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深渊。
深幽的无名溶洞中。
嘹亮的大笑声戛然而止。
大颗大颗的泪水,虽然从朱子山的脸颊滑落,但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绝望,只有深深的叹服。
这神通果然厉害!
这应该是这头凶魂的最厉害的本命神通,只可惜他凶性懵懂从化生到被禁魂术封印都没有真正施展凶性的机会。
没有实战经验,再强大的神通也毫无用处。
突然间。
朱子山面色一愕。
他转头看向了悬浮在沸腾龙血池上的月漠。
这具本命灵尸竟然不知不觉突破到了练神期,这意味着就在刚刚的一瞬间月漠的品质已经提升了。
通过与月漠的契约符文,朱子山清晰的感受到了月漠获得了一项新的本命神通。
心灵尖啸。
这是一门直击心灵的法术。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月漠重新浸泡到了龙血池中,龙血蜕变还没有彻底完成,就算月漠的品质意外提升,也不能打断这个过程。
只有增强月漠对法术的抗性,她才能够帮朱子山挡雷,至于心灵尖啸这门意外获得的本命法术,不过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龙血蜕变才是根本。
……
商女城。
李云珍居住的溶洞。
封住洞口的石块被一头野猪顶开,溶洞里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咦?怎么会这样?
李云珍没有在溶洞里等自己,这让他有些奇怪。
疑惑的小野猪确定溶洞里没有其他人之后,便变身成了野猪人,接着野猪人一拍腹下储物袋取出了巫器石环,并将其戴在了自己身上完美伪装成了一个男人。
就在朱子山穿好衣服准备离开这处溶洞时,他意外的发现地上有几张虫皮。
这几张床皮一开始被压在被朱子山顶开的石块下,朱子山并没注意,准备离开时方才发现。
这几张虫皮都是透明的,其上用锋锐的小刀刻画了一排蝇头小字。
第一张虫皮上书写着发泄的语言:“好笨!好笨!好笨!大哥哥实在太笨了,难道他不知道我是个凡人吗?”
第二张,第三张虫皮看得朱子山老脸一红。
“他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个储物袋,说里面装着食物,可我怎么打开?”
“那下面是个活洞,里面的阴气一股一股的外冒,只要靠近洞口,我就会起鸡皮疙瘩,不把洞口堵住,连这个家都不能待,他还叫我躲在活洞里?”
“大哥哥完全把我当成了一个修士,可我还只是个凡人。”
“真想早一点修炼,早一点进入商女殿。”
额……这的确是自己疏忽了。
朱子山来到了李云珍睡过的床榻上。
这床榻上有着李云珍反反复复睡过的被褥。
朱子山扯下了一块白色的虫皮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便离开了这个溶洞。
小溶洞之外,便是一个高大广阔的巨型溶洞。
天空之上,成群的火油虫组成了一团巨大的红云,照亮了其下的巨型溶洞。
巨型溶洞的中央位置,有一座高大的女神像。
女神像散发出一圈朦胧的绿光,整个巨型溶洞的阴气都被这一圈绿光所吸引,让溶洞里的阴气一扫而空。
鬼修商女起到了如同九层聚阴塔一般的作用。
除了吸收阴气? 这女神像似乎还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精神威压? 只是这精神威压并不是针对朱子山,朱子山虽然能隐约感受到? 但却不知其具体作用。
朱子山拿着李云珍贴身的虫皮? 在他居所之外转了一圈,这才确定了一个方向? 循着其遗留下来的气味快步而去。
根据气味溢散的情况,朱子山初步判断李云珍至少半日没有回到屋中? 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未归? 只怕凶多吉少。
在朱子山的脚下有着成片的蕨类植物,他们如同野草一般生长,密密麻麻,覆盖了溶洞的地面。
可惜这些蕨类植物普遍长不高? 这不只是因为这些蕨类植物的品种的问题? 更是因为火油虫云提供的光线并不充足。
火油虫再怎么神奇归根到底也只是一种生物光,不可能提供媲美太阳和岩浆的光与热。
朱子山快步行出数百米。
忽然站定。
他一弯腰在杂草丛中捡起了一把匕首。
匕首之上,沾染了干涸的血液。
朱子山将其放到鼻尖闻了闻,收集到了更多的气味信息。
有着血腥味指引,朱子山又行了百余米在乱石堆中见到了一块阴沉木做成的木板。
掀开木板。
里面有一个猥琐的中年男子? 正在用铁锅煮着肉蒲草和一种奇怪的蘑菇。
那中年男子惊愕的看向朱子山,朱子山没有和他说话? 而是用鼻子抽了抽。
李云珍虽然没有在这间屋里,但是匕首上的血液却是他的。
“李云珍去了哪里?”朱子山直接询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中年男子眼珠一转的说道。
“真是麻烦。”朱子山叹了一口气? 不由分说,一掌按向了中年人的脑袋。
接着此人便在朱子山的手掌下抽搐了起来……
……
许家窟。
刚刚举办了一场? 虽然极其简陋但是礼仪十分到位的婚礼。
一对新人立刻被其长辈强行送入了洞房。
这洞房堆满了柔软的虫皮? 这些虫皮都是许家的男孩儿? 许愿聪从小睡出来的。
这二十年来,许愿聪睡过的床皮不仅多,而且许多从虫皮上都沾染过他留下来的痕迹。
因此这洞窟里的虫皮不仅有白色的,而且还有很多是黄色的,充满了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
被强行送入洞窟李云珍几乎要呕吐出来。
“娘子,我有点紧张,您稍等一下。”许愿聪不好意思的说道。
被绑住手脚的李云珍更加紧张得看着眼前这个肖胖子。
在这洞房花烛的关键时刻,从未经过人事的许愿聪非常的紧张,可越是紧张就越不正常,越不正常他就越紧张。
满头大汗,汗如雨下。
难道我不行吗?
不可能!
我撸了二十多年,我一个人的时候,是何等威风凛凛,为什么真刀真枪不行!?
“娘子,再等一下,你再等一下肯定就好了。”许愿聪给自己鼓气说道。
噗!
许愿聪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他明明只想弄个正常。
怎么就……
怎么就弄没了。
“扑哧……”
原本一脸紧张的李云珍,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笑了起来。
这是……来自新婚妻子的嘲笑!
许愿聪如同中了石化术一般,丝毫也动弹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