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撩起郁锦鸾的衣角,透出几分凄凉。
她怔怔的望着你追我赶的两个人消失在前院,面上挂满了疑惑。
月舞姐姐跟哥哥,以前认识?就是认识,也不用一见面就厮杀吧。而且看哥哥的样子,分明是怵月舞姐姐怵到了骨子里……
怀揣着满满的疑惑,她来到了简烟阁,探望了一下封水烟。
那膏药着实神奇,才不过一两天,夫妻二人伤口已然结疤,正在慢慢愈合。
这个时间点,郁博简是去了书房批改东西,封水烟则静静的在绣花样。
她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轻轻地坐在了封水烟的身后。
“来了啊,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封水烟头也没抬,直接问道。
郁锦鸾不禁有些诧异,“娘,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呢?”
听到这个问题,封水烟不禁笑了,她柔声道,“你是娘的女儿,岂有听不出来是你的道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郁锦鸾不禁有些红了眼眶。
若不是爱到了骨子里,又岂能记到骨子里。
伸出手,她攀在封水烟的背部,将脸贴在了她的背上,小声咕哝,“还是娘最好……”
她就这样静静的趴着,封水烟就静静的绣着花样,娘俩一句话不说,浓浓的温情却蔓延在整个房间里。
突然间,一阵骚动惊动了温馨的娘俩,还伴随阵阵刀剑碰撞的声音。
封水烟疑惑的放下花样,和郁锦鸾对视了一眼。
“娘,我去看看,您在这里等着。”安抚好封水烟,郁锦鸾便戒备的走了出去。
才打开简烟阁的门,便有那阵阵剑气涌了过来,直刺郁锦鸾鼻尖。
“小鸾儿,闪开。”收剑不及的郁嘉澜大吼一声,双目刺红。
郁锦鸾低垂眼帘,看着鼻尖的利刃,底盘猛地一沉,堪堪躲过。利刃则猛地刺在了门上。
“幸好,幸好你没事,小鸾儿。”不小心将剑脱手的郁嘉澜虚脱的坐在地上。跟那个疯婆子打了半天都没事,却因为险些刺中自己的宝贝妹妹而吓死。
“你这个贱人,居然刺鸾儿,你疯了。”左手拿着菜刀,右手拿着竹竿,花月舞气势汹汹的冲到了郁锦鸾跟前。
弯下腰,她正欲仔细检查郁锦鸾有没有伤着,却被郁嘉澜怒声喝止住,“疯婆子,你手里都是凶器,想伤到鸾儿吗?”
“啊……”后知后觉的花月舞伸伸舌头,丢掉手中的菜刀和竹竿,在郁锦鸾身上摸了一通。
“月舞姐姐,我没事。”苦笑着拉住那乱摸的手,郁锦鸾笑的无奈,“你们,你们俩在做什么啊。”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教训这人了。”花月舞方才还满脸的担忧,但是一讲起郁嘉澜便是满面怒容,“一看到他我就来气,那些事儿我死都不能忘。”
郁锦鸾嗔目结舌的看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兄长,以及气势凌人的花月舞,“发,发生什么事请了。”
“是啊,发生什么事情了,讲出来吧。”蓦然,一个温柔的女声,在郁锦鸾身后响起。
此话一出,郁嘉澜感到背脊一凉,花月舞更是站直了身体,收敛了得意洋洋的模样,努力装成一个大家闺秀。
郁锦鸾回头,便看见封水烟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前,目光中略带几丝慈爱的看着花月舞。
“娘。”她轻声唤道,生怕那明晃晃的利刃吓到了封水烟。
“都进来吧。”慈爱的看了一眼郁锦鸾,封水烟推开门,因为角度问题,暂时没有看到那利刃。
讪笑着走了过去,郁锦鸾侧身揽着封水烟先行进了内室,又另外在背后对郁嘉澜使了个眼色。
郁嘉澜明悟,将利刃摘下,扔给贴身小厮乐欢,又瞪了一眼有些不安的花月舞,“你待会不要在我娘跟前行凶,否则我饶不了你。”
虽然很想驳回去这句话,但是看到方才郁锦鸾母亲弱柳扶风的模样,花月舞也很清楚,那样柔弱美丽的女子,真的承受不起刀枪剑戟。
