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霄和张永昌如此想,王远山当然一清二楚,随即揽须笑道:“既然三位已经化敌为友,何不到贫道茅山华阳洞,喝杯茶叙叙如何?”
连海平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独自一人去高野山接受挑战,不知是何原因被打入了地下,发现了气运神龙,最终脱困而出,这些情况风凌霄和张永昌隐隐已经猜到,肯定和王远山有重大关系。
而且这次连海平能活着回来,肯定要先去见方柔和女儿小泯,她们母女就在华阳洞外的茅庵居住。张永昌和风凌霄想起以前对方柔所做的事情,心中不免觉得尴尬,摇头道:“多谢王真人相邀,还是改日由我两人做东,请连先生和王真人务必赏光!”
两人拱手向王远山和连海平作别,化作金光各回山门而去。
“这俩老杂毛还有点不好意思呢!”王远山看着两人远去的方向自语道。
连海平拱手问道:“王师祖,海平临行前,您算到我在高野山得到驱除天劫电光的机缘,果然有先见之明啊,晚辈在此谢过了。”
王远山大大咧咧的一摆手,“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天不早了,方柔徒孙也该等急了,咱们回吧。”
连海平说道:“不忙,晚辈有一事不明,还没有请教王师祖呢?”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这小子婆婆妈妈的,还不及我徒孙方柔一个女孩子爽快呢!”王远山皱眉道。
连海平也不以为意,说道:“前辈既然有未卜先知的神技,为何算不到气运神龙被窃取多年之事呢?”
王远山一愣,揽须沉吟,“这个,这个是因为小鬼子太狡猾嘛,布置了隔绝神通的法阵,贫道算不到也情有可原嘛。”
连海平奇道:“师祖又没有进入高野山神殿地下深宫,怎么知道有法阵存在?难道是您推算到的吗?要是这样的话,你岂不是自相矛盾?到底能不能算准?”
王远山被他问的颇为心烦,眼睛一瞪,“你小子问来问去的想干嘛?你在怀疑什么啊?”
连海平冷笑,“我怀疑师祖没有算到我能够化解天劫,只是想利用我跟高野山神殿开战,破开神龙存在的奥秘,然后会同张永昌和风凌霄一起,带回神龙,至于我的生死,你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王远山愕然,点指连海平叫道:“你凭什么这么认为?你他么好歹也算是我徒孙的男人,我看上去就这么无情吗?喂!小子,你说话小心点!我忍你很久了,小心老子告你诽谤!”
连海平冷笑,“你为了迎回气运神龙,拿我连海平当枪使去打头阵,要是我死了,就当我为国捐躯死得其所去安慰方柔,没想到我运气好,碰到的是气运神龙,神龙的力量不但帮我驱除了天劫,还改变了我的命运,要不然我早已死在高野山了,是不是!”
王远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恼的看着这孩子,心道:“你激动个啥啊,这不是好端端的没死成吗?这不是皆大欢喜的好结果吗?你他娘的还想怎么样?”
连海平气愤的说出心中压抑的疑惑,见王远山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这老头虽然对他用了诡计,但他对方柔母女却有大恩,连海平不敢对王远山怎样,只是哼了一声,立时纵身而下,直奔茅山而去。
身后的王远山一阵风急追而来,“小子,你等会儿,等见到我徒孙方柔,刚才的话一句也不许说!听到没?”
连海平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呼啸一声,瞬间远去了。
句曲山后山,华阳洞之外的茅庵之中,方柔正在盘膝打坐,调整着激荡不平的心绪。自从连海平去往高野山之后,她就心神不宁寝食难安,刚刚才觉得顺畅了一点,吐纳呼吸渐渐趋于平稳。
茅庵外面,小泯举着虫网,蹑手蹑脚接近一朵野花上停留的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蝴蝶,到了虫网可以笼罩的范围,她将竹竿高高的举了起来,刚要一扣而下,那只蝴蝶突然振翅而飞,翩翩飞向了远处。
小泯举着虫网,大呼小叫的追了上去。
一个人影从天而降,一闪出现在小泯身边,将她一下抱了起来,“小泯,想爸爸没有?”
小泯一看是连海平,伸着小嘴巴在爸爸脸上啄了一口,“小泯想爸爸啦,爸爸,快呀,快呀,蝴蝶要飞远啦!再不抓就飞远啦!”
这才过了几天时间?父女俩分开根本没多久嘛,对连海平来说,这两天九死一生恍如隔世,但对小泯来说,连海平的吸引力远远没有飞走的蝴蝶更大。
连海平叹了口气,随手一招,飞远的蝴蝶翩翩而回,落在了他手指之上,不断的扑扇着色彩斑斓的双翅。
“给我!爸爸快给我嘛!”小泯伸着小手叫道。
连海平将蝴蝶放在女儿的手指上,随手落下一道灵光,那蝴蝶绕着小泯翩翩起舞,一会儿落在她手指上,一会儿又飞上她的头顶,惹得小女孩咯咯的娇笑。
方柔闻声从茅庵中冲了出来,看着精神奕奕的连海平,心怀忐忑的问道:“海平,你回来啦?怎,怎么样了?”
连海平知道她问的是体内那道天劫,随即一点眉心,一团闪烁着电光的光团出现在手掌之中,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威势,却被连海平控制在掌心之中。
方柔又惊又喜,“师祖果然算到了,你去高野山就能找到化解天劫的契机,没想到这么顺利就回来啦,太好了!”
旁边流光一闪,王远山现身而出,揽须笑道:“那当然,贫道算无遗策,早就算到了这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区区天劫而已,小儿科啦!”他一边说,一边背对方柔,对连海平挤眉弄眼,意思是你小子千万不要跟方柔说那件事。
小泯摇着手指头,蝴蝶顺着她手指转圈飞舞,她看着王远山挤眉弄眼的样子,奇道:“师祖爷爷,你迷眼了吗?是不是很疼啊?小泯给你吹吹就好了。”
“小丫头,要你多什么事?哼!”王远山飘然进洞去了。
“哼!”小泯学着王远山的样子,也来了一声,小下巴一扬,就差那几根稀疏的胡子了,学的惟妙惟肖。
一道神念传进连海平的心神,“小子,贫道答应你一个条件,算是对这件事的补偿,别乱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