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雪推荐的院子和陈家的院子确实很近。陈媛算了一下步行大概只需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院子外种着两颗桂花树。一个小三进的院子,房主布置的很温馨。家具一应俱全,只要准备一些日常用品就可以搬进来了。
白少池看了很满意:“这个院子房主只租赁吗?他可愿意出售?”
“这个院子的房主是我一个朋友的远房亲戚。他们一家子都打算回老家了,这座宅院他们是打算出手。不过时间仓促,他们怕被人压价,便对外只说租赁。也算是以租待售了!”江凌雪将院子的情况说了。
白少池想着买下这个院子,不管是现在,陈媛在陈家有什么不便也有个去处。就是将来陈媛要出嫁了当做嫁妆也合适。
“房主想卖多少钱?”
“房主想卖五百两银子。如果老爷子想买,我可以去说说价,应该四百八十两左右可以成交。这样的院子,这样的价格也还算公道。房主两年前才重新翻新了院子。这又省了一笔。”江凌雪极力推荐。
陈柏朝江凌雪使了眼色,他担心老爷子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白少池一眼就看见了陈柏在那里挤眉弄眼,一巴掌拍向陈柏的后脑勺:“你做什么,想唱戏啊!没用的东西。”
陈峥陈媛捂着嘴偷笑,想不到老爹也有挨打不敢吭声的时候。
“行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这院子就放到媛媛的名下。”白少池随手就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陈柏顿时看的目瞪口呆。
白少池不缺钱这件事。估计只有陈柏不知道了。
陈峥的小时候,白老爷子配了很多药材包让他泡澡。
江凌雪一开始不放心,拿了药包让大夫看过,里面的药材都十分贵重。穷文富武,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您放心,我一定尽快办妥。”江凌雪就带着下人去采买一些日常需要的东西。把空间留给他们。
大家看着陈峥打拳,白少池是不是的指点陈峥的不足。
“砰砰砰!”院门响起。
是谁?找房主的?
小翠开了门,居然是叶绍樊和范都督到访。
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要知道陈媛等人来这里还不到半个时辰。
范都督见了白少池,恭恭敬敬的行礼喊了一句:“施大将军。”
其他人闻言错愕都不由站起身来。
陈媛拉了拉施礼的叶绍樊,小声的问道:怎么回事?
叶绍樊无奈的笑了笑,一言难尽。
“我已经不是大将军了。这里只有镖师白少池。”白少池叹了口气。
范忠天依旧保持行礼的姿态。
“你跟我来吧。”白少池领着范忠天进了屋里详谈。
两位长辈进了屋子后,叶绍樊就被团团围住。
“白前辈,其实姓施,名少佰。二十几年前,曾是西路远征大将军。”叶绍樊看着众人一脸错愕,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们不会都不知道吧。”
知道个锤子。
“天呢,我不是在做梦吧。”陈峥觉得有些晕头。他最佩服的人就是这位施大将军了。没想到居然是白外祖,他还跟施大将军习武多年。
陈柏猜到白老爷子不是寻常人,可是他没想到老爷子的身份居然这么高。
两人在屋内谈了许久,要不是陈柏在场,陈峥早就趴在门上偷听了。
陈媛有些好奇,就算施少佰解甲归田没必要连姓都改了。还有原主记忆中频繁造访的陌生人,为什么看见她时总有异样的眼神?
这种种谜团都需要白少池来解开。
送走了范忠天,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白少池。
“这件事情太过复杂了。我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白少池双手背于身后。
“外祖父,就从平洲大战说起,您真的独自一人从万人军中取敌将首级吗!”陈峥无比兴奋,边说边比划着。
“不是,说书的说错了!”
这个故事极富传奇色彩,是以在坊间流传的很广。
白少池摸了摸胡子:“当面崇国大败。余下两万多军士护着崇国大将司马新溃退。”
“哇!两万人!”陈峥顿时双眼闪着异样的光芒。
陈媛拍了一下陈峥的头,英雄故事固然好听有趣,可是此时她更想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其实我并不是筠秋的父亲。我也不是你的外祖父。”道出实情,也是顺水推舟。
众人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大的一个惊雷。
白少池一直想挑一个合适的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
白筠秋前帝师白敬益之女。
新帝是先帝的侄儿。先帝久病缠绵病榻多年。陈太后在先帝之时,已经协同管理朝政多年。
朝堂几番博弈,先帝临终前选了年仅14岁的新帝继位。
新帝行冠礼娶皇后之后,陈太后依旧不愿归还政权,陈氏一族越发势大。
二十五年前。新帝欲联合多名朝臣夺回政权。无奈时机不成熟,被陈太后发现了。
白敬益身为帝师,毋庸置疑被视为新帝一派。
陈太后就拿白家杀鸡儆猴。
“你舅舅在一次宫宴之后被人发现辱及先帝后妃。”白少池不由气愤:“那是什么狗屁后妃。不过是陈太后身边最低等的宫女。”
众人听了心里颇为不是滋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陈柏气的拍桌子。
“陈太后让人当着你外祖父的面,对你舅舅施了宫刑。”
这番举动是莫大的折辱。陈太后想要警告那些不安分的人,敢同她作对的人没有好下场。
白家被抄家,判了满门抄斩。
“当时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白少池想起当日的情形都觉得不忍直视。
“那,我母亲是怎么逃过一劫的?您劫囚了?”陈媛想起那些血亲惨死,心里阵阵发疼。
“是武安侯府。当时的武安侯夫人在陈太后面前拿出了一张纳妾文书。替武安侯世子梁昭通纳你母亲为妾。白家之罪不及外嫁女?你母亲就被摘了出来。”
想起当时武安侯夫人的举动,陈太后的首肯众人猜测,这只怕还是折辱的意味居多。
武安侯在之后颇得陈太后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