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调出来了没有？”
宋宏瑞点头：“已经调出来了，在我的u盘里，我还没来得及看。”
汪桢拧眉：“才这么一会的空，人是怎么跑的？”
宋宏瑞摇头，也觉得十分怪异：“那间会议室是新装修的，平时几乎没有人去，十九层楼的高度我也不信王轩有那个胆子敢跳下去，我把王轩送到里面之后，就锁上了门，钥匙一直是我随身携带。”
汪桢抿唇，一声不吭，静静看着宋宏瑞把u盘连接上电脑，身周的气压愈发低沉。
朱美拎得清轻重，见汪桢和宋宏瑞开始说正事，她默默退到一边，恨不得变成一团空气。
针孔摄像头是高清的，画面上甚至看得清王轩的毛孔。
这前前后后不过十分钟的光景，人到底是怎么没的？
汪桢道：“让全公司上下都注意着点可疑人物，才十分钟我就不信他能跑出去。”
宋宏瑞点头，迅速打了几个电话，全都有条不紊地吩咐了下去。
汪桢目光沉凝，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脑屏幕，生怕出现一些状况。
新睿里有内鬼，这是在场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朱美忽然问道：“宋先生，这十分钟里，你有没有和什么人接触过？”
宋宏瑞道：“我去了一趟卫生间，看见了三个人，市场部的小刘，企划部的经理秦河还有副经理陈之生。”
“小刘朝我打了个招呼，剩下的秦河和陈之生我们也是点了点头。”
此话一出，三人都沉默了。
朱美是因为不了解情况，她不敢多说。
而汪桢和宋宏瑞他们两个，是不知该说什么。
小刘是去年才十一月份才招进来的，还是个活泼的年轻人，还处在替大家跑腿端茶倒水的程度，核心的事情他接触不到。内鬼应该不是他，可如果不是他的话……
秦河和陈之生这两位，都是人才中的人才，在新睿也都干了五年以上，是公司的骨干级人物了，可如果内鬼是他们……这对新睿造成的损失会非常大。
而且，这也证明，他们的敌人已经从很早之前就开始着手推翻新睿的计划，但若是往稍微好一点的地方想，内鬼若是因为苦衷被临时收买，这样似乎还能让人更加接受一些。
此刻，画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汪桢忽然发声：“停！”
宋宏瑞立刻摁下了暂停键。
电脑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也十分警惕，戴着口罩和帽子，脸看得不大清楚，只露出了一双眼。
看见那双眼睛的时候，汪桢浑身像是过了电一样，他眉头紧锁：“放大。”
画面变成了原来的十六倍。
此刻，三人都看清楚了，这个男人的左眼眼角下面有一颗小小的黑色泪痣。
……
宋宏瑞有些不敢相信。
公司里眼角有泪痣的人，就那么一个。企划部经理——秦河。
宋宏瑞哑声道：“秦经理？”
汪桢声色俱厉：“你在哪看见的他？”
那间会议室以前是共用的，钥匙确实不是只有宋宏瑞才有，公司里的高层几乎都有，即使有的人没有，会议室的钥匙也可以去前台申请去取，确实是有些不安全……但若不是这样，也不会引蛇出洞。
宋宏瑞道：“汪总，我去秦经理的办公室看看……看看他人在不在，问问他这一个小时之内都在做什么。”
汪桢道：“去吧。”
他嘴唇动了动，又道：“记得把话全都问清楚，别无故冤枉人。”
宋宏瑞道：“是，汪总，我知道。”
宋宏瑞下楼敲开秦河办公室门的时候，里面只有秦河的秘书在帮秦河收拾办公桌。
小秘书一看见宋宏瑞进来，吓了一跳，手中还握着的文件一下子就溜了手，落在桌子上的时候，有一声清脆的响。
秦河的秘书像是被吓了一跳，手还在不住地抖着。
“宋……宋总？”
宋宏瑞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紧张，低声问道：“你们秦经理呢？”
秘书仔细回想了一下，道：“秦经理一个多小时之前就出去了，应该是去茶水间去休息了吧？”
宋宏瑞目光一闪：“具体是什么时候？”
秘书拧眉，问什么说什么：“我记不太清楚了，我是半个小时之前过来的，没看见人，但是秦经理桌上的咖啡已经温了，我推测他至少已经走了二十分钟。”
宋宏瑞看着秦河，忽然想起来监控里的人好像没有长头发，但他有可能是把头发塞到帽子里了也说不定。
宋宏瑞道：“秦经理，我有话要同你讲。”
这个被称为“静怡”的小秘书识相地走了出去。
宋宏瑞开门见山：“秦经理，公司里出事的最新情况你已经了解了吧。”
秦河点头，狭长的双眸里闪过几丝光芒，他笑了笑：“大致情况知道了，第一批货全被追回，不但赔了钱还损失了口碑，这几年公司上下花在八代上面的心血全都付之东流，现在主要的问题查了出来，是电池的事吧……我作为一个企划部的经理，可能将在几个小时之后收到汪总安排下来的任务，要我们出几分紧急策划书，如果我不提前了解一下情况，肯定是来不及的。”
“那你这一个小时都做了什么？”
对于宋宏瑞这审问似的问话方式，秦河不以为意，极为配合，道：“之前市场部那边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看看，今天我正好有时间，就过去一趟，然后呆了一会，我走得的时候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你，之后我就又去茶水间，抽了一支烟，才回来。”
市场部在十九楼，“东边那间会议室”也是在十九楼，与他的巧遇也是，秦河说的几乎全都属实。
宋宏瑞耐心听他说完，仔细闻，秦河的身上确实有烟味，他抿唇，问道：“秦经理，那你认识王轩吗？”
秦河端起桌子上温凉的咖啡，啜了一口，似是觉得口感不太好，他皱了皱眉头又把杯子放回桌子上，道：“我有点印象，这不就是天齐的总经理吗？这次新睿出事，主要的问题就是出在他的身上吧。”
宋宏瑞一动也不动地看着秦河，他眸光里隐藏着探究，覆盖于这上面的几分温和的笑意：“秦经理，有件事我还要跟你说一声。”
“宋总请讲。”
“我们已经把王轩软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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