冷冷的瞪了身旁男子一眼,花月舞撇撇嘴,努力收敛着狂野,有些别扭的走了进去。
才进到里面,封水烟便热情的招呼着她,“你是月舞吧,鸾儿经常向我提起你,说你是个性格直爽的孩子,来,让我看看。”
花月舞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爆红。她扭捏着走到封水烟的跟前坐下,轻轻地唤了一声,“夫人。”
“哎,好孩子,让我看看。”封水烟说着,便伸手拉住了花月舞的手,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在她身上打转,只看得花月舞恨不得将头埋进土里。
“好一个漂亮的姑娘。”封水烟发自真心的叹道。
旁边的郁锦鸾感觉到了花月舞的尴尬,当下接话道,“难道我就不漂亮吗?”言罢,不依的扯着封水烟撒娇。
“鸾儿也漂亮……”封水烟浅笑道,但是话锋一转,“就是没月舞漂亮。”
郁锦鸾吐血,这是亲娘么……
她咂咂嘴,心绪千回百转,别以为我不知道,娘你是看上月舞姐姐当儿媳妇了是不是。
古代男子十六七岁就可以娶亲,哥哥今年虚岁已经十六了,确实该操持婚事了,娘亲着急也未尝不可。只是这么武断的选中月舞,会不会不太好。
“哎,对了,方才见你和嘉澜似乎认识啊。”封水烟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转过身对着花月舞问道。
花月舞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便笑的有些尴尬,“以前,偶有一面之缘。”
“这样啊。”封水烟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原来以前没有啥情分啊,“不过后天也是可以培养出来的。”
“培养,培养什么?”花月舞不解的问道。
封水烟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此刻轮到她尴尬了,“没什么的,月舞。我看你们都是年轻人,就不打扰你们了,晚上我已经嘱咐追云烧一桌子菜宴请月舞,现在你们就去后花园玩吧。”
最后一句话,是征求三个人的意见。
花月舞早就尴尬的不行了,自然极其赞同,郁锦鸾也没意见,只有郁嘉澜,苦着一张脸,却不好拒绝娘亲的提议,只委婉道,“娘亲,快该会考了,我百~万\小!说去可否?”
哪知一向好说话的封水烟,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不行,两个姑娘多无聊,你去陪着你妹妹和月舞,哪儿都不能去。”
“好吧。”无奈的低下头,郁嘉澜在想自己是否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倘若他不多此一举的问,或许没大会儿就能以百~万\小!说的理由,先闪了再说。
如今可好,想走也不能了。
垂头丧气的跟在两个女孩子的后面,郁嘉澜一路唉声叹气。
“哥,你怎么了?”郁锦鸾看到自家哥哥这个样子,不由得好奇问道。
尽管心里已经模模糊糊的猜出来了大概,可是郁锦鸾还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免得自家老哥觉得没面子。
“没,没事。”郁嘉澜抿抿嘴,斯文秀气的面容上有几丝愁苦之色。
“这什么表情啊,谁欠你钱了啊,切。”郁锦鸾尚未来得及说话,旁边的花月舞就不阴不阳的说道。
懒得再跟那个疯婆子一般的女子计较,郁嘉澜干脆不回答她的话。
可这不回答,也愣是将花月舞给触怒了,她抬手便是一拳,声音怒气冲冲,“你这个色狼,还好意思不回答我的话,怎么了,知道理亏了,知道自己干错事了。”
好似听到什么不健康的词汇,郁锦鸾眨眨眼睛,表示全部身心的好奇。
此刻郁嘉澜一个闪身避过了花月舞的拳头,他怒声喝道,“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何况当时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又何苦揪着不放!”
