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很美丽,它的美丽在于它的傲骨在于它所坚持的土地。中 √文网wくw w√.く8√1 zくw★.虞美人很鲜艳,因为那是碧血凝就,是一种死后重生的绝色。不知人世间所有美丽的东西,是不是都来自彻骨的痛?是不是都接受了血的洗礼?是不是都经历了一番生命的涅槃?
相貌猥琐不得入。
衣衫不整不得入。
为官者不得入。
纳妾者不得入。
十五以下五十以上不得入。
未时以前申时之后不得入。
本姑娘心情不佳不得入。
擅入者,杀无赦。
一条长街,却只有尽头处的院落,森严气势,不可方物。
大门虚掩,一股龙涎香夹着玫瑰花糕的香气从门缝里隐隐透出,门外一众江湖豪客自清晨等到晌午,早就饥肠辘辘,被这香气一勾,忍不住聒噪起来。
“这是哪门子臭规矩!玫瑰老板的架子就这么大?”一个十余岁少年愤愤叫道:“十四岁怎的就不能进去?”
人群中一名中年文士开口:“这位小兄弟你有所不知,玫瑰老板立下七不入的规矩,说是十五以下尚不成人,五十以上不为夭折,不可入。”
少年气道:“那,那剩下六不入又是什么规矩?”
文士笑道:“玫瑰老板风华绝代,相貌猥琐衣衫不整自然有损芳目,不得入;为官仕宦与江湖无关,不得入;纳妾……这个,玫瑰老板说不得入就不得入,没什么道理可言。”
少年急接:“那未时之前申时之后呢?”
文士手中折扇在掌上轻轻一敲:“未时之前玫瑰老板尚未起身梳洗用膳,自然不便打扰;申时之后玫瑰老板要品茶,也不便待客,不得入。”
少年厉声笑:“好,好,就算前六条都有道理,第七条又算什么?难不成我们这帮人等了半天,那丫头说一声心情不好,想不见,就不见?”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叉着腰笑嘻嘻说道:“然也,孺子可教。”
那中年文士忙上前一步,拱手一揖:“想必这位就是玫瑰花坞的小倩姑娘了,不知玫瑰老板今天心情可好么?”
小女孩脸圆圆,一笑便是两个酒窝:“好,怎么不好?昨儿一昔风雨,院子里海棠花倒还没落,我家姑娘欢喜着呢。这位想必就是流云剑客方无涯了吧?方先生候了半个月,想必也该急了。”
小女孩一句话出口,方无涯身后许多江湖客便喊叫起来——“我也等了数月,怎么不问我?”“俺都快急死了,人命关天。”有几个自恃身份不急不躁的,也在人群之中皱了皱眉头。
方无涯却是大喜:“这么说姑娘愿意见我了?”
小女孩嘴一撇:“用手向门口石碑一指——你瞧不见么?”
方无涯脸上顿时搁不住了:“七不入的规矩,方某明白的很,只是不知犯了其中哪一条呢?”
小姑娘嗤之以鼻:“当头第一条就犯了,你还敢问?”
方无涯强自按捺怒气:“这就怪了,方某自问虽不是什么潘安再世,相貌倒也堂堂,玫瑰老板就算瞧不上,也不必拿这条做挡箭牌吧?”
小姑娘嘻嘻笑道:“方先生,非也非也,我家姑娘说的是,相貌猥琐者不得入内,可不是相貌丑陋者不得入内——”
一言既出,众人哈哈大笑,方无涯面上再也搁不住,一跺脚,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身份被喊破还想走?”小姑娘的脸色沉了下来:“老规矩办事,有谁杀了姓方的,进来见我家姑娘。”
流云剑客方无涯,在江南武林之中实在非同小可,昔年一人独剑力挑黄山,点苍两大剑派,一夜之间名闻天下——他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冷笑一声:“有胆子的只管上来吧!”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心下也在掂量,江湖上并没有几个浪得虚名之辈,方无涯绝迹江湖近十年,剑术自然精进,又有谁自问一定胜得过他?即便是胜得过他,在众人面前杀人换取一个进门的机会,实在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等等!”刚才急冲冲问话的少年眼看方无涯要走远,忽然一声大喊——也不见这少年如何动弹,只是长腿一迈就闪到了方无涯之前,不少人当即惊呼了一声。
方无涯冷笑:“小子,你刚才说,你还不满十五岁?”
