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丫头,你就不要钓我的胃口了好吧,到底什么原因就说出来吧,我也好对症下药啊。”张天元是真有些头疼了。
“不是钓张大哥你的胃口啊,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不妨告诉你吧,元博爷爷一直身体都不算太好,你也知道,人上了年纪,各种病就都来了,好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张倩叹了口气道。
“这我倒是知道,以前听过两则趣闻,元博大师颈椎病发作时医生要先生做’牵引‘治疗。这般痛苦事,他却开心地喻为‘上吊’,还以此填词一首《西江月》>
七节颈椎生刺,六年铁饼拴牢,长绳牵系两三条,头上数根活套。
虽不轻松愉快,略同锻炼晨操,《洗冤录》里篇篇瞧,不见这般上吊。”张天元笑了笑道,能够如此以苦为乐,也足见元博大师的心理素质有多好了。
“还不仅如此呢,后来先生又发心脏病,送入医院抢救,榻上口占长句>
填写诊单报病危,小车直向病房推,鼻腔氧气徐徐送,脉管糖浆滴滴垂;
心测功能粘小饼,胃增消化灌稀糜,遥闻低语还阳了,游戏人间又一回。
他这人啊,就是如此,得什么病都不气馁,甚至根本不把死当回事儿,我都觉得奇怪。”张儒生苦笑道。
“我听说过了八十岁的人,都会非常怕死,但是过了九十岁还未死,就不再怕了,因为每一天都可能是死期。如果怕的话,那只怕连觉都睡不好了。”一旁的于老师说道。
“老师他的确是毫不避讳‘死’字,他说这个世界上对他的死大体有三种人,有一种是不认识他的人,他们对他的生存是无所谓的;另一种人是对他感兴趣并且已经拿到他的字的人。他们盼他赶紧死;第三种人是对他感兴趣但还没拿到他的字的人,所以他们盼望他先别死”。张儒生又是一阵苦笑,自己这个老师,也是任性得很呢。
“如此说来,我还不能给元博大师求字了,不然拿到他的字。岂不是就盼着他死了吗?”张天元也是苦笑了起来。
“那倒不会,你这种人根本就不缺钱,又不会拿老师的字去卖钱,他活着,可能比死了对你更重要。”张儒生摇头道。
“好了。咱们也别老是活啊死啊的,刚刚张丫头说的元博大师不能帮忙的原因估计就是病吧?”张天元此时已经有些明白了,所以干脆就把话直接挑明了。
“对,就是这个原因,你也知道,老师他脊椎不好,心脏也不太好,现在老了。手也一直抖,就算是他想要帮你,怕也是帮不了了!”张儒生点了点头说道。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不过东西可以不要写,但我真得很像见元博大师一面,这可以安排吧?”张天元心想自己即便是不求字,可是这个人还是要见一面的,元博大师都一白多岁了。这什么时候都可能会离世的,在他去世之前见他一面。也算是了了大学时候的心愿了。
大学时候的张天元曾经听过元博大师的课,只可惜是在网上听的。并未见过其真人,从那儿之后,他就一直想要见一见元博大师,如今可是个好机会啊。
“当然行了,当然行了,要是元博爷爷知道你模仿他的字居然能够那么传神,他一定会非常欢迎你的,张哥,这个事儿不用我爸帮忙,我就能帮你搞定了,你写的那幅字我可以拿去给元博爷爷看吧,看了之后,他肯定会想见你的,别看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但是这脑子却很清楚哦。”张倩有些激动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我那字难入法眼,别让元博大师笑话就行。”张天元笑道。
“怎么会呢,老师一定会很高兴的,说真的,你的临摹技术,绝对是堪称顶尖了,估计这字放在老师面前,他都未必辨认得出来真假。”张儒生笑了笑道。
“大张老师,你们父女就快别夸我了,再夸我可就要长翅膀飞了啊,我这人是很容易骄傲的。”张天元笑道:“不过我可能明天下午就要离开帝都了,如果行的话,要么明天早上就去见元博大师,怎么样?另外我这是去看望他,也不是求字,大过年的,总得带份礼物吧,你们看什么合适?”