“你还怨我揪着不放?你一个男人看光了一个黄花闺女的身子,还能当做没事儿人一样吗!”似乎是被郁嘉澜的话激怒,花月舞一拳一拳都砸过去,来势凶猛。
此刻郁锦鸾已经风中凌乱了,什么?哥哥看光了月舞姐姐的身子?什么时候的事情?因为什么事情?
看着两人逐渐有将花园里花朵全部摧残完的趋势,郁锦鸾灵机一动,身子一软,“哎呦”一声,倒在了花丛里。
“鸾儿。”猛然看见妹妹软软的倒下去,郁嘉澜拼着挨了花月舞一拳,迅速的脱身跑到了跟前,托起郁锦鸾的身体,惊恐的呼唤着,“鸾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我,我没事。”虚弱的扯出一个笑容,郁锦鸾似乎随时都可以断气,“可能是被刚才那剑气伤到了。”
所谓关心则乱,此刻花月舞也跑了过来,泪眼朦胧的看着虚弱的郁锦鸾,满心担忧。却没有一个人思考一下郁锦鸾早就受到了剑气,为何现在才发作。
“我,我去唤大夫。”惊慌的站起身,花月舞就欲去喊大夫,却被郁锦鸾一把拉住手掌。
“别,别去,月舞姐姐,我知道,我不行了。”勉强扯出一丝微笑,郁锦鸾安慰她。
“怎么会,小鸾儿,你吉人自有天相,怎么会出事。乖,你在这等着我,一会大夫开了药就没事了吧。”难得一向泼辣的花月舞露出柔情的模样,轻轻的安慰着郁锦鸾,还引来了郁嘉澜的侧目。
虽然只是一刹那的侧目,但也被郁锦鸾灵敏的捕捉到了,她暗笑,有戏。
下一秒,她努力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月舞姐姐,能告诉我,你和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花月舞一愣,那件事是她心底难以触碰的伤痛啊。可是看着小鸾儿期盼的眼神,她咬咬牙,看了一眼郁嘉澜,而后闷闷的低下头,“你讲。”
郁嘉澜又看了一眼花月舞,女子原本气势凌人的眉目,因为对郁锦鸾耐心的安慰,而显出了几分柔和的美丽。更因为原本的妍丽,让她整个人散发这夺目的光彩。
这让他眼神猛地闪了一闪,连带着心也闪了一闪。
吸了一口气,郁嘉澜的思绪,慢慢的回到了半年前的某个午后。
那时候,他马上骑射获得了师父的嘉奖,心内愉快,便准备骑着马在郊外溜达一圈,顺便打两个野味。
好歹练了三四年,不过半个时辰,他已经打到了几只山鸡,和几只兔子。
少年心性,有些欢喜,当下找个地方准备清洗一下野味,然后烤了犒劳自己。
循着水流,他找到了一方泉水。
泉水很清,清的都可以洗澡。
一路轻巧的用轻功跳跃过去,郁嘉澜就那么凑巧的看到了正在里面洗澡,并且起身准备穿衣服的花月舞。
于是乎,两个人的孽缘就此结下。
“我也不是故意看见的,结果她就恨上我了,你说我怎么办。”叹口气,郁嘉澜面部表情纠结,神情很是无奈。
他这一说,花月舞不依了,“你看到了我洗澡时候的样子你还有理了?一个男人见到女子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捂上脸吗,你知不知道你愣愣的看了多久。”
这话,说的郁嘉澜脸上染上了一抹羞赧,“我,我也是初次看到,吓呆了。”
“你吓呆了就活该我倒霉被你看,结果你就消失无踪怎么都找不到了是吧。”谈起郁嘉澜反应过来之后骑马就跑,导致她半年都没有找到人,花月舞依然是闷气不消。
两个人互相瞪了一眼,扭过头不肯说话。
倒是躺在中间呼吸虚脱的郁锦鸾,无奈的动了动身子,慢慢的从花丛中爬了起来。
