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远远的看到刘府门口的两个门卫,有点皱眉,按理说不是文职,是不应有人守卫的。
“请问,可是刘将军府上?”方云明知故问。
听到有人问话,张远向着问话的方云看去。
张远,本是刘利员手下一个探马十长。但因为昨天本该自己几人前去寻那商人麻烦,却不知怎么就被刘莹听去此事,闹着也要帮忙。刘莹本就因父亲的原因,所以常常出入军中,因此与张远等他父亲的手下都比较熟识,更因刘利员无子,幼时被带到军中参与过童子军。所以长大之后常被笑称为女将军。张远想着,这事本就没什么危险,何况有自己在旁边看护,便随了刘莹的意思。只是把原本等商人与接头之人接触时一起抓获带走审问,变成了自己几人在旁边守护刘莹,让刘莹自己寻方法去取那书信。本来张远想的是最好刘莹没有弄到书信,到时自己几人还能按着原计划施行,这样最是皆大欢喜。可谁也没想到刘莹不但完成,而且还没等自己几人出面交接,就与一少年一起逛起了街,因为没见刘莹呼喊,几人便把石头当做成了某个认识刘莹的将军子嗣,自己几人只是在旁边暗中守护,以防万一。没人想到的是最后竟跟丢了石头两人,虽然刚入夜时刘莹便完璧归来,此事知道的也仅仅自己和几个下属,可张远几人仍决定,为刘府守门自做惩罚。所以才有今日方云见刘府门前两人站岗之事,寒沙镇内少有事端,这般做也只是为了表一个态度。
方云看了门岗一眼,把本欲掏出的银钱又放了回去。“这人不是寻常门岗,银钱反而容易起到反效果。”只是接着说了句“有大事。”
果然张远听到是寻自己上司而且有大事,也没问何事,就直接让旁边另一个一起站岗的人去了内院禀报。至于方云是否是欺骗自己?一是,观方云一身华衣锦服不像是哪种无事生事之人。二是,这是寒沙镇,哪怕是别国的贵公子也要收敛几分的寒沙镇。
刘府与方云他们住的地方都是东城,除了方云他们的比较深一点,倒也没什么大的区别,当然为了照护刘府这么多人,把与隔壁之间的围墙扒了,两院合成一院平日里倒也足够刘家人居住。至于隔壁,则是与刘妻家的院落交换。
住处方面的细节先不说。
刘利员此时正在院落里面与刘妻说着话,看到有人汇报外面有人有大事相告,刘利员向着门外看了一眼,却也不认识。“先让来人进来。”
刘妻也不再言语,去了里屋拿了两个板凳,然后转身去了女儿的屋子,安慰自己这唯一的一个女儿。
刘莹是因为昨天听师徒俩问答,虽不是很明白,但也知道这事其中有诈。回到家里刚把纸条交给父亲就开始劝刘父明天莫去纸条上所说的地点。然后便开始和刘父争吵,最后喊了句“最多放他们一回!”也因这话被刘父关了禁闭,禁足一月。
方云进门之后,还未坐下,便先观望了下四周。没见刘莹,又见一个屋的房门紧闭着,便感觉是“那娃娃定是昨晚劝阻未果,被关了禁闭。”
虽然此行方云确实是为了同一件事,不过方云开口第一句话所说却完全不相关“我认识方云,并带了一封他的亲笔书信。”
听到方云所说的话,本来打算赶紧听完方云所说的事,立即就去纸条上所说地点的刘利员也不急了。“先生所说何意?”见方云不再言语,想起一些听说的文人脾性,刘利员皱着眉头低声让跟着方云进院的张远两人搬来桌椅,刘利员又亲自给方云倒上茶水。
方云先是品了一口茶,然后撇了一眼张远二人,早就在暗暗注意方云的刘利员怎么会没有发现这个动作?“先生放心,此二人绝对不会有异。”
方云也不再看张远两人,开始以一种不紧不慢的语调讲着自己如何和方云相识相知的往事,每次看到刘利员露出一点的表情时就讲一点重点分散他的注意。就这样随着一壶茶水说了大半个时辰。算了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时候,方云停住废话。心中暗想的却是“我既然不知道你是谁,又不知道双方优劣,那就晒你一下,既然知道是陷阱,那我不去踩看你如何收场?”
