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一阵错愕,萧雄有请,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w中w网w.
难道说萧雄已经猜到这背后的一切都是由他在操作?杨青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切实际,顶多就是对他的身份有些怀疑。
做人就应当有底气,倘若连这点自信都没有还在怎么成就大事。
可还没当杨青走过长廊,却是瞧见萧雄领着夫人跟萧武以及萧若迎面走来。
“在下见过将军夫人、小姐公子。”
萧雄摆了摆手,直接道:“杨公子就不必见外了,当下就随我去军营吧。”
顿时杨青迷惑了,这时候不在府上歇着,去军营干嘛?还带上我这个教习先生。
看来事情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或者说萧雄已经做了某种决定。
无法拒绝,杨青道:“好的将军。”
话罢,杨青便随着萧雄一行人匆匆出了府邸,乘着管家事先架好的马车,在夜幕之下对着江边军营绝尘而去。
行程不远,距离将军府也不过四十里路,一路颠簸大半个时辰后,就能听到江风吹动旗帜的呼呼声。
一路上,包括管家五人都是闭口不言,将气氛压抑到最低点,因为谁都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或许将军的一个决断将能决定自己的一生。
一道令牌递出,这辆看似毫不起眼,甚至谈不上奢华的马车就能在整座大营中畅行无阻。
按照军营规定,一切车辆是不允许驰进军营重地的,但在萧雄的一道将军令下,就能让一切迎刃而解。八 一中文 w网w w .
虽然已经夜已深了,但军营中仍旧可见到不少站岗跟巡逻的军士,在见到一辆马车驶进军营内部,都不约而同投去惊讶的目光。
马车在大帐前停了下来,萧雄跳下马车后的第一道军令就是召集了下属。
夜风依旧在吹,撩动每个人头顶的丝,可心底却是无法保持平静,谁也不知道萧雄将大家召集起来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带着忐忑的心理,杨青等候在昏暗的大帐前,眼神中也夹含着一股好奇,瞟向军营周围。
沉重的铠甲,锋利的长枪,挺拔的身躯,严肃的神情,这就是这着严谨军纪的军士,给人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他们都是值得让人尊敬的,无论是为了国还是为了家,至少敢抛弃生命来捍卫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可有些人并不会这么想。
杨青就是其中一个,在这个斯文败类认为,投身战场的都是傻叉,小命都没了就算官职封的再高又有毛用啊,与其有上战杀敌的工夫不如在家搂着小娇妻没羞没躁来的舒坦。
这种贪生怕死的理念要是让别人知道,肯定会骂他一句没出息,庸俗小人。
事实上,杨青不介意当这个庸俗小人,或许在骨子里他就是个懒的一塌糊涂的小人,要不是燕王拿他跟碧琴的小命逼迫,他宁可卖身去青/楼做鸭也不会冒险来镇江。
风险太大了,把人头悬在裤腰带上的感觉很不好,还是没有做鸭来的爽快,既能捞到大把银子又能满足生理需求。
错了,人生这一步棋走错了呀。 w说w八w说.说8八1一z小w小.说c一o八m说
在萧雄手下担任要职的下属一共来了四十七位,个个一身着装,目光凌厉,两队成形的站在萧雄面前。
军人讲究的是一个爽快,萧雄长话短说,“军务有变,各位将军主簿令你们在一刻钟的时间内统领好军士,即刻登船渡江。”
没有一个人对萧雄的决定提出疑问,都默默的坚信萧雄,无论是战还是降,都毅然无悔。
江边的风很大,但在江风的吹拂下,动荡的心理似乎得到了一丝平稳。
萧雄负手站在江边的巨石上,听着翻动流喘的水声,沉默不语,这条长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看了很多年了,也许是该换个眼界了。
身在朝堂,想不让别人踩下去就唯有一股劲的往上爬,而别人的肩膀就正是自己的最好的垫脚石。
一阵动荡过后,数十条大船开始扬帆,夫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到萧雄的身后,手里带着一间长衫,轻轻的披在萧雄身上,“老爷,若儿跟武儿都在船上等着你呢。”
萧雄的目光从对岸燕王大营的亮火中转移到夫人的身上,严肃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温情,而在眼神深处也随之闪过一道精光,似乎是在这一刻彻底下了某种决心。
“嗯,老夫这就上船。”
昏暗的船舱让蜡烛照亮,正中坐着萧雄跟夫人,萧武跟萧武坐在下手位置,而杨青是被萧雄召见进来的。
“在下见过将军。”
萧雄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位刚满二十的年轻人,看着他那种略显成熟的脸颊,半晌过后开口说道:“杨公子,你知道老夫此次除了带上家眷外为何偏偏带上你吗?”
“在下不知。”
萧雄又道:“那你可知道此时老夫为何私下见你吗?”
“在下不知。”
“那你可知道老夫心底此时又是怎么想的吗?”
“在下还是不知。”
萧雄笑了,“其实你什么都知道,是吗?”
杨青低着头,“将军所指的什么,在下真的完全不知。”
“不,你知道,老夫明白,在见到你的第一刻起老夫就已经知道了。”
杨青不语,萧雄四人都静静的看着杨青,有目光惊讶的,有迷惑的,也有……还是迷惑的。
一盏茶的时间后,萧雄从椅子上站起身,与杨青擦肩而过,站在船舱前,看着悠悠江水,“自南京一别,已有数年,燕王可好?”
一语激起千层浪,在夫人、萧若的脸上写满了震惊跟原来如此。
而萧武则是暴怒而起,指着杨青喝道:“原来你这狗贼竟是朱棣的……”
脏话还没来得及吐出就让萧雄打断了,“武儿,坐下。”
被攒的青筋暴起的拳头在萧雄的威严下不甘的摔在茶几上,最终还是安分的坐了下来,可两眼中的怒火没有半分消退。
杨青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然后转变成一道苦笑,还是被识破了,可又能如何,此番目的不正是为劝降而来吗,这一步也是早晚的事。
识破了,就没有再伪装下去的必要,“燕王好不好,确切来说,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燕王的幕下宾吗?”
杨青摇了摇头,“小子来镇江,也是被逼无奈,甚至可以说是一场偶然。”
“哦?此话怎样?”
“小子是个懒人,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无论这场战役谁赢了都跟我没有半点干系,我依旧会躺在我的院子里大树下乘凉。”
“那你又是怎么结识燕王的,又怎样得到他赏识的。”
结识?还赏识?
听着这两个敏感的词汇,杨青都想哭了,我特妈谁稀罕朱棣那混球的赏识,而且这叫赏识吗?这叫逼迫好吗?
杨青道:“归根究底,因为一尊陶马,二百两银子。”
这下萧雄愈加不解,好好的谈燕王,谈战事,你扯二百两银子干嘛?
杨青道:“简单来说,是为了保全性命不得已才来镇江的。”
杨青不想说,萧雄也不想问,年轻人的思维跳跃的太快,都要跟不上节奏了,“既然如此,那你来目的又是什么,为了建功,为了日后富贵荣华?”
“不是,都不是,小子只为了小命,还有家,以及住在我家的表妹跟暂未成年的小侍女。”
萧雄:“……”
为了家,为了表妹可以理解,但是小侍女怎么说?还是未成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