“我说月舞姐姐,既然你身子被哥哥看了,那就让哥哥负责,娶了你好了。”她挑着眉毛,不复方才的虚弱。
“你你你,刚才不是受伤了吗?”花月舞见鬼似得看着她,突然顿悟的瞪大眼睛,“小丫头敢耍我们。”
“我没有我没有,我怎么敢。刚才真的是有些不舒服,现在又好了。”调皮的伸了伸舌头,郁锦鸾又看向郁嘉澜。
“哥哥,看了人家的身体就要负责喔,你娶了月舞当我嫂子吧,你们这欢喜冤家,还是挺好的。”
突然,她听到了一句异口同声的,“呸,谁要娶她嫁他。”不由得会心的笑了。
这两个人,分明都有那么一点心思,却又不肯低头,看来,还是需要她的帮忙嘛。
生怕花月舞跟郁嘉澜从羞赧中反应过来,找自己算账,郁锦鸾忙着急岔开话题。
而后,她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便一手挽着郁嘉澜,一手挽着花月舞,拽往简烟阁的路上,“我好饿啊,月舞姐姐我们去吃饭吧,哥哥也饿了吧,我们一起……”
随着声音逐渐变轻,三个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
夜晚,简烟阁。
郁博简还在书房看公文,郁嘉澜被封水烟勒令将花月舞送回府邸。
此刻这大大的房子里,独有郁锦鸾娘俩在说话。
轻轻地为封水烟捶着背,郁锦鸾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娘,我看月舞姐姐,和哥哥好像有那么一点夫妻相。”
下一秒,封水烟也赞同的点头,“早先我为你们兄妹算过卦,大师说,你哥哥的妻子将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但是心地很好。”
郁锦鸾愕然,“娘,你竟然为我们算过卦?”
“那当然,你们是为娘的心头肉,为娘自然要为你们以后担忧了。”封水烟抿嘴笑,神情温柔美丽。
挠挠头,郁锦鸾将话绕回正题,“月舞姐姐确实是很强势的女人,心地也非常好。因为如此,娘才对月舞姐姐那么热情吗?”
封水烟抿嘴笑,“也因为她是小鸾儿你的好朋友啊。”
好吧,郁锦鸾心底很开心,但她最想知道的,除了这个,还有另外一个。
抿抿嘴,女子天性的羞耻感让她顿了一下,但想到对未来的期许,她还是选择了问出来,“娘,那,那我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呢?”
知女莫若母,早就猜到她会问出来,封水烟温柔的笑,“一个对你很好的男子,可能官位极高。”
郁锦鸾的脸上染了一丝嫣红,不依的埋进了封水烟的怀里,却忽略了她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担忧。
母女二人依偎着讲了许久的话,直到郁博简回来歇息,郁锦鸾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坐在床榻上,郁锦鸾一边任由初青帮她洗着长长的秀发,一边询问者冬卉关于今天一天的情况。
“回小姐,今天二小姐回府之后不久,便差遣出了贴身丫鬟去了七皇子府,而后匆匆回来。二老爷的伤势有了减轻的情况,老太太则一直躲在安寿堂休养生息。但是奴婢刚打听出来,二小姐曾经和老太太窃窃私语了两个时辰,并且赶走了所有的丫鬟。”
“连惜玉也赶走了吗?”她挑眉问道。
“是的,小姐。”冬卉低头回道。
双手相互摩挲着,郁锦鸾陷入深深地思考中。
想起正在赶制的衣服,她凝眉问道,“初青,紫儿那里怎么样?”