顿了顿,给对方一个缓冲的时间,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放在了桌上。
刘利员看了上面的“亲启”的字样,也没打开验证,直接装进了怀里。“还没问先生名号。”
“淮南孔氏孔白”
感觉这个时间,不论那纸条上所写是真是假,对方恐怕都早已安然离去。所以刘利员也不急了。“久仰久仰。不知先生还有何事用得到利员的?如有能帮到先生的,在下必定在所不辞。”意思其实就是告诉方云,没事就滚。
方云自然不会听不出这话的意思,毕竟自己用了大半个时辰讲废话,完全打破了对方原本的计划,所以现在的态度,方云也不奇怪。而且方云猜想这应该还是对方以为自己不知道实情的原因。
“在下本就有一事相求,正不知如何开口,如今却是却之不恭了。”方云十分不识像的说道。
“先生请讲。”现在很难说出刘利员的感觉,你可以想象一个当兵的哪怕侦察兵听一个书生拽文拽了多半个时辰,中间你还因此耽误了另一件事。事后还因为客套的一句话,不知要再耽误多久。不过话都说出口,也无处可以反悔。整体就是“你知道嘴里有一只苍蝇却还要咽下去的感觉。”
让已经做好再听半个时辰前奏的刘利员有些惊讶。这次方云并没有刚才那么多废话,而是直接切入正题“我听闻将军昨日得到几个奴隶商人的情报,想来今日必定要前去抓捕。”
刘利员心中暗骂“你怎么不早问?早问的话岂不是可以先去抓了那伙人渣,然后咱们有的是时间细谈方公子的事情。”
方云不知道刘利员心中的想法也没给刘利员说话的时间“现在将军恐怕还因此事有些埋怨我吧,不过我的事情却正好是与此事有关,就不知将军可否给孔某待罪立功的机会?”
听到这话,刘利员反而开始劝解方云“先生有所不知,自前段时间刘某就得到相关消息,直到昨日我们终于从其中一个接头商人那里得到了准确消息,因为中间出了点差错,昨天的夜色,拿着火把只会败露踪迹,所以才定于今早,却不想先生来的正巧,只得先放下此事。”说着刘利员又叹了口气“如今恐怕对方早就不知踪影了。”
听了刘利员的话,方云只是笑笑不语,等到刘利员把话说完“不知现在可否给孔某看看那张纸条?”看完纸条上所写,方云有从怀中拿出一份寒沙镇附近的地图。
刘利员虽然很是惊讶“孔白”手中竟然有寒沙镇附近的地图,但想到他认识方公子,就把一切都推到了哪个神乎其神的方公子身上了。
方云手指在地图上滑动,以寒沙镇为源头像南滑动越过了南城,转而向北在一个狭道停下“这里是纸条上的地点。”接受手指向南滑去,手指圈了一个范围“这里是我方驿站。”
“他们若如探子所说继续南行,走小道,只怕水食不足;走大道,却是自投罗网。所以只需下令关注那些购买大量水食的商队就暗中调查就可。”
方云所指的两点刘利员都是知道的,只是平时都是直接抓获,反倒没有方云想的明白。
看到刘利员点头,方云接着说了些刘利员不明白的事情。因为方云手指开始向北滑去,滑过寒沙镇,继续向北,手指停下,方云看着刘利员“将军必定知道这个地方吧。”看到刘利员的眼神,方云没等他回答,手指转而向西滑动“我今日所求,便是请将军去这个地方。”
“黄泉道?”刘利员看着“孔白”所指的地方惊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