞也有些年月了!你小子算是老实,没有骗我。”老大叔挥挥手示意秦树坐下。
两人面对面坐下之后,老大叔一双眼睛带着笑意望着秦树:“那个虽然说你我有师徒缘分,但为师乃一代神医郭二奈,收徒也不是随随便便的,毕竟迄今为止我还没有带过一个关门弟子。”
“待会儿,师傅,你叫啥?郭二奶?您老人家这大名不是逗我的吧?”秦树看着一脸严肃的郭大叔,想笑又不敢笑。
“咳咳,为师叫郭二奈!”
“二奶?”
“二奈!”
“二奶?”
“你小子特么是故意的吧?二奈,第四声!!”
“那不就是陕西话版本的二奶么。”秦树声音不由降低了一些,委屈巴巴的说道。
郭大叔闻言一愣,仔细品品好像觉得秦树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略显尴尬的大手一挥:“哎呀哎呀算了算了!那你就喊我文白就行,是我的字。”
“文白师傅。”
“诶,我说了,我现在还不是你师傅。我得靠靠你的悟性,按理说你小子无师无门,自己照着飞针定穴能练到眼前这个节骨眼,还能对国术有所感悟算是不容易的了。”郭文白还是比较欣赏秦树的。
“嘿嘿。”秦树谦虚的笑了笑,心想:我是先练的国术才学的飞针定穴,而且是我买来的,哪有你想的那么厉害。
“但是!你也不要骄傲,想学我郭神医的推拿那不是一般人能学的,那起码得是人中龙凤,想那山门上多少旁系徒子徒孙想要跟我学,多少优秀的名门子弟都被我拒之门外?今天我给你这个机会,那别人求也是求不来的。我当年八岁……。”郭文白动不动就开始吹牛,一吹就停不下来。
“咳咳。”许久之后,他干咳两声说道:“为师讲的有点多了,不过时间也不长,才两个小时。我们言归正传吧。”
秦树嘴角一阵抽搐,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心想:这师傅可真是会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