少年点头,唇角一圈绒毛还是淡淡的黄色,显然初出茅庐,还没打过几场硬仗。
方无涯忍无可忍,“反正不过十五,死了也不算成人,方某今日成全了你这小子!”
说罢,右手一抖,折扇哗啦展开,九把泛着蓝光的短剑印成九宫之数,竟然将那少年从头到脚罩了个严严实实。少年背后就是墙壁,根本避无可避,旁观几个人想要出手相救,已是不及。
只是漫天的剑光忽然消失不见,停云剑客方无涯已经缓缓倒在地上,九把剑从半空中落了下来——他的胸口,赫然印着一个脚印,少年依旧好端端地站在那里,脸上犹自是淳朴羞涩的神情,却连靴子上的灰尘也没有落下来。
好快的腿法,好狠的腿法,哪里像是一个十四岁少年施展出来的?
少年匆匆跑到一个中年女人身边:“大姨,我赢了。”
圆脸少女微微一笑:“既然这位公子杀了姓方的,这位老人家,请进吧。”
说话间,少年和那个中年女人搀扶着一个浑身用被单罩上的人跟在圆脸少女身后走进了玫瑰花坞。
走进客厅,中年女人哄道:“好女儿,让玫瑰老板给你看一下,她能救你。”说着,终于将蒙在那人身上的被单扯下。
那人竟然是个老太太,脸上布满了层层叠叠的皱纹,一头长像罩了层白霜。眼睛红肿,鼻涕横流,惊恐地看着四周。挥舞着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的手臂,嘴里出一阵阵沙哑的尖叫。
“玫瑰老板啊……”中年女人一边抱住老太太,一边凄凄哀哀地哭诉,“求你救救我女儿……一夜之间就变这样了……她才二十岁……大夫说她得了什么皮肤松弛症……皮肤松弛头会白吗……”
一席话听得玫瑰心头咯噔一下……
正在玫瑰花坞的沧海走上前,伸手按住老太太的头顶,轻声念了两句什么。那老太太马上直直低下了头,挂在中年女人和那个少女的手臂上,一丝动静都没了,死了一般。
两人忙将她扶到椅子上做下。
“大婶,你放心,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诉我们老板。”小倩在一旁说道。
玫瑰不禁看了沧海一眼,沧海示意让中年女人讲述她女儿的病情。
得到了玫瑰的肯,中年女人抽抽搭搭地说道:“……我女儿出事那天早上还好好。她出去见她男朋友,下午回来蒙头睡了一觉,起床就变这样了。吃的东西,用的东西都检查过,没毒……”
沧海打断她的话:“她男朋友住哪?”
“她男朋友是新交的,感情不深,一次也没来看过她。”
“他住哪?”沧海又问。
中年女人愣了愣,似乎明白了什么,忙去找女儿的朋友去问。
那个少年也明白了什么,忙问:“先生,这事跟我表妹的男朋友有关?”
沧海没回答也没否认,只是眼神越深沉。
接下来的几天,市井里6续生了几名少女在众目睽睽之下瞬间变成老妪……
官府提醒市民,不要恐慌……
不恐慌才怪,皮肤松弛症分很多种,它可由各种不同的原因所引起。这种一夜变老妪的情况,如今一座城市一个月内出现六个病例,患者还都是年轻女性,这样的数字不得不让人关注。一时间,众人乱成一团。
听说了“皮肤松弛症”的消息觉得不舒服,玫瑰决定出门逛逛,散散心。
刚溜了半条街,玫瑰忽然现前面聚集着人群,她连忙赶了过去。
玫瑰一下子挤到头钻出了人群。
抬起头,她看到不远处一个浑身****的女人,脖子上挂着一个三角形平安咒。背靠玻璃橱窗瘫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握着一把匕。两眼翻白,身体放佛刚从澡堂子里捞出来一般,散着雪白的烟,全身不断抽搐着。
慢慢的,就在很多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她的皮肤像核桃一样渐渐皱起,墨黑的头缓缓褪成了白色。
就在大家看得愣的时候,她突然嘶哑地尖叫起来:“虞美人!虞美人!”