“回小姐,二小姐已经开始动手了,成衣铺大会的比赛还是在鸳鸯楼,衣服即将赶制完成,所有保密工作绝对到位,请小姐放心。”初青板着脸,严肃的道。
“恩,那就好,我期待那天,我亲爱的二姐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郁锦鸾眯着的眼里,绽放出一抹精光。
——
东园,石岩院,一家四口正坐在圆桌旁,神情肃穆。
“郁锦鸾那个贱人,竟然吸引了七皇子的目光,还害的我掉水里,在七皇子面前出来那么大的糗,我一定不能轻饶她!”狠狠地握着双手,女子端庄的面孔上浮现令人惊悚的狰狞神情。
“还有我请的那两个暗门高手,竟然全部都被杀了。这郁锦鸾,究竟是被哪路神仙护着了!”旁边,郁嘉文脸色已经阴沉的堪比墨水,双手更是握的嘎吱嘎吱响。
“哥哥,我一定不会轻饶了她,我要她死无比凄惨。”郁锦雪恶狠狠地瞪着眼睛,洁白的牙齿咬住薄薄的唇,几欲出血。
说到这,郁嘉文想起什么似得抬起头,“之前你不是说还有后招呢么,准备什么时候实施?能不能给她致命的一击!”
说道自己筹备的阴谋,郁锦雪不由得勾起一抹狠戾的笑容,“当然准备好了,就是这两天的事儿。到时候,我倒要看她怎么笑的出来!”
旁边,不停的叹着气的郁博岩转过头,看着容貌端庄的女儿,神色充满期待,“女儿啊,一定要嫁给七皇子,做正妃。到时候,就算那个控制你爹的人,也不敢对咱家人轻举妄动。”
“那当然。”说起七皇子,郁锦雪满脸的志在必得,“只有那般男子方能配得上我,其他的人,都配不上您女儿,爹您放心,我郁锦雪,一定会当上这七皇子妃的。”
又叹了一口气,郁博岩双手合十,祈求背后的那个人,不要狡兔死,走狗烹。
其他娘仨,则露出一抹森森的,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郁锦鸾,你,嚣张不了多久的。”
郁锦雪抿嘴,轻声呢喃。
——
头发尚且有些湿,郁锦鸾挥退了丫鬟们,自己一个人坐在榻上百~万\小!说。
一阵浅的几乎感觉不到的风吹过,她抬起眼帘,不出意外的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
“师父。”她兴奋地喊,眼角眉梢是属于爱情里女人专有的幸福。
“小鸾。”男子声音干净清澈,他转过身子,熟悉的面具映入眼帘,菱角分明的下巴,以及那双她触过无数次的薄唇。
几乎是刹那间,郁锦鸾顾不得还未干的头发,直接一扭身,扑进了想念的怀抱。
熟悉的幽香传来,那一刻心底传来的安全感,浓浓的湮没了郁锦鸾。
“为什么明明没多久,却感觉像隔了无数年。”她埋在他的怀里,声音低低。
“那是因为,你想我了。”宠溺的抚摸着她的秀发,他掌心升腾起无形的火焰,细心地为她烤干了头发。
“那师父想鸾儿了没有?”她抬起头,神情精灵,只是那眼珠瞪得大大的,带着势必要得到答案的决心,以及对他答案的期盼,还有那红润的小嘴,微微张开,露出里面白白的牙齿。
虞非清才艺低下头,便看到这白天想了无数次的场景,心内猛然升腾起一股火焰,他快速的抛出一个字“想”,唇便狠狠地对着她的唇压了下去。
想到白天她的惊艳她的美丽她的风姿!想到那些男人羡慕惊艳期待以及势在必得的眼神!想到一些贵公子在他耳边讨论要娶她为妻的话语,他简直要气愤死,吃醋死,郁闷死。
再一想到小鸾儿居然被其他男人觊觎,他便由内而外的生出无限火焰。尤其是想到那些男人可能对小鸾儿生出各种意淫幻想,简直让他无法忍受!