关于送不送礼物,张天元真挺纠结的,送了怕被赶出来,不送也怕被赶出来,所以他就必须得先征求一下张儒生和张倩的意见了,这对父女可都是元博大师的弟子,应该对元博大师非常了解的。
“随便带一些点心也就行了,千万不要带贵重的东西,当然,如果你那里有什么书法名作的话,也可以带过来,不过我估计老师是不会要的,但是让他欣赏一下,倒也可以。”张儒生想了想道。
“最好带点豌豆黄儿。”张倩说道。
“原来大师喜欢吃这个啊?”张天元喜道。
“不是老师喜欢,是这丫头喜欢,不过带些也好,老师受了这丫头的影响,对于豌豆黄儿倒是挺感兴趣的,可以带一点。”张儒生瞪了张倩一眼,而后才解释道。
“行,我知道了。”
……
因为要先去跟元博大师商量这个事儿,所以张儒生跟张倩就先走了,而张天元则和老于掌柜聊了一下关于古玩店发展的未来,又说了一下关于那哥窑瓷器的事儿,尤其是提了一下那个晚上带着哥窑瓷器找于掌柜的女人。
不知道为何,听完老于掌柜的介绍,张天元竟然有一种感觉,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女人,除了长相因为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楚之外,不管是身材还是谈吐,都非常像一个人。尤其是听老于掌柜描述那女人的眼睛,他就越发得怀疑了。
那个人很可能是蒙萌。
难怪那日蒙萌突然离开,或许真得跟这哥窑瓷器有关呢。
这个蒙萌是秦飞雪的朋友,张天元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也不好直接去问。再说了,他又不是警察,如果这个事情就这么完了,对他其实是有好处的,他根本就没必要去纠结。
聊到了大概下午饭的时候,张天元才告辞回家。自己一个人开车到四合院的时候,明显冷清了许多,王朝和马汉回家去了,张龙和赵虎则已经过完年回到了帝都,之前家里雇佣的那些人的家属也早就离开了。院子里的确是比过年的时候冷清。
不过这冷清也看人的心境,有人觉得这其实就是安静,有人则觉得这是寂寞,还是跟人的想法有关的。
此时张天元的父母并不在家,说是出去买东西了,这一次回家,可是要给家里的亲戚们多带点礼物的,有了钱了。这礼物也不能随便了。
“赵虎,怎么样啊,你小子回家去之后谈上对象了吗?”
张天元见屋里头没人。挺无聊的,就走进了保卫室之中,跟值班的赵虎聊了起来。这回家去相亲呢,张天元还特别为他配了一辆路虎。
“张哥,你说现在的女人是不是有点太现实了啊,我还记得当初当兵的时候回去。家里人也给介绍对象来着,可是最终没一个成功的。一听说是当兵的,就告吹了。但是这一次,好家伙,刚回到家,就有一堆人来给说亲,各种亲戚邻居,我的个天啊,跟上一次我回去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赵虎苦笑道。
“这个正常情况,谁都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个好的生活,只要女孩子没问题就行了……”张天元也不好说什么,说现在的女人就是嫌贫爱富?女同志自然不爱听了,说不是嫌贫爱富?可是碉丝又有几个女人看得上呢?所以他干脆就别打击招呼的积极性了。
“唉,张哥你是不知道啊,其实在帝都的时候,家里人就给我说了个对象,也姓欧阳,叫无缘,欧阳无缘,这是个什么名字啊,我跟她聊的非常开心,觉得非她不娶了,可是回去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女人过去是在东莞工作的,还结过婚,唉,就这,我都忍了,心想着我喜欢就行了,可是谈了些日子,每一次提起订婚的事儿,她都会推脱,甚至生气,从来就没说过一句喜欢我的话,只是说我对她好,所以她才愿意跟我谈,我觉得这个情况很不对劲啊,后来我的一个战友看到了她的照片,才告诉我说,这女人不仅结过婚,而且还有过孩子,我当时就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啊。”
“后来吹了?”
“吹了,我虽然没多少文化,但好歹是凭本事吃饭的,我实在无法忍受她一直骗我,一开始居然还给我说她没结过婚,我的天,这样的女人你让我怎么相信啊。”赵虎叹了口气道。
“过去的事情就别多想了,要看看眼下。”
“唉,我忘不了她,因为我心里头是真得喜欢她的,不过无所谓了,现在我已经给另外一个女孩子订了婚,虽然说不是很喜欢,但我觉得这女孩子有上进心,人品好,我也会对她好的。”招呼解释道。
“哦?这女孩子是干什么的?”张天元问道。
“是个大学生,不过是大专毕业,现在自己租了学校的一家食堂,人很能吃苦的,早上五点多就起床去上班,晚上七点多回家,现在能吃这样苦的女孩子不多了,我不在乎她的学历,因为学历太高了,我还没发交流了,大专生的话,那还行。”赵虎笑道。
“哈哈,你还说你不喜欢她,可是我听你这话里头的意思,对她很是满意嘛,这样,有空的话带她来帝都玩,如果她愿意的话,你们就在帝都发展吧,我有个打算,把华夏小吃进行系统化,然后推向全世界,需要一个能拼能闯的人,她要是行,以后就可以帮忙了。”张天元这个想法的确是突然而来的,他今天去潘家园看庙会的时候,忽然间就发现那些来自各地的小吃,这些东西却很散乱,没有一个真正的大机构来将其组织起来,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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