声音同她此刻的外表一样,无比苍老。
下午,两个捕快突然来到玫瑰花坞,调查一件案件。
两人没说明是什么案件,但拿出一个三角形符让玫瑰辨认。说是在一名受害者身上找到的,上面有玫瑰花坞的印记。
那个护身符很眼熟,是沧海做的,放在玫瑰花坞里面卖。
因为不是店里的主打产品,并不十分昂贵,没有特别记录。
询问完符咒的事,捕快又拿出几张头像让玫瑰辨认。全是男性,长得还都挺帅,不过她一个也没印象。
最后两人又问玫瑰,对“虞美人”这个词有没有印象。
他们在调查什么案子,其实玫瑰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这么多人离奇变老,官方肯定要查个究竟,可又不能太声张造成恐慌。
“老石化,能被你的符打乱催眠术,道行不深。我想找到他,吃了他。”说着话,凤九咂了咂嘴,眼眸在不知不觉中又转回了红色。
沧海坐在窗边,淡淡答:“此城妖魔,除非闯入这里,我们不得随意处置。”看了玫瑰一眼,那双泛紫的眸子看上去有点异样的精亮,“无论谁想帮你,切莫轻易答应。”
被他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一愣,玫瑰点了点头:“哦。”
下午,时光安静地流淌着。
忽然店门的铜铃叮当一响,小倩她们出去买东西去了,玫瑰赶紧走出客厅,笑眯眯地喊:“欢迎光临。”
来的是个女孩,她身着一件黑色长袍,头高高盘起,头上还罩着块黑色玻璃纱巾,微微低着头,安静地站在门口。
因为头上罩着东西的缘故,她的脸看上去很模糊,只有那双鲜艳的大红嘴唇亮得刺眼。不知道为什么,天突然变凉了,玫瑰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请问想请什么东西?”打了冷战,玫瑰笑着问。
她拎起裙角,轻飘飘地走了过来。走到柜台前,低头看着里面的玫瑰花手镯,一声不吭。
为了打破僵局,玫瑰赶紧推荐:“这款粉红的旺桃花运,准哦。”挤了两下眉毛,“美人长得这么漂亮,我给你打八八折。”
她忽然抬起头,看了玫瑰一眼,又迅将头低下:“老板,阻止他……”
“什么?”
抬手将一页纸放在柜台上:“阻止他。”
“阻止谁?”
正在玫瑰努力同女孩交流,想弄清她意思的时候,一阵风突兀地吹开客厅门,将那张吹得扑在玫瑰脸上。
拿下那张纸,就看到凤九低着头站在柜台前,全神贯注地吃着苹果。
穿黑色长袍的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
“凤九,人呢?”
“额……”凤九轻轻打了一个嗝,头也不抬地答,“走了。”
门上的铜铃微微晃动着,出清脆的声音。
才过不到两秒钟时间,那个女孩就走了?
动作也太快了吧……
低头一看那张纸,又是一愣。
女孩留下的纸上画着黑白插图。插图上,一朵虞美人花娇艳绽放。插图下面还有标注:“虞美人很美丽,它的美丽在于它的傲骨在于它所坚持的土地。虞美人很鲜艳,因为那是碧血凝就,是一种死后重生的绝色。不知人世间所有美丽的东西,是不是都来自彻骨的痛?是不是都接受了血的洗礼?是不是都经历了一番生命的涅槃?”
这时,凤九看到玫瑰手上拿着的插画,语音顿了一下,目光也变得有点奇怪,“那个女孩拿来的?”