一边狠狠地吮吸着那熟悉的红唇,他的大手也极不老实的攀附到了她某个未发育完全的地方。
他喜欢她为他动情的样子,喜欢她拥抱他的满足,喜欢她对他的依恋,喜欢她一切的一切。
“你那么美的样子,怎么可以被别人看见,怎么可以。”狠狠地吻着她,仿若在报复她将美丽绽放给了他人,撕咬这那独属于他的红唇,他含糊不清的话,不经意间说了出来。
被他浓浓的气息包围,郁锦鸾早就意乱情迷,可是猛然间听到这句话,她的心一“咯噔”,他居然看到了,那是不是代表当时他也在,也看到她跳的那场舞,那他会是谁呢?在场的谁?
仔仔细细的排出这人,蓦然间,她脑中模模糊糊的掠过一条感觉,因为略的太快,她没来得及抓住。
她还在思考着,可是突然间,嘴上传来一波疼痛,胸也狠抓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让她回过过神,转而瞪大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男子,似乎在控诉,“为什么咬我,为什么抓我。”
虞非清似乎有些愧疚的轻抚着方才被他捏痛的地方,舌尖轻轻的搅动着她的口舌,安抚似得以蜻蜓点水的方式掠过她每一寸口舌。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走神?”他模糊不清的话语,自唇舌间溢出。
“没有走神,我在想你。”她眼泪汪汪的控诉,是在想他没错,不过想的是到底哪个是他。
虞非清眼帘微沉,心内暗自好笑,自己方才那句话定是将小丫头的思想引到了自己真正身份的层面上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慢慢的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省的以后知道的时候,不会太过刺激。
唇舌继续撕咬,舔舐。两个人紧紧相拥着,时间飞逝。
……
——
早晨,万里无云,郁锦鸾伸了个懒腰,拍了拍吃的饱饱的肚子,转头看向初青,“给乐安公主的生辰礼物准备好了吗?”
初青恭敬的回答道,“准备好了,小姐。”
“那就好。”点点头,郁锦鸾忽的想起什么,“对了,那衣服准备好了吗?”
“回小姐,已经准备好了。”初青再次低头,恭敬的回答。
满意的点点头,郁锦鸾感叹,“如果没有了你们,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收拾妥帖,郁锦鸾便踏上了前往皇宫的路。
这一次去皇宫,其中之一是给七公主虞乐安过生辰,其二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成衣铺比赛,做一个非常大埋伏。当然,这个埋伏,是为郁锦雪准备的。
很快,皇宫便到了。循着上一次的路,郁锦鸾来到了馨温殿,初青和听双捧着东西跟在后面。
才至殿门口,便有那眼尖的老太监看见了郁锦鸾,浅笑着前来,对着郁锦鸾做了一个楫,利索的道,“原来是郁小姐,我家公主在御花园选花,特地吩咐小的在殿门前等待郁小姐,直接带您去后花园,公主要与您商量花的摆放。”
这话说的倒有几分虞乐安的风格,郁锦鸾也不好拒绝,只对着初青使了个眼色,而后笑道,“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让我这两个小丫头进殿里为公主生辰忙碌做点贡献吧。”
言罢,也不待那公公拒绝,径直回头看着听双和初青,厉声道,“好好的帮忙,知道吗,在殿里等我回来。”
初青不安的往前一步,却被郁锦鸾严厉的眼神瞪了回去,而后她咬着下唇,和听双对视一眼,皆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东西。
