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颖听见苏梅问自己,认不认识她家徐晨,忍不住笑了。
“看把你紧张的,我怎么会认识你家徐晨?你不会还担心我和你家徐晨谈过对象吧?”刘颖笑道。
“我想你可能也不认识,世界不可能那么小。我躲到这里都能碰到他的熟人,就太巧了。”苏梅脸上的认真让刘颖有点愧疚,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逗一个老实人。
“抱歉,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真不认识你家徐晨,你接着说。”刘颖说。
刘颖觉得自己出于尊重也应该听完这个女人的故事,听了她的故事自己的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这似乎也是一种解压方式。
“我的父母看我坚持要嫁给徐晨,就故意用彩礼来刁难他。正好那时候我弟弟也谈个对象准备结婚,家里也缺钱。”苏梅无奈的说着。
“你父母要的彩礼肯定不少,是想让徐晨知难而退?”刘颖又问。
“那里是不少,是老百姓家就没法承受的。我总觉得我的父亲在这一件事情上有点赌博的味道。徐晨要是把彩礼钱拿来了,我弟弟结婚的费用就全有了,要是拿不来的话,我和徐晨正好断了。”苏梅又笑了,这次是苦笑。
徐晨家知道彩礼的数目后可犯了大愁。
一家子都是普通工人,上哪去筹这天价彩礼?
也不知道徐家人是中了什么邪,大家当初都一致看好苏梅,觉得苏梅就应该是徐家的儿媳妇。
认准了之后就开始全家总动员,四处筹钱给苏梅家准备彩礼。
可以说把该借的地方都借了,能张口的亲戚朋友无一漏网。
为了筹彩礼,徐晨都差点去卖血,还好叫苏梅发现及时制止了。
这个城市有一批外地人是专门靠卖血过日子的,有的是男方自己卖血,养活妻子儿女,也有的是夫妻二人出双入对靠卖血为生。
苏梅在医院实习的时候就认识了大王两口子。两口子还为了找一些能多造血的偏方特意把苏梅请到家里吃过一顿饭。
坏就坏在苏梅去大王家吃饭的时候把徐晨给带上了。
实际上苏梅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给他们,只不过是架不住大王媳妇的热情,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想看看现实中像许三观一样的人是怎么生活的。
想想还是有点怕,一个人又不敢去,就约了徐晨作陪。
大王家住在一间租来的平房里,是那种利用空间搭建的简易平房
,大概有个七八平米左右。
进门就离床不远了,饭是在门口搭的个小棚子里做的。
屋子里有一股白酒的味道,大王卖血了就会约一帮子老乡来喝酒。大家都是一进屋就脱鞋上床,满床都是臭脚丫子的味道。
大王说在这个城市讨生活,他们一没本钱,二没手艺,还好自己身上有血,反正身上的血也抽不干,也算自己养活自己了。
人家还说了好多的话徐晨没记住,就记住卖血可以挣钱了。彩礼钱凑不够的时候,徐晨就找到大王帮忙联系,说自己也要卖血。
大王的媳妇跑到医院给苏梅说了徐晨要卖血的事情。
苏梅找到徐晨的时候,他的胳膊上已经被绑上了止血带,护士正准备把针头扎进他的血管。
苏梅蛮横的一把拽过徐晨,取掉止血带就扔了。
气的护士嘟囔着直骂苏梅“神经病”,护士也知道他们采血是非法的,看家属找来,骂了几句也就偃旗息鼓了。
卖血也没卖成,彩礼钱和结婚的钱还差得远,徐晨愁的都瘦了一圈。
后来还是苏梅回家和父母斗智斗勇,骗自己的父母说自己已经怀了徐晨的孩子,要是现在不答应,过一阵子显怀了就一分钱的彩礼都要不来了。
母亲自然又是一番的哭天抹泪,不过声音不敢像平时那样放大了哭喊,母亲也害怕女儿做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被左邻右舍知道笑话,给别人留下话柄。
天下没有几个父母是孩子的对手。苏梅的父母答应了女儿的要求,以他们当初要的彩礼数目降了一半的数字成交。苏梅的父亲也没完全松口,另外一半让徐晨打个欠条以后慢慢还。
苏梅说到彩礼打欠条解决的时候,刘颖是彻底地被逗乐了:“看着你是很老实的人,没想到这种坑自己父母的坏主意你都能想的出来?还怀了徐晨的孩子,你怎么想的?是不是先上车后补得票?说实话。”
苏梅红着脸乐了:“没有,真没有。我们可是把最美好的都留到新婚之夜了。”
“那你父亲是怎么想的,就没听见谁家的彩礼还有打欠条的。可真是稀奇”看着脸红的苏梅,刘颖把话题转移到彩礼上来了。
“其实也就是我爸不服软,想不开。就是当初他要的彩礼的一半给我弟媳妇送彩礼、办婚礼都没用完,还办的阔阔气气的。”苏梅脸上得意的表情又跑出来了。
“这不就算问题解决了,你们结婚好好过日子就可以了啊,怎么又开始打你了?”刘颖满脸都是疑惑。
“刚结婚的时候是很幸福,要债的人一趟一趟上门,日子就不好过了”苏梅要哭的表情。
新婚的美好就是被一个又一个上门讨债的身影破坏了的。
破坏他们美好生活的还有一件事情:苏梅的工作一直落实不到位。
没结婚之前,徐晨的父母见人就说自己家找的儿媳妇是大学生,是大夫,到处炫耀。
为娶这个儿媳妇家里拉了一屁股的债,就是想着儿媳妇参加工作挣大钱很快就能还债。
没想到这一切一直都落不到实处。苏梅的父亲为了女儿的工作四处求人,烧香拜佛。连多年不联系的局长同学想方设法找到也没管用。
偏偏苏梅家的亲戚还多的不成,今天这个姑姑进城来买块料子,明天那个姨娘进城看个菜价,都要来住到苏梅家里。也不知道他们以前进城都住在哪里?
刚开始的时候,婆婆把苏梅娘家的亲戚都是当上宾接待的。不管谁来,婆婆都要好吃好喝好脸色的招待。
苏梅的弟弟妹妹弟媳妇更是平凡出入徐家,每次还都理直气壮地要给徐家点脸色看。
总觉得我们苏家培养一个大学生不容易,就这么便宜了你们徐家。你们徐家还欠着我们的彩礼钱,我们来吃来住都是理所应当的。
徐家人慢慢的就开始烦了,家里的房子也不大,本来一大家人住着就很挤。动不动就来那么多亲戚,亲戚一来,自己家人就要打地铺才能睡得下。时间长了的确很无奈。
婆婆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看了,一开始就是背着苏梅给徐晨唠叨,到后来就发展到当着苏梅的面该说啥说啥,一点也不避讳。
苏梅的工作迟迟不能解决也是她没想到的,好政策在她复读的那几年就悄悄溜走了。
现在只有拖关系找路子才能安排个好点的工作,可她就是一个从农村出来一没门路二没关系的傻女人,公公婆婆也是外地支援大西北过来的工人,在这个小城和有头有脸的人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真不知道要上哪去给苏梅安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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