玫瑰一愣:“是啊,她刚走,你认识她?是,妖怪吗?”
抽走玫瑰手中的纸,眼睛微微眯起,轻笑出声:“愚蠢至极,难怪男人不爱。”说着话,一团紫色火焰从他指尖蔓延开,瞬间将插画完全吞没。弹掉手中的灰烬,他转身就走。
狡猾的灰狼精来玫瑰花坞一次,竟然没跟玫瑰呛嘴,没说沧海坏话,没去店里胡闹……
“凤九,你到底干嘛来了?”玫瑰问。
他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我饭后运动……追死妖怪玩……”
看着他的背影,玫瑰觉得莫名其妙。
青春是女人最宝贵的财富,眼睁睁看着那女孩的青春被什么东西夺走,玫瑰非常难受,还很害怕。胸口又闷又堵,泛着阵阵恶心。实在难受得紧,她出门打算透透气。
刚出门,没走几步,忽然,不远处飘过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和玫瑰花坞门上的铜铃声一模一样。
玫瑰下意识地扭头一看,路旁有一扇小小的格子玻璃门,门上方挂着个木招牌:繁花。
原来是繁花画廊。
肖天跟玫瑰说过,繁花画廊是本城最著名的画廊,收藏了大量名家的著作。因为画廊的老板很有品鉴水平,又有商业头脑,繁花的画很难得地受学院派和市场的双重欢迎。
渐渐的,是否有作品被繁花看中,成了衡量本地画家水准的标杆。大凡名不经传的小画家,都削尖了脑袋想让繁花代卖自己的画作。
肖天说,他曾经花一年创作过一幅质量和技法都上佳的《钟爱一生》,希望繁花能帮他代卖。
画廊老板说没人愿意买无名画师的画,但为了鼓励肖天,老板出4oo块钱买下《钟爱一生》私人收藏。
肖天说,4oo块钱虽少,但繁花画廊经纪对《钟爱一生》的肯定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玫瑰推开玻璃门进去,穿过一条米黄色的长廊就到了画廊。楼上楼下两百多平的纯白空间里,挂着几百幅画。国画,油画,工笔画水彩画都有。
匆匆浏览了一圈,玫瑰鼻子一酸。
画廊的一角挂着一副熟悉的油画,淡蓝的天空下,湖面水波荡漾。一男一女两个青年站在湖边鹅黄绿的垂柳边,轻轻地相拥而吻。这幅画的灵感肖天说诞生于她和肖天第一次见面时。
强忍住马上要夺眶而出眼泪,弯腰透过雾蒙蒙的双眼看着画框下的标价。结果被价钱吓了一跳。白纸黑字标价牌上清清楚楚一串数字:34oooo。
玫瑰又仔细数了数,没错,四后面四个零,三十四万。
玫瑰还不相信,凑近了看画的右下角,上面用几根野草组成了“天玫”的图案。
玫瑰终于忍不住,双手扶着墙痛哭出声。
真的是肖天的《钟爱一生》,他说所有大画家都有自己的独特签名,而他的独特签名是玫瑰和他的名字缩写。
……
耳边传来一道低低柔柔的声音:“小姐,眼泪会伤害这些珍贵的画作。如果爱它们就不要在这哭,好吗?”
玫瑰扭头一看,对上了一双奇异的眼睛。右眼淡淡的琥珀金,左眼翡翠般剔透的翡翠绿。
递过来一张熏衣草味的手帕,那人温柔地笑着,如一团春日阳光般温和:“我叫白浪,是繁花的主人。”
他让助手带脸上哭得脏兮兮的玫瑰去洗漱。洗漱完毕,玫瑰说想向白浪谈谈《钟爱一生》,助手又将玫瑰领到画廊后方中国风装潢风格的接待室。
白浪正向下属布置着什么,听完助手的话,他笑着对我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亲爱的小姐,我受宠若惊,因为我们画廊的《钟爱一生》能把小姐你感动成这样。”他的声音很好听,“它是著名年轻画家肖天的作品,肖天英年早逝,作品甚少流传。我保证,这将是你最独特的藏品。”
玫瑰没坐下:“白浪先生,肖天是我的好朋友。”
闻言,白浪微微蹙眉:“是吗?我非常遗憾,他是个出色画家。”
鼓起勇气,玫瑰继续道:“我只是想问问先生,肖天将《钟爱一生》卖给先生的时候,先生出价4oo块,现在为什么卖34万?”