“还不快些进殿里帮忙,可不要丢了你们主子我的人!”郁锦鸾对着她们怒声喝道。
二婢对视一眼,迈开脚步双双进入馨温殿。
郁锦鸾这才放下心来,看了一眼有些呆愣的老公公,笑的温柔,“公公,走吧,免得公主等急了。”
那公公这才反应过来,“哦,哦,郁小姐这边请。”
言罢,直接在前面带路。
郁锦鸾便跟着他一步步往前走,开始还是琳琅满目的殿宇,接着越走越偏,竟然出现了萧条的树叶,郁锦鸾感觉到了极大的不对劲。
御花园是皇帝赏花的地方,自应该极为美丽的富饶的,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萧条的场景,以及破败的宫殿。
蓦然间,郁锦鸾顿住脚步,不肯往前行走,她看着额头上急出汗的公公,神情疑惑,“公公,这不是通往御花园的路吧。”
那老公公干笑两声,忙不迭的解释,“因为御花园距离馨温殿较远,所以我们是穿小路过来的,郁小姐不必着急,过了这条路就到御花园了。”
“这样啊。”郁锦鸾恍然大悟似得点头,好吧,我就跟着看看你到底搞什么花样。
所谓艺高人胆大,仗着一身功夫,她郁锦鸾就是走到底又如何。
一直不停地走,大约过了两盏茶时间,公公停在了一条长长的巷子里。
“怎么不走了?公公?”郁锦鸾挑眉,心里已经明白怎么回事,嘴上却依旧像个小孩似得纯纯问道。
“哈哈,为什么要走,这里做你的埋骨之地不合适吗?”方才还慈眉善目的公公脸色猛地一变,露出淫荡猥琐的一面。
他看着郁锦鸾玲珑有致的小身材,嘴角挂起一丝淫笑,“公主对我真好,竟然将这种高级的货色给了我。虽然身材不怎么样,但是就冲着脸蛋,值啊。”
他一步步的往前走着,郁锦鸾一步步的往后退着,直到腿到了墙角。
“你要做什么?”她瞪大眼睛,神情冷冷的看着淫笑的公公,听到那些下流的话,眼里掠过一阵精光。
“做什么?当然是先让你变成女人,接着去阎王爷那里报道咯。”那公公大小,一脸褶子陪着那扭曲的极为厉害的表情,狰狞的像来自地狱的恶鬼。
“让我变成女人?”郁锦鸾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东西似得,大笑三声,而后眼露不屑的从他裆部掠过,声音尖锐冷清,“就你?用什么来侵犯女人?用你那断掉的子孙根吗?”
言罢,冷笑连连。
那一句子孙根,刺痛了对面公公的心,他眯着的眼神迸出阵阵狠戾,双手篡成拳头,对着郁锦鸾的脸便是狠狠地挥了下去,并叫骂道,“贱人,不收拾你,不知道老子厉害。”
面对这挥来的一拳,郁锦鸾并没有硬接,而是微侧身体,准备避开。
但是这次,虞梅安好似下了狠心,竟找来了一个功夫相当好的人。
随着郁锦鸾那一侧,那拳头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转了一个圈,从郁锦鸾的脑后袭来。
眼见着拳头即将碰到头颅,郁锦鸾猛地一蹲下身体,闪出了方才站立的那个角落。
一拳挥空,老太监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神情愈发嗜血,他看着郁锦鸾,眼里绽出精光,“哈哈,没想到竟是个辣的,辣的好,辣的我喜欢!辣的折磨起来,才有味道。”
言罢,又是一拳袭去,目标正是郁锦鸾的前胸。
看着这缺失人性的老太监,郁锦鸾双手微微转动,一股气流在她手下凝结成团,灵气的震动,引得空气都发出颤抖。
蓦地,她双手抬起,挡在胸前,竟是和那老太监的拳头来了个硬碰硬。
拳头碰到灵气凝结成的气流,老太监被硬生生的逼退,口中溢出一丝鲜血。
反观郁锦鸾,还是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
“好好,好一块难啃的骨头,可是我喜欢。等我将你制服,我要你跪着承受我的一切折磨,哈哈哈。”老太监一手拭去嘴角的血液,一手变拳成掌,一股浅浅的类似于灵气的气流在其掌心凝聚,慢慢的继续成一大团。
郁锦鸾眼神微眯,这就是内功吗,没想到这老太监,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厉害角色。
可是,不要以为世界上就你厉害,我郁锦鸾,也不是好惹的。
当下,郁锦鸾双手合十,而后努力撕开像黏在一起的双掌一般往后慢慢拉大,掌心处有肉眼看不见的灵气漩涡,在其中以极其快的速度搅动着。
空中有鸟飞过,落下了一根羽毛到了郁锦鸾掌心,却被那搅动的灵气瞬间撕扯成了粉末。其威力程度,极为惊人。
蓦然间,老太监像是蓄力足够似得,猛地一掌拍出,直击郁锦鸾胸前。
郁锦鸾见状,双手猛地合在一起,而后双掌逐渐翻开,缓缓地对着老太监急速冲来的掌力击去。
“砰。”
这一次,巷子里传来了地动山摇的晃动,四周的墙壁仿若即将倾塌的房子,摇晃不已。
再看郁锦鸾,连连倒退,径直退了三步,而后猛地吐了一口血,单膝跪地。
伸手,狠狠地抹去一嘴的鲜血,郁锦鸾抬头,却没有老太监的任何踪影。
“跑了?”郁锦鸾凝眉,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
扫视一圈,确定没有人影,郁锦鸾耳朵微动,听到了许多人靠近的声音,当下暗附,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她一抿嘴,双脚轻轻蹬地,施展轻功,快速的离开了巷子。
在她的身影刚刚消失于巷内不久,一群持着长矛的侍卫来到这里。
“报首领,有高人在此斗殴。”其中一个最早来到,并勘察了一小会儿的侍卫冲领头男子道。
“结果如何?”领头男子冷声道。
“回头领,其一吐血离开,其二碎尸万段。”小兵低头回答,方才看到的那一幕,让他现在还有些颤抖。
“碎尸万段?”领头男子也惊得后退了两步,“仔细搜查尸身。”
大约一盏茶时间,有几位小兵带着几块碎肉以及半颗头颅来到了领头人跟前,“报告首领,能找到的只能那么多了。”
领头男子看着那和泥土混合的变成了黑乎乎的肉沫,以及露出脑浆却看不清面容的头颅,恶心的隔夜饭几乎要出来,他挥挥手,扭过头,“扔乱葬岗去。”
小兵领命而去。
再说郁锦鸾离开小巷后,越想越愤恨,这虞梅安,真是脑子蠢极了,一次次的挑衅自己,一次次的想杀掉自己,真的以为她郁锦鸾是纸糊的吗!
手掌狠狠地握成拳,郁锦鸾心内已经暗自下了一个决心。
你虞梅安不是总想杀掉我吗,那我就先下手为强,杀了你再说!
转身,扭头,一路来到了六公主的寝殿。
郁锦鸾飞身上殿,悄悄地揭开了瓦片,看到了正在憩息的虞梅安,眉眼中不由得掠过一丝狠戾。
她手指微屈。两道灵气打出去,将站在门口的婢女皆打昏,而后轻飘飘的落在了门前。
因为已经打昏了婢女,所以郁锦鸾极为轻易的便来到了虞梅安的面前。
只是这轻易,总让人感觉有那么点不安。
她微微靠近虞梅安,双手屈成爪状,便要狠狠地握住虞梅安的脖颈。
突然间,原本应该睡着的虞梅安双眼猛地睁开,直接一掌拍到了郁锦鸾的面前。
郁锦鸾大惊,一个翻身便往后退。奈何早先受了内伤,竟没有躲过去。
掌风越来越近,郁锦鸾在半空中旋转的瞬间,看到了殿门后穿着婢女衣服的虞梅安。
竟是一个连环套!
郁锦鸾心中冷笑,虞梅安为了除掉自己还真是下了血本,一步一步,学会连环计了。
怨自己掉以轻心,竟然中了这连环计,如今怕是要葬在这皇宫了。
狠狠地闭上眼睛,她等待着死亡的宣判。
突然,她眉头一皱,为什么闻到了莲花香,那股幽幽的莲花香。
银面,是你吗,是因为要死掉了,所以想起你吗?
掌风已经贴近了她的胸前,死亡,已经在对着郁锦鸾召唤。
蓦然间,骤变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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