显而易见,白浪骗肖天贱卖了自己的画作。
白浪微微一笑:“小姐,这是生意。自己画卖34万,我想肖天会很高兴。”
玫瑰捏紧了拳头,还想说什么。
一个女人从侧门走来,温婉地一笑:“白浪,舒小姐到了。”
玫瑰循声看去,忍不住怔了一下。
人总会对美丽的人感兴趣,不管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也不管是出于嫉妒,还是羡慕。
那女人脸似圆盘,肤如凝脂,明艳动人。身穿白色纱裙,裙摆上绣着一支栩栩如生的红梅,勾勒着曼妙的曲线。手持一柄合拢的檀香小木扇,落落大方。站在古色古香的牡丹屏风旁,几乎凝结了近百年的时光,仿佛从天上走下来的仙女。
白浪对玫瑰说:“小姐抱歉,我要见一个重要的客户,下次有空再聊。江涛,送小姐出去。”说完走向那个美丽女子,两人一起进了侧门。
见对方下了逐客令,玫瑰只得愤愤地往外走。
“小姐,我送你。”屏风后突然转出个男人,很年轻,眼睛笑得弯弯的,穿着黑色长衫。
“谢谢。”玫瑰道过谢,同他一起往外走。
走到接待室外,那男人笑道:“刚才听你跟白浪谈起肖天,真是太巧了。我是肖天的师兄,我叫江涛。”
听他这么一说,玫瑰忙道:“你好,我叫玫瑰。”
江涛说他比肖天高一届,毕业后在繁花帮忙至今。肖天来卖画的时候他也在,因为《钟爱一生》是幅上等画作,所以他记忆犹新。
“肖天是个天才,他的画有灵气,《钟爱一生》的构图和技法远远过我们这些师兄弟,也过画廊中很多其他画作。”往外走的时候,江涛说。
玫瑰咬了咬牙:“所以,白浪真的骗了肖天?”
“不,那时候,肖天的画确实不值钱。”
“为什么?”玫瑰不解。
江涛苦笑了一下:“生前落魄而死,死后画作卖价万金。肖天活着,是个没名气的年轻画家,还能画很多画,他的画就只值4oo块。他去世,就是一颗陨落的新星。才华横溢,英年早逝,画作又只有有限的几幅,物以稀为贵,自然能涨到34万。如果有人捧场,价格还会继续涨下去。”
玫瑰沉默不语。
江涛微微皱眉,继续说道:“不过,繁花的画最多挂三年,绝不降价。《钟爱一生》还有一个月就挂满三年,再卖不出去,白浪为了画廊的声誉会把它毁掉。”
“啊?”玫瑰大吃惊,气得双手抖,“怎么能这样?!”
“白浪从不会看走眼,如果被人知道他看中的画挂三年都没卖出去,繁花以后怎么做生意?”
奸商,唯利是图的奸商!卖不出去就毁掉!
定了定神,玫瑰沉思片刻,央求江涛:“你是肖天的师兄,我也就叫你江师兄。师兄,我去筹钱,在我筹到钱之前,请你保护《钟爱一生》。”
江涛面带微笑道:“好,我会想办法,一定想办法帮你保住这幅画。”
见他答应得这么痛快,玫瑰反而一愣:“师兄……你信我?”
江涛露齿一笑:“肖天叫我大哥,我也不想他的作品被毁掉。”
冥冥中进了繁花,冥冥中看到《钟爱一生》,又冥冥中遇到江涛。一定是肖天在指引玫瑰,让她保护他的《钟爱一生》。
玫瑰觉得鼻子阵阵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